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话 深不可测的家族（1 / 1）
第五话 Fathomless Family(深不可测的家族)
美国 纽约
在城外的郊区，有一栋引人注目的大宅。高厚的红砖砌成的围墙，笨重的大铁门锁住一切生物。
一条两旁种满枫树的柏油大道通一幢宫殿般的豪宅。红瓦白墙，属于西欧建筑风格。屋后出现一个阳光普照，绿叶成荫的美丽庭院。这里飘溢着花香味……鸟的叫声，在阳光下摇曳的绿树，芳香的空气。
一位约60岁的白发老人，轻挥着手中的采剪刀将一枝枝娇滴滴的红玫瑰剪掉，小心地抱在怀里。他轻步走到一张大理石砌的桌子。将手中的鲜花以单面观花束的包装方式以数张精美的塑料纸包好，他用一根天蓝色的绸带打一个蝴蝶结。
“Daddy、Daddy。”一位17岁的美丽女生蹦跳着奔向他。
她的身后一个老女佣端来下午茶。
待哑巴老女佣阿克莎摆好点心蜜饯樱桃慕斯，为他们父女斟了两杯刚泡好的玫瑰花茶，退下后，艾茜丝•冯•史迪撩撩耳边微带玻璃色的金发，一双湖蓝色的眼眸一眨一眨地瞅着年迈的父亲。
“玫瑰花，送给谁呀？”
“秘密。”“艾诺特•冯•史迪”就椅而坐，端起香气四溢的花茶很斯文地啜了一口。
“小气。”她也懒得理。
用小叉子叉了一小块慕斯放进口中，酸甜的樱桃味滑过粉色的小舌，她露出一副开心的模样。
“今天不用去学校吗？”
“嗯，霍夫林教授说我可以不用上他的课。”
“是吗？那两个孩子出发了吗？”
蓝眸微凝，她点点头：“他们昨天乘飞机去China了。”
她的得意之作。
“听说艾琳娜派顶尖杀手艾尔多斯•夏鲁保护她儿子，你肯定他们能完成任务带Priceless回来？”他瞧瞧手中的瑞士表问道。
“不会有问题。”艾茜丝企图用笑声掩住两人之间有点僵硬的气氛。
从她出世到现在，她就很少见自己的父亲笑过。父亲艾诺特•冯•史迪是一位有名的医生，同时又是一名生物学家，曾发表过几篇重要的生物学说。
别让这座美如天堂的大屋所欺骗了，它正是人人畏惧的地狱。华丽的屋子下，有一间500平方米大的地下室。内设世界一流的医疗设备，这里有手术台，透明的玻璃柜装满各种器材和药物。
一面白得吓人的墙壁装了一个数字密码器。输入指纹、声音、密码（这里的密码每天都自动更换）后，墙自动打开。里头一片漆黑，一阵阵水波动的声音让人寒毛悚然。打开灯一瞧，一支支巨大的试管里，一具具人体泡浸在福尔马林液体里，他们用绝望的眼神瞪视你，似乎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在往里头走去，有一道黝黑的钢门。门后就是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这里是渺茫的血流之海！充满芬芳的消毒水味与无尽冰原的黑暗之土。万物……生存的一切生命……一切物质，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刹那间，停止活动……像死一般的安静，这个被侵占了的黑色空间，禁锢满脸上布满了麻木眼睛的实验品。
他们就如奴隶社会里那些被奴隶主用残酷的手法去进行剥削的奴隶——没有人生自由，每一秒钟都有死的可能。他们这群人，来自世界各地的贫苦人民，大多数来自非洲贫困地区、街头的乞丐、大沙漠里的少数民族、从杀手组织免费租来的。但他们连做奴隶的资格也没有。对他们而言，这里简直就是白色地狱。每天不停地吃药，各种屈辱般的检查……
在这里，人不是生物，只是一块“肉块”……细胞采样、测试脑波、不停地进行各种检查……他们被折磨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跟门外那些人体标本一样，全身都变得支离破碎……
深邃的深渊……漫无边际的黑暗迷宫与孤独——那就是死！
他们连选择自杀的权利也没有，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只有千万分之一的人能获得傀儡般的自由。他们就是成功的实验品！
每天夜里，这两父女都会来到这个地下室，进行非人的实验。
曾几何时，这里也有一闰美丽的恶魔少女，她没有一颗天使般的慈爱心肠。她是一个没感情的少女，即使见到眼前血肉模糊的死不瞑目的尸体连眼也不眨一下。
