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生唯你（1 / 1）
第二天，皇太子弘邀请姬舞去皇太子府上参加宴会。姬舞欣然应邀。
到了宴会上，发现太子贤、显和旦都在。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走向前来：“你就是姬舞吧，来来来，到这坐，咱们女人有女人的席。”
原来一般女人不能上席的，但这是皇太子弘特意为姬舞召开的宴会，所以请了各太子的妃子们和许多贵族仕女。男女席也是分开的。
男人在一起边喝酒边谈论国家大事，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谈论衣饰文艺。
通过谈话姬舞知道刚才叫她的女人原来就是皇太子妃裴氏。难怪有大家风范。
“你真是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我要是也长成你这样，恐怕皇太子就不会再找别的卑微的女人了。”裴氏意有所指的说。
姬舞见旁边一个很年轻的妃子低下了头。原来她以前只是皇太子身边侍候的丫环，最近才被提为小妾。
“那也未必啊，女子不应该只靠容貌，若是温柔贤德，照样会赢得男人的宠爱。”姬舞为那小妃子报不平。
小妃子抬头感激地看了看她。
“若是谈贤德，哪个女人会比皇太子妃更贤德呢？”另一名妃子讨好到。她是太子旦的侧妃，以前很得宠爱，最近却受到了冷落，后来一打听原来是太子成天缠在姬舞身边，于是对姬舞很是愤恨。
“这未必吧？我觉得天下最贤德的女人非皇后莫属。”
众妃子一惊，皇太子妃最后讪讪的说：“姬舞说得对，我哪能和皇后比呢。”
“要我说啊，最有魅力的女子该是能魅惑住二太子的女人了。”太子显的一个妃子说。只因为太子显并没有对姬舞动什么情，所以她只是保持中立看热闹了。
“是啊是啊，要我说，太子贤可算是最出类拔萃的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加上他对女人爱搭不理的表情，更是让女人趋之若鹜。全长安的小姐都争着嫁给他呢。”
在座的贵族小姐们都羞涩的低下了头。
“听说姬舞小姐在二太子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呢，而二太子对你这样的美人尚不动心，可见二太子真是像传说中般不近女色呢。”暗指姬舞不够魅力。
这正中姬舞的隐患，一向巧舌如簧的她也没话说了。
“不过听说房小姐就要被指婚给二太子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一个小姐偷偷瞄了那边的太子贤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姬舞听了心里一阵的难受，她仔细看了看那位姓房的小姐，果真是貌美如花！
“房小姐不仅样貌出众，家世更是显贵呢。”皇太子妃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
姬舞苦笑，身份地位真是那么重要吗？武则天的身份也很落魄，但她却最后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帝王！
“光说这些儿女情长了，我们来点高雅的，应诗如何？”皇太子妃见姬舞没反应，就拿诗来为难她。
“好啊好啊。”一些妃子迎合道。这些妃子一般也是有身份的，在家当小姐时都学过一些诗歌，所以敢拿来比较。当然有些像刚才小妃子那样出身卑微的不会参与，只能在旁边受到冷落侮辱。
姬舞当然吸了一口冷气：自己不会啊！她只是上学时被老师逼着背了几首诗，根本不懂什么韵律格式，看来今天也是被侮辱的份了。
男子席上的听说妃子们要应诗，停止了谈话，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
皇太子妃酝酿了一会儿，吟到：“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太子显的一个妃子接到：“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太子旦的侧妃接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然后看着姬舞，意思说让她接。
姬舞一听就乐了：这首诗自己上小学就会了！
“无为在岐路，儿女共沾巾。”姬舞斯条慢礼的补最后一句。
虽然这首诗并不难对，但众妃显然没料到姬舞会背诗，皆震惊。
皇太子妃又吟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房氏答道：“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太子旦的妃子答道：“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姬舞答：“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之后又说了几首，姬舞发现这些事自己都背过，原来很厌烦老师逼她背诗，现在她要是见了老师，保不准会过去亲她两口！
原来古代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即使像皇太子妃这样被人称为才女的人也不见得懂多少，只是略比其他的人强些而已。
