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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引蛇出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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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思思这一觉当真睡了很长时间,醒来时,已是华灯初上,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赵德芳原先猜想的没错,真的又下雨了。

睡饱了有了精神,仇思思便琢磨着去找赵德芳,刚走出门,就遇上回来的秋月。

仇思思突然想起,她从早上起就没见过秋月。

“你今天一直在外面?”仇思思问她。

秋月没吭声,只微不可闻点了下头。

“去了哪里,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秋月脸上神情莫测,这次定定看了仇思思好一会,才回答,“四爷让我去置办一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置办东西用得着置办一整天?

就凭秋月刚刚看她那眼神,仇思思也是不信的,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以她对秋月的了解,秋月若是打定了不说,那横竖你软硬兼施,她依旧不会说。

不说就不说,你不说,她难道不会去问赵德芳。

仇思思“哦”了一声,犹豫了下,还是扔下一句,“你先休息会,晚饭我来叫你”,才绕过秋月继续去找赵德芳。

赵德芳房间就在她隔壁,仇思思去敲房门时,秋月站在门口望着她,直到听到赵德芳来开门的声音,才闪入房间关上门。

仇思思不知道秋月这些举动,见赵德芳过了好一会才来开门便奇怪问他,“你在干什么?”

“刚刚小憩了一会。”赵德芳笑笑,侧过身让她进门。

仇思思听他的声音有些哑,看来倒真的是自己打搅了他的午睡,“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就闲着无聊来看看你,要不你继续睡,我回去了。”

赵德芳失笑,“来都来了,醒都醒了,进来吧。”

想到自己确实还要问他事,仇思思犹豫起来,“这……”

“木儿……”

“好吧,打搅了。”反正已经吵醒了,也不差打扰到底。

“头还晕吗?”赵德芳同仇思思在圆桌前坐下,帮她倒了一杯茶。

仇思思接过茶杯握入手中,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喝茶,总觉得茶太苦,所以之前住在扬州时,她自己房间都是让秋兰备的白开水,每次赵德芳给她倒的茶,大多到最后也都是浪费,只是赵德芳这成了习惯,她便也只得把握着茶杯聊天当成一种习惯。

“木儿?”赵德芳见仇思思只愣愣看着手中的杯子不吭声,于是又唤了一遍。

仇思思一个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恍神了。

抓抓头又干笑两声,仇思思倒还记得赵德芳问她的话,“睡了一下午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赵德芳笑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陷入沉默。

若是之前碰上这般尴尬,赵德芳总会很快找到新话题,不会让两人相对无语太久,但今天状况外的似乎不止她一人,仇思思等了又等,都没见赵德芳有说话的意思。

无奈之下,仇某人只得提前将自己这一遭的目的拿出来晒晒,“对了,我刚刚来找你时秋月才刚从外面回来,你让她去置办什么了,要从大清早置办到现在?”

丹凤眼中划过一丝复杂,那复杂似无奈,却又比无奈多了些什么。

赵德芳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浅浅尝上一口,指腹轻轻摩擦着杯沿,不答却反问她,“木儿可还记得昨日我们进城时那些官兵为何要一一盘查?”

“记得。”仇思思搞不懂赵德芳为什么会突然把话题岔到这事,但还是点点头,“好像是一名正在通缉的朝廷钦犯可能到了庐州这里,所以知府就派了官兵在城门口一个个察。”

“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朝廷钦犯吗?”

“什么样的?”

“据说是个专杀薄情男子的年轻女子,至七天前的那起命案,已经杀了二十六人。”

仇思思愣了愣,良久才反应过来,“二十六人?”乖乖,这已经不是连续杀人犯,简直已经赶上杀人魔了。

“没错,二十六人。”漂亮温和的丹凤眼中再起波澜,是悲哀与不忍,“据说那些男子死时颈部还都会被咬出一个洞,所以尸体被发现时不是血还在不断往外冒,就是颈部附近已经凝固了大片血迹。”

仇思思瞪大眼睛,几乎从座位上跳起,“不是男的吸女的血嘛?怎么又变成女的吸男的了?”