她就是艾琳娜！
艾茜丝•冯•史迪就是艾琳娜的妹妹，一个憎恨自己未曾谋面的姐姐的女生。
*裸的感情，直爽的纯粹的憎恶。
一想到表哥基尔提起艾琳娜那副迷恋的神情，艾茜丝将愤怒发泄在手中的叉子上。
铁制的叉子被扭曲了。
发觉她的异样，艾诺特瞄了一下她冒着怒火的蓝眸。“又想起那个女人。”
“我恨她！”为什么她是公认的天才，前途无量，无人能敌，人望高，备领导者才智。她只不过是一个遇到爱情就如白痴的疯女人而已，凭什么跟她艾茜丝•冯•史迪比。
“是值得恨。”他阴森森地发笑，“那个可怕的女人，她那美丽而且长的金发就算被血溅到，欲依然漂亮地在空中飞扬着。无论何时何地，闪耀着她特有的眩目光辉。”
但谁也没看到她那总是冰冷的微笑，像那个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一样，带着讽刺的笑。
“站起来，你这个代替品！你生存在这个世上就是等你的主人的病治好，你没有别的选择！”
摸着红肿的脸，金发蓝眸的男孩跌坐在地上。他强忍着泪水，忍受那抹高大身影的辱骂。
不敢喊痛，也不愿意求饶。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不是完整的人类，他不过是一个代身而已。永远都见不了光，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里。学的是史迪博士教的知识，吃的是一些不让身体变坏的食物。
他打心里憎恨自己的模样。他好想见见那个不知人间丑恶的“主人”。在那位纯洁天使的眼睛里，是如何看待他这张邪恶的脸。
“我警告你，你的身份是绝密！如果被人发现了你，就必须铲除掉，不留痕迹。还有，禁止与艾诺特见面，懂吗？”
男孩点点头表示他明白。
男人满意地离开了。
“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男孩咬牙切齿对自己说，“直到杀了那个主人为止，我绝对不能死！”
现在，事隔快50年了。博士已经死了，他自由了。不再只活在那栋黑漆漆的屋子里，永无止境地做实验。
远处的教堂传来了两下钟声。
当、当。
白发老人抱着那束玫瑰花离开庭园，没有多瞧女儿一眼。
“艾琳娜，我恨你！”艾茜丝抓破手中的茶杯，鲜红的血与茶水一同滑过她白皙的手，一滴滴落在白色的石桌上。
※※※
离史迪家屋后不远处，有一幢灰黑色的大屋。那里静得像鬼屋，几乎人迹踏入。它的周围，大大小小杂草丛生的墓地，埋葬了不少在南北战争死去的孤魂野鬼、无主冤魂。不知历经过多少年的风吹雨打，墓碑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因没有人来拜祭，野草密得遮住墓碑，一入夜更是鬼气冲天，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氛。
即使是在大白天，恐怕也没有人敢涉足这个鬼地方。
其实在这幢大屋后，有一个幽雅的小庭院，白色的栅栏环绕着整个小庭院，栅栏上盛开着粉色的蔷薇。一棵高大茂盛的大槐树下有一口井。
在井沿上正坐着一位穿着丝绸浴袍约二十六七岁的人儿。他拥有比天使之国的天空还要湛蓝的瞳孔、垂到腰上光辉耀眼的金发，以及任何人都会赞叹不已的美貌。他低垂着头颅，睥睨着白皙的手心上，不知名的小鸟正用它的小嘴轻啄饼干碎。
柔和的阳光穿过树叶，落下点点繁星。小鸟像察觉到什么，倏地飞到安全的树梢。
他怔愣了一下抬首。长翘的睫毛像是精灵的薄翼，在他眼上轻揭，不觉地画出一扇弧度，漂亮的如落入凡间的仙子。
“弗莱特。”他的脸上泛起笑容。
下一刻，他宛如一只小鸟扑进来人的怀抱里。久久不松开，紧紧抱住，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似的。
“怎么了，身体有不适吗？”
来人正是“艾诺特•冯•史迪”，而他真正的名字是弗莱特。只有名，没有姓。
“没有啊，很好。”艾诺特恬笑道，眼角掠过他手中的鲜花。“咦，好美的玫瑰花喔！”
弗莱特微笑着把遗忘的花束放置在他手里：“送给你的。”
“谢谢。啊，我把它们插在花瓶里，你等等。”艾诺特拍拍他的肩，抱着玫瑰花跑进屋里。
