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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针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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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的会议开场时,丁平坐在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白墨端着一杯咖啡翻阅着手中的报纸。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帘探进屋子里,丁平被阳光洒了一身的细碎光影时,便起了身,坐到对面太阳晒不到的地方。

白墨注意到一恍而过的阴影,扫了移坐在相对较清冷的地方的人一眼,埋下头去。

最近,太过于宁静了,使他的神经都紧紧的绷起来了!

白墨暗自想。

隔壁的战火想必很激烈,隐约可以听到扬高的声调和只言片语。

失了忆的董事长继承人坐在一隅发着呆,不知想起了什么,或刻意的想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可以问一问吗?”白墨扔下报纸,啜了一口咖啡。

“方晓来。”丁平照实以告,无聊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方晓来,本能的开始算计彼此间你欠我多少、我亏你几分,算来算去,竟是一笔糊涂帐,怎么也算不清,甚至开始后悔打扰方晓来原本富二代平平顺顺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生。

少年时的寂寞如何?父母拼着青春和生命为孩子打天下、创未来,总有一天孩子会明白,会理解父母,会走上同父母一样的娶妻生子拼命赚钱的人生正途。可他做了什么呢!

白墨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唇角抿得更紧,严肃得像在面对病人濒临死亡的家属:“别告诉我,你跟他相处三天就深深的爱上了他,打算这辈子祸害他。”

听着熟悉的语气,丁平哼的一声笑,只是习惯了,九分笑意在心里只露出了一分还有所收敛:“有想过联姻是否可行。”

“他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白墨颇为好奇,大概他认识方晓来太久了,看不清方晓来的魅力。

“……”他若不是,那丁平岂不更不是了?偏就教那人狠狠的、死死的喜欢上了呢!

抬腕看看表,白墨起身:“时间到了,走吧。”

原本他认为袁子君是该紧张的,或者无措的。但呈现在玻璃上的那张脸上是事不关己的淡漠、内敛,仿佛是去看一场电影或闹剧,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自认自己的一生就是来看戏的,没想到还有摆明了是看戏的人呢。很有趣。

轻轻推了推门,门便向两侧打开。

会议室里,正激动的站起来指着白苏的鼻尖高声叫嚣的男人错愕的看了一眼白墨,而后被跟进来的人骇得说不出话,脸色青白黑交错着。

“我说过我会把袁子君袁小姐带来的。”白苏挑了挑下巴,率先起了身,将白墨身后的人拉到董事长——也就是紧挨着她的位置上。

罗宸遇瞪大着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袁子君的脸,身子缓缓的立起,几个大步迈过去,伸手向袁子君抓去。

闪电般的冷冽闪过丁平的眼底,将身子一偏,避过了罗宸遇的双手,顺势将整个人小心又刻意的埋到了白苏的身后,只探出一双眼睛,越过白苏的肩膀打量着每个人的表情。

“罗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白苏冷着声,哼道。

“她,她真的是子君吗?”罗宸遇隔着白苏再次试图抓住袁子君,却连佳人的半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白苏冷冷笑:“袁小姐跟你不是未婚夫妻么?你亲自问问不就是了。”

罗宸遇抓了两抓都没有碰到心上人,心中疑云顿生,顾不得是在什么环境下,不懈的又扑抓过去:“子君,我是宸遇,你怎么了!这几天没见到你,我很着急,我一直在找你啊,你是在生我气了吧?才躲开我的?你不要生气!你若真的生气了就打我啊,骂我啊,别生闷气,弄坏身体怎么办!”

丁平隐着唇角的笑,从白苏身后盯着这呆头呆脑的书生,觉得自己家的妹妹找个可以欺负的真是太明智了。不过,他可不喜欢罗宸遇,更不喜欢牢牢粘着自己的跟屁虫,而过去重重不美好的记忆使他最为厌恶别人随便碰他。所以,只能对妹妹的未婚夫说抱歉了。

大概觉得他闹得过份,那几个元老的脸上都是灰灰青青的颜色,变来换去的。目光也在白苏和袁子君身上转来转去,满是惊疑。作为元老,当然不是头一天认识袁子君,袁子君的个性和劣迹他们跟她父亲一样清楚,自从他们知道了罗宸遇和袁子君的关系那天起,他们一致认为把罗宸遇捧好,待袁子君回来再拉拢忽悠一下,这两个人就会被他们牢牢掌握,随他们搓圆捏遍,对他们的决定将会言听计从。到时候,白苏也就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了。

