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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折梅趁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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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在得意楼吵架后,仇思思觉得,她和秋月算是陷入了若有若无的冷战。

会说是若有若无,因为两人该说的话还是会说,例如仇思思需要梳妆或吃饭时,但除了这些不得不的交流,两人几乎都惜字如金。

用秋兰的话是,这小竹阁内现在要比她原本一个人呆时还安静。

仇思思想起刚来这时秋兰的那次歌喉展示,眼皮跳了跳,嘴角抽了抽,决定对古代劳动人民的自娱自乐精神不发表直接评论。

这日午后,天气明媚,连着下了两日雪,气温好不容易回暖了些,阳光洋洋洒洒落在门前那一片银装素裹上,白雪皑皑,夹杂着那些翠绿碧竹,美景如画,画中白色绚丽,绿色生气。

仇思思前世虽也生长在南方,但不知道是不是全球气候变暖所致,她呆的那个城市竟从未有过真正的瑞雪纷飞,偶尔所谓的下雪,也不过是零零落落掉下些小雪子,看着感觉着都更像是变质的雨。此刻望着这难得雪景,文艺苗子在心里突然发芽,倒让人起了去外面踏踏雪赏赏景的心思。

想做就做,秋月和秋兰格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仇思思便自己去里屋找了件狐裘披上。

裹着狐裘,只露出一只脑袋,刚踏出门外,露在外面的脑袋便感受到一丝寒风拂过脸颊,然而分明又有午后的阳关同样照在脸上,一丝暖意一阵冷冽,说不出的奇妙滋味。

门外的积雪早已被扫净,竹林里的小道上却依然茫茫一片白,虽比两旁的浅些,每走一步还是会让雪盖到脚背,想来即使一早有人来清扫过,原本压在竹枝上的那些受不住地心引力纷纷掉下来,也是白搭。

竹林虽不大,可仇思思踏着这些碎琼乱玉,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时,着实并没少花时间。

还算庆幸,竹林外那片花园地面倒是挺干净。

仲冬时节,园里花草树木大多都在沉睡,只有那些寒梅孤芳自赏绽放着,淡红的花朵上稀稀疏疏堆着白雪,虽是看着冷冷清清,却让人忍不住为之吸引。

一步一步越走得近些,便越清晰闻到一股清香,像是梅花香气,但又有些类似于泥土的清新味,其他似乎还有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那冬日午后的雪晒了阳光,也会产生些味道。

仇思思看着这雪下的寒梅,越看越觉得顺眼,想起以前小说里那些折梅的段子,心思一动。

既然现在冷清只有她一个,没有翩翩公子来为她折下一枝梅,不如她自己动手,可没人规定不能自己送枝花给自己的。

找了枝离自己最近的,踮起脚尖,正要折下,没想到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别折。”

仇思思下意识停了手里的动作。

仇思思觉得她应该认得这声音,特别是那几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淡。

循声望去,不知是从何时起,另一边的一棵梅树下,已经盈盈立了一人,白衣如尘,盛颜仙姿,见之令人惊羡,特别是那双如漆如墨的明眸,让人一旦望入,便再也移不开眼。

白雪,红梅,美人。

单独观赏,哪个都是赏心悦目的存在,如今合在一起,便是这天地间又一幅绝笔。

仇思思觉得她今天一定是文艺过了头,因为此刻看着寒梅树下那人,她不知为何恍然觉得今生今世,她大概都不会忘记眼前这一幕:某个冬日午后,阳光下有白雪,白雪下有红梅,梅花下有个风姿卓卓清雅高华的白衣男子。

直到那男子冷冷咳嗽一声,仇思思才猛然回过神。

“你是秋香?”

