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古琴祸 12蛛丝马迹(1 / 1)
白玉堂看着展昭蹙起的眉头,锐利如冰冷刀锋的目光对准柳劲,拎着修罗斩的手紧了紧。
柳劲拔出金环大刀,道:“锦毛鼠,现今柳某是没有发现锦毛鼠作案的证据。若是锦毛鼠想要自乱阵脚的杀了柳某逃跑也不是不可以。”
展昭眨眨眼:一口一个锦毛鼠可是视我如无物?
白玉堂却是被说动了,欲出招。
柳劲顶着冷气,继续道:“锦毛鼠若真是那般行事,就等着被官府的通缉令逼的亡命天涯吧!”
展昭此次办案要低调贴满带有画像的通缉官文自然不在考虑内,她心思急转有了计较。
“追缉令呢……白大哥真是吓死人了哟。”展昭轻轻拍了拍白玉堂筋肉拉紧的手臂。
白玉堂恢复了面无表情如雕塑的状态。
展昭瞧着柳劲笑眯眯,道:“柳捕头也说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凶手,又凭什么关押我们呢?柳捕头如此行径似是不合乎大宋律法哟。”
柳劲想了下道:“从现在开始到案子终了,你们二人不得离开襄州城半步。否则以畏罪潜逃之名全国通缉!”
展昭鼓了下腮帮子:这姓柳的真难缠。
展昭应承道:“成。”
柳劲点头转身进院落。
“不用看了!这是中毒死的!以老夫多年的经验,死了都超过半时辰了。”老郎中的叫嚷声着抱着药箱自院门跑出。
展昭摸摸下巴:半个时辰……我和呆老鼠刚刚起床,那会司徒夫妇的呼吸可是很强健有力。
“你这郎中真是!那脖子上明晃晃的针眼你没看见吗?”衙役丁气恼追出。
老郎中摆摆手道:“老夫老眼昏花没瞧见,再者老夫说过了老夫并非仵作。这次诊费老夫就不要了。”
展昭挡住了擦身而过追赶老郎中的衙役丁。
衙役丁抓着展昭手腕却是如何也扒拉不开。
衙役丁气恼看着展昭道:“小姑娘莫不要妨碍官府办事。”
展昭笑的和善道:“这位衙役大人可否带我与白大哥进去看看呢?”
衙役丁望了望不见踪影的老郎中,皱眉看看展昭,崇拜的看着白玉堂摸摸头道:“你是锦毛鼠吧?听说你曾单挑灭过山贼窝抓捕过采花贼,我很是佩服你呢!锦毛鼠既然要帮忙的话……你们跟我进来吧。”
展昭瞧了衙役丁轻视自己的举止听了衙役丁的话,猫眼危险的眯起自上而下扫视了一边衙役丁,嘴角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斜瞟着白玉堂。
白玉堂缓慢眨眼开口道:“要帮忙。”
“太好了!”衙役丁欢喜道,作势请二人进去。
衙役丙揉了揉笑抽筋的肚子,作势看向他处,任由三人进了院落。
司徒夫妇的房间分为外间的内间,透着一股武者独有豪爽。两间的布局颇透着奇怪,家具甚少,矮小的柜子皆摆放在内间窗口,巨大的衣柜等摆在外间门口处。
每个进入房中的人就会有种感觉:那些东西是为了方便房间的主人踏着跳出跳入或是顺手抡起抵住房门。
似有似无的甜香味顺着通往外界的缝隙门窗慢慢飘散。
衙役甲昨中午在饭厅就从柳劲的口中知道了这位没表情白衣裳公子就是那江湖传闻阴晴不定的锦毛鼠白玉堂。
衙役甲看见衙役丁领着白玉堂和那位不知名的和和气气的姑娘如入无人之地的进了案发现场,对要不要履行职责去拦住那压根就拦不住的白玉堂很是为难。
衙役甲道:“柳捕头你看他俩……”
柳劲睥了衙役甲,对白玉堂讽刺道:“锦毛鼠想看便让你看。不过若是妨碍官府办案,哼!休想逃过律法的制裁!”
展昭踏入门槛的瞬间顿了下,伸手蹭了蹭鼻子。
白玉堂皱眉问:“小妹?”
