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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魂断家亡残泪尽(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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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府。

范鹤年冷眼看着范龙生,直把他看得心惊不已,未等他开口,一旁的范芷娣已上前一步道:“爹,是女儿求二哥如此去做的,若爹爹不满,请责罚芷娣。”

范鹤年冷冷道:“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范芷娣直视父亲:“芷娣有错,错在消息有误,大火烧错了人家却没有除掉该死之人。”

眼见范鹤年脸色一沉,一旁的范安飞喝道:“娣儿,还不快认错!”

范芷娣却毫无惧色,继续道:“难得爹爹看重裴湛蓝,想收他于左右,这是他上世修来的福气。谁料他却被情所累。偏偏此女子出身低微,对裴湛蓝又紧缠不放,迟早会成为他的负赘。自古成大事之人,必不会为儿女情长所困,娣儿之所以如此做,也是想为爹爹收得一得力手下,让旁人不必质疑范府的人为何身边竟是此等低贱女子。”

范鹤年半响不语,范安飞和范龙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范鹤年目光如电:“娣儿,如此说来爹倒是要谢谢你的一番苦心了?”

范芷娣垂目道:“娣儿不敢。这件事终还是娣儿处理不当,请爹爹责罚。”

范鹤年轻叹了一声,女儿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那女子的命他本也不放在心上。裴湛蓝若是真心追随,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偏偏此人却恭顺中带着硬气,并非荣华富贵可以收买,却也是他欣赏此人的原因之一。他上次命郭赫暂不要动手,就是怕适得其反。此次烧了那女子的家,竟连燕铭九都出面干涉,他倒有些意外,倘若真如女儿所说只是一野丫头,何以连一向不恋女色的燕铭九也几次三番出手相助?看来此事还有待细究。

心念至此,他神色放缓,道:“此事我会让郭赫处理。下次做事记得要干净利落,出手就不要落空,休得丢了我范家的脸!”

范龙生和范安飞皆松了一口气,范芷娣面上却仍是漠漠冷意。范鹤年见状,叫两个儿子先行退下,把女儿叫到身边。

范芷娣坐在父亲身边,面色郁郁,范鹤年轻叹了一声,面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他也想让她幸福,只是目前已明了,裴湛蓝虽出众,心思却不在芷娣身上。无论对于范家还是芷娣,入宫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轻抚着女儿的乌发,温声问道:“可怨爹爹?”

范芷娣身子一颤,目中已有湿意,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娣儿不怨。娣儿身为范家子女,自该以大局为重,能为爹爹分忧是娣儿的福气。”

范鹤年面色欣慰:“娣儿,爹定会让你成为女人中的最高掌权者,俯瞰天下。到时你想要什么都不过是弹指之事。”

范芷娣笑着,心里却知道,便是有了全天下的财富,她想要的,此生恐再难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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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大张旗鼓地搜查了一番,抓了两个疑犯,皆是地痞之流,自供为谋财入室行窃,后为掩饰罪行而放火烧屋,口供毫无漏洞。他们说的话,我根本一个字也不信。宣判结案之日,我在堂上质疑犯人动机,当众怒斥刘太守无能,险些被收押大牢,终是燕铭九出面化解。我只觉心沉如石落大海,怀抱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我夜夜噩梦不断,难以成眠。裴湛蓝调配了可以安神的熏香,我方能勉强睡个整觉。

欢乐之家下葬前一日,我去酒楼找赵大哥,半路却看到燕铭九带着贴身侍卫进了一家茶舍。我想起曾经几次在这附近碰到他,心中一动,便翻墙跟了进去。

“我已查过了,正如将军所料,此纵火案并非那么简单。”屋内,杜荫泽的声音响起。

“查到什么?”燕铭九淡淡道。

“将军可还记得上次偷袭宁姑娘之人?此人名唤郭赫,本是江湖中人,武功高强,三年前投于范府,现在是范鹤年身边心腹。”

燕铭九没有说话,杜荫泽续道:“已经获罪的那两个犯人原是城中地痞,两天前郭赫曾去找过他二人,随后他们就被抓获并很快认了罪。”

“你认为是范鹤年授意?”燕铭九面色凝重。

“正是,此案与偷袭宁姑娘恐都是范鹤年的意思。至于意图,我推想...”话音未了,杜荫泽猛地抬头向窗外喝道,“什么人?”

燕铭九身形闪动,人已在屋外,待看到来人身形后顿住了脚步。他拦住欲追的燕珏,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屋脊后,面色一沉,吩咐燕珏:“派人跟着玉瓷,若有任何异动要马上向我报告。”

我奔出茶舍,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当真相浮现时,我才发觉我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范鹤年会对我下手,只会与一个人有关。而那个人,那个与我共枕而眠的人,到底在做什么?又对我隐瞒了什么?我已失去了欢乐之家,若再失去他...我使劲甩甩头,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是那样的。去问问他就都明白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裴家小院,裴湛蓝正要出门,见到我回来,问道:“瓷儿,你不是要去酒楼吗?这么快回来了?”