赵德芳诧异,“谁跟你说男的吸女的血了?”

仇思思“啊”一声,意识到自己刚刚一激动说漏了嘴,连忙摇头,“不是……”

“木儿,”赵德芳打断她,仔细看着她神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

“木儿!”一直对她温柔宠溺,从来不曾说过半句重话人竟难得严厉起来,“这关系到二十六条命案,不是开玩笑的事,若不早点抓到那女子,便随时有可能再出现受害者。”

意识到再也瞒不住,仇思思只得将昨天半夜看到的老实交代,唯独没说那男子可能有发现她,她不想赵德芳为她担心。

“确实有几个目击者亲眼看到行凶者是个年轻女子,怎么会变成男子。”赵德芳喃喃,与仇思思刚才的反应差不多,一脸的不可置信,只是没她那么夸张。

“也不一定之前那二十六个命案的凶手是个男子,说不定两人是同谋或者只是犯案手法相同,”仇思思想起昨夜被男子扶着的那个年轻女子,“况且昨天那男子吸的是女人的血。”

“这才是最让我困惑的,”赵德芳皱了皱眉,“至今为止所有受害者全是男子,类似的手法,今年之内似乎并没有任何女子遇害甚至受伤报案的记录,而且今天也没听说有年轻女子遇害的消息,也没哪家去官府报案家里有女儿失踪。”

“可能过两日会有消息。”

赵德芳点头,“只能等两日了,但愿两日后不会真的有什么消息。木儿,我宁愿昨夜所见只是你的一场恶梦。”

“我也希望那只是一场梦。”仇思思苦笑。只是那若只是一个恶梦,又怎么会有那么清晰真实的场景,连被那双眼睛看着时四肢的冰冷现在都还能真切回味。

“要等两日,那我们不是还要再在庐州待两日?”

“只能这样了。”赵德芳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什么,儒雅的脸上隐隐染上一丝悲戚之色,“若没遇上倒也罢,既然遇上了,我又如何能袖手旁观,毕竟这些都是爹爹曾经深爱的子民。”

无意触动到他的伤心事,仇思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本就不是会安慰人的那种。

还是赵德芳自己先岔开了话题,“这几日一路颠簸你都没好好休息过,如今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下,好好养一下精神,后面许多路可能会更难走。”

仇思思这下笑得更勉强。她倒是想要好好休息,只是现在也不知道昨夜的那个男的是不是真看到了她,万一真看到,那人家说不定要来杀她灭口,这每天要提心吊胆的,怎么可能休息得好。

“怎么脸色还是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德芳瞧她脸色反而比刚刚更差些,以为她身体哪里出了毛病,“要不还是请个大夫来看一下吧。”说完,便要起身去唤秋月。

仇思思连忙拉住他,“真没什么,就这几日坐马车坐出了点后遗症。”顿了顿,见那张儒雅的俊脸上又开始出现愧疚之情,怕赵德芳又要说些内疚的话,只得随便找个问题堵住他话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今天到底派秋月去干嘛了。”

“也没什么,”赵德芳不着痕迹看了一眼拉着自己胳膊的小手,“就是为了那个案子,通缉令上只写了那女子是个朝廷钦犯,其他什么都没写,我觉得好奇,所以让秋月去帮我查了一下。”

理由很正当,但仇思思听着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想了好一会才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秋月也能查这个?她去哪里查的?”陆家二公子难道平时除了驾个马车,其余时间都用来打酱油了?

“这还真只有秋月最适合查。”赵德芳莞尔。

仇思思听着更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若要知道那女子犯的具体罪状,哪里资料最全?”

“衙门吧,这通缉令不是官府贴的嘛?”

“那不就得了。”

“什么得了?”仇思思还是没听懂。

“木儿你自己不也说了衙门里资料最全,这要查,当然是去最全的地方查。”

仇思思这下终于听明白了,“秋月是去衙门查的?”

