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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进宫(小修已完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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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便醒了,早晨的天气还稍显凉些,人也舒服些,到爹娘屋里告了安,用了早饭没多久,内务府的人就派车来接了。

按照宫里的惯例,在正式进宫的前几日,要将待选的宫女先送到内务府熟悉宫中规矩,早晨接过去,晚上送回来。其实这也算是内务府送的情分,让女儿和家人道道别,免得正式进宫那日哭闹,不吉利。

出了前厅,来至大门口,看见门口早已站着位姑姑等候。我有些紧张,跟在娘亲的身后,低着头,由下往上怯生生地看她。只见她脚下穿着白凌子袜子,从袜要到袜面都浆洗的干干净净;青鞋鞋面上虽然朴素无纹,但是鞋帮上却绣来几朵浅浅的碎花点缀着,反道显得素净而又淡雅;身着一袭深绿色宁绸衣裳,也是素织的,没有什么花纹修饰,只是裤脚、袖口、领口处都有淡淡绣花装饰:雅致却不呆板,浑身上下透着宫里的人爽利。

只听阿爹对她说:“小门小户人家,让姑姑久等了。”

只见姑姑微微一屈膝,向左边福下去,口里道:“哪里的话,大人太瞧得起奴婢了。”声音不大,却又不似嗡嗡之声,一字一句的,送到听者的耳朵里,让人舒舒服服的。我心中便暗自思忖:“果真是受过□□的。”

“兰儿,过来给姑姑请安”娘亲转身对我说道。

我低眉顺眼慢慢地从娘亲身后走出来,微微一屈膝,向左边福下去,说道:“奴婢兰儿,给姑姑请安,姑姑万福。”

告完安后,我才敢正眼瞧一瞧这位姑姑。她带着高旗头,头上除了素色的发簪外,也没有其它装饰。一副清水脸庞,没有描眉画鬓,连嘴上的胭脂都是淡淡的,却格外显得敦厚稳重,像件上好的翡翠,周身上下透着沉沉的光泽,让人看着就很妥帖。

姑姑道:“时候不早了,上车吧”,声音仍然不大,却透着绝对的威严。

阿爹仍旧不放心,从娘亲手中拿出一袋银子,放到姑姑的手中,对她道:“这几日让姑姑费心了,往后请多提点小女才好”。

姑姑接过银子,这才瞥了我一眼道:“大人请放心,能照顾到的自然照顾到,倘若姑娘有这份“受照顾”的福分,皇恩浩荡,将来必有享不尽的“照顾”呢!”

阿爹陪笑说道:“那就借姑姑您吉言了”。

之后,我便每天都随着这位教引姑姑到内务府去学习一些宫中规矩。内务府里,也有其他待选的宫女,只是各自有自己的教引姑姑指导,且是早上送去,晚上依旧接回家中,这几日也没有说上什么话。

乾隆十二年,五月初四,天气晴朗,太阳照着有点热了。早上姑姑照旧到我家为我梳好辫子。年幼宫女是不梳旗头的,而是将头发汇总,编成乌油油的辫子,束于脑后,辫跟子扎着两寸长的红绒绳,辫梢再用桃红色的绦子系起来,留有一寸长的辫穗,用发梳梳匀了,蓬松蓬松的,看着就让人清爽自然,这才是宫女应有的德行。今天的骡车上多了很多人,我便想大约是到了要进宫的日子了。果不然,今天没有去内务府,而是过了地安门,直接把我们送到了神武门外,此时已有一个老太监等候。姑姑让我们都下了车,在这位公公的引领下,进了皇宫。

我们一共三十多人排成两列,跟在公公的身后。低着头,心中虽然有些惊奇,但也不敢四处张望。这一路上,来往的太监宫女众多,但无一位不是着装整洁,屏气凝神、谨慎小心的。迈进神武门,跨过顺贞门,再穿过垂花门,便进了西花园。我们并不是四处乱窜,而是沿着游廊走,节气已临夏至,园中早已树木苍翠,掩映在山石其后,煞是好看。我们偶尔也会遇见一些贵人小主,也有乘辇而过的妃嫔,公公便带我们屈膝行礼,并无他话。