男子冷哼,“陆雁铭。”

仇思思干笑。

他这也算是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

点点头,仇思思视线回到头顶上的梅花,踮起脚尖,便打算再折一次。

似乎有一阵风从旁边而来。

手腕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扣住,轻轻一拉,她的手就被迫离开了那支梅花,脚下的重心因为这股力有了偏移,意识到时,人已经整个向后栽去。

仇思思终于想起,她忘了秋香姑娘是会绝顶轻功的。

还好,他到底没真冷漠到看着她跌倒,在她后腰及时轻轻托了一托。

仇思思稳住身子,本想说谢谢,然而想起刚刚这一栽本就这人是罪魁祸首,话到嘴边便又咽下,话锋一转,成了揶揄,“陆二少爷你家看着可不穷,不必小小一支梅花也这么抠门吧。”

她原以为他听后会生气,没想听到的只是淡淡一句,“这花长在树上才是活的,你不该平白夺去它的性命。”

仇思思愣了愣,实在觉得这话从这人口里出来听着有些不可置信,抬头对上那双黑眸,无奈黑眸过于明净透亮,看着实在不像是表里不一的人会有。

仇思思有些不甘心,“二公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的,便是这花要趁早折。”

这次,明眸中终于有了情绪,是无奈。

“你不过是怪我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我认得你,何必非要跟这梅花过不去。”

仇思思愣住,足足愣了一分多钟。

原来陆雁铭以为她是小家子气,故意铁了心折这梅花气他。

真是好好笑。

“二公子难道没觉得自己有些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仇思思莞尔看他。

大概是她这笑里的冷意太过明显,陆雁铭脸上竟难得有了尴尬之色,“你误会了……”

“我折这梅花只是因为真的看着喜欢,并不是故意跟谁过不去,”仇思思打断陆家二公子正说了一半的话,重新去看头顶那支寒梅,“不过现在二公子既然惜它已经惜到连算不得错的错都认了,我若再执意折它,就真成了蛮不讲理。”

这花仔细看来,其实也算不得很美。

“这梅花不折也罢。二公子慢慢赏梅,我有些倦了,先回去了。”

仇思思说完这话转身走人前,秉着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连打个哈欠装装样子都认定是多余。

她以为以陆雁铭那冷淡性子,哪怕知道她这是故意不想搭理他,也绝不会有任何反应。

然而,她到底不了解他。

“我不是故意的。”

陆雁铭突然说出这话时,仇思思刚走了五步,正要迈出第六步。

她其实是想要装作没听清楚的,无奈他说这话时声音太过于清晰,她如今住着陆家的房子吃陆家的用陆家的,到底不能将作为主人之一的这个陆家二公子太不当回事。

仇思思咂咂嘴,只得转过身,“二公子这话又是说的哪出?”

话到嘴边,陆雁铭自己却又突然沉默了。

仇思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只得耐下性子一边看着性格向来清冷的陆家帅哥脸上神色不定,一边等着他开口说话,她可没打算催他,反正等他纠结完了,总会开口的。

陆雁铭这一纠结确实纠结了蛮久,因为仇思思觉得,她等他的时间已经快足够她将面前这棵梅树的梅花都折个精光。

当陆雁铭终于咳嗽一声张嘴,仇思思刚好打完第七个哈欠。

“我并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也不是故意想装作不认得你,只是在这次离开汴京之前,我虽见过你几次,但总共也不过只说过两句话,哪怕这次保护的是失忆前的你,于我来说,我们也是和初识无差。”

仇思思这次听明白了,他是在跟她解释。

弯了弯嘴角,却是苦笑。

她知道,在陆雁铭跟她说出这些话之前,她确实一直在等有人来给她个解释,但现在真听到了,她才发现,她执着的根本并不是解释本身。

兴许,她只是迫切想听到些木儿的过去。

但其实她又害怕的。

她害怕自己真知道后会越来越没信心占着这个身体继续走下去,她害怕会不会总有一天,当所有人发觉她是个冒牌货时,他们会怪她欺骗了他们,尤其是那人,他大概会恨她的吧。

原来真正跟自己过不去的一直是她自己。

仇思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咯咯”笑出声来,明明她现在心里是比吃了黄连还苦的。

“抱歉。”一如以往冷淡的声音,然而若听得仔细,便可以感觉到说话之人的歉意是真挚的。

笑意在嘴角凝住。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自己也说了,你并不是有心的,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等仇思思意识到时,她已经冷着脸拒绝了陆雁铭的道歉。

这次,四周的空气终于下降了几度。

“我既然已经道歉,你愿听就听,不愿听也罢,没有怨怪我最好。打扰了。”

陆雁铭拂袖要离开时,仇思思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在原地望着他离开?

