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险受辱(修)(1 / 1)
又是一个宁静的午后,偌大的沉星殿一如往常,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无。
雅致的竹舍内,白色的床幔依然垂着,将床上的人遮掩在厚厚的帷幔后。
此时的无双正立在床边,微垂着头,凝神而待。
半晌,就在她以为床上的人不会再发话的时候,一道声音轻轻自帘后传来,许是许久未曾开口,音色低哑枯涩,乍一听,辨不出男女。
“祁阳…是他?”
“是。”无双垂目,“听闻圣女出关,祁长老特来探访,奴婢以圣女正在歇息为由,将长老请了回去。”
床上的人默了一会儿,忽而道,“清歌,何在?”
“现下估摸在园子里,奴婢这就传他过来。”
无双转身欲行,却听身后床幔轻动,原是床上的人缓缓伸手,将帷幔掀了开来。
“不必,我亲自去。”
对上那人浸了丝冷意的眸子,无双止步,微微躬身。
“是。”
不知不觉间,再次踱到这棵树下,抬头迎着那些自层叠的叶片儿间点滴漏下的细碎浮光,清歌不由有些失笑。
依稀是十来日前,待他回屋寻了一张薄毯回来,这颗树下的人,连带那张躺椅都已不在,仿佛从未出现过,那个神情淡淡的女童就那样消失了,此后的这么多天,都未再出现。
只是,莫名的,他还是会一天复一天的,在这颗树下,静静的站一会儿。
正出神间,忽闻前方林间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刚一回头,便见小道上转出一灰衫男人。
此条小径直通殿门,不知是何人正要出殿途径这里,眼前的男人鬓发斑白,身形瘦削,一双鹰眼暗含精光,在乍见的一愣后,那阴沉的眼神便紧紧的攫住了自己,如蛇般冰冷,森然的令他背脊蓦然一寒。
来不及细思那男子眼中流露出的异样,直觉不妙,他转身欲走,却听那人喝道“站住,你是沉星殿的侍从?怎么以前没见过?”
在红莲圣教,但凡不穿白者,皆不是一般侍人,更何况,闻此人吐息绵长,便知其修为颇高。
心中无奈,他垂头回道“在下是圣女的侍从清歌,教主不久前钦赐的,圣女有命在身,清歌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待那人同意转身就走,却听耳后风声作响,一掌携着凛冽风势自后袭来。“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个错身避开那一掌,清歌心中警铃大作,只守不攻,欲要脱身,然而几十招下来,一个不慎,竟被对方制住了要穴定在了地上。
蹲下身,祁阳伸出手抚至少年如玉般清润的脸上,暗沉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我倒不知道,沉星殿何时来了这么个妙人儿,清歌?”
枯瘦的手掌滑过肌肤,粗砾而微微刺痛,他有些厌恶的别开脸去,却避不开,“此处是圣女寝殿,你想做什么?”
桀桀怪笑一声,祁阳两指用力,掐住少年的下颌,迫他偏过头来,“你想用圣女要挟老夫?只可惜,我看上的,从来就没有逃得掉的,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
这个世间,一些富贵人家的主子们有些特殊癖好,好男风,养娈童者已不在少数,明白了此人的意图,清歌未曾想过,这样的境遇,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正不知该如何脱困时,见灰衫男人携了自己似要带走,忙脱口道,“圣女若一刻后见不到我,必会遣人来寻。”
“哼。”祁阳冷哼一声似有不屑,顺手点了他的哑穴,正欲携人离去,却忽而停下。
无他,只因风中突然响起一声细细的铃音,其声极小,若不细辨,险些被风声盖了去,但那一声一声若隐若现的清脆声响,确然是渐渐朝这边过来了。
“哼,来得可真快!”听到那铃声的一刹,祁阳伸出的手顿了下来,面色阴沉的瞥了一眼清歌,低咒一声便迅速起身离开,“你等着,我会把你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