“小心你的身体……”弗莱特无奈地叹叹气。俶尔嘴角边的笑容凝结了，他恢复平时的一张冰脸，双瞳冷视着从屋侧走过来的女人。
说是女人，倒不如说是一个同样约60岁的老妇人。昔日美丽的金发变成了苍老的银丝，只有那双绿眸颜色不变，变得是眼里多了一层浓浓的悲伤。
“最近艾诺的身体有没有变化？”他冷冷地问话。
艾诺是艾诺特的小名。
习惯了他的冷漠，美兰•史迪依然带笑回答他的问题。“一切都很正常。”
“记住，按时让他服药。有什么状况，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吗？”抛下一句话，弗莱特朝屋里走去。
“是。”她服从地回答。
对于这个软禁她的人，她只有心生怜惜。她只比他们俩大两三岁而已，作为一个姐姐，她对那两个命运悲惨的人感到悲伤。
她是个失败的女人。当年人人都说她很幸运，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事实并非如此，丈夫不爱她，老爷只把她当作生育工具，连唯一的女儿艾琳娜也被夺走。老爷出车祸去世后，她再也见不到可爱的女儿。至今，她也有28年没见过她，更何况是女婿和外孙。她的任务就如同女佣和护士一样，永远幽禁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
她可以逃离这个地方，可她办不到。她抛弃不了体弱多病的丈夫艾诺特，也无法不管可怜的弗莱特。她知道弗莱特一直在秘密做一些违法的人体实验。她好想阻止他，告诉他那是生命，他不能剥夺他们的生命权。可她的自私没让她这样做。为了救艾诺特，她只好每天晚上跪在十字架面前，请求仁慈的上帝救救艾诺特和弗莱特，也救救那些可怜的人，饶恕她自私的心灵。
愿遥远的艾琳娜能幸福。即使要她下地狱，她也毫无怨言。神呀，请教教她如何是好。
屋内
换掉花瓶里枯萎的粉玫瑰，艾诺特很小心地将手中的鲜花插进去。蓦地，他的右手抽痛起来。他强忍着，不让别人察觉。
特别是弗莱特。从他一出生，就有患有当时无法根治的流行性疾病。他能活到现在都是父母亲、弗莱特、美兰、艾茜丝和阿克莎的努力。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可是弗莱特仍不死心。为了他，弗莱特不分昼夜研制新型的药物来治好他的病。即使他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仍旧不放弃。
“艾诺。”从身后环抱着他，弗莱特闭眼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弗莱特。”他转过身子，双手捧着弗莱特苍老的脸，满面内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艾诺，你在说什么？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人害的。
“不，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病，你就不会这样子。全都是我的错。”艾诺特苦涩地拥住身侧的男人，自责道，。
弗莱特凝视着他美丽的面孔，“艾诺是无辜的，懂吗？”
“可是……唔……”
弗莱特深情地吻住他。他不想再听到任何无谓的话。
他一定会救艾诺，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救艾诺。在内心深处仅存这个猛烈的愿望，无论如何也要完成这个心愿。这就是从以前到现在支撑他的唯一的想法。
“弗莱特，我可以看你的脸吗？”
“可以。”他的真面目只为艾诺特展示。
因为艾诺特是他的唯一。
※※※
中国 T市 白羽高中
“凌同学，凌同学——”
停下脚步，凌封悦转过身睨向背后叫住他的学生会主席于皓风。
“有事吗，于学长？”
“今天你班来两个美籍转学生，你的英语那么好，麻烦你好好地跟他们相处。”
“学长，我不是保姆。”语毕，他转身往前走。
于皓风跟上去，恳求道：“拜托你啦，凌同学。”
瞥了他一眼，凌封悦停下脚步冷冷地说：“我讨厌美国人。”
