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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明月朱扉几断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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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抱着柳嫣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到了郊外一片山明水秀,青山绿水环绕之处。那人绕过几座茅屋,来到山后一片茂密树林之前,七转八转之后进了一个被林叶遮蔽的不太明显的山洞。

洞中却异常宽阔,随石级而下,温度越发寒冷,走到地底处,四处已是冰寒一片。洞中有些简单家舍,却蒙有薄薄一层灰迹,显见已长久来未有人住过了。整个房间弥出一股寒极的素杀之气。

那人顺手将柳嫣丢在一张石床上,捉起柳嫣右手用一缕长白丝线缚住手腕处拉出床外,取了‘秋水’在脉门处一划,刹时间柳嫣右手手腕处便血如泉涌,一滴滴滴入地上一个瓷碗中。

起身静静端详了一会儿柳嫣因失血而逐渐开始苍白的脸,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看到眼前昏睡之人的嘴唇已几乎发青,冷笑着抚上她的脸颊,发现温度已冰冷的与这洞中环境差不多了,便一甩长袖转身离开。

冰床之上躺着一个双目紧闭,面色清冷的年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肤色已白皙到透明,隐约可见皮肤下流淌着的血管中的青色血液。神态一片安详,仿佛只是静静地沉睡着而不是逝世已久,可双唇不自然地青白色却明确地昭示着他已无丝毫生气。

楚砚离在冰床前静静蹲了许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仿如初生婴孩一般单纯,却又暗暗含着千千万万不一的内涵。双眸在注视着眼前之人的面庞时,流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那是结合了极至的悲伤与喜悦,极至的痛苦与柔情,却也是极至的爱恋与苦难——

那是百转回肠的深情……

毫无疑问,这个冰床上已逝世的男子却确实是他的至爱之人——

楚砚离伸出手覆上沉睡之人冰冷的右手,缓缓拉起贴在自己唇边摩娑着,似乎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这至寒至冰的气息。眉间深深皱起,凝视的目光似乎想诉说什么,却最终只是颤抖着吐出两个字——

“子清……”

这个男子,名唤韩子清。

二十年前,出身名门望族,且已名扬天下的楚砚离是傲极的,却也是寂寞的——

这种寂寞不仅仅来自他当时已绝世罕见的武功,更是源自他那颗从不对任何人敞开的心扉。那时他年少华美,武艺超群,可确竟未能有一位红颜知己,或是武林女子走进他的心。想嫁给他的名门闺秀不计其数,却无一例外的被他的冷,他的傲,他的无情拒以千里之外,同时更是有众多当时江湖上的冰雪红颜为他毫不留情的拒绝而暗自垂泪——

许是天意弄人,楚砚离终究有的不过是一颗普通的人心。

本以为会孤傲一世走完人生的男子,在与韩子清相遇,相交,相知之后,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他为他喜,为他悲,为他的一情一动,举手投足付出了最刻骨的感情。生平第一次,有了想要守护对方一生的心意……

韩子清原是一个书生,不会半分武功,但他的才气却可数当世第一。昔有太白纵酒高歌江上曲,今有子清对月吟诗问苍天。而楚砚离却不仅仅是被韩子清的才情所吸引,他更是爱上他的清静,他的高洁,他的不争世事,他的绵长悠远……宛如万花之中最朴素的红梅一般,在寒冬岁月中也能让人感到其如火的温暖……

可是楚砚离当时在江湖上实在太有名了,有许学多多的人想结交他,却有更多的人想杀他——

两名男子的相爱本是违背伦理道德的逆天之事,煽动民众的激愤之情变的轻而易举。于是转眼见,那些成天向楚砚离寻仇之人的行为也变得是替天行道,大义凛然了。

楚砚离之所以会失去韩子清,是由于他太过自信,也太过自负了……他本以为凭他一己之力便可以保护韩子清,却不知这世间最危险的东西不是最锋利的刀剑,最玄妙的武功,却是人心……

