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2章 苦恋十载(1 / 1)
毕风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了一气,“士为己爱者容,咱头对此事这般重视,自是为了取悦自己心爱的女人啦!”
萧蓝若终于懂了,恍然大悟道,“尚书令大人今日要来!”
毕风堂点了点头,随即又是一阵叹息,“每月这日尚书令大人都要来中书府办理公务,风雨不变!咱头为了让他心爱的女人有个好评价,是劳心劳费地为朝廷卖力啊!”
昊国的三省以尚书省为上,尚书省长官尚书令每月要定日去中书省和门下省做公务巡查,以防三省有重大过失。
萧蓝若算是知道了这其中的原由,毕风堂继续指挥着府中的小厮打扫。
聂海平出现时,只问了一句,“可有准备洞庭碧螺春?”
毕风堂躬身上前,满脸笑容道,“回大人,早已准备好了,下官昨日还特意遣人去了渠山,取回了哪里的深山泉水,配上那上好的碧螺春定是人家佳品。”
聂海平平日里不爱说过多的话,整日对着下属也是板着一副面孔,听了毕风堂的话,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随即又进了自己的办公房。
尚书令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聂海平并未提前出来迎接。白风瑗带了一名小厮路经中书舍人的办公房。几位中书舍人问了安,萧蓝若还以为中书令会出来,只是当白风瑗进了中书令的办公房,中书令也未有超乎平常的举动。
毕风堂立即将上好的碧螺春送了进去,萧蓝若竟有种冲动想凑近去看看中书令和尚书令相处的场景,莫非还是一如平常那般板着面孔?
未等萧蓝若反应,其他的中书舍人已经凑到粘纸窗边偷窥了。毕风堂轻轻推门出来,又轻轻地将门带上,对着几个在偷窥的中书舍人做了个禁声手势,几个中书舍人点了点头,保证定不会让他们发现。
萧蓝若瞥了一眼那几位趴在窗边偷窥的中书舍人,心里也有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最后,毕风堂把萧蓝若也带到窗前。
毕风堂指着窗上一个开得很隐秘的孔,“这是我专用的,你自己找个地方开一个。”
萧蓝若咋舌,显而易见,他们的这种勾当已不止一两次了,连领地都划分好了!
既来之则安之,萧蓝若是这么解释的,所以,还是果断地做了那偷窥人家隐私的勾当。
聂海平的办公房有两张书案,一张是自己用,另一张自然是给来巡查公务的尚书令大人用的。聂海平将这个月的重大决策书整理好,叠放在了尚书令的案上,让尚书令大人查阅。
白风瑗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碧螺春,入口后,忽觉这次的碧螺春比之前的甘甜了一些,便抬头看了一眼聂海平,“海平,这茶可是用渠山泉水泡的?”
“回大人,是。”聂海平道,脸上有淡若细风的笑,不留意便观察不出来。
白风瑗放下茶盅,不笑反有些不满,“这渠山距京城来回一日的路程,你为泡这一茶而取来这渠山泉水,如此铺张浪费,不应是一位廉官所为。”
“下官知错。”聂海平拱手道。
毕风堂吓了一跳,额头直冒冷汗,没想到自己的一片苦心遣人取来了渠山泉水,反倒让自己的上司挨批了,这……这叫他如何是好?
白风瑗也不再责怪他,“这洞庭碧螺虽好喝,但一连喝十年还是会腻的,日后我来,你泡你平日喝的茶给我就好。”
“是。”聂海平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句。
萧蓝若在外面看着干着急,这中书令不是喜欢白风瑗么,为何他俩的对话这般平淡无奇。萧蓝若瞥了一眼看得正兴的毕风堂,莫非他们就为了这种场景偷窥了这么久。
白风瑗翻了翻案上的公文,甚觉无聊,这公文根本没有纰漏之处,这十年来聂海平的办事能力她是深信不疑。随意翻了一下之后便将公文放置了一边。
中书令上前问道,“不知尚书令大人对这月的事务决策可有意见?”
白风瑗端起茶盅浅尝了一口,微微笑道,“你办事我哪时不放心了,这些东西我不看都知道不会有错,若是你聂海平办事出了纰漏,恐怕是这天都要塌下来了。”
“尚书令大人过奖了。”中书令道,脸上竟有隐隐的红晕,一个平日淡漠的人竟然也会害羞?终于是大开了眼界!
永宁宫中。
一位身着墨绿色碧霞云纹连珠对凤锦衣的中年女人端坐在紫檀榻上,头戴金制凤饰,仪态雍容华贵。
“太后,如今大将军郑国强对皇帝万分不满,只要臣再继续煽风点火,想必他定会起谋逆之心。”丞相罗焕忠面露奸佞的笑,一双深邃的眼眸盈满野心。“届时,若将他拉拢,为我所用,只要他大将军肯归顺于我,凭他手中的七十万大军,朝中文武百官亦会畏惧,到时百官皆趋之若鹜,随他大将军另寻他主,就由不得那皇帝在坐稳那龙椅了!那二王爷黄袍加身之日便不远了。”
太后看着面前的人,一边满意地点头一边道,“说得有道理,这朝廷的百万大军,大将军握有七十万,只要得到他大将军的鼎力相助,浩彦坐上龙椅定是轻而易举。”
罗焕忠阴笑得更深,“那时,太后的儿子便可君临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太后也可颐养天年了啊。”
太后浅笑,戴金甲的玉手托起旁边矮几上的茶盏,微抿一口,道,“焕忠啊,你又何必这么见外,哀家的儿子还不是你的儿子么?”