赵德芳继续莞尔。

不否认自然就是默认,仇思思还是觉得不对劲,“衙门的人肯告诉秋月?”她怎么不知道宋朝女官有那么大的权力。

“当然不肯。”赵德芳摇头,“所以秋月是看的朝廷送来的这个案子案卷的副本才知道的,当然,是偷偷进去看的。”

沉默。

“所以,”仇思思抽了抽嘴角,“秋月是去当梁上君子,不对,梁上女子的?”

“不完全是,秋月并未偷盗任何东西。”

瞧见堂堂秦王殿下将歪理愣是一本正经说成了正理,仇思思除了干笑,便只能干笑。这若真在衙门偷了东西,明天城门口贴的通缉令上画的就该是秋月了。

“怎么是秋月去?”武功最好的不是陆雁铭吗?

似是看出她想法,赵德芳轻笑,“雁铭武功虽好,但论轻功却不及秋月。”

“原来秋月那么厉害。”仇思思喃喃,不仅吃惊,更多的是郁闷,人比人气死人,这原来的木儿咋就什么本事都没有呢,武功没有,琴棋书画貌似也不行。

“秋月本就厉害的。”

赵德芳顺着仇思思的话表示赞同,不想却引得仇思思心里更不舒服,“切,我也厉害的啊。”

“哦?”听仇思思突然这么说,赵德芳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嘴角染上笑意,“木儿怎么厉害了?”

话刚完,便遭遇到恶狠狠的两道视线。

要不怎么说秦王殿下到底年龄小,还不够了解女人呢。女人夸别的女人好,那叫自个谦虚,男人当着她的面夸别的女的好,那就叫欠骂。如今秦王殿下不仅夸了别人,还怀疑了她的能力,现在的仇思思若说只想用眼神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来,已经是顾念到他平时对她好手下留情了。

直到瞪得两只眼睛已经隐隐酸涩,仇思思才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撇了撇嘴,想想还不解气,于是又瞪了一眼过去,满意见到对方抖了抖,这才把从刚才开始就在心里酝酿的想法说出来,“你不是想要抓那女的嘛?我有个主意。”

赵德芳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虽然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姑奶奶,但眼观鼻,鼻观心,立刻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木儿有什么好点子?”

“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赵德芳愣了愣,“怎么个引法?”

“这不明摆着的嘛,”仇思思笑得得意,“当然是弄个假的薄情男子,那女的不是就杀薄情男子嘛,那就以此当诱饵把她引出来。”

“这方法倒确实可行,”赵德芳神情终于认真起来,“但谁来假扮薄情男子?”

“能者多劳,当然谁武功最好找谁喽。”

“木儿,”赵德芳好笑看她,“雁铭是不是曾经哪里得罪过你?”

他哪里都得罪过我。

仇思思心里嘀咕一句,嘴上却没傻到真会去承认,只摇头一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的模样,“没有,我只是觉得二公子除了武功好外,这冷冰冰的气质其实还蛮适合扮演薄情郎的,反正薄情跟无情,一般人也看不太出来。”

“你啊——”赵德芳终于忍不住嗔了她一眼,“木儿你这话我这说说也罢了,可不能真去这么说雁铭,秋月那也不能说,不然要被雁铭听了去,可就真把他得罪了。他其实也就比常人性子冷淡一点,但并不无情,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我一路护送你和秋月到扬州。”

“我就说说而已嘛,”仇思思撇撇嘴,“哎呀~不要把话题扯远了,这个主意到底怎么样?”

赵德芳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若有所思了好一会,才半是犹豫地点了点头,“主意是不错,但具体可行性有待琢磨。”

“琢磨什么?”

“若雁铭是薄情男子,谁来当那个被抛弃的女子?秋月?还是你?”