在他爱上韩子清之前,所有那些想杀他的人未曾有一人活着回来,只因在那之前的楚砚离是无懈可击的。可是在他与韩子清坠入爱河之后,他便有了身为剑客最致命的弱点——韩子清是个不会半分武功的人,即便是楚砚离终也有未能护他周全之时。江湖上那众多曾于楚砚离结下深仇大恨的人又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那些人联合起来,使了奸计分离两人,然后向几乎无半分自保能力的韩子清下了毒手……

当楚砚离赶回来时,面对他的韩子清已是奄奄一息,回天乏术……

那时,楚砚离在疯狂的神智不清的状况下大开杀戒,手持毒蛇一般的金色长鞭几乎屠尽方圆百里所有活物。当时若不是出现了一位西域来的云游四方的奇人开口的一句话,可能楚砚离也早已随着逝去的韩子清一起离去了……

“练成百形神功后就可救活他。”

正是这云游奇人的这句不知是真是假的话,成为楚砚离这二十多年来支撑着活下去,并修练的信念。百形神功原乃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禁功,因其至阴至寒的本质一度让无数修炼之人走火入魔。楚砚离资质本不同于常人,乃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可饶是如此,却也花了近二十年的岁月方练成此功——

洞中安静到了极至,只余下血滴有规则的滴落之声。

床上之人就在此刻睁开双眼,尽管已虚弱至极,双眸中却一片清明。

柳嫣挣扎着起身,失血过多导致眼前一片漆黑,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稍稍恢复了过来。扯开手腕上不知名的丝线,血脉失了束缚,血液顿时如奔腾野马般从伤口处涌了出来,一会儿工夫间柳嫣衣裙便血红了一片。撕了一截布条紧紧裹住伤处,摸出胸口中一直装着的药瓶,倒入口中,然后稍微在床边坐了片刻,便提起‘秋水’,出了山洞。

走出密林,柳嫣细细打量四处环境一番,发现此处山洞原是人为开凿出来,只因其所处偏僻且树林环绕而一直未被人发现。附近几座农家小屋怕也长久来未有人住,而被当作潜藏之所。

的确……若是要在这种地方处理盗来的尸体,即便发出尸臭味,也可以很容易用四处弥漫香气掩饰住,即使仍散发出异味,飘出这片山岭后也会淡了开去……

柳嫣突然微微睁大了双眼。

方才由于失血过多头晕目眩而未能注意到……可是……

那个山洞……的却是寒冷至极……

如果……如果盗来尸体真藏于此处的话……

靡靡,本生于西域大漠之中,将这药捣碎后涂于死了不超过三个时辰的人的尸首之上,便可保其原形十天半个月内完好如初。这种药一旦所处温度降低,便会散发出愈发强烈的香气。

那么尸体上所涂的药粉靡靡——在如此冰寒环境下毫无疑问会有浓烈至极的香气……

思至此,柳嫣毫不犹豫折返林中。

细细翻找了一番,果不其然……这片山林之中远不止一个山洞。虽然大多位置隐蔽,但柳嫣打定了主意循着香味去寻找,加之此刻天色已亮,不消一柱香时间便又发现了类似洞穴四五个。每个洞口都散发出强烈香味——!

一步步走入洞中,柳嫣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这半个月来失踪的尸体,此刻全数展现在柳嫣面前。只不过,都是以可怖至极的景象——

每具尸体皆被划了一刀,潺潺流血淌出伤口。死人本已无血液,可由于涂了靡靡,这里的所有尸体都保持死前一霎那的鲜活——

所有的血液都通过一条条细管汇聚到了一个大盆中。由于低温,血液流的异常缓慢,进入盆中时几乎已凝结了起来。

尸体俱呈现一片青白色,四周升起袅袅寒气。在寂静的环境中,滴血声听上去仿佛来自阴曹地府的召唤……

柳嫣感到寒气自脚底升起。听过不少光怪陆离之事,见过不少阴森可怖之景,却未有哪次如此次般令她战栗——

空气突然停止了流淌。

就在这时,柳嫣感到了身后洞口处的气息。

猛然回过身,‘秋水’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飞身攻了上去。那人拔剑“锵”一声用剑挡住,双眸却在看到眼前之人时刹那间溢满了惊喜——

“阿嫣——!!”

