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花谢花开无缘处,离春桃花别样红 上(1 / 1)
引言----若梦
红尘望去烟如靡,
歌声断处谁人泣,
只因山外众星语,
繁花似锦幽怨遗,
可叹空空无物忆,
谁家晓风吹又起,
无颜过镜望江西。
人世苍茫一笑过,回首之时几声落,放不下,拾不起,终是扰了自家轻梦,错了这花开花谢,飘渺了半世情缘,可与谁人说?喜于这梦中之景,亦非你我所有,悲于这景中情,谁又躲得过。闲来无事,只当情怀之物,记于笔处,但留这情景之处,心无所顾。是喜是悲,是善是恶,各人自有各人说,只是若烦了半世之景,不免情不由衷,只愿你我看过这情景,将自一生醇出味道。对错亦在其中味,切莫纠缠于枝节之处,劳心扰神终费了安然自得。
第一章花谢花开无缘处,离春桃花别样红
公元684年,武太后废黜中宗李显,立睿宗李旦。朝中之臣无不惊恐。又睿宗李旦被禁于深宫,睿宗名存实亡,朝中不乏城府之臣,已觉其中之势,深知太后此举势在必得,只恐百年之后,这江山归于何处,心中不勉思虑。
次年,狄仁杰出任宁州刺史,就任途中,行于黄河之畔,观黄河之水,感天地之势,心中不免伤怀。随行小厮狄安觉史公情有所恸,“今日黄河水大风疾,史公身体要紧,不如让小人为史公打点车马,先去驿站安顿了去吧。”狄史公默默不闻其语,狄安再唤,只见狄史公幽幽自言,“如今这黄河之势可谓齐天,此事非善非恶,当真凶险。”狄安虽跟从狄仁杰多年,深知其坐行,但此言一出,狄安不免有些不知所云。狄仁杰自故问道“敬晖这人你觉如何?”“史公所说的可是xx县令敬晖敬明府?”狄仁杰微微一笑。狄安搔头思索片刻,“小人觉得,敬明府断案断得到是有些名堂,但与史公比起来,恐不足为奇。可实在太不识好歹,史公约其吃酒,不去也就罢,怎能以下犯上。扰了史公兴致不说,反生责史公的过错了。”狄仁杰仰天大笑,这一笑,笑得狄安不知所措。“你个小厮,不守本分,反到说起守本分的不是,该打!”狄安听罢,到是有点委屈了。狄仁杰又问,“你说他断案如何有名堂了?”“史公可能不知,xx城中处处都传着敬晖如何勤政爱民。驿站门前卖酒的王大娘与我讲了一案。那日,城南王石击鼓鸣冤,状告其妻赵氏借其外出几日,与人私通,把家中财物匿了去。但赵氏却说,王石外出几日,带来一人,整日与那人吃酒作乐,性情大变。赵氏靠缝补所得的钱物皆让这王石索了去,又想变卖家中田地,赵氏不许,这王石便与赵氏整日吵闹。按说这事到底是奇了些,说赵氏与人私通,但听闻赵氏本分。若说王石卖家中田地,可谁又能在几日之内性情大变?史公猜猜,这件事是如何了结的?”狄仁杰笑了笑,“你这小厮,越发大胆了,到是与我说笑起来了。你到说说看,这敬晖是如何了解此案的?”“敬明府面不改色,声如雷鸣,对着公堂下二人说道”说到此处,狄安稳了稳衣襟,正色道“‘你二人皆非清白之人,先收了监,自行悔过吧。’就听这二人喊冤的喊冤,哭嚎的哭嚎,好不热闹。没几日,有狱卒传话于王石,说其带来的那人已逃离本县,逃跑之日,口中大喊要杀了谁的。王石听罢,当场瘫坐于地。狱卒又对赵氏说,那人欲杀了王石。赵氏听过,便大哭起来。随即狱卒放了两人。哪知道王石回家后便见赵氏等于塌上,身旁便放着田契。但闻赵氏对王石讲,她早知王石在外惹了是非,如今事已如此,便拿上这田契卖了钱,逃命去吧,也不枉夫妻一场。谁知那王石却痛哭起来,连称如何负了赵氏,夫妻两人和好如初。原来王石外出几日,被那人所骗,赌了一身债,那人跟随王石追到家中,王石只能整日好吃好喝供着。后敬明府命人关了那人,编了谎子蒙了王石与赵氏,不但救了王石一命,又解了夫妻之围。只是小人不明,敬明府怎知那人的来历?”“敬明府本就不知那人来历。”狄安闻史公如此回答,甚是惊奇。“但这位敬明府却知赵氏为人。此案又一关键之处便是王石带来的人。此人之所以会跟王石而来,却是因为一个财字。于是,敬明府虚虚实实,来了一招顺水推舟,但这舟推得逆顺与否,还在于赵氏,若赵氏听闻这消息,跑了去也可能的。此处正见敬明府对民情甚是仔细。”“听史公这么一说,小人到是多少明白了。”狄仁杰顺了顺胡须,“几日观之,这位敬明府可以说是有胆有谋,敢猜敢为,又不谓权贵。只是却过于忠心耿直了些。”狄安听闻此言,却更加迷糊了。狄史公转而观黄河之势,深思不觉时之短长。风啸过处,惊滔骇浪。
