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黄水晶光是抬酒水就快把胳膊抬断了，魏蓝和公主负责斟酒也帮她替掉一些骚扰，通常情况下，不单纯唱歌的男人们认为公主比小姐纯，侍应比公主纯，大家都喜欢“纯真”的人，其实大多半斤八两，“纯真”的皮没扒掉是因为钱给得不够。水晶不要皮，没得扒，不动声色的退开，男人坐在角落，闲散，看她一眼。东西上齐后，跟公主确定了一遍单才出了门，继续“门神”。
“不用去其它包吗？”黄水晶下意识的想逃。
“每个包都有专属的侍应，我们在这儿等里面的吩咐就好了。”魏蓝淡然道。
“一直站到两点？”
“是四点，这里营业到四点，跟下面不一样，晚上八点到凌晨四点，只有一个班点，七点半到班，换衣服，开会，分配包房。”
“哦。”水晶的腿整个水肿得跟猪蹄一样：“难怪你们开那么高的工资，我们都是散工，谁有空谁就串场去招待，偶尔还可以就窝在员工休息室玩——”
“魏蓝，拿桶冰块进来，对了，客人指定要你身边的女侍应拿进来！”对讲机响了，魏蓝回答收到，call后厨送一桶冰递给水晶。
“诶？”水晶抱着冰桶，有点儿讷：“非要我送吗？”
“客人指名的，没办法，你放心好了，这里的客人素质都还不错，如果有骚扰，公主会帮你的。”
“哦。”水晶深吸了气，开门，进去，楼下的隔音很一般，一楼道都吵得不得了，这儿青丝雅静的，还以为里面的人都端着呢，没曾想一个音浪扑过来差点儿把水晶掀翻了，人和人啊，还是要分三六九等的。黄水晶猫着腰把冰桶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正准备出去，被某位先生按住了手：“来来来，一块儿唱！”水晶张大嘴巴看着跪卧点唱台旁边的公主，公主也是个醒神儿的人，揣着笑走过来：“不好意思啊，规定侍应不能陪客的——”“不算陪客，我就想和她唱一首而已，唱唱歌不犯法吧！”这位先生不依不饶的，还真就摆出一副纯粹以歌会友的姿态，把公主晾在一边儿。
水晶皱眉，她那歌声比朱尕尕那是十万八千里的好，可只要是个人会哼两声儿的，都比尕尕嚎得好！“那个，我真不会唱！”水晶一脸真诚。
“没事儿，我也不会唱！”先生更真诚：“给我们切歌，唱什么你说了算。”
老子可不可以说不要唱啊！水晶非常想这样说，可面上还得恭敬着：“呃，就唱一首啊，唱完了您千万得放了我，否则我们经理就不放过我了，一看您就是一慈眉善目的，我第一天当天，您切得帮着我，对吧？”
“行，咱就唱一首！”先生豪气。
“《蓝精灵》！”黄水晶一本正经，一过百平米的大包房都安静了：“《蓝精灵》！我就会唱这个！”哄然大笑，连切歌的公主都绷不住劲儿，水晶不管，一板一眼的拿起话筒就开声儿了：“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噢，可爱的蓝精灵！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斗败了格格巫，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欣！”还自带“啦啦啦”，先生拿着话筒只会火星了，水晶非常敬业的从头唱到尾，末了还郑重的把话筒还给公主：“我唱完了！”留一屋子人都火星了。
一包厢的人嗨到快四点了才出来，每个人都对水晶来一句“蓝精灵”，还说她可乐，下次还要她来招待。男人走到最后，讪然一笑：“你只会唱《蓝精灵》？”
水晶想了一下：“还会《喜羊羊》，就是唱不完。”
下班水晶在更衣室磨蹭了一刻钟，好容易把脚塞进了运动鞋里，走路跟在针尖上似地。魏蓝给了她一罐按摩膏：“试试这个，我的法宝，一般不外传。”水晶双手捧着，星星眼，感动啊！
跟同事道过再见后，黄水晶很是挣扎了一番要不要坐出租车，最后还是没舍得，一瘸一拐的挪着。“蓝精灵？”一辆迈巴赫滑了过来，男人按下了车窗。
“干嘛？老子下班了，不伺候！滚蛋！”黄水晶呲牙咧嘴的。
“我送你。”男人不计较水晶的粗鲁。
“不要——”水晶警觉的看着男人，裹紧衣服：“坐你车要不要付钱？”
“不用。”
“要不要以身相许？”
男人顿了下，笑道：“不用。”
黄水晶立马拉开车门，蹿进去，瘫座位上了：“擦！好车就是不一样！送我回家吧——”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男人发动了车子。
“诶，不是说什么都不要求的吗！”水晶一副“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的样子。
“知道名字不过分吧？”男人扬眉，英俊。
“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啊——”
“辜仲钦。”
“诶？”
“我叫辜仲钦。”
“哦。”水晶阑珊的一应。
“你呢？”
“凭什么你告诉我我就非得告诉你！你还侮辱过我儿子呢！我讨厌你！还有你那个IT girl！”水晶倦极了，发的脾气像撒娇。
“IT girl？”
“不说了！”水晶懒得费力，报了个地址，就半迷瞪上了，到了家，蹦下车，连“谢谢”都吝啬。灯还开着，郭染坐在客厅修论文。“怎么还不睡觉？”水晶倒沙发里，烈士状。
“等你啊，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
“手机放置物柜了，今天我调到五楼，那儿不准带手机。以后估计都得这么晚了，不过薪水应该蛮高的。”水晶撑起半边身子：“小郭子，抱抱！”郭染抱住了水晶。“小郭子，捏捏！”郭染给水晶按摩。“小郭子，澡澡！”郭染给水晶放好洗澡水。“小郭子，睡睡！”郭染给水晶晚安的吻。
有家的人，真好！
第二天，黄水晶一直睡到了下午，桌上还留了份煎蛋土司，纸条压在纸盒牛奶下面：好好吃饭，我和导师讨论论文去了，晚上想吃什么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带回来，别太拼命。郭染。水晶拼命，喜欢为喜欢的人拼命，鸡蛋凉了也好吃。
“萧惟轶——”水晶托着声气，学巫婆说话。
“干嘛？”萧惟轶夹着手机，看新一季的预购画样。
“诶，想让，你跟那个公司打个招呼什么的，呃，能录用郭染就最好了。”黄水晶有点吞吐，话结巴。
“好。”萧惟轶放下了画册：“怎么还忸怩上了，恶心巴拉的——”
“擦！老子好容易找着点儿矜持的感觉！”水晶吁了口气：“我就是不想让郭染知道了。”
“明白。”萧惟轶难得体贴。
“我是说是要让郭染以为是他自己聘进去的，事实上他已经去应聘过了，对方不太满意他没有经验——”
“我跟他们经理说下应该没问题的——”助手敲了下门示意生意，萧惟轶撂了句“晚上给你消息”便挂了。大户啊！不宰白不宰！萧惟轶站起来便摇曳着闭月羞花的“杀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