柳嫣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却在下一瞬间敛了神色。伸手一探捏住对方脉门,沉了声音道:“你以为凌熹会来这里吗……他根本就在千里之外,你此时想扮作跟来此处寻我的凌熹,实在是太失算了。”

凌熹顿了一下,喃喃道:“我……我刚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听到那红衣少年的话就急急忙忙向这里奔了过来,你说我是在千里之外也不算是错,”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也不管脉门被控制着,忽的跳将起来抓住柳嫣双肩:“你概不会碰到了个易容成我的模样的对手把?!!那混蛋有没有把你怎样?!”

柳嫣缓缓出了一口气,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右手,“你受伤了吗?怎么会昏迷的?”放松的心又在刹那间提了起来。

“没事,你放心,我已经全好了,真的全好了,你不要担心。”反手要握柳嫣的手,却突然间瞥见柳嫣右手手腕处包扎着渗血的白布,因为柳嫣刚才的紧握,血液又缓缓渗了出来,立时心痛至极。握起柳嫣的右手腕慢慢摩娑着,双目却透出一股狠毒之意,从来没有的眼神不觉间让柳嫣也不禁一惊,吐出的话语一字一句:“阿嫣,我定会让他十倍偿还!!”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身后林中响起:“那么阁下不妨来试试——看看是否能十倍偿还与在下之身。”

?!

二人俱是一惊,竟然能有人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们身后——

柳嫣此刻突然想起前夜里坟场上的境遇,原来她能发现那人隐藏于黑暗之中,只是因为他根本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而凌熹在见到眼前之人的样貌是不觉也是一惊,随即恨恨骂道:“靠易容来麻痹对手……你也未免太过阴毒了。”

来人与前夜里的装束一般无二,仍旧一席白衣飘飘,白衫于早风中迎风烈烈,初晨柔和的阳光在他身上撒下一层金黄色的光辉,使其宛如天神一般,竟让人一时间完全忘却他所犯下的令人发指的罪行。

他冷冷注视二人,“阁下这话可便是说错了——在下未曾有半分易容,何来阴毒之说?”

凌熹闻得此言不禁一震。而方才柳嫣会在见到自己时如此那般用言语试探,可见她定是单从外表亦无法断言自己是真是假……两人早已经心意相通,什么样的易容术会瞒过她,可是,这————

那人又开口悠悠道:“我本希望不想任何人发现这个秘密——可如见你们既已知道了我隐瞒之事,大致也已猜到我意欲何为,怕是不将我捉拿归案也必不会罢休——”边说边缓缓自袖中抽出一条金色长鞭,鞭长约五尺,狰狞如吐信毒蛇。将长鞭于地上一甩,刹那间山谷中便响起劈空的尖利之音,听上去亦使人浑身颤抖。

“今日,便让楚砚离领教二位的高招。”

凌柳二人闻得此言,更是大吃一惊。

方才见到对方抽出的长鞭时便已确定了几分,而现下听他自己报上名号——这楚砚离,本乃是二十年前的成名人物——

他出身江南武林世家倚剑山庄,早年投师于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虚竹老人,将一手鞭法出神入化,出道后十年内未有败绩。他所用武器乃是一条金色长鞭,据说所有见到长鞭出手的人还未有人能活下来过,正是这条金色长鞭,曾取下无数当时数一数二高手的性命。他年纪轻轻便名动江湖,与现在的凌熹可说是相像以极——只是二十多年前不知发生了何事,他突然自江湖上销声匿迹,再无音信。即便他当年多么耀眼,事隔几年后人们终究还是将他淡忘了去。

二十年后在此刻此地在此见到这个传奇般的人物,的确是二人史料未及的。更令他们不敢相信的是,眼前之人看上去竟如此年轻——他成名于二十多年前,即使当时不过双十,如今也已应该是个中年人了,可现在……柳嫣单从外表竟无法辨出他与凌熹——只是此时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稍微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尽管外表相似至极,两人的神态还是多有差别的——凌熹的神色虽冷,却在面对柳嫣时仍似融化的冰雪;而楚砚离则面对无论人或草木,皆无半分感情——

