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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章 曦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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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昨天我来,是想告诉你,如果现在你被人群殴,我一样会抱着你的头,不让任何人伤你。就像十年前一样。

你说得对,从爱人的立场上,我确实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是在朋友的立场上,我还可以给你很多。我和严晓军、许岚、王力鸿,甚至是于宁,我们都可以给你很多。

我说不清姻缘是怎么来的,但我知道朋友之间的缘分是怎么来的。是我们彼此用真心、用诚恳、用贫贱困苦中的不离不弃换来的。所以,十年了,妍家帮不倒,妍家帮的成员只会一点点壮大。许岚不是已经给咱们添了个大胖闺女吗?

昨晚,王力鸿给我打电话,说许岚礼服穿不进去,嫌丢人,要把婚礼无限期推迟了。

王力鸿说,其实是因为许岚这些日子联系不到你,你答应过给她当伴郎的,你不去,她婚礼就不办了。

安远,外面阳光很好,出去走走吧。

过去你不是常说,你最喜欢清晨阳光的味道吗?

去把心情晒干,我们等你,等你回来。

——林汐妍2009年5月1日”

如果爱情就是一生一世对一个人的守护,那么,如果这个人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是不是就说明她不爱你?如果你已经没有实力保护她,是不是就应该不再爱她?

十年,安远给自己编了一个王子的童话,只可惜,林汐妍从来就没把她自己当做那个灰姑娘啊。所以,好像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一开始就是错的。

所以,想退回到朋友的位置远远看看她都很难了,更何况自己现在像个落水狗一样呢?

2009年5月1日,安远手里攥着林汐妍写给他的信,畅畅快快地哭了一场。

他自嘲,如果再颓废下去,他就连小丑都不如了。

两个月前,当警车轰鸣着把继父载走的时候,当妈妈连滚带爬追赶警车的时候,当邻居们堵在家门口朝着屋里头指指点点的时候,安远觉得,自己像个被命运戏弄的小丑,他的尊严、他的骄傲,甚至他的信仰,一夜之间全都成了任人戳点的笑话。

从来不感激妈妈为了他改嫁,从没对继父带给他的一切物质上的满足感到过丝毫的惬意,就连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他都一直认为只是自己借宿的旅店罢了。要不是因为安辛萍在,他根本不会踏进那个房门半步的。

他觉得,他的家,从十二岁爸爸妈妈离婚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没了。他的爸爸,在喝醉后闯进学校骂他是狼崽子,骂妈妈是臭*婊*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死了。

然而,当看到颓老的继父在审判席上低低垂下的头,那甚至有些反光的秃顶,就像是安远心里荒芜了很久的一块空地,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刻意地忽视了。杂草丛生的地方,是那些自以为不在意的在意。

当安辛萍在法庭上崩溃地又哭又笑,他才明白,原来妈妈是爱着继父的。虽然当初,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找个荫蔽的大树挡风遮雨,而如今,十二年的婚姻,早就已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当安远在警察的监视下把属于自己和妈妈的私人物品整理出来带走,他才发现,原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那么少那么少了。再过一年,妈妈和继父的婚姻,就和跟生父的婚姻一样长了……

在这一场家变当中,他失去的,只是他一直没想要、也从来不在意的东西,而他的妈妈,失去的,才是整个世界啊。

更可悲的是,他准备了两年的“出国伟业”,也随着继父的宣判而化为了泡影,在一则简短的通知后,他的世界,跌入了电磁静默。

他徒然地涌起了一种苍凉的失败感。

他,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撑不起一个家,照顾不好自己的妈妈,在阎王爷面前讨价还价,却仍然挣不回祖国的信任,赢不回那个爱了十年的她。

多失败啊!

过去,安辛萍总是在人前变这样儿地夸他,夸他钢琴十级多有才华,夸他上了复旦多么优秀,夸他品貌出众,温和儒雅……

发生家变的时候,他还不是眼睁睁看着家里被封,看着继父被判无期,看着妈妈住进精神病院?看着自己被生生甩到命运的边缘?他不会比别人预知半分,反而痛得迟钝。

他算什么?

他觉得过去那个无比骄傲的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

他自我安慰,北京的这家小小的软件公司,算是国家对他的最后一点顾惜怜悯吧,至少这里可以落脚,至少工资能开到八千呢。

所以,到了北京,他根本没到大姨安辛梅那里去,也没打算再见林汐妍。

他现在的使命就是赚钱。多赚钱,给妈妈看病;多赚钱,给妈妈挣回一个家;多赚钱,再一次像个男人一样有尊严地活着。就让那些所谓的理想、使命,都见鬼去吧!