“你自己不是有一半美籍血统吗，凌封悦？”一脸瞧不起人的李家露走了过来。
“李同学！”于皓风惊讶地一呼。
她什么时候来了？干吗在这里出现，这个女人！
“所以我也讨厌我自己。”不屑多看她一眼，凌封悦用眼角斜眄正跑向他的人儿。
“……凌、凌同学，早……安……呼……”伍零零喘气吁吁地停在凌封悦面前，一只手本能地抓他的手臂。
很意外，他并没有甩开她的手。
“退烧了吗？”他掏出小手帕拭走她额上的汗珠。
“呃……嗯 。我有乖乖地吃完药了。”她冲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以她的体质，打支针、吃些药，很快就会康复。虽然右手还是有点不灵活，大体都OK。
“走吧，快上课了。”
“哦。”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瞠目结舌的于皓风，稍微闭上眼休息一下，再一次睁开眼看惊愕人眼的场面。
全校出名的冰山花美男竟和一个转学不久的女生一道走路谈话。外星人终于来攻打地球了！
医务室
八卦的艾尔多斯和卡特妮娜拉开木门，双双探出头来看戏。
“嘿，艾尔多斯，Priceless和小零走在一起耶。”震撼全校师生的大新闻耶。瞧，那群人像见鬼似的赶紧弹开。
一个鸡飞狗跳的场面！
“听说，有两个美国人转到他们班，是吗？”艾尔多斯轻嗅着散发出浓浓香味的咖啡问。
她颔首，“嗯，而且跟艾琳娜•冯•史迪的娘家那边有关系。”
“娘家？”
“艾茜丝•冯•史迪。那两个‘美国人’是她派来的。”
“艾茜丝•冯•史迪，那个17岁的天才终于出动了。”
那个史迪家简直是谜一样的家族。连她这个世界NO•1情报员也难以收集到相关的资料。
“艾琳娜•冯•史迪好像与娘家有仇似的。20岁就跟Priceless的父亲凌问云来到中国，之后再没有回过美国。5年前去美国又飞机失事，真想知道她幕后的身份。”卡特妮娜双手插腰誓要挖出艾琳娜娘家的秘密。“对了，你知不知道艾茜丝•冯•史迪是个试管婴儿？”
“试管婴儿？不会吧！”艾尔多斯因惊诧张大的口足足可以塞进两粒馒头。
这个史迪家之谜越来越让人感兴趣。
“那两个美国人是从她手中诞生出来的实验品，很好玩。”她舔舔上唇，露出杀手特有的本性。
“一人一个，平分怎么样？”他建议道。
“人家找的是Priceless，我们这两个就当坐山观虎斗的旁观者吧。”杀手也有懒的一面，“而且，不只有你一个保护者。”
经她一提，他敲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变笨了。
“原来如此。不过我不太认为她是保护者。算了，也该让她自己露露面吧。”摘下眼镜，他笑得很诡秘。
“有好戏要上映了！”她该准备一些零食边吃边看。
这样才有味道嘛。
高二（1）班
“同学们，这两位就是雷洛斯和雷安娜•安特森同学。来，大家要好好相处。”班主任微笑着介绍两位新同学，“Ok ,can you introduce yourself（好了，请两位介绍一下）？”
“How do you do，everybody。My name is Lerose。And this is my twin sister Leanna。I hope we can be good friend！（大家好，各位。我叫雷洛斯。这位是我的双胞胎妹妹雷安娜。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好朋友！）”雷洛斯很友好地自我介绍以及介绍自己的妹妹。
“How do you do , welcome to our class!（你好，欢迎来到我们这个班级） ”李家露代表全班回礼。
“谢谢。”雷安娜微笑着用中文回应。
“其实我们在美国的学院也学过一些中文。”雷洛斯解释道。
全班顿时恍然大悟。
“那么大家要好好跟双胞胎学习英语。Ok，那你们就坐在……凌封悦同学的后面吧，有问题吗？”班主任指着凌封悦身后的两张空桌问。
“That’s ok! Thank you!（很好！谢谢！）”双胞胎笑着应道。
翘起上唇卷着铅笔，伍零零眯着黑瞳睇视迎面而来的不善来者。眼一眨，她的视线跳到凌封悦身上。
那个女人还真是料事如神。美国来的杀手……目标就是Priceless!
