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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铸魂师】章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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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春山如笑,莺歌燕语七八声,渡口桃花四五枝——正是江南三月好春景。

烟波渺渺的江面之上,忽有一叶小舟悠悠飘来。其上对坐了两个男子:年纪稍长的一身华服,似乎是出来游历的富家子;另一个年纪尚小的则是一袭布衣,背上却负了一柄细长的剑,大小着实与他的身形不称。

船家边撑船边哼着曲儿,布衣少年听了那调子不由一振,仰头望着江水吟道:“迢迢江路远无涯,闲看碧水映桃花。竹杖芒鞋轻胜马,不负韶光好年华……”

“好诗!好诗!”对坐的华服男子拊掌道,“想不到这刀光剑影的江湖之中,却也有着像沈兄弟这般博学多才的人……吴某佩服!”

“呵呵……”少年憨笑着搔了搔脑袋,连忙抱拳道,“哪里哪里!吴兄谬赞、谬赞!”

华服男子却笑道:“沈兄弟不必过谦。吴某此番出游,就是为了多结识些与众不同的朋友。回想从前在家中的日子虽是锦衣玉食,人却始终如井底之蛙一般,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就以为满足,如今出了家门才始知天地浩大,当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呵呵,”少年抓了抓头发,“不敢当不敢当!吴兄才是人中龙凤,这个……”

少年话还没说完,脚下忽然一晃,抬头但见那船家把小舟往岸上一拢——原来是到岸了。

-

江南春景与江北不同。在北岸还只是花苞儿的桃树,到这里竟三三两两都开出了花儿,红的粉的在枝头热闹得紧,布衣少年只是一眼便望出了神,连好不容易想起的话头都忘了个干净。

华服男子倒是先他一步上了岸,回身作揖:“此番渡江,能与沈兄弟结识,实乃吴某之幸。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吴某这便要同沈兄弟别过了。”

布衣少年蓦地惊醒,忙起身回礼:“既然如此……那、那……”他顿了顿,眼神随即飘向右臂内侧:“那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吴兄,江湖再会!”

华服男子但笑不语,淡淡朝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布衣少年一直目送男子的背影直到消失,忽的大声松了口气,紧了紧背上的包袱,一脚跨上了岸。

“江湖……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少年望了望岸边的桃花,幽幽自语:“爹、娘,刚才我就认识了第一个朋友,他说他叫吴悠!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但好歹我也交上了个朋友……爹、娘,以后我呀……我也一定会闯出个江湖给你们看看的!”

许是正值晌午,渡口的船夫大都去了附近茶寮吃茶,就算是开得热闹的桃花,此时看在眼里也少了些人气。不过少年并未因此受到半点心情上的影响,反倒大步流星地迈开了步子,心里想着自己初到此处,可以先到茶寮里歇歇脚,打听打听附近的城镇,然后租一匹快马,风风光光地开始自己的江湖之旅。

毕竟鲜衣怒马,快意恩仇——那是许多少年心里都有着的江湖梦呵!

少年正美滋滋地憧憬着,身后忽有个清朗的声音喊道:“小哥留步!”于是他顺着音源回头,发现出声的却是方才撑船的船家。

“是你……叫我?”

“恩!”船家回应,“方才我见小哥上岸时步履轻盈,走起路来又是下盘极稳,似乎是个练家子!小的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就是好奇心重,不知少侠师承何处,可否说给小的听听?”

少年怔住,不由多看了船家一眼——那似乎是个身量未足的小孩,十二三岁的个头,一顶大大的斗笠盖在头上,遮去了他大半副面容。方才那一句长话说完,少年又觉他声音倒是清亮得紧,像是雨后天空现出的第一线阳光,会让人神智顿然一清。

“好啊,我……”少年握了握右臂,“我……”

手下一空,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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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哥可是在找这个?”船家小子放肆一笑,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臂一抖就甩出来一本薄薄的小册子,翻开念道,“江湖常用对话一百句:初次见面时须用‘幸会’,见到名人时可用‘久仰大名’,被赞许时则可用‘谬赞’或是‘不敢当’应答……分别时万能用语:‘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再会。’注:‘一定要记住!’”