“我说秋香姑娘~”仇思思急急叫唤越走越远的那人,“过会你走远了我可以折这梅花了吧?反正你也看不到,就当不知道这事就行。”

“可以。”回答她的是一声冷笑,“只是你以后晚上睡觉时最好关紧门窗,说不定我哪天想念这梅花了,会半夜去你房间看它。”

他竟然威胁她?

仇思思本来还因为自己刚才没给他好脸色犹带着一丝抱歉,现在却是后悔在他走人前应该再在他脚背上补一脚,“你敢?”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你不怕我会跟赵德芳告状?”

“无所谓,反正他也打不过我。”

“你个登徒子。”

“木儿姑娘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我说过我是去看那花,又不是去看你,不过还是多谢姑娘的称赞。”

“……”

仇思思终于语塞,直到陆家二公子修长挺拔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之外,受到刺激的某人都张着嘴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谁曾经说过来着,有些人平时不犯贱,一旦犯贱起来便不是人。

在今天之前,她大概打死也不会相信平时看着闷骚到极致的陆雁铭不但会威胁人,说话毒舌起来还是不留余地的那种。

姐姐的。

她一个活了二十年的现代人居然还说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古代小子。

仇思思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忍不住回身踢一脚那罪魁祸首的梅花树,想想不解气,于是又踢了一脚。

“好你个陆雁铭,你给我等着,别哪一天栽到姐姐我手里,不然……”

“不然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横□□来。

仇思思吓一跳,忽然又悲哀地发现,这个声音她也是认得的。

确切说,能说个话温柔亲切到令人觉得油腻的,整个陆府,她认得的也就那么一个。

仇思思僵直着背脊转过身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极讨喜的笑脸。

“呵呵,真巧啊,大公子难道也是来赏花的?”

看到她一脸心虚的笑,陆雁冰嘴边的笑意又浓了些,“我本是想找雁铭说些事的,不过他现在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我便没叫住他,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

仇思思只得继续干笑,然而心里又有些愤愤。要心情不好也该是她不好,她只不过是没给他好脸色浪费了他难得放下脸面的道歉而已,他离开时威胁她还不是语气拽得二五八万,就算是她真得罪在先,现在两人也扯平了,何况她可是个女的,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跟她较真。

仇思思在心里将陆雁铭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话说仇思思在问候陆雁铭时,陆雁冰一直在旁安静看着,直到看见仇思思大大舒了口气,视线重新聚焦到自己这边,才噙着笑开口,“其实我原本也是要找木儿的。”

“找我?”仇思思有些诧异。

她平时大小事情几乎都是秋月和秋兰在负责,若是真正的木儿倒也算了,如今她对他们是完全没记忆的,就更别提熟络了,她实在想不出陆雁冰能找她什么事,“大公子找木儿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正事,”陆雁冰收了笑,脸上难得有些无奈,“琴儿前几天回娘家去小住,后天就回来了,你失忆前你们两人一直很谈得来,如今你失忆了,自然连琴儿的性子也忘了一干二净。我找你其实只是想先替琴儿给你陪个不是,琴儿有时候有些自说自话,说话也直,若她无意说了做了让你生气的话和事,还望木儿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她计较,她本性并不坏。对了,琴儿是贱内。”

“……”

仇思思听着陆雁冰将这一段话不带喘一口气说完,除了最后那句有听明白,其他都听得云里雾里。这叫琴儿的既然跟木儿关系不错,为什么还要做让木儿生气的事,若真是本性使然,这女子本性是不是也太恐怖了点?