罗焕忠鼠眼熠熠生辉,连忙上前,揉着太后的玉肩,奉承道,“太后不把臣当外人看,臣着实受宠若惊。”
太后戴金甲的玉手覆上罗焕忠为他揉肩的手,“焕忠啊,你这么多年未娶妻,哀家心知肚明,也是苦了你啊。”
“要说苦臣怎能比得上太后,太后深宫独居多年,定是吃了不少苦啊。”罗焕忠感叹道。
太后叹了一气,“哀家是孤独了多年,岁月摩挲,哀家也已人老珠黄了啊!浩彦不常来看哀家,也不知道哀家为了让他有出头之日是劳心劳费了十几载。”
“太后宽心,二王爷并非不孝之人,您是他的生母,血浓于水,他迟早有一日会体会的。”罗焕忠道。
“但愿如此。”太后道。
萧蓝若盯着李传生和宋景浩手中那两盆蓝仙子看了良久。
李传生笑眯眯道,“萧大人,这是皇上送给你的!”
废话!
萧蓝若转头,看着悠然摇着扇的上官梓颀,“为何要送我花,而且还是花中珍品蓝仙子?”
上官梓颀收扇,负手而立,气度非凡,剑眉微挑,“蓝若不觉得这花与你极为相似?”
相似?
“那我到想知道,我与这花到底哪点极为相似了?”萧蓝若苦笑,他可不要说是因为名字中都有个蓝字。
上官梓颀移步到那花盆前,轻轻抚上那蓝若苍穹的花瓣,“蓝若与这花一样,超凡脱俗,百年难遇。”
萧蓝若不禁笑出来,抿了抿唇,扬起下巴看着上官梓颀,“你这是抬举我了,我不过一介平民,每日食粮安寝,又怎会超凡脱俗?”
上官梓颀迎着她微扬的下巴,目不转视地看着她似水的灵眸,如黛的娥眉,未涂胭脂水润却水润的脸颊,距离很近,只要他轻轻一揽,萧蓝若就会与他相拥在一起。上官梓颀的右手缓缓地触到萧蓝若的后腰,就只要轻轻一揽……
萧蓝若察觉后,愣了片刻,随即愕然地垂下头,耳根发烫,竟有些不知所措地退了两步,上官梓颀的意图落了个空,不免有些失望。李传生一开始很期待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还以为他的主子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哎!
萧蓝若转身看花,“这花这般美,那我就收下了。”
上官梓颀干咳了一声,“那蓝若可要好生照料了,这花可是相当难培育的。”
萧蓝若也不顾那未完全平复的心情,揶揄道,“你方才说这花与我极为相似,那可是想说花在人在,花亡人亡?”
“当然不是!”上官梓颀道,“这花与你相似不假,只是你这花的存亡对于你的性命来说却是微不足道的,我又怎会说花与人共存亡的话来。”
这话传到耳里时,萧蓝若的心跳漏跳了几拍,脸色一僵,该用什么话去对他的这句。萧蓝若倒是有些无奈,近日的心率老是因为上官梓颀一些煽情的话变得奇怪。
“小姐,小姐!”玉玲在不远处叫道,声音有些急促。
萧蓝若循声望去,看玉玲着急的样子似有什么急事。
玉玲指着大门的方向道,“小姐,余鑫少爷他……”
上官梓颀蹙起眉,难道又是那个少童出了什么事,萧蓝若已经向着门口跑去了。上官梓颀也随后跟了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刘余鑫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大喊。
萧蓝若出到前堂,正见到刘余鑫被五花大绑,像一只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蹭着。在他旁边站着不动声色的刘周晨。
萧蓝若扶起刘余鑫,刘余鑫见到萧蓝若便不在吭声,低头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这种情况不说也知道,刘余鑫又偷偷跑去找刘周晨报仇了,结果失败被绑了回来。
上官梓颀也出来了,刘周晨一见是圣上,立即要跪地行礼。“微臣参见……”
上官梓颀上前阻止了他,他可不想被这萧府的人都知道他是皇上,不然日后来这萧府免不了又会有一些繁琐的礼节。
萧蓝若看着六余鑫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拱手向刘周晨赔罪,“萧某疏于教导,有冒犯刘将军的地方,还请刘将军原谅。”
“萧大人不必赔罪,这终究是刘某的铸下的错,罪在自己。”刘周晨沉沉道。
上官梓颀也听萧蓝若说过这两表兄弟的恩恩怨怨,这情形他也有几分了解,对于刘余鑫的固执,他也只能旁观罢了。但是此时还是将话题转移才好。
上官梓颀展开桃李扇,看着刘周晨道,“我听说刘将军武功高强,骁勇非凡,前些日在军营将大将军置于下风,这可真是可喜可贺啊!”
刘周晨对于上官梓颀不称朕而称我有些意外,转念一想,皇上此时一身便服在萧府出现,方才又阻止了自己的行礼,定是有别的隐情,自是不好在萧府众人面前说出他的身份的。
“那只是军中的一时的误传罢了,刘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纵横沙场多年的大将军置于下风。”刘周晨特意不提及皇上一词,尽量做到自然地谈话。
“刘将军谦虚了,我早看得出你为可将之才,他日必会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名垂千史!“上官梓颀道。
萧蓝若瞥了一眼上官梓颀,他说这话说明他对刘周晨还是有特意关注的,想必日后还会提拔他。
刘余鑫却大喊着,“你这个恶棍!你不得好死!”
刘周晨听惯了,倒觉得没什么攻击力了,听着他的谩骂就等于在听狗在叫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