船家小子念道这里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道:“哈哈哈笑死我也!我就说你方才怎么每次跟人说话都要看袖口呢,原来、原来是藏了这个在袖子里啊!还有那句‘竹杖芒鞋轻胜马’,我怎么觉得那么耳熟来着?哈哈哈哈……你、你真是要笑死我!”

他每说一句少年的脸就红一分,到了最后那一张脸几乎是憋成了茄子也似。少年握紧了拳头,忽的大喝:“住口!你这偷东西的小毛贼!怎么还有脸在这里笑!把东西还我!不然、不然我……”

“不然怎的?”船家小子扬起细长的眉毛,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小册子,“方才说你功夫好是唬你的,你难不成还当真了?连我偷偷顺了你的本子都不知道,还说什么要闯江湖?哼!今儿个算你运气好,有你风奶奶我给你上一堂课——江湖啊,才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闯的呢!”

船家小子说着将斗笠一摘,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竟是个女娃!

少年又惊又气,小贼却将册子翻到最后,看着某一行清秀的小字念道:“沈、临、星……这是你名字?好!奶奶我记住了!你这本子好玩得紧,我也收啦!至于这钱袋……”

她不知从哪儿又摸出来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少年下意识一摸腰——不用说,这钱袋定也是她方才“顺手”偷来的。

“这钱袋嘛,就当是这一课的酬劳了!等什么时候你真成了大侠,我就把本子还给你,不过嘛……”女娃狡黠一笑,“不过……是不会有那一天的吧!”

“女贼!”

沈临星怒急,拔腿就向那小贼奔去,小贼却不急不忙哼了一句“呆子”,然后纵身顺势就飞入了树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临星呆呆地立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渡口发怔良久。后来有船家吃茶回来,见少年狼狈地立在江边,刚打招呼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见他顿然脱力,竟是颓然跪倒在了地上。

船家想拉他起身,那少年却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背起包袱,咬着牙自言自语道:“我、我才不会就此放弃……不就是个大侠么?我、我沈临星……偏要当给你看!”

说罢也不管船家吃惊的神色,发足疯癫似的奔走了。

***

沈临星怒气冲冲地进了城,停在一家酒楼门前,才发觉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算是名扬天下的江湖大侠,也是会饿肚子的,也是要吃饭的。

可银两全留在了钱袋里,现在的他身无分文,不用说什么闯荡江湖了,只怕就连如何度过今夜都是个问题。

沈临星正在外头踱着步子,跑堂的小二倒是眼尖,连忙迎了上来:“哟这位少侠,可是赶路赶得累了?快快快进来罢!本店有最新出窖的桃花酿,最适合这个时候品啦……咦咦少侠你怎么走啦?是不是嫌口味太淡?没关系没关系,本店还长期供应‘大侠套餐’——两斤酱牛肉加一斤上等女儿红哇!包您吃到饱啊!哎哎少侠!少侠别走……”

沈临星捂着肚子一阵疾走,双眉皱得别提有多紧。帝都街头人来人往,道路两旁茶馆酒肆鳞次栉比,但沈临星此刻可没什么欣赏这中原第一大城的心思:他满脑子想的只是尽快离开此地,尤其是离开那要人命的诱人菜香!至于填饱肚子……这问题以后再说!

可正所谓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想它就不存在的。沈临星没走几步,便听得右面的小贩吆喝道:“包子嘞!又大又香的包子嘞!素馅儿肉馅儿豆沙馅儿!三个铜板一个,五个铜板两个嘞……”

他忙捂住耳朵,脚下还没迈出一步,左侧一阵芝麻香又飘然而至:“新出炉的烧饼啊!一个铜板一个哟!不好吃不要钱咯!”

沈临星堵住了耳朵却防不了鼻子,捏住了鼻子却又挡不住耳朵。少年暴躁地跺了跺脚,最后索性什么也不管了,捂着肚子灰溜溜直往人群里窜。“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过我还躲不过么?”他咬牙暗道,“大不了我去郊外猎山鸡去,就不信喂不饱自己!”

