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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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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冬天并没有来的很及时,秋雨缠绵了几个月也挥之不去,到处都是落下的叶子与凋零的花,阴郁的绿色在返潮雾数的水汽中死气沉沉,她稍稍好转了身体,能自己慢慢走动,便坐在桌前抄写经文,芳儿急忙忙走进屋子道:“王后来看二小姐了,正往这边走,二小姐快出去恭迎呀。”

孙善雅被众人搀扶着,缓缓步下轿子,她微微有些福态,却更好诠释了王后的尊贵与华丽,玫瑰二色百鸟朝凤多幅束裙拖曳在地,袅袅朝她走来,胸前八宝红玉翡翠纯金璎珞,衬得脸色格外娇艳欲滴,她坐在椅子上对了善醒道:“听说妹妹病了特地来看看,宫中医官也是怠慢,该当死罪。”

善醒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她紧握住双手等待将要来到的善雅的怨恨,有一个人将她从地上扶起,她稍稍抬眼看去正是桑榆,神态中带着恶意的戏谑与嘲弄,善雅端坐在椅子上拉平自己对襟上衣,轻轻拍了拍道:“原本以为界东山一别,姐妹恐是无缘再得见,妹妹当日说过的话还犹在耳,不曾想这一过就是十年之久,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她慢声细语说一句顿一下,从她身上传出馥郁优雅的香味,渐渐盖住善醒,她忽的被一把推打在地,桑榆紧紧抓住她的头发凶狠说道:“当初二小姐放过你,就该好好在界东山上,这三贝宫中也是你该来的地方。”善醒吃痛抬高了头,用力撑住身体道:“这一切都是小女的错,王后怎么责罚都是应该,是我违背了当初做过的承诺。”桑榆一松手,她跌坐在桌脚边,地上满是扯落的头发。

“你果然是个奸淫之辈,当初本宫不该心存仁慈放过你,落得如今孙家被人所指无仁无孝。”善雅发狠踩上善醒左手又道:“你在界东山守陵私自逃下山外,不孝。来到三贝宫中扰乱宫闱,不仁。轻易违背当初做过的承诺,不义。当如此断指。”她说着将善醒左手举起在两人面前,又狠狠摔下。

屋中沉沉的香味愈发暖人,善醒牵动毒气,不断咳嗽把刚吃的药吐在地上,到了最后捂住胸口匍匐在地,血从她手掌中流在地上,触目惊心一片,善雅看到这场景也是被惊了一跳久久不说话,桑榆上前扶住她道:“这毕竟是在宫中,王后位高尊贵,何苦和这卑贱之人过不去,国主现在宫外,这里里外外全靠王后打理,自己的身体才是重要。”

她几句话说到善雅心中去,直愣愣把手中想要扔过去的杯盏放下,然而心中无数愤恨,似火烧般要生生将她撕碎,咽不下去的这口气,卡在她逐渐变得疯狂的脸上,她手往桌上一敲,连带着把腕上戴的一串透明绿翡翠珠子甩出老远,撞在墙上发出“滴沥沥”清脆的响声,颗颗落在善醒身边。

“你私自逃下界东山,如今连累丞相府声名俱损,只这一点你要如何辩解。”善雅拿过桌上针线篮子里放着的剪刀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今日背离孝道妄为人子,还留着这皮囊作何用。”

善醒看见掼在地上的剪刀心中已经明白过来,她重新吸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拿过剪刀说道:“王后大人大量大恩,小女知道该何如做。”她拿下脑后箍拢发髻的木簪子,黑而密实的头发,被她手中的剪刀一下一下剪断,一络一络掉在地上,沾到渐渐干涸的血迹。

送走善雅后的芳儿等了许久也不见屋里有动静,推门进去时,善醒早已躺在地上不知人事浑身发烫,她周身布满大量剪落的头发与血迹,衣服上沾得到处都是,整间屋子血腥与厚重的熏香,哪里都是落下的死气与恐怖。

易墨凉回三贝宫中第一天,听到的便是二小姐性命垂危的消息,他明亮有神的双眼中霎时放进惊慌,厉声斥责道:“都是群没用的奴才,统统给朕拉下去。”通往后宫的长街上密密麻麻统统跪满了人,大冷天下李德才满头汗水禀报道:“奴才罪该万死,是王后娘娘硬要闯入二小姐住所,奴才拦不住,奴才该死。”他说话间易墨凉已匆匆往善醒处赶去,他速度奇快,后面跟的人渐渐松散开来,更是用了十分的气力去追赶,李德才突然挥了挥手,拦住那跟着的一大群人,他年纪大了气力渐渐衰退,后面小太监急忙扶住他问道:“李爷爷这是何种意思,奴才们的命都保不住了。”