可是,袁子君回来了。自她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刹那,狐狸们发现袁子君的性子似乎变了。以那疯魔的个性不该是沉默的、小心的,一举一动不该是落落大方的,罗宸遇扑过去时不该是躲在别人身后的……元老们盯着罗宸遇,希望他能说出什么或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然而,比他们还要无措和小心翼翼的罗宸遇使他们叹息着发现他们扶了个多么没深度的家伙!于是,狐狸们开始了自己的猜测。会不会,这个袁子君是假的?若是假的,白苏怎么敢带出个没□□好的袁子君出来砸自己的脚?若是真的,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狐狸们青灰着脸在观察,罗宸遇红着眼在要求袁子君施舍一两句话,白苏冷着脸,心里已焦急得很,甚至不知道怎么提醒躲在她身后的人。

会议室呈现了一瞬间诡异的沉默。

就在这疑虑重重的当口,某种气场似乎正在变化,整座会议室正变得冰肃凝冷。丁平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却没想到每个人都期待着他演一出袁子君。但是,他是丁平啊!即使是看过了资料,也怎么也想不出袁子君是怎么鲜活的存在着的,他终究是不专业的演员,连真正的自己都没有演好,何来演一个丢人现眼、凭添麻烦的富二代生活荒唐任性胸无点墨又肤浅的大小姐的?他自认,只能本色出演,为修罗场的目标铺一条康庄大道!

一双温柔的手轻轻的施力,丁平将白苏压坐进椅子里,在她耳边掠过轻轻的笑:“不会令您失望的。”

白苏仰头,只见含着浅浅笑意的人儿姗姗走近罗宸遇,状似亲昵的靠上去,伸了食指在他胸口画圈,勾人似的眸子吊起,瞅着他:“坐回去。”

“子、子君!”罗宸遇似乎是被吓着了,呆呆的呢喃着,失了神又红着脸。

“回去,坐下!”眯起眼,丁平实在是没了耐性,食指伸长,狠狠的戳下去。

罗宸遇吃痛,眉头皱得委屈却凝聚着淡淡的喜悦。他是真的给吓着了,腿在发软,踉跄着退了几步,居然乖乖的就坐了回去。

满屋子的小丑啊,丁平失笑,怪不得白苏压不住,她不是做小丑的料。

“白苏小姐说,诸位先生们盼着我回来主持大局,怎么我回来了,连欢迎都没有?”优雅就坐,脊背习惯性的挺得很直很直,将传说中的狐狸挨个的、仔细的打量了一遍,唇间含着浅浅的笑,眸底却是一片寒光:“原谅晚辈斗胆要求前辈们,重新‘热烈’的欢迎一次,站!”

一声喝令,凭着条件反射的本能,一屋子的人站得只剩下白苏还坐着。

一方面是她的述情障碍无法及时的实现条件反射,一方面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受袁子君的命令支配。诧异的扫视直挺挺站着的脸色都颇难看、尴尬不已的人们一眼,白苏侧头盯着身畔的女孩,从那微挑的唇角和挺直的背却品出慵懒的味道,像是盯着猎物的豹子,优雅、美丽而危险。

“诸位叔叔伯伯的欢迎我收了,别客气,请坐吧。”丁平倚进椅子里,虽然是换了身体却没换掉他的灵魂,那与灵魂俱来的血腥浓重得可怕,怎么是这些血都没沾过手的人能抗得住的?大概,能在这场气势的角力中比他更胜一筹的,只有白墨。那双沾了无数人鲜血的手天生是用来救死扶伤的,又怎么会惊惧于他的杀戮。

恍然如醒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冷汗如雨,内心忐忑不已。

“袁家变故,有劳诸位辛苦操劳了!子君还没有走出对亡父的哀伤,如有失礼还望体凉海涵。既然已经坐实了这位子,又是董事长呢……”丁平故作沉吟,太麻烦的事他实在懒得做,颇烦心的华施集团还是交给白苏收拾吧:“那,之后的事就由白苏小姐代我作主,我初回来,还要为亡父守孝呢。”

