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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人生如梦亦如幻(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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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红色锦帷扯满屋檐,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满目的绯艳下却弥漫着悲绝的愁情。

书房内,一袭白袍伫立窗前,静静地凝望着窗外青枝。绝世的容颜下眉头紧锁,黑曜石般的眸中幽冷异常。

三天了。那日她出府去了同和居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有人看到她跟着一个汉子上了三楼雅间,却没有人见过他们出来。

当天他找遍了每一处她可能会去的地方,欢乐之家坟前、无忧谷...,却没有任何她去过的痕迹。每一个熟识的人也都称没有见过她。几乎可以确定,她是被迫带走的。

三日来他的人几乎翻遍了夏都的每一寸土地,唯一找到的,便是郊林外被焚烧后掩埋的车夫和马车残骸。而她,依然音讯全无,甚至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能够显示她的去向。

是范家余党?劫匪?还是寻仇?从绑架精密的手法和滴水不漏的安排可见,来人身份绝非寻常。能够在夏都公然掳走御封的冠玉夫人,便与挑衅皇权无异。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如果是以她有所要挟,为何又不见有人出面提谈判的条件?

屋门轻响,小穆走了进来,道:“公子,晚饭备好了。”

裴湛蓝恍若未闻,只问:“有消息么?”

小穆摇摇头,却又想起公子是背对着她,小心翼翼地回道:“目前还没有。各队人马正在挨家探查,燕将军也已命人严查各个城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进展。”

见公子默然不语,小穆咬了下嘴唇,劝道:“您多少吃点吧,这样下去人还没找到,您自己先要撑不住了。”

回答她的唯有沉默。

小穆轻叹了一声,退了出去。

片刻后,房门又是一声轻响。裴湛蓝头也未回,一贯清冷的声音中隐含怒意:“出去!”

来人显是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怯怯地开口道:“大人,是布丁不肯吃东西。我把它带来了。”说话的正是梅影。

裴湛蓝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蜷在梅影怀里的布丁见到他,“蹭”地蹿了过去,扑在他怀里,呜咽般地轻吠着。

他抚着它头上金色的绒毛,低声道:“她不会有事的。”

布丁瞪着眼望着他,停止了呜咽,伸出舌头轻舔他的手。

裴湛蓝凝视了它一会,吩咐道:“把晚饭端进来吧。”

梅影应了一声,抹了抹眼睛,起身去了。

暮色染透苍穹,孤月徘徊天幕,无奈地看着人世间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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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时,看到陆君涵坐在对面,那个总是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已不在车内。

见到我睁开眼睛,陆君涵起身坐到我身侧,柔声问:“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心里暗骂:手脚都动不了,你倒吃一个给我看看?可惜无法说话,只能拿眼睛瞪着他。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腹诽,伸手在我身上点了两下,我顿时觉得全身一松,一试下手脚已经可以活动。

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怒道:“陆君涵,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他对我凶狠的表情视若不见,依然柔声道:“带你回家。”

我冷笑:“我的家在夏都。”

一丝冷意从他的眼中稍纵而逝,他伸手欲抚我的脸,我侧头避开:“你究竟想如何?”

他微微一笑,如罂粟般邪魅:“我想如何,难道你不知道么?”

我叹了一口气,放缓声音:“君涵,这些年我经历了很多,有笑有泪,有失去有收获,相信你也是。我们都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年少懵懂。夏都重逢,看到你一切安好,我的确很开心,就像...像寻回失散的亲人一样。如果你也把我当亲人,就送我回去,好么?”

陆君涵定定地看着我,低沉道:“这六年的确改变了很多事,也改变了你。”他伸手拨开我额前的乱发,声音温柔得似乎要把我溺毙其中,“不过我相信,当年你能喜欢我,今日,你还是会爱上我。”

我几乎便要破口大骂:“陆君涵,你在我成亲之际突然出现,把我掳走,还口口声声要我爱上你,这是什么滥情桥段呀?”我开始严重怀疑这孩子不是自大症便是偏执症。

许是见我神情恍惚,还没等我开骂,他复又柔声道:“玉瓷,当年的承诺我一定会履行。我错过了你一次,不会再错过第二次。”

我悲哀地抱住头,无力再和他解释。古代奉行一夫多妻,导致现代人总以为古人字典里难见“专一”二字。可我倒好,遇见的男人从裴湛蓝、燕铭九到陆君涵,个个都是痴情种。老天啊,就算为补偿我上辈子没享受过爱情的滋润,你也不用这辈子一下给我来三个吧。

我无力地蠕动嘴唇:“你至少先告诉我,我们这是去哪里?”