“呃——”

“还有,这个计策只能一举成功,若失败,不可能再来第二次,万一那女的真有帮凶,成功的可能性又会降低。而且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任何底细,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这女子恐怕也不简单,一个不小心,不止雁铭,我们都可能会有危险,尤其是木儿你,你半点武功都不会。”

“……”

“所以……”

“所以?”仇思思已经垮了脸。

像是回应她的预感,赵德芳叹了口气,果然道,“所以,这个方法好虽好,但除非能保证万无一失,不然决不能贸然实施,打草惊蛇。”

“说了半天,就是不可行喽。”仇思思沮丧。

赵德芳眼见她已经撅起嘴来,一副被谁欺负了的委屈模样,便是无奈又好笑,“不是不可行,而是需要好好谋划谋划,若真的要雁铭来当诱饵,我和雁铭要好好商量商量,还有秋月,也不知道他们默契度行不行。”

“那要不我来演那个被抛弃的女子?”

赵德芳愣住,好一会才若有所思看她,“你跟雁铭有默契度?”

“当然没有,”仇思思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最起码就讨厌我那方面来说,他绝对能本色出演。”

赵德芳叹了口气,神色却算是缓和了下来,“雁铭没有讨厌你。”

“就算不讨厌,但也不会待见到哪去。”

“木儿……”

“你别老岔开话题,怎么样,让我来演被抛弃的女子?”

“不行。”赵德芳摇头,“太危险。”

“那女的要杀的是薄情男,我是演被抛弃的女子,有什么好危险的。”仇思思不服气。

“我说过这事有点诡异,万一那女的临时改变想法,你要如何自保?”

“不会的啦。”

“你不是那女子,怎么知道不会?”

“这……这之前那些女子不都没事。”

“若有事,还来得及?”

“……”

仇思思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却还是不死心,嘟着嘴别过脸本想等着赵德芳来哄她再趁机说服他,无奈这次秦王殿下似乎也是铁了心不吃她这套,不仅如此,收了笑意,神情也严肃起来,“木儿,你怨我也罢,但我绝不能让你有哪怕一丝危险。”

.

庐州城东,王四茶馆内。

人声鼎沸,发言盈庭。

此刻申时刚过,本就是茶馆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尤其今天作为老板的王四爷难得兴致所起,在最中间的那桌给自己备了一壶茶当起说书先生来,说的是大多人感兴趣的江湖上的那些风花雪月,除了平时那些经常来捧场的老茶客,偶有路过的江湖少侠,因为憧憬与好奇,也进来占了个座位,一时大堂里座无虚席,叫好讨论声,直吵得街上的行人都能听到三言两语。

仇思思抿了口茶,当下被苦得皱起了脸。无论在汴京还是在扬州陆家,赵德芳平时喝的都是上好的明前龙井,那别人千金难求的上品茶她都喝不惯,何况这王四茶馆里的三等茶,喝在嘴里便是觉得除了苦只余涩。

仇思思抬手捂上嘴又打了个哈欠,自午饭过后被赵德芳拉到这里,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然而该出现的另两人却一直都未露脸。

昨夜赵德芳那番瞻前顾后,她本以为她的那个引蛇出洞计划最后会不了了之,没料想今天秦王殿下就真的实施了,薄情男主自然是陆雁铭,而悲情的女主则是由秋月美眉胜任,舞台便是这王四茶馆。

对于赵德芳最终还是没肯让她参与进这场戏,仇思思虽有些遗憾却并没真怎么生气。她当初说要当那个悲情女子本就是兴致所起,也不是非要过这回戏瘾不可,况且这些日子扮演木儿已经弄得她身心疲惫,想来她也不是真能演戏的料。

当不了主角也能当观众,仇思思倒并不介意当观众,她只是没想到当个观众也是个苦差事。

哪有等个戏要等一个多时辰的?

“我说,我们到底还要等多久。他们人呢?”仇思思终于忍不住夺走赵德芳面前的茶盏,然而赵德芳听那些江湖俊男美女的风花雪月正听得入迷,并未察觉到她的动作。

仇思思知道自己性格懦弱,但她并不是完全没脾气的,尤其当对象是赵德芳时,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大概也只有这位尊贵的秦王殿下,才是她敢用真性情对待的人。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仇思思索性拿手挡在赵德芳面前。

“怎么了?”赵德芳一把握住挡在自己眼前的小手,看向手的主人时,脸上的笑是永恒不变的宠溺。

被他这么看着,仇思思再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他们两个人呢?”