我们就这样沿着游廊走,直到一个小院才停下,这便是静怡轩了。只见早已有众多姑姑在此等候。教引姑姑曾经告诉我,这些都是每个宫中的掌事姑姑,嫔位以下的小主、该宫内的宫女都归她管,可以说是掌握着“生杀大权”。可以打,可以罚,可以认为你没有出息,调理不出来,打发你做杂役去。在掌事姑姑的身后都还跟着一位姑姑,便是专门教导新晋宫女的姑姑了,通常是一位姑姑带三四个小宫女。

我们逐一个的给姑姑行礼,报出自己出身、年纪、小名,再根据姑姑的指令回话行事。大方懂规矩的,便有本宫姑姑带走;只要稍微显出粗笨呆傻的表情或举止,姑姑当即打发其做粗使杂役,连宫门都不让入。

我站在队伍的尾端,看着前面曾一同训练的小姐妹,一一被分配到不同的处所,心里就莫名的紧张。已是夏日,而我却仍感浑身发凉,捏着丝帕的右手,也不禁微微抖动。

“正黄旗包衣,夏氏,小字莺儿,年14,家父现任内务府庆丰司主事”站在我前面的一位姐姐,脱列而出,声若黄莺,清脆可人,言词间还透着骄傲的神气。“给姑姑请安,姑姑万福!”

此言一出,两旁的小宫女皆都暗自惊叹,羡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其父官职虽小,可隶属内务府,又是上三旗的人,不可谓之是个肥缺啊!

“这丫头,说话到挺利索”长春宫的掌事姑姑满意的点着头。长春宫,听教引姑姑说过,那是皇后娘娘的居所,我的心中犹生一丝艳羡的情绪,我进宫本是不愿争什么的,为什么会徒生此感,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掌事姑姑正要说话,可刚一抬手,天空中就落下一个风筝,从姑姑的右手边滑落,“咬”着姑姑的丝帕直冲到倚在石桌旁一个竹竿上,这根竹竿是用来支竹帘子用的,上面有倒钩,那风筝竟不偏不斜的被死死勾在倒钩上,掌事姑姑的手帕也给绞到一起去了。

“啊!”一旁的小宫女没有见过这架势,不禁惊呼一声,立刻就被其他姑姑呵斥一顿:“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没有规矩!”

我盯着站在前面的“莺儿”,她到很能忍住,虽然看得出她也是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住了。我暗想,不愧是正黄旗下□□出来的。

“你过来!”翊坤宫的掌事姑姑,悄悄地叫来一个小太监。

只见这个小太监,立马放下竹竿,跑了过来,打着千儿道:“姑姑您吉祥”。

“可是和孝公主的风筝?”这位姑姑悄声问道。

“回您的话,是。今天天儿好,和孝公主就想放风筝了,巴巴的叫奴才跟着放,都怪奴才当差没留神,也怪今儿风大,把这风筝勾到这里来了。”小桂子口齿伶俐地回答道。

翊坤宫的姑姑听了,点了点头别过身去,倒也没再搭话。

这太监又跑到长春宫掌事姑姑的面前,打了个千道,嘴巴像抹了蜜似的:“梅香姑姑好!奴才这差事当的不好,等着奴才把风筝给公主送回去,再上内务府去给您寻个好帕子来!您看成不?”

梅香面貌和善,倒像是个老成妥善之人,宽厚地道:“那劳什子有什么值钱的,没了就没了,倒是你自己的这差事,可要仔细着点!”