然而此刻陆雁冰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甭管那琴儿到底是何方神圣,她自然都得卖他这份薄面,况且前有陆雁铭和秋月,后有楚唯,别说只是个琴儿,再来个筝儿鼓儿她也已经无所谓了。

想通这些,仇思思便朝楚唯微笑,“大公子放心,夫人既然以前与木儿处的来,如今就算木儿失了忆,总也不至于喜好变太多,木儿对和夫人的相处有信心的。”

听她这么说,陆雁冰似乎松了口气,俊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还夹杂了一些怜惜,“木儿你总是那般通情达理到让别人自惭形愧。”

仇思思知道,陆雁冰这算是在夸她。仇思思也知道,他其实夸的是那个真正的木儿。陆雁冰现在是透过她看到了曾经的木儿,那个得到一国皇子深爱却还是选择了自杀的少女。

那个“木儿”到底是怎样的女子?

她曾经问过赵德芳,赵德芳说,“忘了就忘了吧。”

她曾经问过秋月,秋月选择了沉默。

她想过问陆雁铭,陆二公子刚才刚告诉了她,他和她不熟。

她试探着去问了秋兰,秋兰说,“木儿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对于木儿,她早已经不单是好奇了。

“大公子,我以前……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仇思思到底还是没忍住又问了陆雁冰。

陆家大公子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不过倒是唯一一个认真对待她这个问题的人,“你容我想想,以前的木儿是怎样的人呢……”

仇思思看着陆雁冰在那边摸着下巴沉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竟越等越紧张起来。

好一会儿,才终于听到一声轻笑,似是忍了很久。

仇思思莫名,“怎么了?”

“木儿你刚刚不是问我你以前是怎样的性子嘛?你以前就是这般,动不动就容易紧张。”

“是嘛?”仇思思嘴角抽了抽。他该不是故意耍她的吧?

“我并不是想故意开你玩笑,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也是这般紧张兮兮。”好似猜中了她的想法,陆雁冰噙着笑跟她解释。

仇思思嘴角又抽了抽。对于陆雁冰这话,她是抱着五分怀疑的,关键是这陆家大少爷平常给人的印象实在算不得很正经。

兴许是仇思思脸上的怀疑太明显,陆雁冰终于咳嗽一声,收了笑,看起来正经了些。

陆大公子斟酌片刻,终于陷入回忆,望着那一片寒梅缓缓道来,“我刚认识你时,你也是和现在这样一副对谁都小心翼翼防备着的模样,明明不过个十多岁的丫头,却总是心事重重一般,每说句话,做件事,似乎都紧张兮兮生怕自己会犯错,搞得我们谁都不敢开你的玩笑。”

大概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陆大公子的嘴角不自觉又翘了起来,“你知道嘛,当初从认识到第一次见到你笑,我们可是等了约莫两个月的时间,两个多月啊,都快枯等成灰了。即使后来在这和大家熟了些,除了四爷和秋兰,你真正会开玩笑的,倒也只有琴儿了。”

停顿稍许,又听他说,“即便如此,大家还是相信木儿是喜欢这里的。”

陆雁冰说到这便完全停了下来,视线从梅花转向仇思思,莞尔看着她不说话。

仇思思被他看得奇怪,等了又等,见他始终只维持着微笑望着自己,只得顺着他的话追问,“为什么?”

陆大公子嘴角的弧度终于扩大,笑容温柔得令人发腻,“因为木儿对这里每个人的关心是不曾掺过半分假的,即使你兴许并不认为我们是值得你相信的家人。”

陆雁冰这话几分是夸赞,几分是揶揄,仇思思实在分不清,她也没听明白木儿喜不喜欢这里,和她对陆家人是否真心,以及她信不信任他们,这三者之间到底哪里有必然联系。只是身为主人的陆大公子现在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勉为其难这么听着。

仇思思晓得她此刻笑容一定是僵硬的,因为她都没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笑下去。

大概是仇思思的心思全摆在了脸上,陆雁冰噙着那腻死人的笑很快又补上了一句,“我这么说并没怪责木儿之意。”