半个多月了,除了上班,他就是一个人在宿舍躲着。

他有一种自虐的快感。

小丑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他拼命加班,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他无视自己身体的警报,饿到看不清电脑上的代码才吃饭;休息的时候,把自己灌醉当睡觉;起床以后,他胡乱捡起一件衣服就往公司跑。

小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这样才符合他此刻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气质。

他甚至有些得意地想,只要这样颓废下去,就什么痛都感受不到了。

直到林汐妍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发现,所有的情感,就在那一瞬间,被一键还原。

人的心啊,怎么可能被格式化!

所以,当他反反复复读着林汐妍留下的信,他才明白,安远,其实你这段日子的颓废,才是最最可笑的,你真侮辱了小丑了。

他大口吃掉林汐妍送来的早餐,走出宿舍楼的大门。

学院路上,人来人往,有人匆匆,有人嬉笑。

他索性坐在路边,仰头晒着太阳,傻笑。

“咔嚓,咔嚓”,照相机快门的声音在他耳边闪,安远睁开眼,逆光看去,一个短发瘦高的女孩儿正端着照相机变换着角度拍他。

那一瞬间,只觉得她是披着曦光的人,看不清脸,却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温柔和干净。她那件黄色的格子衬衫像是日光的延长线,有一种捉摸不定的暖。

“别拍了,把照片删了吧。”他平和的语气要求。似乎更多的是为了确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种幻觉。

“我可以买你这几张照片的肖像权。”女孩儿的声音清脆却清冷,和刚刚给他的感觉大相径庭。

“我不想卖。删掉吧。”安远坚持。职业关系,安远非常警觉被陌生人拍照,更反感自己的照片出现在供人娱乐的杂志或者报纸上。

女孩儿放下相机看了他几眼:“那好吧。这几张照片我保证不会发表。”然后转身就走。

“哎?”安远追上去。这女孩儿年纪不大,怎么这么牛气?

女孩儿却扔给他一张名片,

“我叫兰素曦,你如果看到你的这几张肖像出现在任何刊物上,可以起诉我。但是,我拍的照片,从来不会删掉。”

兰素曦,安远看着手里的名片,无奈一笑。

好骄傲的自信啊。就像自己曾经说:“我设计的程序,逻辑就是这样,带着我安远的标签,凭什么要改掉?”

兰素曦快走了几步,转身消失在楼群的拐角。躲开了男人的视线,她把自己已经微微见汗的手心在牛仔裤上蹭了蹭。与异性/交流的紧张无措,再一次被她用冷漠桀骜的方式掩藏了起来。

12点之前必须交稿,刚刚好不容易抓拍了最合适的镜头,那个别扭的男人,偏偏那么计较!但兰素曦从来就不是有资格去任性地纠结该不该、对不对的人,她只能在最佳的光线中快速寻找下一个目标,为了顺利交稿。

最后,一个坐在蛇皮袋子上仰看天空的小男孩儿吸引了她的相机,按下快门的一刹那,孩子脸上正好露出浅浅的笑容。赶紧抓拍几张,这期名为“宿城”的主题,圆满完成。

茫然中的期许与满足、迷失与寻找,有些落拓的硬朗,笑容里却散逸着和煦的光。

在宿舍整理照片的时候,兰素曦看着照片中的安远愣神了很久,最后把他的那几张照片,拖进了“曦宇”文件夹。

*——*——*

5月1号一整天,安远一鼓作气把宿舍打扫干净。恢复了整洁明净的宿舍,让他有了些许舒畅的心情。

晚上,安远在清华校园里坐了很久。清华和复旦不一样,有着一种规整的持重。这样的气息让安远的心绪找回了些许的稳定。

他回忆自己大学四年的一路辉煌,一路引领着别人羡慕的眼光。他好像什么都做得很好,除了林汐妍,甚至没有人拒绝过他。

他说想实习,大四上学期就可以消失半年不用上课去执行任务;负伤休学了,回去补几张纸就可以顺利通过所有科目考试并拿到优异成绩。尽管系主任并不清楚他的身份,但一直把他当天才一样培养,更何况,还有父亲一样的靳教授一直把他捧在手心上。他却因为一点儿打击,就把自己颓落成这个熊样儿了……安远静静地回想,淡淡地自责,眨眼十一点半了才恍然该回家了。