“大概在准备吧。”

“准备要一个多时辰?”

“木儿,”赵德芳苦笑,“你以为要那凶手相信,只是在这唱一出戏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

“来了。”

“啊?”仇思思被这突然横□□来的两个字打断得莫名其妙。

赵德芳指了指门口,“来了。”

王四茶馆内,缓缓走进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棉衣,身形纤长,五官清俊,却偏偏皮肤黝黑又粗糙,让本该上等的一张脸就此落入了了之列。

男子瞧见已经没有空的座位,于是撇了撇嘴,随其他后来者一起站到角落。那里算站位。

“怎么就他一个?”

仇思思一眼便认出来,那人是陆雁铭。虽然面容改了不少,但五官却并未大动,只要是熟悉的人其实只消稍微看仔细些就不难认出。

“既然薄情,又怎么可能跟内人同进同出。”赵德芳笑了笑,视线回到正说得唾沫横飞的王四爷身上。

仇思思这下真的相信这次行动赵德芳是已经严密谋划过了。连每一个细节都能注意到,和这样的他相比,那个只因为想出这个引蛇出洞计划就自鸣得意的自己还真是丢现代人的脸,白长了一千年智慧。

这样一沮丧,仇思思的好奇心去了大半,也懒得再去想他们这出戏到底打算怎么个演法,又没兴趣听那些江湖八卦,索性观察起周围的其他茶客。

这王四茶馆不比那些高档的茶楼,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茶馆,来的客人自然也都是些寻常百姓或江湖中人,仇思思一圈看下来,一个个都长着普通的路人脸,身上穿的也都是满大街随处可见的棉衣。在这样的一群人中,赵德芳毋庸置疑是唯一的异类,哪怕他今天穿的衣服已经特地找了最普通的样式,然而衣料的考究摆在那里,就如他不同寻常的外貌和气度。

按理说,他们才是这整个茶馆最奇怪的,但想到陆雁铭的新形象,仇思思就觉得茶馆里的每个人看着好像都有点不简单,貌似,还都有易容的嫌疑。

仇思思突然又想起了前天夜里见到的那个男子。

一个寒颤。

那人该不会也易了容混在这些人当中吧?

仇思思没想到这一等,竟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当秋月终于梳着妇人髻穿着短袄长裙出现在王四茶馆门口时,仇思思撑在桌上支着头的那只胳膊刚好一个不稳打滑了一下,将昏昏欲睡的人儿一个惊醒,正好对上秋月状似无意投过来的目光。

还没完全清醒的仇思思抬手正打算跟秋月打招呼,在看清楚她的打扮时才反应过来他们今天是来干嘛的,仇思思一个激灵,连忙借着打哈欠转过头。

赵德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叹了口气,继续听他的江湖八卦。

“夫君——”

一个温婉的女声响起,在这大多是爷们的茶馆里显得有点突兀,然而却也并没引来多大注意,大概是因为女子的声音实在太细太弱,很快就被王四爷的说书声和听客的讨论声盖了过去。

若不是一开始注意力就在她身上,仇思思觉得她应该也不会注意到这女子。

仇思思在怔愣的功夫,女子已经走到了被她唤作“夫君”的男子面前。

“夫君,今天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起回家看爹娘的嘛?”

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脸上情绪若隐若现,“我过会有点事,今天你自己去吧。”

女子听了,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但还是细声询问,“夫君过会有何事?”

“我有什么事是不是都得跟你报备一遍?”男子斜眼看她。

女子慌忙摇头,“奴家不是这个意思。”

男子冷哼一声,口气愈发冷淡,“不是最好,反正我今天不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这……”女子迟疑了一下,仍然有点不甘心,“我一个人去不太好吧。”

“那就别去了。”男子终于表现出不耐烦,“总之你要去就去,不去就回家去,别呆在这添堵。”

“夫君,我……”

“回去。”

“夫君……”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替代了男子最后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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