“是。是。。”小桂子敬畏地答应着,之后才敢回身去摘风筝。

“放在那里!别动!”一声轻喝,清脆而婉转,稚气却很是机灵。

但见一个身着“鹅黄色绸绣葡萄夹”旗装的小女童,伶伶俐俐地在众人的拥簇下行过来。如粉团一般的小脸蛋,在鹅黄色旗装的映衬下,愈发的娇嫩欲滴。她虽不需众人的搀扶,但走路却是稳稳重重的,一点都不像坊间在街上疯跑瞎玩的七八岁孩童。

“和孝公主金安!”大家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我们这些新进来的,似乎都有点闹不清状况,但是这点儿眼力见还是长的!

“你这是当得什么差?这可是皇上前儿钦赐给公主的!”一旁的嬷嬷轻声斥责道。

“奴才再也不敢了,今儿风大,奴才一时瞎了眼,让这风筝飞走了!求公主饶了这一遭吧!”这个可怜的小太监,一边说一边左右开弓的自搧嘴巴,一声接一声的脆,不过一时,面皮就紫涨了起来!

“皇阿玛说了,不管什么因由,错了就是错了,都要受罚的!你认错不?”小公主虽是奶声奶气地说着,但非常的正经。

“奴才知道错了,求公主开恩啊!”这个小太监哭着脸哀求着。我猜,他今天上差之前肯定没查《黄历》。

“我如今就罚你……”和硕公主两只大眼睛转的滴流圆,“就罚你把这个风筝从竹竿上取下来!不过……有三个条件:不准将竹竿放倒,折断,不准用手或是其他的外力!要是你做到了,我不罚你还要赏你;若是你没法,我也就没办法了,只好把你送到慎刑司咯!”

说完后,和硕公主得意地看着她,然后又招呼我们说:“你们也一起来帮他想想,若是谁想出来了也能帮他抵罪,而且我还另有赏赐!”

听公主说完,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小太监,脸都扭曲了。

我私下里暗自忖度着:“这根竹竿这么高,不准放倒、也不能砍断,还不能拿手去取……”我乍着胆子四下张望,看见不远处有一个连接两个假山之间的石桥……

我心里已然明白了,刚想站出来说,耳边父亲的话适时响起:“进宫后要小心谨慎,少说话、多做事,不要强出头!”我抿了两下嘴,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启禀公主,奴才知道!”是莺儿的声音。

“你懂什么?!在公主面前,不得无礼!”梅香低首轻声呵斥道。

“你倒是说说看!”小和硕两眼放光,来了兴致。

“奴才这个法子,要拿到别处去,请公主恩准!”莺儿道。

“随你拿到哪里去,只是不能触碰那三个条件呐!”小和硕小大人似的‘恩准’了。

“是!请公主带我们到那边的石桥上”莺儿行了个蹲礼,拿着竹竿子,挑了风筝。

“来!都过去瞧瞧”这时小和硕才恢复了稚童的本色,蹦跳着在前面引路。

到了石桥,莺儿携着竹竿子独自上了石桥上,她站在石桥的中心,然后将竹竿悬空着一点点向下移动,自然而然的就取到最上面的风筝了。

“原来是这样!真厉害!!明儿我就做给五哥看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和硕情不自禁地击掌赞叹道。

一旁的嬷嬷顺势提醒:“请您保持公主的威仪!”

满是笑容的明媚小脸蛋,霎时沉静了下来,只见和硕尽力正色道:“你的做法胜合我意,赏!”

说完浩浩荡荡逶迤而退。时下,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梅香姑姑!”又是一声黄莺般的声音,我已经能凭声音断定那是“莺儿”了,她双手递上自己的帕子,说道:“请用奴婢的帕子吧!”

她的手帕一定是用很好的丝绸做的,润滑且有光泽,在帕子的右角处,绣着一朵牡丹,大而饱满,色泽也滋润的恰到好处,一看就是女红技艺精湛。

“请姑姑用奴婢们的吧!”所有人都双手奉上了自己的丝帕。

梅香笑着对其他姑姑说:“你们看看这群‘猴儿’,还没学规矩,先学会‘蹬鼻子上脸’了!”其他姑姑听了,都微微一笑。

梅香走下来,一个个审视着我们的帕子。走到我面前停下了,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指着帕子问:这绣的是什么?