在街边买了一个烤地瓜,安远一边吃一边往宿舍走。

路过在一个晦暗的巷口时,听见小流氓哼哼唧唧的调笑。安远反感地循声看了一眼,看见一个小黑影蜷缩在犄角里,安静得像个没生气的麻袋,两三个瘦高的流氓,正上下其手。

安远扬手把地瓜扔过去,“干什么呢?”他低喝。东北男人的霸气瞬间震撼了几个毛头小子,他们四散奔逃。

安远走过去,用手机照了照,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小姑娘,怀里紧紧抱着一台机身摔裂了的笔记本电脑,一声不吭地蜷缩着。

“兰素曦?”安远试探着问。早上没看清她的容貌,但那件黄格子衬衫和她的短发他记得很清楚。

当然,还有她的名字。素曦,想到这两个字,会有一种淡淡的暖。

兰素曦没有半点反应,目光呆滞地蜷缩着。

安远试着想抽出她怀里的笔记本,摔坏了的边角很锋利,她纤细的手上已经有血痕。但她还是死死抱着,那种妈妈护孩子一样的眼神戒备着安远,她终于有情绪了。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安远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上,发现她再一次无声无息了。

“要报警吗?”安远坐在地上陪了她一会儿,小心地问她。再走个千米左右,就是派出所了。

她还是紧紧抱着电脑不说话,五月初的北京,夜里还是很凉的。她已经在微微发抖了。

“我带你回我宿舍休息一宿吧?”安远叹了口气,想着这女孩儿恐怕是刚才被吓坏了,衣衫狼狈的样子不敢直接回家,倒是可以让她在自己宿舍先凑活一下。过了今晚再说吧……

安远俯身抱起女孩儿,她的身体明显立刻变得僵硬了,但她任由安远抱着,却没有丝毫的拒绝或反抗。

安远抱着兰素曦走出巷口,满是呵护的姿态。他身后,在巷口的角落里,迟他一步到达的一辆轿车,也缓缓地尾随着他,跟到了他的宿舍楼下。但这一切,安远却是全然不知的。

进了宿舍,安远把女孩儿放在沙发上,给她找了一件刚刚洗过的棉质衬衫,指了指浴室:

“去洗洗吧。今晚我出去住,你可以放心留下。”

还好小流氓们还没有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是这傻姑娘,怎么连求救都不会呢?

安远忧虑地看了看仍然紧抱着电脑的兰素曦,又看看她手里的电脑:

“摔坏了吧?介意我帮你修修吗?我是搞软件的,至少可以帮你把硬盘保住。”

直到这时候,兰素曦的眼泪才一滴滴垂到怀里的笔记本上。

“帮帮我,我不想做处女。”她垂着头低低地哽咽着说,声音哑得像是破碎的玻璃。

是求救了没人应?还是压抑得快要发不出声?这女孩儿真是吓坏了吧……安远轻轻抚了抚她短短的头发,“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有什么话,睡好了再说。”

可是兰素曦却只是狠狠垂着头,越哭越凶了。安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的女孩儿,或许让她冷静地独处一下比较好?看来她的电脑很重要。安远试探着拉了一下兰素曦怀里的电脑,她居然松手了。

“明天早上我回来,肯定帮你把电脑修好了带回来。好吗?”

兰素曦的哭泣终于短暂地停止了,她抬头用朦胧的泪眼看看安远,而后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安远这才叹了口气,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拉上房门走了出去。

安远走出宿舍楼后,尾随他的车辆也缓慢地离开了。

凌晨两点,坐在公司的电脑前,安远仍在一张张翻看着兰素曦电脑里的照片。这种极不讲究的事情安远这辈子只做过这一次,但他当时不能停止自己对照片后面隐藏着的那个小巧灵魂的一再窥探。

有人说字如其人,文如其人,透过那一张张照片,安远第一次学会了默默地去读懂一颗心。不同于十年里对林汐妍近在咫尺的猜度,透过那一张张遥远的照片,安远却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颗掩藏在孤桀冷漠的外表下的,孤单脆弱的心。

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儿,多么像安远自己,过去的十年,他一直也戴着一张成熟稳重的面具……而兰素曦和他的区别之处仅仅在于,他们的面具,一张是冷的,一张是热的,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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