“跟了上去命才真是不保了,快去叫人守住二小姐住的地方,但又别叫人看出来有人。”李德才喘息说道,那小太监拿不准意思正待想问,李德才一手拍过去大喝道:“快去啊,把小贵子给我叫来。”

芳儿跪着收拾地上打翻的茶水,口中不住求饶道:“是奴婢该死翻了茶水,请二小姐责罚。”善醒此时也半跪在地,她轻声道:“是我没看见你来怎么好怪你,再去拿些茶水来就好了。”她将碎片放入托盘中,扶起芳儿转身对易墨凉道:“是小女手拙打翻了茶水,请国主责罚。”

“这里的人下去,没有吩咐谁都不许进来,违者即死。”

易墨凉脸色微沉,连日的奔波使得他疲累不已,少年时明亮干净的眼神在无尽的血红的岁月里流淌,手里心里都是罪,他仍旧是英挺的俊秀的男人,时光带走了遥不可及的一点梦,留下活着的人苦苦挣扎。

然而即便这样他还是叫易墨凉,当初离别时的千岁爷,隔了这样长的时间遇见,善醒想起的还是那些令人不堪回首的记忆,善醒怨恨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慢慢将那些过往熬成殇痛着自己,易墨凉走近她眼神冷冽的问道:“你想要活,还是想要死。”相遇的时候,易墨凉总是能够从她身上闻到清淡的属于雨天的味道,现在隔着十年的时间与思念,他知道那是哭泣的气息与寒冷。善醒从他眼里看见遥远渺茫的光,星星点点可以燎原,这是属于三贝国主的光,与他分离的这十年,她始终没有走出这片包围住的光,狼的眼睛。

“许多年之前,有一个人对小女说要活下去,一直到了现在小女还是想着要活下去,究竟这样做可不可以已经不是很重要,流着泪流着血,忍着苦忍着痛活到现在,为了什么小女竟是连自己也不知道。”善醒说着拿过桌上放着的一个杯子,重又倒了一杯茶递给易墨凉道。

“我后悔了,善醒。”易墨凉并没有伸手接过,他背转了身体朝向窗户的逆光处,深秋的天很晴朗,院子里种着一颗枫树被风吹着,那光影映在糊着的红色纱窗上,善醒放下茶杯道:“国主身系天下事,万民福祉都在您一人之手,轻易怎可反悔。”

“放你走之前做的约定,我后悔了。生死相离并不适合你与我现在的境况,不管你是怎样的想法,当初的迫不得已现在的迫不得己,都是为了找出最好的结果,留在这里活下去,为了走过的这艰难的险恶之路活下去”

“国主要的是什么。”善醒牢牢握住手中杯盏,滚烫的水透过瓷片传入她掌心中,她慢慢坐在椅子上又说道:“艰难的险恶之路小女从未停止过,总以为走着走着便会过去,不曾想过去的,只是这永无止尽的时间,活在世上的日子也不知还剩多久,这命早已不是自己的,国主要的东西一刻也不敢忘记,留在这里活下去我会这样做,一直活下去,活到死的那天,活到国主想要离尘珠的那天,就这样活下去。”

她猛的被一只温良有力的手捏住下颌,两人目光交错中易墨凉开口道:“你总是有本事挑起本王心中的火,从以前到现在,孙善醒永远能做的,就是要把我的话引向万劫不复的地方,你怎么能够这么的狠心绝情。”

易墨凉眼里渐渐聚拢血红色的光,他看住善醒的眼色带了喜怒交加的悲切,良久他放下手慢慢蹲跪在地道:“你在哪里对我都是一种思念与绝望,你这样的女人,本不该出现在本王的生命中,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来了又要走,这种相遇的命运,究竟怎样才可以斩断,如果可以把你推开,如果可以把我推开,肮脏虚伪卑鄙的命运,为什么你是孙善醒。”

易墨凉低头埋在善醒土藕色裙裾中,干净洗晒的日光气息从鼻尖中阵阵窜入,她用手抚过易墨凉背脊道:“相遇这样痛苦,离别这样痛苦,你给过我这样多的东西,我只是不能够,卑微屈辱不堪的命运。”她捧过易墨凉的脸,无数日夜中虚无的等待,几多春秋,海棠花开,思念不留余地的蔓延遍地哀伤,她放不下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那吻很轻带着秋天冷涩的凉意,擦过易墨凉嘴角时,善醒带着淡然笑意的眼睛,滚落下眼泪,她看着易墨凉哭泣笑道:“还好我是孙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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