“多多指教，凌少爷。”在与凌封悦擦臂而过的刹那间，雷洛斯用中文小声对他说。
停下手中的笔，凌封悦抬首斜睨他嘴角上诡异的笑丝。
杀手？
医务室
“上帝呀，医务室什么时候变成闲聊的地方了？”*地住额头一拍，卡特妮娜瞄了眼正笑眯眯泡着茶的艾尔多斯。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喝中国茶了，怎么她会不知道的。
“别这么说嘛，小卡，来杯茶吧。”艾尔多斯把刚沏好的普洱呈到她面前。
他现在才发现喝茶比喝咖啡更健康。喝茶不但可以止渴，还能消除疲劳，帮助消化，预防一些疾病。长期饮茶，对人的身体健康很有益。茶——真是个好东西！
他衷心地感叹道。
接过他手中的茶杯，凌封悦开口：“那两个美国人是不是杀手？”
“Non。”艾尔多斯马上回答他，“我不认为双胞胎是杀手，但敢肯定他们是为了你而来。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凌封悦点点头，面向卡特妮娜。“他们是什么身份，你应该很清楚的，空姐杀手。”
“艾茜丝•冯•史迪，你的阿姨派来的人，具体目的未知。史迪家是一个神秘的家庭，尤其是你外祖父艾诺特•冯•史迪这个人，就连我们‘蝎子王国’的情报网都查不到他。”说到这一点，她的冲劲马上涌上心头。
他凝睇她，似乎有点感兴趣她接下去说的事。
很不淑女地抓起杯子猛灌茶水，她翘起美腿开始个人的言论自由。
“艾诺特•冯•史迪，美国著名的内科医生和生物学家，有上亿美元的财产和其它不动产。他年轻时可以说是当时少女们心目中白马王子。据说他遗传了他姑姑艾美诺•冯•史迪惊人的美貌，我这里有他20岁时的照片，哟。”她从记事簿里抽出几张相片递给他。
艾尔多斯也好奇地触过头来瞄几眼。蓦地，他圆睁两只紫色眼睛，张大嘴巴。
“骗人吧，这个怎么看都像艾琳娜。”唔，就是胸部太平了。
“我没骗你，里头的人就是艾诺特•冯•史迪。他、艾琳娜、艾茜丝和Priceless都是遗传艾美诺•冯•史迪的容貌。”
凌封悦直视相片中的人，不知为何觉得里头的人虽然面带笑容，眼中隐藏着悲伤。
“艾诺特•冯•史迪一出生就是受万人宠爱，但很不幸的是他出生不久就被检测出得了当时一种被视为绝症的梅塞丝病毒。梅塞丝的病源头至今仍是个谜，迅速侵蚀人体细胞，是一种很恐怖的病毒。艾美诺•冯•史迪也是因为得了这种病去世的。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婴儿已没希望，你外曾祖父母不肯放弃，一直研制新型药物拯救唯一的儿子。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在控制病毒的同时花了整整13年的时间成功研制出疫苗，不只救了独子还救了很多得了梅塞丝的人，史迪家受万人尊重也是因为如此。”
艾尔多斯端着茶杯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
“他14岁时，母亲路娜和父亲离婚，具体原因不明。21岁那年，因为他父亲欧卡尔的关系和自家医院的护士长美兰•巴斯迪结婚了。一年后，艾琳娜便诞生。艾琳娜10岁那年，欧卡尔出车祸出世后，艾诺特将史迪综合医院买给别人便将自己关在史迪大宅闭门不出，接着美兰失踪下落不明。艾琳娜20岁跟你父亲凌问云认识后，离开美国来中国，他似乎没有过问。接着17年前，你阿姨艾茜丝就出生了，母亲不详。”
17年前？艾茜丝阿姨跟他同龄？
凌封悦眉毛挑高，两眼扫向正心虚地忙喝茶装傻的艾尔多斯。
“有关史迪家的资料，我只能查到这些。”摆摆手，卡特妮娜觉得有些挫败的感觉。
“你很厉害。”凌封悦真心称赞道。
瞟了他眼，她跨下双肩叹了口气。“对于史迪家的事，你就少夸奖我了。当了情报员这么久，我仍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么的逊。史迪家很多的谜团都没查清楚——”
“谜团？”
“对呀。一、为什么路娜跟欧卡尔会离婚；二、为什么艾诺特这么多年一直闭门不出；三、美兰失踪的原因；四、艾琳娜从不提起娘家的事；五、艾茜丝的出生……”
“好了好了，现在别提了。”艾尔多斯出声叫住她，“还有，王子殿下你已经迟到了好几分钟 ，你还不快点回课室。”
看看手机，凌封悦双眼一沉马上起身走人。出门之际，他回首对卡特妮娜道了声谢谢。