有意无意的掸了掸刻意穿着的白衣,穆先生和方晓来都认为他穿白的很好看,他很乐意遵从他们的喜好。

流光眸转的落在罗宸遇身上,那男人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张着嘴巴呆呆的。丁平浅浅绽出温柔的微笑:“罗主管,还要辛苦你照顾好业务部。子君有孝在身,请不要逾越,否则,我会恨你哟。”

白苏向白墨扔去疑惑的表情,白墨却是一副与自己无关的表情,权作壁上观。

“白苏小姐,散会吧?”丁平抿了抿唇,将主事权丢给白苏。

“嗯。散会!”白苏率先起身,她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丁平更是不想多呆一秒,白苏声音落了,已起了身走向门外。

元老们四下看看,在彼此脸上看出相同的菜色,徒留无益也便匆匆起身,一起向门外鱼贯而出。

白苏跟白墨让着对她忿忿在心又不敢说什么的老狐狸们先行离开,但人走了一半时,门外传出一阵混乱,夹着凌乱的脚步,还没有出门的人就被挡在了门口,挪移不得。

白家姐弟对视一眼,排开众人,挤到了最前面,而后跟着身边的人同时石化。

白羽被几个保安拉扯着,罗宸遇则毫无章法的牢牢抓抱住他,白羽的目标人物则站在距离门口不远处的风暴中心,一脸淡漠的看着两个男人为了自己缠作一团。

罗宸遇有的是对袁子君的真爱,于是一见白羽气势汹汹的向着他心爱的人扑将过来,立即挺身而出,紧抓着对方不放。白羽身材像蛮熊,又是杀手出身,好在在他的性格的认知中对无辜的人从来都留着手,挣了几下甩不脱,腿一别就把罗宸遇压在了地上,把他摔得四脚朝天。但书生也不是多么好欺负,撑了地板爬起来就勒住了白羽,任他甩来甩去就是死也不放,绝对不放!

“这就是传说中的暴力遇上暴发力?”白苏眨着眼侧头问弟弟。

白墨黑着一张脸,两步移到蛮熊白羽面前,抱臂与他贴得只剩下一巴掌的距离:“三哥,玩够了没?”

“你们把我老婆带走,还问我玩够没?!”白羽一咬牙,拉开胸□□错的手,将罗宸遇扔进人堆里,那些老骨头们躲不及,当了垫子,差点压没了一条老命。七手八脚的扶稳了摔得没了方向感的罗宸遇,更有细心的掏了手帕和纸给他收拾着形象。

“三哥,没追到人,是不能算你老婆!”白墨真的很生气,在修罗场丢脸也就罢了,居然找到华施集团来丢脸,这也太教人没面子了!

“我说过了,是我的,就必须是我的!”白羽怒吼!

白墨怒极反笑,一双好看的眼睛显出些许的轻挑,柔声道:“三哥,你也是我的!”

“嗯?”觉得有点不对,白羽眨了眨眼睛,表示疑惑。

“修罗场门前,少一座标本呢。”白墨叹息。

白羽的脸色刹时青黑,白苏顿时也明白了白墨想要做什么。虽然来往得少关系淡,却不影响对兄弟姐妹的个性的了解。白墨绝对是脾气上来说一不二的主,再立志行医救人、再修身养性,遗传在白家基因里对亲缘牵的淡薄加之嫁入花家后浸淫在那价格合适连家人都可以干掉的精髓中,白墨说要把白羽做成标本,他是绝对做得出的!

白苏抢步上前,将两个人推开两臂的距离,轻斥白羽道:“袁子君吓坏了!”

说完这句话,一把将那刚刚回过味儿来的傻瓜拖到一边:“羽哥,子君回来华施是正式接管华施集团的,你忍心她的财产旁落么!你不帮她也就罢了,居然还跑来闹场,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想看她笑话!还有这蛮熊一样的气势,还有点男人的风度吗?你看把她吓的!”

回头一看,袁子君正以旁观者的模样盯着他们,只差手里拿上一杯可乐一桶爆米花而已。

不好!

再一用力扯过打算看向袁子君的白羽,她继续恶狠狠的道:“你确定你是想追老婆,而不是打算吓跑了她或继续给她留下坏印象?是的话,就不要做这些不经大脑的事。否则,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只会令她绝对不会爱上你!羽哥,你怎么会这么笨的!”