我微微一屈膝,答道:“回姑姑的话,是兰花”。

从梅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的心中上下打鼓,不知姑姑是喜是怒。

“你叫什么?哪儿来的?”梅香姑姑低头问道。

我单膝跪地,向左福了福,答道:“回姑姑的话,奴婢姓秦,小字兰儿,年13,汉军旗包衣,家父曾任汉军旗蓝翎侍卫,官职正六品。”我的声音越说越低沉,最后也就成了嗡嗡之声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扑哧”一声笑。

“是谁在笑?”一个姑姑问道。

只见莺儿单膝跪下说:“奴婢失仪了!只是奴婢觉得好笑,不禁以为之”。

梅香回身问道:“有什么可笑的?”

莺儿轻蔑的瞟了我一下,接着回答道:“一个汉军旗的‘小南蛮子’,也敢敬献丝帕给姑姑欣赏,实在是太不知礼数了。才刚,你说什么来着?令尊‘曾任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如今呢?又是什么?”

这一刻,我的脸涨得通红,心也跟着扑通扑通跳得越发厉害了。

啪”清脆的一掌,打在莺儿的后脑勺上,打得她一个趔趄,双膝跪倒在地,茫茫然的不知何故,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自以为受了公主的赏,就很懂礼数吗?”梅香看了她的丝帕一眼,厉声问道。声音一如开始的柔声,只是充满了凛冽之气,严厉得使人畏惧。

“我……”莺儿有些害怕,支支吾吾地。

宫里的规矩是,打人不打脸,先打后说话。

“啪!”又一下,“宫里规矩,打死不准出声,你教引姑姑没有教你吗?”。旁边一位姑姑,马上屈膝道:“奴才失职了。”

莺儿吓得,只能低声抽泣,大气不敢出。我更是吓得,双眼死死地盯着地面,头也不敢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梅香姑姑俯下身,捡起她的手帕,慢慢地问道:“你知道你这个帕子上绣的是什么吗?”

莺儿凄凄地说:“是牡丹”。

“那你可知道在这后宫中谁最配用牡丹吗?”梅香的目光从帕子上移到莺儿的脸上,盯着她问。

莺儿抬起身,迟疑了一阵,突然一个劲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知罪,请姑姑饶恕奴才吧!”

当然了,在整个皇宫中最当配用牡丹者,只有当今皇后一人莫属。

见此景象,在场之人无不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你起来吧!”梅香转身对我说道。

“多谢姑姑!”我定了定神,站了起来。

“以后回答任何人的问话,都要声音适中,既不要聒噪的像只□□,也不要嗡嗡的像只蚊子。”梅香训斥道。

“奴婢知罪了,谨记姑姑教诲”我这才不卑不亢地答道。

“ 你也起来吧!”梅香背对着莺儿说。

“多。。多谢姑姑”莺儿咽了口吐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朵兰花绣的精巧,”梅香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柔美平和,“典雅又不喧宾夺主,我很喜欢”,和颜悦色地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我受宠若惊地,立即双手呈上:“姑姑若喜欢,尽管拿去!”

梅香转身向回走去,边走边说道:“如今承蒙皇上的隆恩,满汉皆为一家,大家既然同时入宫服侍各位主子,也已是姐妹,就应当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为是,既不可居功自傲;更不可,相互攀比,仗势欺人。”

这几句话虽短,且句句说到点子上,环顾左右之人,无不屈膝称是。

“这个兰儿,长春宫要了,至于你么……”

莺儿抬起眼紧张地看着梅香,生怕梅香一声令下,把她发配了去做杂役。

“你也跟着来吧!”姑姑终于吐了口,“记着,以后‘机灵’要用到该‘机灵’的地方去!”

莺儿如释重负地福了福,道:“谢姑姑,奴婢谨遵姑姑教诲!”

随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此刻的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心头莫名掠过一丝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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