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1 / 1）

萧惟轶用心的学习，用心的看他：“喂，你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牧远熟练的把土豆切丝儿。

“以前也没有？”

“没有。”

“那有喜欢过的人吗？”

牧远顿了一下：“上学的时候喜欢过坐我前面的女孩儿。”

“她是什么样子的啊？”

“白白净净的，不爱说话，成绩很好。”牧远想起那个女孩儿，一直扎着干净的马尾，只有往下传卷子的时候才看他一眼。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长成了普通的男人，连带着喜欢都普通了，这样普通的一生，轻易预见，萧惟轶成了意外，慌，小小微微的，长长久久的。

萧惟轶的成绩很好，除此之外呢？没有任何相通之处，她有点儿小难受，手泡在淘菜水里，波纹荡开，鲜红的指甲，依旧鲜红。“牧远，你一个人住啊？”

“嗯。”

“你家人呢？”

“他们住在市区。”

“诶？为什么不一起住啊？”

牧远把切好的丝儿抓进盛了清水的碗里，不说话。

“不能告诉我么？”萧惟轶轻声。

牧远抬起头，朝惟轶笑道：“你出去吧，我要炒菜了，你站在这儿反倒碍事。”

他第一次说了拒绝的话，她接受，乖乖的坐在客厅里，看芒果台“欢神”得要死的哈皮家族，菜的香味飘了出来，窗外的灯火，星星点点。牧远把靠在电视机柜旁的收缩小饭桌支了起来。“我去端菜。”萧惟轶脱掉高跟鞋，赤脚走在水泥地板上，才有了一丝凉快，小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牧远蹲在桌子旁，安静的扒饭。“你不坐吗？”她拣了块鱼到他的碗里。

“我习惯了——”

萧惟轶固执的拉起了他：“我不习惯。”把打开的啤酒推到他面前：“我们干杯吧！”

牧远滞了滞，还是端起了铝罐：“干杯。”他真的不喝酒的，刚抿了一口就被苦涩呛得皱起了脸。

“牧远，一个人住难受吗？”惟轶把食指和中指放在牧远的眉间，硬是撑开了他的纹。

“还好，习惯了——”

“习惯了不代表不难受。我们交换秘密吧。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跟家人住一起，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萧惟轶靠近了他，无害的笑脸。

“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这样。我不是我们家的亲生孩子，我爸妈死得早，后来叔叔婶婶收养了我，然后我长大了，自然要搬出来的——”

“他们对你不好吧？”萧惟轶突然想抽烟，非常想，也仅仅是想而已。

“他们把我养大的——”

“你看，故事总是这样，别人的总不如自己的。我猜你把省下的钱都给他们了，即便把钱都给了他们也得不到好脸色。我说的对不对？你的故事真没新意，你这个人也没新意——”

“对！我没新意！我不知道你这样三番两次的捉弄我有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有！干嘛要那样对我！如果我以前得罪过你，我道歉！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搅我了！”牧远的眼尾红了，那些委屈啊，不是说说就算了。

萧惟轶笑着捧起牧远的脸：“我捡了个‘灰男孩儿’。牧远，知道童话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王子和公主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我要把你变成我的王子。我说的，是真的，没有捉弄你。我喜欢你，这是我的秘密，交换了。”

牧远明白“我”，明白“喜欢”，明白“你”，就是不明白组合到一起的意思。她喜欢他，他有什么可喜欢的，他永远不会变成“王子”，所有的一切像是个讽刺。他记起第一次载她的时候，女孩儿醉醺醺的，现在，他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清醒了。“萧惟轶，我，我们吃饭吧。”他不想陷在怪异而暧昧的氛围里。

“好。”萧惟轶微笑。

这顿饭，吃的是心情。萧惟轶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这样的皮，揭示身份，相望的遥远。女孩儿不在意，本能的忽略男人的局促：“我喜欢你，不相信吗？”牧远低下头，不语。“好吧，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再见。”

“再见。”牧远低声：“你喝了酒，别开车了。”

萧惟轶亲了亲牧远的脸颊，态度自然到挑不出毛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