我茫然道:“我来带布丁,送它去丽君那。”

裴湛蓝见我神情有异,关切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望着他绝美的容颜,心头百转千回,一时间竟无法言语。

“如果真实是伤害,我选择谎言”。

“如果沉默是伤害,我选择离开”…

直到今天我方才隐约体会了此话中的无奈与痛苦。

裴湛蓝眼里满是疼惜,伸手揽住我,柔声道:“我送你过去。”

我恍恍惚惚地由他携着上了马车,一路到了丽君家。裴湛蓝与丽君夫妇寒暄了几句,又嘱我完事早点回去,转身欲行。

我见他即要上车,猛地叫了一声:“湛蓝!”

他回过头,我跑过去抱住他,贪婪地吸吮着他身上的淡香,那只属于他的味道,能让我安宁的味道,过了今天,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这样依偎在他怀里。

裴湛蓝愣了一下,随即回抱住我,轻轻摸着我的头:“傻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蜷在他怀中低声道:“我...我很害怕。”

裴湛蓝搂紧了我,在我耳边缓缓却坚定地说:“一切很快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良久,我才从他怀中抬起头,裴湛蓝爱怜地替我理了理头发,侧头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才转身上车而去。

我怔怔地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一并带走了我心中所有的阳光和温暖,只余无尽凄凉和一颗已然冰冷的心。

那晚,我借口事情多,留宿在赵大哥的酒楼没有回去。

下葬那日,是一个很好的太阳天。我没有着白衣反倒穿了一身淡粉素裙,还在苍白的脸颊上扑了淡淡的胭脂。欢乐之家一向是充满笑声的,我不想他们最后看到的是我憔悴悲伤的样子。

丽君夫妇、大小穆、燕铭九和裴湛蓝都来了,当然还有赵大哥和金淳。从头至尾,我没有掉一滴眼泪,我的泪已经流尽了。

墓碑前,我跪了良久,心中默默道:“奶奶,我知道你们不会愿意我这样做的,可我必须去做,这是我能有勇气选择的唯一解决方法。请你们保佑我完成心愿。”我重重磕了三个头,站起身,走到赵大哥面前。

这个淳朴的汉子面容透着悲伤,从家破人亡的悲剧中走出后,他早已把欢乐之家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家在守护,何曾想到同样的悲剧竟会再一次上演。

我温声道:“赵大哥,好好经营酒楼,有空就常来看看大家。奶奶他们不是一直想你再讨个媳妇吗?你以前总是找借口推脱,现在可要抓紧哦。”

赵大哥声音暗哑:“丫头,你莫要担心大哥,大哥都这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大哥放心不下的是你。以前你日日为欢乐之家生计所忙,现在,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我落寞一笑:“大哥放心,玉瓷心里自有计较。

丽君在旁不断擦着眼角的泪水,我拉起她的手:“布丁就拜托你了,那家伙有时虽然淘气,但小聪明还是有的。还委屈你看在我面上,多忍忍它。”

丽君哽咽道:“我会好好照顾布丁的。玉瓷,你要去哪呀?去多久?”

“不会太久的。”我轻拍了下她的手。

来到金淳面前,我凝视着这个坚强的男孩,他嘴角紧抿,倔强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担忧。我却放下了心,我知道,以后的金淳,已不需要我来照顾。

我伸臂抱住他,在他耳边道:“好好活着,为了铃儿,也为了我。”

他身子一震,默然未语,环着我的手臂却紧了一紧。

走到燕铭九身前,我淡笑着看着他,一句“谢谢”根本不足以表达我欠他的情,一直守在我身边的九哥,默默照顾欢乐之家的九哥,这份情缘,如何说得清还得尽?

倒是他开口问道:“玉儿,你打算去哪里?”

“城郊一个朋友家。去住一阵子散散心,不会太久的。”

燕铭九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温声道:“心情好些了就早点回来。如果有事不要自作主张,九哥会帮你的,知道吗?”

我笑着应了一声。

转过头,对面的裴湛蓝一袭白衣,阳光洒在他的乌发上,璨璨生辉,略显苍白的容颜俊美依旧,映衬着一双朗月寒星般的黑眸,灼灼地凝视着我。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放任目光肆无忌惮地与他纠缠在一起。直到一阵风儿吹起,束发的白带散落,飘飞的乌发拂过脸颊,隔断了我的视线。

我掠开眼前的发,笑看了一下众人,足尖点地,轻提腰身,人已在一丈外,衣衿飘拽,穿过黄花碧草,消失在远方。

裴湛蓝目送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向众人微一颔首,转身离去,一袭白衣在春风中轻荡,欣长的身影被阳光扯出长长的影子,孤零零地投在碧茵间,竟是无比的孤寂。

众人散去后,金淳走到燕铭九面前,“扑通”跪倒在地,沉声道:“金淳想跟随将军。”

燕铭九淡淡地问:“你想报仇?”

金淳缓缓道:“我只想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亲人不再受伤害。”

燕铭九沉吟片刻,对金淳道:“你跟着燕晖燕珏,他们自会安排,你会学到你想学的。”

金淳没有多言,只朝燕铭九深深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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