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暗涌2（1 / 1）
第二日一早，沪城里出现了两条最大的花边新闻。第一条便是霍云龙遣散了云龙楼里所有的女人。第二条便是，吕梁和锦瑟这一对午夜鸳鸯。
锦瑟一大早的任务就成了追杀吕梁。
“三少爷，你告诉我，那个吕梁到底在哪？”
司凌萧笑，“锦瑟，你别急，他会来找你的。”
锦瑟怒不可遏状。“他怎么能这样？！到处编巴这种谣言！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司凌萧笑道，“锦瑟，吕梁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如果心里喜欢人家，也不别不好意思承认，你也不小了。我和你家小姐会给你备一份厚重的嫁妆！”
冯芊芊也劝道，“锦瑟，这女孩子的清白是极重要的，现在你和吕梁的事，整个沪城都知道了，你若是不答应，以后，还是你吃亏呀！再说，那吕参谋，也可以说是一表人才，性格又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锦瑟跺脚道，“小姐！这明明是他故意设的圈套！别人信，你也信吗？”
冯芊芊笑，“我倒是觉得你跟他是一对。”
锦瑟气得七窍冒烟，像加足了油门的卡车直冲出去。
望着锦瑟的背影，冯芊芊不禁笑道，“我还从没见过锦瑟这般不冷静，看来，她跟吕梁的事，多半是真的。”
司凌萧笑着搂住冯芊芊的肩膀，“都被郑凯撞在床上了，还能假！”
“哦？”冯芊芊想了想，没再说话。
锦瑟刚冲出去，却看见吕梁在那里跟刘安说话。
锦瑟几步跑过去，对着吕梁的胸口就是一拳头。
“吕梁！你这个混蛋！”
刘安叫道，“哎呦！我说姐，你怎么能这么打我姐夫！”
锦瑟怒道，“谁是你姐夫？！”
刘安笑道，“姐，没啥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是没见识的山野村姑。再说，我姐夫这样的好男人，你上哪里找啊！”
锦瑟立即气结，“你！”又转向吕梁，“你究竟给这些人多少好处！怎么都帮着你说话！”
吕梁揉着胸口笑道，“他们不是帮我说话，是在帮咱俩说话！锦瑟，反正他们都知道了，你干嘛不承认呢？你就承认咱俩早就好了，不就得了！等选个好日子，我娶你过门，这多好的一件事！你干嘛赤红白脸的，跟要杀人似的！”
锦瑟已经气得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骂他了。
“吕梁，你，你好卑鄙！”
说着，就转身往文秀阁里走。被吕梁一把拦住。
低语道，“锦瑟，我这都是为了你。你以为那晚，郑凯真地什么都没看到？他之所以跟踪你，就是因为龙少早已对你起了疑心。我知道，你在这个府里，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可我不能让你做下去，我不想看你死。”
锦瑟冷冷道，“呵！司凌萧派你跟踪我，你却隐瞒实情，这种责任，你吃得消吗？”
吕梁忽然生气，“可我不能让你死！你必须嫁给我，离开这里！”
锦瑟甩开他，“我不嫁！我不嫁！”
吕梁用怀抱箍住她，“别傻了！有什么比自己的幸福重要？别再做那些事了！”
锦瑟深舒一口气，“吕梁，谢谢你这么为我打算，可我已经无法抽身了。即便我嫁给你，我仍是展板上的鱼肉，还可能把灾难迁至到你身上。吕梁，我不值得。”
吕梁道，“我说值得就值得。”
在谣言的压力下，锦瑟还是妥协了。
吕梁正乐得开心，锦瑟却令他意外地耍了个小伎俩。
“我可以嫁给你，但我爹刚死，我要守孝三年。三年后，你若还想娶我，我就嫁给你，如何？等不等，随你！”
吕梁只得答应，心里却想着如何让锦瑟放手，早点离开司府。
霍云龙遣开所有女人，只留下琉璃照顾齐语嫣。
齐语嫣自堕胎后，身子更加单薄了。
霍云龙每次看她，她总是病恹恹的。
“齐语嫣，你别总想着摆脱我，你看见没有？她们都被撵走了！我现在只有你！”
齐语嫣苦笑着，“龙少，你要我这个命不长的人做什么？我留在你身边，只会拖累你。任少游是个性情中人，说不定哪天就把我的事情说漏嘴，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霍云龙道，“这个不需你费心。你只要养好你的身子，别的不用去想。”
几日后，霍云龙拿来一张纸和笔，要齐语嫣签字。
齐语嫣一看居然是婚书。
齐语嫣抚摸着，上面的字迹，默默念道，“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箋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齐语嫣握着笔，苦笑道，“龙少，怎么突然弄来这个？”
霍云龙定定地瞧着她，“快签了它。”
齐语嫣笑了笑，握笔在上面签了三个字。
霍云龙一看，“顾云熙。你怎么不签你的名字？”
齐语嫣柔顺地靠近霍云龙怀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这就是我的名字。这世上根本不存在齐语嫣。我老家在颍州，我出生那天，庭前的萱草都绿了，我娘说是好兆头，将来我一定能嫁个好人家，多子多孙。可娘的话错了。因为我的样貌生得太好，刚满13岁的时候，就被本地的几个富家子弟盯上，争先恐后地跑来我家提亲。我爹娘说我年岁还小，不宜定亲。后来，最有权势的那户人家憋着我爹收了聘礼，还说等我满15岁，就娶我过门。我不愿意，却也没办法反抗。可就是那一年，战火烧到颍州。”