鸟动密林,寒风滑过叶间。

枝叶一阵抖动之际,原本栖息于林中百鸟腾翅而起,冲入云霄之中。

半晌,林间又再度恢复平静,却隐隐弥出一股杀气——

楚砚离将金鞭在地面轻轻一弹,便发出嗡嗡之声。这金鞭久未饮血,此时又重出于世,仿佛象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在主人的手中微微兴奋的颤抖着。

楚砚离望向眼前的一双璧人,目光游移,最后停在柳嫣的面上,缓缓道:“柳姑娘,在此之前,可否容在下问你几个问题?”

柳嫣微笑道:“楚前辈请讲。”

楚砚离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明明很想将自己捉拿归案,却还要摆出一副晚辈对前辈的恭敬模样。

“柳姑娘,你应该知道握早已经知晓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你肯定识破我乃盗尸之人,为何又敢那般轻易装作中了我下的药?你就不怕,我那一剑不是割在你手腕上,而是一剑要了你的命?”

柳嫣淡然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小女子虽然不屑,但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楚砚离微皱双眉,复又舒展道:“果然好魄力。在下第二个问题便是,你现在对我所行所为知之多少?”

柳嫣神色敛了下来,沉声道:“楚前辈,不管你拿这些尸体用作何用,小女子只知,死者原应安生,前辈如是践踏,怕是这些冤灵作鬼也不会善罢甘休,前辈难道不怕他们化作魑魅魍魉前来讨债吗?”

楚砚离大笑道:“笑话!这些人的性命又非我所取!更何况楚某从不信这等鬼神只说,倒是你们——”话锋一转,双眸如刀一般尖利起来,望向二人,“两位是否应先担心一下自己,你们应该知道这世上有‘灭口’这个词吧!”

说罢长鞭一震,朗声道:“我身为前辈就让你们三分,你们两人一同出手罢!”衣袂飘飘,鞭风飒飒。

事到如今,再说任何的话都有些矫情了,两人也不再客气,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刃,联手而上了。

凌熹出道较早,在江湖中也闯出了不少的名气,自然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只是他虽是狂傲之人,却也深知眼前对手绝非简单人物。与昔年名动江湖的神话般的高手人物交手,凌熹甫一出手便尽了全力。只见他出剑如电,一剑未毕,一剑已至,剑断意连,绵绵不尽。凌熹既然被称为‘追云剑’,自然是以快见长,后来又在与柳嫣的对招中渐渐领悟柳嫣剑法沉稳而急快的个中静妙。此次出招,凌熹认准对手的长鞭快便急,急便易乱的弱点攻击,企图以速度制胜——

其实快剑的最高境界便是快中生慢,慢中有快。十几招快剑过后,凌熹突地一招飞花逐月,一剑自上而下斜刺楚砚离前胸天突穴,这招来势慢极,凌熹以右手拇、食、中三指轻捏剑柄,剑一路晃晃悠悠,似是拿捏不稳,楚砚离身形右移,哪知方一移动,凌熹已用右手四指握住剑柄之身,拇指按在剑柄顶端,朝他右手刺下。楚砚离似是一惊,长鞭一抖,呼啸着朝巨阙卷去,这长鞭原是特殊材料所致,真金火烧皆弄其不断,便是绝世名剑画影亦切其不开,楚砚离一招拨开凌熹快剑,一个翻身落在三丈之外,眼神中有点兴奋又有点激赏的意味,盯着凌熹。

方才十几招下来,凌熹将剑法使得忽快忽慢,似慢实快,快中有慢,变幻万端,实属当时罕见的高招,激起了楚砚离久未燃起的斗志。楚砚离站定后,停顿一下后复又再度跃起,眼神已不同先前。

柳嫣本是在一旁盯着,看着楚砚离的眼神不同于开始,知道是凌熹的几招激起了他的斗志,心中已经,秋水嗡嗡几声,不停的跳跃着。

楚砚离冷笑一声道:“哼,终于要联手合攻了吗?今日便让你们做对同命鸳鸯,送你们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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