他正急慌慌朝城门快走,街角却有个声音叫住了他。沈临星朝那头看去,只见三两年轻人蹲在一处,其中一个一脸愁容,正向自己挥着手。

“什么?”

沈临星向他们走过去,又发现他们身后的地上摆了一个小摊,摊上放了三只倒扣的茶杯,一个伛偻老头猫在摊子后头,正用他长了眼翳的眼睛盯着自己。

沈临星方要说话,先前招呼他来的那个年轻人却开口了:“小哥,不知小哥可愿帮我一个忙?”

沈临星面上一惊,心中却是一喜,他想起了那些说书人口中大侠助人为乐的英雄事迹,心想那故事里说的可不就是此时?于是他痛快地点了点头:“说吧,什么忙?要是简单的话,我一定帮你做到!”

“简单!可简单了!”年轻人大喜,急忙指向面前的三只茶杯,“你看啊,这里有三只茶杯,那老头儿藏了一枚铜板在其中一只里,你要是押中了哪只,那输了的人的钱,就都是你的了!”

沈临星看着那三只长得都差不多的茶杯,挠头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年轻人叹道:“都怪我今儿个运气忒差,连猜了三次都没猜中,所以就想找个运气旺的外人帮帮忙。我看小哥你面相不错,估计运气也不差罢!怎么样?你帮我猜一局,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俩对半分!”

沈临星想就凭他今天的遭遇,“好运”这两字无论如何也算不到自己头上,但他俄而又转念一想,觉得不过就是一猜,猜不中就当自己做了好事,要是猜中了……他捂住肚子,鼻尖仿佛又闻道了烧饼的芝麻香。

“行,我帮你猜。”

沈临星话音刚落,小老头就把最左边的一个茶杯掀开,将一枚铜板放了进去。接着他手指快如雷电,三只茶盏颠来倒去,沈临星顿觉一阵眼花缭乱,刚想定下心神仔细看去,老头便已住了手。

“这个……”沈临星偷偷望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见他一脸期待,不由鼓起勇气道,“我猜……左边那只!”

另两人却睨了他一眼:“毛头小子,我们押右面的!”

他们说着扔了一大把铜板,沈临星粗粗估计了一下,足有三十枚之多。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心想那究竟可以买多少个烧饼?

四人决定完毕,一齐看向老头手里的茶盏。小老头不慌不忙,先是移开了中间的茶盏——底下空空如也。

沈临星松了口气:剩下一半对一半的几率,这样看来他的胜算还是挺大的。

老头的手在余下的两只茶盏上点过一圈,最后停在了右面的那一只上。随着茶盏缓缓移开,沈临星只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握成拳头,口中也“烧饼烧饼”地小声念了起来。

右面的茶杯移开——也是空的!

“烧饼!”沈临星欢呼。

三人惊恐地看了他一眼,沈临星却浑然不觉,他扑上前去翻开左面的茶杯,果见得一枚铜板乖乖躺在里头,于是忙拉着身旁的年轻人道:“你看你看!我猜对了!”

“是是,小兄弟果然运气好哇!”年轻人嘿嘿一笑,伸手却把摊子上的铜板都全揽到自己怀里,说道,“既然如此,小兄弟何不也坐下跟我们猜一局试试?”

“好啊,”沈临星不假思索就坐了下来,“猜就猜!”

“那小兄弟的押宝……”年轻人指了指自己怀里的铜板。

沈临星却皱眉:“押宝?”

年轻人道:“是啊,没押宝怎么能开局呢?每人最少十枚铜板,少了大家玩得也不痛快不是?”

沈临星挠了挠脑袋:“可我……没钱……”

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一滞,片刻却又笑道:“没钱也没关系,小兄弟身上可有什么东西值钱的?除了铜板,物件也是可以押的。”

沈临星在身上摸了一摸,发现唯有腕间戴的一串玉珠能拿得出来。

“这个行不?”

“恩……”年轻人打量了珠子一番,“差不多吧……”

“那就开始吧。”

沈临星兴冲冲让老头开局,三只茶碗在老头枯瘦的手指上转过一圈,沈临星正要把手串放在摊子上,背后忽然传来了另一个少年的声音:

“别放!他们是骗子!”

沈临星的手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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