顾云熙突然哽噎起来，“我爹娘全都死了。我后来被一个人贩卖到妓院，在途中我感染了肺病，一直咳嗽不止，妈妈才没让我接客。后来有个人将我从妓院赎了出去，她教我如何察言观色，如何利用人的弱点，如何开各种小机关。因为我身子单薄，却不能学武功。我不想做她的工具，我不想认命，便在途中逃走，不想被拐匪抓住。后来，却阴差阳错地做了你的女人。”
顾云熙抬起头，“龙少，我不后悔，不后悔做了你的人。”
霍云龙吻着她的额头，“云熙，云熙，我会保护你，不管是谁，都别想伤你！”
顾云熙笑着摇头，“龙少，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了。待我死后，你就将这张婚书，跟我一块烧成灰，洒进风里。我再没别的愿望了。”
“胡说！你怎么可能死？咱们还有好长的日子。”
这些日子，肖天宇派出去打探唐三爷和孔老九下落的人都相继回来，并没有半点线索。
“素言，你说这两人会不会已经逃去了奉军的地界，隐姓埋名起来。”
秦素言当然不认为有这种可能，首先，那孔老九确系坤军某个人物埋在清风寨里的内线，用来监视这里的一切动静。所以，孔老九是不怕清风寨的，更没理由因为肖天宇，把自己的靠山得罪了。
其次，秦素言让红云社的人潜入奉军境内，秘密搜索孔老九和唐老三的下落，却一无所获。而这唯一的解释是，他们很可能依然在这坤军的管辖范围，至多，可能逃到那乾安五县的两军混杂之地。
不过这两点，都是肖天宇所不知的，秦素言更不会让他知晓。她只希望，她的人，能赶快找到唐老三和孔老九，尤其是孔老九，城府颇深，却一直被她看浅了，若不除掉，即将后患无穷。
正想着，秦素言突然看见窗前有一只红嘴黑鹎在空中盘旋。秦素言随意说个借口，便回了房。打开窗子，那只鸟便落了下来。秦素言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只小竹筒子，倒出来些粟米，那只鸟低头啄米，秦素言解下那鸟爪上的字条，展开看。
随后，秦素言的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关了窗，烧了那张字条，她开始准备行囊。这件事，她要亲自处理，或许，孔老九那里，还有些，她想知道的事情。
出逃了十几天，唐三爷虽然武功了得，可年岁不饶人，这身子骨几经折腾，越发地显露出疲态。
孔老九出去打探消息时，这唐三爷居然躺在旅店的床上睡着了。
已经几天几夜不曾睡过一整个时辰了，唐三爷醒来时，感觉全身的倦意已去。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唐三爷，您睡得好舒坦啊！”
还没等唐三爷反映，一道白影从头顶落至，一柄中长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
唐三爷一看，大叫，“秦素言！”
“别动！”
“你想干什么？”
“说！孔老九去了哪里？”
谁知，唐三爷突然笑了，“他，他就在你身后。”
“啊”地一声，秦素言应声倒地。
孔老九扔下手里的木棍，赶忙弯腰看了看秦素言，“妈的，这小骚模样，老子还真怕打坏了她！”
“老九！快杀了他！”
“三爷，你也太大意了，刚刚若不是我赶回来，你恐怕早被这骚娘们弄死了！”
“唉，我这不是太累了，一时疏忽！”说着，唐三爷从身上掏出□□，走了过来。
孔老九立即拦住了他，“三爷，你干嘛？”
“你下不去手，我来！”
“你等等，这骚娘们，平时三贞九烈的，我连她手都碰不到。这回，在她临死前，我想好好尝尝味道。三爷，您放心，她跑不了。我这，就把她绑在床上。”
说着，孔老九就把秦素言抱到了床上，找了一条粗粗的绳索，把秦素言的手脚摆开，敷在了床柱上。
然后转身对唐三爷现出一脸猥琐，“三爷，您还是先出去下，帮兄弟把把门！”
唐三爷最厌烦这孔老九好色这点，可一想到那秦素言实在可恨，若是一枪解决了她，岂不太便宜了。
于是，他也就不再耽搁孔老九了，闷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这唐三爷一走，孔老九全身都活泛起来了，一边解秦素言的衣带，一边嘴里念叨着，“秦素言啊，秦素言，你往日那厉害样子，连正眼都不曾看过我老九，我知道，你嫌弃我孔老九没肖天宇有能耐，没柳文卿长得俊。可现在又怎么样，你这回是躲不了了！你临死前，尝尝在九爷身下的滋味吧，九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嘿嘿！”
说着到这时，秦素言的衣襟已经大开，露出一件纯白缎子绣着荷花图样的肚兜，丰挺的胸脯随着呼吸，在肚兜下起伏着。
孔老九咽了口吐沫，一只手就要摸上去，正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人说道，“孔老九，这次，失望的人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