“还是别向他透露太多东西，懂吗，小卡？”艾尔多斯冷沉着俊脸跟她说。
“不好意思，一时上瘾说快了嘴。”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她做事有分寸。
让凌封悦了解最基本的资料，是让他更清楚自己到底处在哪种地位，明白自己的存在有多危险。
※※※
白羽理科教务处
“凌封悦同学，上老师的课真的有那么无聊吗？”班主任龙老师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执笔在点名册上乱戳。
“是。”真的有点无聊。凌封悦老实告之。
龙老师左手肘突地一滑，整个人差点失去重心脸撞向桌面。
这孩子就不能骗一下他吗？明明那么优秀，性格却冷冰冰的，不可爱。
“就算无聊，一直上学从不迟到早退请假的你为何这个月会无故请假，还有上班主任的课竟光明正大地迟到了整整10分钟！”龙老师指着墙上的大钟嚷道。
面对老师的怒容仍旧面不改色，他还是第一个，不亏是白羽高中出了名的冰山花美男！
“无可奉告。老师，如果你叫我来办公室就是为了这一点小事的话，那我先走了。”学生会那边还有工作没完成，他得要抽时间去做。
“就是嘛，老师。我还要回去看漫画呢。”她那本《火影忍者》看不到十页就被他叫过来了。站在一旁被人忽略了很久的伍零零突然插上一句。
班主任叫她过来该不会是就听他批评凌封悦的迟到吧。如果是的话，她不如回去看漫画。
经她这么一提，龙老师当即想起另一件重要任务。
“噢，是这样的。下个月23号市教育厅举行高中生化学知识与实验比赛，我想派你们两个去参加。”
“老师，你还是叫班里化学成绩最好李家露去吧。”凌封悦间接回绝道。
早料到他会拒绝，龙老师还是不肯放弃。“可是这是综合能力的比赛，只有你们两个的两者具备。拜托你啦，凌同学！就当作是老师求你了，你就去吧！”
“老师，你这是强人所难。”
“凌封悦，你不去的话，我就死给你看！”龙老师倏地抓起桌面上的美术刀，以死相逼。
办公室内其他的教师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各干各的。
高二（1）班的班主任最擅长用这一招来威胁人，有够老套的。谁都知道那把美术刀钝得连纸都刮不了。
“凌同学，你就答应老师吧。他这么年轻就挂掉的话，真是国家的损失呀。”盯着眼前相貌不过30的班主任，伍零零嘴角抽动了一下，好心帮腔。
龙老师跟着点点头，拼命挤出眼泪好感化面前的冰山。
凝视他片刻，凌封悦叹了口气转身走人。
“凌同学，你不要走呀——”龙老师抱住他手臂，誓死不放。“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的！”
凌封悦额上一条青筋微冒，“我去！这样老师你可以放手了吧。”
“啦——说了不可以反悔的！”龙老师松开手，笑容可掬地拿起桌面上的纸呈到他面前。“签上你的大名，就OK了！伍同学，你也要签。”
他再递给伍零零一张预备好了的参赛表格。
签好名，凌封悦认为此地不宜久留，马上离开。
为什么他身上有那么多怪人？
“凌同学——”伍零零追上他，“不管怎样说，上次的事真的很感谢你。”
“不用谢，你自己也要学会反抗才不会再被人欺负。”他斜睨她一眼说。
“嗯，我现在正慢慢地变强。”她脸上不知何时浮动着浅浅的笑意。“请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他停住步伐，凝睇她秀脸上的笑容。
“可以吗？”她再次问道。
“应该吧。”他没有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朋友？他连朋友是什么意思的不知道。
“没关系，我们一定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日后请多多指教，凌同学。”
她相信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你说和我做朋友，不要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如果你真的成为我的朋友的话……下一话，Flavourless Par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