仇思思愣了愣,只得干笑两声作为回应。

她到底不是真正的木儿,对于木儿曾经的心思,她并没有发言权。

气氛终究变得尴尬起来。

还是陆雁冰先打破了沉默,“现在毕竟不是赏花的好时节,这梅花看两眼就够了,你身子骨毕竟不比秋月她们,在这呆久了若惹了风寒就得不偿失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下,仇思思终于没法再用干笑作答。

仇思思看一眼陆雁冰那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笑,很干脆很委婉地选择了拒绝,“我想再在外面呆一会,大公子若有事先去忙吧,不碍事的,我自己心里有分寸,再呆一会我就回去了。”

陆雁冰若有所思看了她一会,倒也干脆点了头,“好吧,你自己注意点,我先去忙了。”

仇思思自然点头如蒜,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相比常年冷漠的秋香姑娘,她其实更害怕这个一直对她笑得温柔的陆家大公子。

“你这次去了一次汴京回来后为何会突然失忆,雁铭和秋月都三缄其口,我便也不好多问,然而即使你永远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我和琴儿当初的话也永远不会作废,只要你愿意,这陆府永远是你的家,你将来若嫁了人,这里便是你的娘家。”

陆雁冰是说完这话才离开的,说这话时,陆大公子总算收了笑,然而仇思思听着却依然觉得非常腻人。

虽然,她还是被感动了。

偌大的花园里,此刻又只余下她一人对着整片寒梅发呆,仇思思越看越觉得没劲,算算时间,估摸着陆雁冰应该已经走远,于是打着哈欠也往外走。

没了赏花的兴致,她觉得她还是回去睡个午觉比较实在。

她没想到的是,花园外的小径上,竟然等着一个人,不是陆雁冰,而是本该早已经离开的陆家二公子。

仇思思愣了愣,奇怪看着他,倒忘了一刻钟前他才刚得罪过她,“大公子不是在找你吗?”

冷漠如冰的脸上些微有了些尴尬,“我刚刚特地避开他的。”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折了那支梅花。”

……

仇思思嘴角抽了抽:风中凌乱也不过如此。

“那你可以放心了,我两只手现在是空的。”

“我知道。”

……

“二公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

“二公子?”

陆雁铭别开了眼,“你虽然将过去的事都忘了,但看起来反而比从前快乐许多,有时候忘了其实未必是坏事。”

仇思思想,她现在嘴巴一定张大得可以放下个鸡蛋。

秋香姑娘像根木桩一样在这里笔直站着,该不是就是为了等她出来劝她想开些吧?

良久,她才听到自己在说,“我并不是放不开过去,我只是……不希望明明是自己的记忆却只能由别人来守着。”

陆雁铭愣住。

仇思思自己也愣住了。

刚刚那话真的是出自她的口?

若只是为了忽悠陆雁铭,她是不是说的太煽情了点。

陆雁铭回过神的时候,仇思思犹在纠结她为何会着了魔说出那么句话。

陆家二公子这次难得耐心等着她视线重新在自己脸上有了焦距才开口,“失去本该属于自己的记忆固然不甘,然而共同的记忆若一个人忘了,余下记得的那人未必不是同样痛苦的,也许穷极此生,那些两人共同经历过的事都将只有他一个人天天惦记着。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记忆,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责任,若他也忘了,那那些发生过的过往就真的从此自这个世界消失了。”

从仇思思认得陆雁铭以来,今天大概是他话说的最多的一天,比他们一路从汴京到扬州几天加起来说得还要多得多。

仇思思知道,陆雁铭相信了她的话。仇思思也知道,他说的另一个人是赵德芳。

其实不管是谁,应该都认定了那个人是赵德芳,包括她自己。

只是。

一声叹息。

“二公子以后若要偷听别人说话,麻烦要么偷听得光明正大些,要么,就索性将“偷”这个字贯彻到底些……还有……你放心吧,这一辈子我哪怕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伤赵德芳半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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