“啊!”白羽这才回过味来,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家的弟弟妹妹要带子君到华施集团来,脑袋又开始运作,于是这头蛮熊甩开了妹妹,径奔向袁子君的面前。此时刚刚好回过神来的罗宸遇不顾一切的继续扑过来,死死的再一次抱住白羽。

“子君快跑!”罗宸遇喊,青青白白加上残存没擦净的血渍,让这书生变得有些惨烈。

“你干嘛拦着我!”白羽甩了两甩,没甩开,不过他开窍了,拉开嗓门喊:“子君,你别怕!他们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不信我丫的碾不平他们!”

“羽哥,你到底在说什么!”白苏眉头紧紧的皱着,一道身影出现在她身边,踏前一步拉住了白羽,轻轻的一甩就将他拉出了风暴圈,顺手拆开几近昏迷的罗宸遇松开手,任由对方瘫倒在地面上。

白羽回头看了看拉住自己的人,只觉得说不出的熟悉。

舒了口气的白苏没空解释给听雷鸭状态的人们,对拉着白羽的人一摆头:“辜铭拉他下去!”

白墨伸手搀起软瘫在地的罗宸遇,啧了一声,以比态度更温柔的行为将他搁在椅子里,叮嘱了元老们尽快送医院治疗后,拉着还在看好戏的人,踏进电梯里。

白墨望着向上升的电梯,气息略有些不稳。

丁平被白墨紧紧抓住了手腕,夹含着在医院呆久了后清除不掉的职业气息,他不排斥白墨的碰触但不习惯除身体检查外的碰触,对方是他为数不多的在意且尊重的人,他更乐于卑微的站在白墨的身后,遵从他的意愿、接受他的安排、服从他的命令、铺就他成医的路。

白墨觉察到从两人接触的地方传来的颤动,踏出电梯,站定在丁平所住的房门前。丁平不须他说什么,直接刷开房门,请白墨进入袁子君私人的领域。

“你是谁!”白墨一转身,一只手按住身后的人的肩膀,一只手压合上门板,从上向下冷冷的盯着丁平。

无所畏惧的仰头,身子倚在门板上,丁平静静的与白墨对视。

白墨再凶也只不过是医生,纵是浑身血腥也没有半丝来自无辜的人,纵是背负命债也未曾亲手杀过一个人。白墨的骨子里,是善良的,白家的人中最为善良的!没必要被他凶恶的模样吓到,因为越是凶,越是说明他仅仅是在试探。

缓缓摇头,他应该算是谁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是零?”

“方先生说需要一个名字,一时间想不起有什么更合适我。”轻轻点头,丁平的眼神不禁迷离:“失了忆,不知道自己是谁,难道不是零吗?不知道是不是能想得起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世上存在多久,不是零吗?”

“你很会解释。”白墨低下头,凑近过去。丁平一动也不动的任他靠近,几乎能够感受到白墨的鼻息:“嗯?怕了?不知道躲开?”

“躲去哪里呢?唉!”丁平仰起头抵在门板上,哪里都一样,大大小小的牢笼,他是笼子里的鸟。小的笼子无法展翅,大的笼子飞不出去,还有什么必要躲?即使躲,又能躲得开吗?他是知道的,背叛修罗场的人,死期都在三天之内。

“我该钦佩你呢,还是……”白墨在那自动仰起送上眼前的颈子上,寻觅着微小的手术痕迹,或者不是手术的痕迹的其它印迹,探看了许久,也不得不说,的确是没有。

丁平的背贴合在门板上,表情迷离,眼神落寞而无奈,白墨从那献祭般的表情滑到根本不打算反抗的身子,喉咙深处滚过无声的笑,但那震动透过丁平的肩膀处的压制传给了他。

“你还在想方晓来吗?”白墨颇觉得有趣,方晓来似乎在走桃花运啊。

“无一时刻曾不想。”丁平总是把大实话告诉白墨,提到了方晓来,丁平的表情变得柔和,还勾出浅浅的笑。

“那,你就去方晓来身边吧。”白墨松开他,掏出手机搜寻着方晓来的名字:“你把华施委托给我三姐了,也没有什么事情。那就跟你喜欢的人耳鬓厮磨吧,我给他打个电话差人来接你。”

丁平笑着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被丢来又被丢去,他存在的意义就是辗转于人手之间,做合格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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