展昭透亮的眼扫视整间屋子径直走向外间与内间相连处的墙上。
说是墙也不对,因为它被一扇巨大的绣着山水画的屏风挡住了,屏风前摆放着周身光滑古琴,古琴的台子前摆着有香炉的小几。
白玉堂跟着展昭一同停下,视线放在绣图上的目光慢慢放空飘远,眉头紧锁似是陷入了某种解不开的麻团。
展昭目光扫过白玉堂看向绣着山水的屏风:难不成这幅图也是和琴斋一样,出自绘制藏宝图的人的手。
展昭随即收回越跑越远的联想,目光接着着划过琴台上侧面刻有“瑞音斋”的古琴,停留在镂空的香炉,香炉内的香已经熄灭只剩下厚厚的积累了一宿的香灰。
展昭将小棍放到眼前,乌黑的眸子映着小棍上尖端微微被烧黑的痕迹,脑中勾勒出一个情景:弹完琴的青衣女子纤长的手指捏着小棍在燃烧的熏香中搅拌,然后她的双眼中浮现出……
“现场证物休得乱动。”柳劲出现在展昭身后劈手夺向小棍。
展昭却是凑巧一般轻轻落手将小棍放回了原处。
柳劲的手抓了空微微惊愣。
展昭猫眼惊怕无辜的圆溜溜的看着柳劲,道:“这个我还真是不懂得呢。”
展昭抬手虚掩着鼻子眼中含笑的道“我只是闻到了一股甜腻腻的香味顺着过来看看罢了。”
柳劲瞳孔微微一缩,转身厉声道:“来人,去查查这熏香的来源。”
衙役甲有些不解,道:“柳捕头不会是听了这小姑娘的话才……这熏香不都带着味道嘛?不必理会吧?”
柳捕头皱眉冷冷道:“案发现场的一切都是破案的线索,这可轻易放过。还不快去。”
衙役甲张张嘴巴最终只道:“是。”
衙役甲抱拳行礼后走了,走到门口嘀咕道:“死者脖颈上明明有针孔的痕迹,不是被毒针毒死的还能是什么呢!”
展昭挑眉顺着柳劲胳膊与门间缝隙瞄见了床上盖着被子躺着的司徒夫妇,正如衙役甲所说二人冲着外侧的脖颈上确实有两个非常明显的针孔,针孔周围的皮肤一片黝黑,大眼看去的人都会知道那处定是毒蔓延的源头。
“柳捕头,王仵作到了。”衙役乙领着一青衫精瘦的高个中年男子进了来。
男子(王仵作)和衙役乙看到房中明显不是衙役的展昭二人愣了下一下随即恢复常态。
柳劲冷脸融化了下恭敬道:“王仵作。”
王仵作对着柳劲一点头直接走向床上二人,也不管周围十来个人直接开始了一步步的检验。
展昭见惯了公孙策做这事,还被公孙策强逼着打了几次下手。因此不怎么恶心厌恶,但是令展昭奇怪的是衙役们纷纷别开脑袋有些恶心的模样却没有一个人提出离开。
王仵作做了些初步检验后,道:“正如大伙所见,这二人是中了剧毒而亡,死了已经半个多时辰了,至于是何种剧毒有事用何种手法毒害的,那还要将人带到衙门进行进一步分析。”
展昭挠了挠脸颊,还是那个疑问:照王仵作所说半个时辰前人就死了,可那时明明听到了司徒夫妇房中床榻方向传来的强劲心跳、呼吸声。
展昭忍不住直接问道“不知王仵作口中剧毒是个什么样的定位?半个多时辰又是多多少?”
王仵作没停。
王仵作那眼睛刮了展昭一眼,道:“入口封口,沾染伤口即死。至于半个时辰多了多少……恕在下才疏学浅看不出来。不过,当今天下能看出分毫不差死亡时间的,想来只有开封的那位公孙先生了。”
“多谢王仵作。”展昭似是没听出乐火药味笑眯眯的客气道。
柳劲似是无意的瞥了眼展昭,对衙役们道:“带司徒夫妇回去,此房屋封锁派几个人守着。”
展昭不好再停留,转身瞧着目光仍放空在绣图上的白玉堂,不由得好笑的翘起了嘴角。
展昭坏坏的笑着,挥手在的眼前打了个响指:“走喽!”
白玉堂眼也不眨只是目光凝聚看了会展昭,道“哦。”
众人呼啦啦的出了司徒员外家的主宅。
王仵作指挥者衙役们搬运司徒夫妇风风火火的跑了。
柳劲却是目光复杂了看了看二人招来了衙役乙,附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