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幸存者（1 / 1）
“你是自己来，还是呆会等我解决。”
梁虎拔出一把手枪，如果沈乐说他愿意，他真的会给他一颗子弹。但，沈乐没有说他愿意现在就死，他求生的欲望比我们两人都要强烈，他甚至失去意识变成丧尸都想活下去，他也知道那样的话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所以他害怕，浑身都开始颤抖，眼眶通红，他流出的眼泪都带着血丝。
梁虎收起枪，问道：“告诉我你的来历，死了我也好给你立个碑。”
沈乐沉吟了片刻，下定绝心后，才缓缓道来：“我的名字没错，我以前是莫尔多纳公司的一名中国调查员，我19岁那年，便开始负责中国‘灰鼠’实验室的情报传递工作，2010年到12年，总公司总裁莫尔多极力研究人体细胞组织和基因改建，他吸收大量这方面的人才，直至有一天，灰鼠研发的新药出现在世面上，就是如今你们在丧尸身上看的病毒，我得知这一事件的时候，事态无法控制，总公司命我拿到新研制的XW基因，拿到后带走一切研究人员，违抗者都被杀害，抵达在里加的公司总部，应该是XW基因有问题，他们又命我回到上海，找寻一号XW基因样本。”
我惊异万分，迫不及待地问道：“那里还有人吗？”
沈乐脸色发红，不断咳嗽，看起来十分痛苦，他继续说道：“我抵达那里后，整座城市都成了活死人的乐园，两名直升机驾驶员是拉脱维亚人，我和他们并不熟，他们离我而去也就罢了，可和我一起工作5、6年的兄弟也背弃了我！”沈乐说到这里十分愤怒。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说道：“XW基地空无一人，而且一切可用设施都被毁坏，也没有可用资料，而且不断有丧尸出现，当我们安置好炸药，准备撤离的时候，丧尸数量增多，我们人员伤亡惨重，而通过对讲机留守在外面的人员，听到这一情况，其中就有我那兄弟，便溜之大吉。我当时便发现了，拼命奔跑出去，就在直升机下方朝他们呼喊，但是他们没有理会我……引爆基地后，在城市内，我躲躲藏藏一个月，武器和食物都用完了，我只能躲藏在下水道里，当我吃下第一个活老鼠时，从那一刻起，我便不再相信任何人，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美好的事物，我是变得无比得自私，这也是我能活到现在的唯一办法！我遇到过生还的几个青年，你知道的，一些十几岁的青年，估计还在上学，碰巧他们能活下来，当运气不再光顾他们的时候，他们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而那厄运就是我带给他们的，哈哈……”沈乐讲完后，狂笑声下透漏着无尽的悲哀。
在沈乐说完没多久，他便开始演变，他祈求我杀了他，他说直到碰到我，救他的瞬间，他又感觉到温暖，能死在我的手上，他会感到很欣慰，但是，我下不了手，我怎么能杀一个还拥有自我意识的人。
沈乐开始休克，病毒感染很快速，他没有在还拥有自我意识的时候看到死亡，我脑袋一片混乱，这些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
梁虎问道：“你不解决他？”
我没底气地说道：“不行，我做不到。他刚刚还是一个人，你让我杀了他？”
“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和刚才袭击我们的那些畜生一样。”
“那你来吧，别让我做这些事！”我厌烦地说着，我紧紧抱住路亚，我不敢再去看沈乐，他肢体轻微抽动，我知道他快要成为丧尸，到时候必须要决定他的生死。
“砰！”梁虎掏出手枪，毫不犹豫地在沈乐脑袋上开了一枪。
我把头埋在双臂内，混乱的思绪折磨着我，短短一天时间，就失去了两个同伴，无论他们生前都做过什么，现在都结束了。
“你之前都是一个人？”
“是。”
我不愿意多说话，梁虎似乎也在勉强打破沉默气氛，他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让沉默继续下去。
梦境，我感觉来到了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环境。一个厨房内，在地板上嬉笑玩耍的孩子，一个少妇穿着围裙站在锅灶旁，忙碌着准备晚饭，一个男人低着脑袋，坐在轮椅上，好象是睡着了，又好象是个死人一样。惊奇的是，我无法看清楚他们任何人的脸。
“爸……爸。”地上玩耍的孩童，拉着那男人的手，一字一顿地喊着，并不是他说话不流利，而是他感觉很惊讶，或者是害怕。
那个男人骤然抓住孩童稚嫩的胳膊，一把拉在自己腿上，撕咬着，那少妇看到这情景，目瞪口呆，汤勺掉在地上，声响把那男人吸引过去，他像仍烂肉一样把那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孩童仍在地上，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摇晃着朝那少妇走了过去。
“老……”少妇颤抖的声音被那人咬在喉咙上而终止，之后他就像野兽进食，剖膛破肚，他目光突然望向我，血红的手上抓着他妻子的心脏，嚼动的同时，神情怪异地冲我笑着：“你享受过自己亲人的血肉吧？”
“哧！”得一声，轮胎与地面快速摩擦，车子停在了原地。
我猛然撞在前座上，疼痛感把我从刚才的噩梦中拉了出来，我睁开眼的一刹那，随即被前方猛烈的白光刺到，我用手遮盖住才勉强观察。
“关掉车灯！”一个人的叫喊声落后，视线前几个人拿着手电筒摇晃着灯光，走了过来。
“是人类！”
“等等。”
梁虎示意我呆在车内，他一手拿着车上放着的手电，一手拿着把手枪，他警惕的神情另我匪夷所思。不过，随后我便想到了，我这样跑出去，那些人不知道我们身份，肯定会慌乱，到时候说不定会射杀我们。
“车内有几个人？”那几个人站在不远处用手电筒照着驾驶员位置的梁虎。
“就两个，还有两个死了。”梁虎回应着。
“段哥，看上去应该没问题，他们只有两个人，看他们那车，应该就是刘嘉兴他们外出补给时，听到枪声的缘故。”
“不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了，你TM给我放聪明点，再带回去两个感染的，老大还不活剥了我们几个。”
“要不然叫个人过去看看。”
“还用你放屁，老子没脑子？吴超、刘嘉兴过来。”
“段哥。”靠后的两个人走向前。
“你们两个身手敏捷，小树脑子快，机灵，你们三个过去查看。”
“段哥，我也要去啊？”
“少TM废话，给我过去。”
那些人嘀咕说了半天，其中三个拿着手电筒走向我们。
当他们三人来到车前，在车内照了一翻，我看到三人，为首的是个脑袋小，个头不高，较瘦弱的男子，他眼珠骨碌转动着，看上去十分精明，应该就是刚才叫小树的，其他两个人个头较高，身材匀称，一人端着把霰弹枪，用枪口检查周瑞和沈乐的身体。
“旅途愉快。”
小树检查完毕后，对我们两人笑着说了一句，随后挥舞着手臂，对前方的段哥喊道：“一个老兵，一个青年，两个死人，没问题，回去后可以清洗检查。”
“吴超坐他们车，带他们跟上我们回基地！”段哥关掉手电，回前方停放的两辆汽车，天色较黑，我只看到车头很怪异，好象经过加工和改装。
他们说完后，只留下其中一人，三人个头最高的，应该就是吴超。
“帮我把前面的尸体，挪到后面好吗？”吴超说话彬彬有礼，我听到这样的声线，烦乱的情绪也松弛了少许。
我和吴超合力把周瑞的尸体搬去后座，和沈乐压放在一起。
我把油箱加满，梁虎发动汽车，随后便向着先前两辆车开走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