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1）

他打开了锁，些微颤抖，弄不明白眼前的女孩儿，真像鬼，捉弄人。萧惟轶猛地拉开了窗子：“这样更好——”她捧住了他的脸，彼此都退无可退：“诶，好烫，你真纯情——”

“麻，麻烦你坐好！”牧远别过头，女孩儿的眼，勾引。

萧惟轶轻笑着，听话：“我就喜欢害羞的男人——”

“我不喜欢不知所谓的女孩儿！”

“不知所谓？我很知所谓！”萧惟轶摇下了车窗，深夜的风缠绕了长发，几分放浪：“你有过女朋友吗？”

牧远苦恼的皱眉：“我不想告诉你。”

“为什么啊？”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

“你必须告诉我。”萧惟轶歪着脑袋，稚气，瞧着牧远，固执：“因为我要知道。”

男人沉默，她喜欢他的沉默。有些人做什么都是好，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好的。萧惟轶觉得牧远很好，除了不喜欢她，都好得没边儿了。男人眼睛里的光是清澈的，像她画过的画，那幅画里小男孩儿抱着被咬了一口的苹果，哭泣。俯视的视角，看画的人永远在垂怜，她不画谁，画一个影子，藏在心里的影子，她想把那个影子揪出来，看清楚他的样子，她找到了，比影子更清澈的人，有趣的男人，没办法不喜欢。“我做司机好不好？”她微微一笑。

“啊？”牧远木讷。

“你下车，坐到我的位置来，我来做司机。”萧惟轶脱掉了高跟鞋，不容置疑，爬过档位，牧远吓得跳下了车，位子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她扣上了安全带，莞尔：“不上车吗？万一我把车开走，你要找很久哦——”

牧远被威胁着爬上了车：“你一定要把车还给我！”

“只要你乖乖的，我自然会把车还给你。好了，现在我是司机，你是乘客，请问你想去哪儿？”萧惟轶把长发挽成髻，随手拿起前挡上的笔做了钗。

“我，我没什么地方想去的——”

“那好，你已经失去选择权了，现在听我的。”萧惟轶立起了计价器，发动了车子，午夜的广播“刺啦刺啦”的响，王菲的《乘客》充满了狭窄的空间，两个人的呼吸，平淡——

高架桥过去了

路口还有好多个

这旅途不曲折

一转眼就到了

坐你开的车

听你听的歌

我们好快乐

第一盏路灯开了

你在想什么

歌声好快乐

坐你开的车

听你听的歌

我不是不快乐

白云苍白色

蓝天灰蓝色

我家快到了

我是这部车

第一个乘客

我不是不快乐

天空血红色

星星灰银色

你的爱人呢

yes

i'm going home

i must hurry home

where your life goes on

她跟着哼了起来，轻快，慢慢的，牧远也放松了下来。他们开到半山的观景台，从这儿望下去，城市依旧灯火辉煌。“漂亮吗？”萧惟轶抽出了香烟，现在是她的车，她的时间，她说了算。烟草的香气，缺乏欣赏，牧远咳嗽。她微愣了一下，摸了摸牧远的头，“好孩子”，下了车。牧远站到她身边，眼尾发红，惟轶微笑：“其实你可以趁这机会把车开走的。”

“我走了，你怎么办？”牧远揉着鼻子，呛人。

“我总能回家的。”萧惟轶弹掉了还剩一半儿的烟，火星隐匿了，死灭：“你对谁都这么好吗？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