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1 / 1）

大户豪气，一口气定了三张画，都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意识流派，萧惟轶没脸没皮的解释起混沌茫然的大块色彩拼接穿插，楞靠上了大户的心思。身边的助手佩服得五体投地：“boss，你怎么这么了解作者的意图啊？”

“错！谁他妈有空了解作者意图，老子只揣测客户意图。我是得了本山大爷的真传——忽悠呗！”萧惟轶笑得花枝乱颤的，下一秒就变了脸：“那些都他妈什么狗屁画样！只有一个稍微入得了眼的！跟他约约，改天我亲自去他画室看画。”

“好！”助手诚惶诚恐的记下事程：“晚上有个慈善酒会和沙龙秀撞上了，boss，要回绝哪个啊？”

“拒掉酒会。”萧惟轶喝着冷掉的黑咖啡：“下次不要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了，我卖画的不搞慈善！”

所以说女人蛇蝎心肠，萧惟轶尤其，她觉得个人有个人的命，别总怨天尤人盼着被金元宝砸晕，别人总说她命好，家业不用继承，又因为是老蚌生珠得的小女儿，父母疼得不得了，连家产分配都只比哥哥少个百分比的股份而已，萧惟轶想干的，萧家都由得她。她命好，她承认。站到这个高度上，自然看得更多，朋友这回事，在遇到朱尕尕之前都飘得很，以前老粘着薛嘉濛，可这丫的“异世界”出生的，下一刻在哪儿永远不知道，跟他讲的话永远在听永远不发表意见，幸好认识了尕尕，这小妞会关心她，却不羡慕她。

萧惟轶处理了公务，和助手吃了个会议晚餐，搞定了水晶托付的事，驱车去了沙龙。一群自以为是的艺术家和一群附庸艺术家的小清新重口味文艺青年聚众闹事的法定场合，还兼着讨好金主儿的功用，于是里面还有一群老想着提升自我素质的暴发户，当然也个别托关系混进来的脑残萝莉粉儿。类似的沙龙，这城市里形成规模的有两三个，萧惟轶参加的就是其中一个，叫“费洛蒙的蒙”，她觉得叫“性.交的性”更好，就他妈一水儿饥渴的禽兽！忍着恶心还得参加，靠那圈儿里几个还有那么点儿艺术跳蚤的画家雕塑家什么的赚钱呢，最近其中一个得了大头症漫天要价，萧惟轶还担着砍价的任务呢。

Gross G，地下酒吧,天然发酵器，空气里的荷尔蒙，蠢动。萧惟轶拿了杯深绿的薄荷酒坐到一副裸女画的正下方，她比画美，跟相熟的人打过招呼，推引搭讪才是艺术，等到了大头症的画家。略微油腻的男人，毛躁的长发，格子衬衫上有脱色的油彩，Aramis Always的味道，仔细闻，骨子里的二锅头味儿，萧惟轶觉得他和高粱更配。“哟，你也在啊！”画家啧啧，垂涎萧惟轶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想什么时候能给你画幅画呢，有空来我工作室吧——”

“画什么？侧脸？静像？还是正面全.裸？”萧惟轶细长的眼睨着，微转灵动。

“随便随便。”画家更倾心于最后一个提议。

萧惟轶的笑，抹了糖，抹了毒，几分怨尤缠在其中，当真高明：“我倒是想到您工作室啊，可最近都找不着您，《风》系列的画就剩两幅了，您总不能一直拖着吧，合同签了，搞得两边都难看多不好——”

画家撇嘴道：“当初跟你签这合同就是亏了，现在我的画涨了多少！你去看看——”

萧惟轶点了根烟，悠哉：“我看啊，朝哪儿看，您给我指条道！你的画是涨了，不过《风》系列是我买断的，涨多少都不关你的事，老老实实的画画多好，艺术家谈钱又没手段又没品的。你要不按期把画保质保量的交给我，咱们法院见！还有啊，你的画为什么涨价了，实话告诉你，我炒的！今儿我能捧你，明儿我就能踩你，还踩得你在这圈儿里永不翻身！跟我拿身价是吧？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价——”萧惟轶叨着烟走到画家友情展出的画前，轻笑着把烟头按死在画上，一酒吧的人倒吸冷气，音乐刺耳：“别得了便宜卖乖，我手上过的人比你画的画多，两星期后画廊还见不到您的大作，我可真得亲自送自己上门给您当模特儿！”萧惟轶觉得还不够，干脆把酒泼画上了，看了一阵，叹道：“现在才有那么点儿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