陆君涵眸中光芒熠熠:“墨邑。”

我惊愕得半天没喘上气。墨邑位于靳国以南,两国曾经为边境之争互相攻伐,直到三年前墨邑的老皇帝病逝,太子登基后战事才稍息。我如今是靳国皇帝亲封的冠玉夫人,新任丞相的未婚妻,被掳到敌国去岂能有活路?

我哆嗦着嘴唇问:“为何要去墨邑?”

他的回答无懈可击:“因为我是墨邑人。”

我上辈子爱做白日梦,总被嗤:“醒醒吧,你当是拍电视剧呢。”现在如果有人再跟我这样说,我一定会理直气壮地告诉他:“错,生活远比电视剧更精彩,更离奇,更曲折。”

我头痛地伸手揉着额角:“可以说明白些么?”

陆君涵的声音穿透我,落在了遥远的回忆里:“我爹本是墨邑命官,奉命来靳国和谈,却在回程的路上遭到追杀,全队人马生死不明。而靳国给的答复竟是:山匪所为。”他的声音里带了恨意,“我娘始终不相信我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带着当时年仅八岁的我隐姓埋名一路来到靳国寻夫,整整找了两年,各种迹象表明我爹真的已经死了,而尸体极可能是被弃乱坟荒冢,再也无法寻得。我娘怒痛交加,行至澧县时大病了一场,再也没有起来。我一个人在靳国无亲无故,年纪又小,重返墨邑简直是天方夜谭。无奈之下只得沿街乞讨为生,后来幸得李铁匠收留,方才保得温饱。”

我听得又是震惊又是心酸,原来他身上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惨痛过往。

我颤声道:“那你当初为何不告诉我?”

陆君涵讥讽地一笑,摇了摇头:“玉瓷,你自幼长在富裕之家,生活无忧无虑,这等国仇家恨,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我暗自摇头:君涵,也许你是心疼我,不愿我烦恼。但你终是不了解我,若是我当初知道你的身世,定会助你重返墨邑。这个时代的男人多少有些大男子思想作祟,总觉得女人该是柔弱的、被保护的。裴湛蓝当初也是如此,终导致了我误会出走,两地分隔。

但陆君涵不是裴湛蓝,我不想多作解释,直截了当地问:“那你后来是如何重返墨邑的?”

“你被关起来后,我便下决心要回去闯一闯。好在那几年也攒了点钱,我搭上一队往来于靳国和墨邑之间的商队一路回到墨邑。到了墨邑后我凭儿时的记忆找到了以前父亲的朝中同僚。他见到我既惊又喜,向先皇禀奏了此事,先皇念我父亲一代忠良,又见我与太子年纪差不多,便留我在宫中作了太子伴读。”陆君涵轻描淡写地讲述着。

当年的太子?岂不就是现在墨邑的皇帝?我暗自思量,怪不得他说会给我想要的一切。太子登基后,他想必是受到了重用,自是今时不同往日。

前因后果都已明了,我权衡了一下,决定对他坦承。先不说冠玉夫人这名号是否会置我于险地,单是我身上中的毒就已是个麻烦事。我只带了三粒“噬虫蛊”解药,也就是说,我还有三个月的命。陆君涵并不想我死,或许便能籍此留下信号给裴湛蓝。

心意一定,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君涵,你能有今日的成就绝非易事,这六年来必是吃了很多苦。”我吸了口气,“但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我真的不能跟你去墨邑,因为我…”

车窗忽然被轻敲了三下,陆君涵打断我的话:“玉瓷,我要出去一下。你再休息一会,以后我们有很多时间,有什么话到时再慢慢说。”

说罢从车侧固定的小几上倒了一杯水,递到我嘴边。

我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向后缩去:“我不喝。”

他轻笑:“还是这么不听话。”声音温柔得一如当年哄我开心一般,但他的手已扳起我的下巴,微一用力,将水灌进我的嘴里。

意识渐渐散去,我再度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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