太子旦的妃子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姬舞道：“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
皇太子妃想了想，又吟到：“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这次众妃竟无人能答，姬舞答道：“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皇太子妃见考不住姬舞，遂说到：“背别人的诗算不得本事，自己需做一首。”
姬舞沉默了。
众人笑看姬舞出丑。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姬舞小声地答道：“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她知道是谁在她后面问。
太子旦不容分说把她抱起：“呵呵，考试通过，我们的大才女，你可以去坐男席了。”他怕她尴尬，就来替她解围。
姬舞被太子旦抱到男席，坐到了四个太子中间，她的旁边是太子旦和贤。说实话，她更喜欢男席，因为他们讲的话题有意义多了，不像女席那样无聊，而且她们好像还很排挤她。
女席先是一阵骚动，谁也想不到姬舞会被破例请到男席，而后又是一阵愤慨，太子旦的几名妃子尤是如此。她们看姬舞的眼神让姬舞打了个寒颤。
“老四，你公然的抱姬舞来这也不怕回去后你的几个妃子跟你闹翻了？”皇太子弘问太子旦。
“这倒没事，我已经好几日没回府上了，她们把房子弄翻了我也不怕。想想真是后悔，当初一时贪图享乐，糊里糊涂的娶了这么多老婆，殊不知一生若是能遇到唯一真爱的人已足矣。‘执子之手，与而携老’”说完拿眼睛瞄姬舞。
姬舞心虚的低下了头。
“老四所言甚是啊。一生唯一人而已。”皇太子弘也感慨。
“唯一人？可是那个女子必有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过人之处，方能使一向见异思迁的男子对她死心塌地。”席上的一公子说。
“眼前不就有一位？”皇太子弘说。
“女子不仅要有美貌，还要有才德。姬舞媚前者虽余，后者不足。”太子显是指姬舞刚才没能自己做上诗。
姬舞默默地听着。太子显身份尊贵，自己不好反驳，也不能反驳，自己确实不会做诗。
“舞媚能应答出这么多诗在女子中已经是有才情了。况且当代会做诗的女子有几位呢？”太子旦替她报冤。
“非也，母后的御前女官上官婉儿就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唯一者当如斯。”太子显说。
“婉儿的确让男人倾慕，可是她妩媚不足，满足不了好争奇猎艳男子的心理。”另一位公子说。
“说到男子争奇猎艳，未必个个如此。我听说了一件奇事。”一位公子说。
在座的都很有兴趣，都看着他。
那位公子接着说到：“一位私塾的教书先生，一辈子未娶，把毕生心血都投入到教书育人上来。在他教导下出了两位太尉，五名尚书，七名刺史，地方官员更是数不胜数，真可谓桃李满天下。不想操劳过度，前些日子竟在书案前死去了，据说死前还在批改学生的文章。”
在座的不免纷纷感慨。
姬舞更是佩服这样的一位为教书事业献出自己一生的人，脱口咏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在席男子先是一怔，然后又细细品味了一下，热烈的赞道：“好诗！真是精妙的概括了这位育人先生的一生！”
太子旦也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原来你会做诗啊，水平还很高嘛，早知道我刚才就没必要去救你了。我还以为你做不出来怕你受窘呢。”
姬舞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刚才自己确实做不出诗来，而且也不想搬后人的诗来炫耀，所以自己还缄口不语的。后来却不由自主地把晚唐李商隐的名句给咏出来了，他的诗能不精辟吗？姬舞也只有在那尴尬的笑了。
宴会的气氛由此更热烈了，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整个宴会太子贤没说几句话，只是一杯杯的喝酒。
“二太子，酒大伤身，还请自爱。”姬舞实在看不下去了，酒量好也不能喝那么多啊！
太子贤这才眯起眼睛看她，“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帮我斟酒。”还是以前那样命令的语气。
姬舞还想劝下去，但见太子贤坚持的眼神，她只有乖乖服从。她微起身端起玉壶，往太子贤杯里斟酒。
太子贤好像真是有点醉了，趁姬舞倒酒时，手竟顺着姬舞的细腰慢慢滑移她的玉足，停在他送给她的脚链上轻轻抚着。
姬舞心里一惊，生怕被人看见。还好，众人好像都有些醉了，没有人注意这。
姬舞想开口让他停下，却听太子贤以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幽幽的说：“一生唯你而已。”
姬舞慌乱起来，不小心碰掉了酒杯，酒杯里的残酒顺着桌沿流到太子贤的衣上。
姬舞叫了一声，众人的好奇的目光此时都投到了这两个人的身上。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