圣历元年,关中已旱多日。然逢端阳佳节,x水河畔众人嘻戏,热闹非凡,但见:
暖风过处耐人忆,
柳叶轻剪扶云髻。
丽人提裙河边闹,
半落衫子现藕臂。
丝帛盈盈绕红衣,
红衣款款过草堤。
笑轻摇摇草间绕,
情深浓浓望舟翼。
“妹妹,可仔细瞧了这舟上之人,哪个最随了意的,便将这香囊挂了去,妹妹也就不枉这大半个月的辛苦了。”红衣女子浅浅一笑,更显得娇媚了几分。原本望着河中龙舟的青衫女子听过,神情越发的紧了些,红霞映鬓,掩面避羞,“姐姐若再拿妹妹玩笑,妹妹就说与骐哥哥听去,定让骐哥哥不饶你。”说罢,面颊越发红了。红衣女子有意寻她乐子,“便说与骐哥哥去,想着骐哥哥知晓整日里爱胡闹的妹妹有了着落,可不得对我作揖言谢呢!”说罢,红衣女子笑的更欢了。两女子欢笑间,一人闯入两人之间。红衣女子垂眸看去,正是一家仆模样之人,身形佝偻,面灰如土,甚是脏乱。“这爷们看龙舟怎如此不安生,哪里撞不好,偏往姑娘怀中撞去,也不知是不是龙舟太过耀眼,恍了爷们的神?”红衣子女子冷笑道。“打扰了众位姑娘的兴致,某为姑娘们作揖赔不是了。”此人面含倦色,作揖行礼了起来。“快快罢了,勿要如此,这让我跟姐姐如何是好呢?”青衣女子忙扶过这人。红衣女子在旁哼了一声。
“想必你是太过疲乏了,这热闹不瞧也罢,快歇着去罢。”此人抬头望了青衣女子片刻,“多谢姑娘关怀,某敢问姑娘,可知敬府在何处?”“敬府?不知你所说的敬府是哪个?”“某所问敬府是敬明府之旧邸。”“我只知敬府在东郊,若要投住敬府,劝你莫前去了,枉了路上辛苦。”“姑娘为何如此说来?”“你不知,敬明府已迁任泰州刺使,此处是其故宅,荒废多载,且闻那宅子不干净。看你面生,想毕是他地投来的,还是早些归还了罢。”此人听过,忙拜谢,“姑娘善心,某定不相忘。”说罢,此人便转身离去。可就在其转身之时,一阵幽香传入青衣女子鼻中,香味沁入心脾,青衣女子顿有轻盈之感。青衣女子甚是惊奇,向那人望去。红衣女子笑道,“妹妹,他比得上龙舟上的爷们更上得妹妹的心么,若真如此,何不将妹妹手中香囊挂去给他?”青衣女子回过神来,轻轻一笑“姐姐又拿妹妹开心。”不多时,两女子又欢笑起来。
那人步履蹒跚,独自向城中走去。行至街巷一侧,忽闻有壮汉谩骂之声,心想,此行应须谨慎为妙,便停下相避。但闻一汉吼到“老子养着他娘的吃喝,如今到跟老子装起爷来了,哪日老子兴起,烧了他的,让他光着屁股求老子!”“大哥,你也别生气,谁不知道他这赌庄全仰仗着大哥的威风,只是,他现如今灭了良心,只认钱不认人。大哥想要消遣寻乐,还是得另寻他法。”“另寻他法?你他娘的少在那说些老子听不懂的,早看出来你这孙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连着外人哄老子!”“我的哥哥,这可真是天下奇冤呐!我与哥哥玩趣如此之久,哥哥反到疑着我,我这是为哥哥想生财之道呢!”“你到说来听听,说的好了,饶你这顿打!”那人低声道“哥哥可知东郊敬府?”“你细细道来。”“敬明府虽说清廉,但敬明府可是大户出身,如今留旧邸于此,虽说定无珠宝之类,但必有些不入其眼的瓷器装饰等带不走的,大户与我们这等村人不同,随便点什么,便够咱爷们逍遥一时了,哥哥一向英勇,何不夜探敬府,摸些物件,咱兄弟到是快活了。”那汉一声,大笑。“你这买卖可到是真快活,哥哥我英勇,去为你寻着物件?你小子若不陪着哥哥,休怪我这拳头不认人!”“哥哥可真真冤了小弟了,小弟虽没本事翻墙越户,但助哥哥把风观望还是有的。”“好小子,明晚三更,你我东街巷尾处见!”说罢,便听这两人大步而去。这人听闻此处,心中思量片刻,“这汉子可真是直爽,到是天助我了!正奈行事如何消无声息,却碰到此事。”不多时,那人隐于巷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