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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第四十一章 年时忽蹉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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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消失多日的长清终于回了府,但最先踏进的却是凤玉堇所居住的北院,于是很快正房夫人与主子和好的消息便在仆人们之间流传开来。

前来给倾月母子送饭的丫鬟小翠不小心说漏了嘴,一脸惊慌失措的低垂着头,可倾月只是微微一怔,便释然的笑着挥手让她退下了。

她很平静的喂念离吃完了晚饭、哄他睡觉,然后又很平静的独自坐在院子外的香樟树下看着紧闭的院门发呆……直到天际渐渐泛起了一丝橘色的光亮,才恍恍惚惚的起身回屋睡下,却是辗转反侧,无法安眠,原来,就算她能伪装出平静,也控制不了心里丝丝入骨的疼意。

第五日,阳光依旧明媚,朗朗的读书声从东院老旧低矮的墙头传出,一抹颀长清俊的身影站在墙边,幽深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院子里那对母子。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烟村四五家……”念离一脸苦恼的挠头冥想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一句是什么。

倾月坐在树下低头缝补衣衫,抬头看了念离一眼,轻笑了声解惑道:“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闻言,念离赶紧接道:“对,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我要说的就是这一句!”说完还嘿嘿的笑了两声,别有几分当年冬儿调皮卖乖的精灵劲儿。

倾月睨他一眼,眯眼笑道:“你呀,跟着你冬儿哥哥别的没学会,油腔滑调的本事倒是见长。”

“嘻嘻嘻……”念离吐了吐舌头,脸皮厚厚的傻笑起来。

这时,一阵清风吹起,翠绿的香樟树叶沙沙作响,树下的女子黑发飞扬,粉衣温婉,眉眼俱笑,嫣红的唇边弯弯的弧度如月牙一般。

院墙外的长清一瞬间怔愣在那里,垂在两侧的手掌握紧成拳,像是在心里反复斗争着,拼尽了全力才忍住冲上去狠狠拥住那秀丽的人儿。

树下的倾月突然收了笑意,下意识朝院墙边走去,可除了漫天缤纷的花瓣飘落,什么也没有。

眼中燃起的一点点微不可觉的光亮,再次熄灭。

第六日傍晚,一阵低沉缓慢的脚步声划破了东院静寂的气氛。倾月正坐在铜镜前摘着发上的头饰,听见脚步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敲门声响起,又恢复了动作,盯着铜镜里淡淡的应道:“请进。”

门应声被推开,门外的人走了进来,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倾月不想转身,依旧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影子,平静的问道:“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那人似乎动了动,却仍是没有答话。

倾月凄艳的笑了起来,镜中的她眉目紧蹙,清泪满面,这几日的委屈翻涌而来:“为什么不说话?觉得对我愧疚?你是在后悔吗?后悔那晚……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招惹了又为何要半途而废……”她激动的站了起来,泪眼震怒的想要质问那一直沉默不语的人,然而当发现映入眼帘的是宴喜时,整个人神色顿时就僵住了。

“二夫人!”宴喜扑通一下跪了在地上,颤声恭敬的说道:“奴才、奴才莽撞了,请二夫人责罚。”

倾月脑子里一片混乱,怔怔的问道:“宴喜?你怎么在这里?”

宴喜俯在地上,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答道:“我、我……主子让我送信给您。”说着,将手中一直紧拽的信封双手捧递了上去。

倾月接过信,那信封上写着“月儿亲启”的字样,笔锋苍劲有力,肆意洒脱,拆开信封,雪白的纸上不过寥寥五字——对不起,月儿。

“他在哪?为什么不自己来?”

一丝恼意顿升,这算什么?道歉信?招惹了她之后丢下这样一句话便想抹平了吗?

宴喜抬眸飞快的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太好,略显慌张的解释道:“主子他、他……他今儿一大早就启程去了潮州,估摸着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闻言,倾月突然哧哧地笑了起来,手指却越收越紧,那信纸被揉捏成团,整个人因为愤怒而不住的颤抖着。

那个混账男人!

第七日,依旧是同样的傍晚,宴喜准时带着一封与前晚字迹相同的信出现在了东院。

那纸上仍然唯有五个字——原谅我,月儿。

啪!倾月气愤地将信纸揉成团扔了出去,眸眼腥红,隐隐透着水光。

候在门边的宴喜张了张嘴,清秀的眉目间似乎藏着一丝忧心,却终是欲言又止,低叹了口气,恭敬的退了出去。

这样的场景在之后的二十九天里每日都要上演,宴喜遵守着约定每天傍晚都会将长清事先写好的信送到倾月手里,像是铁了心要进行一场拉锯战,而倾月也从最初的气恼渐渐变成了潜意识的期待和习惯,等待那信纸上苍劲有力,肆意洒脱的短短几个字,想象着写信之人当时的神情,一遍一遍,就像中了无解的毒一般……于是时间变成了一种煎熬,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人,想要见他,迫切的……

第三十日傍晚,宴喜迟迟未来,倾月心神不宁地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最后实在忍不住站在了门口不停的张望起来。

好一会儿,才见宴喜急匆匆的跨进院子里,见到倾月站在门口似乎有些诧异,但很快又垂下了头,恭敬的上前将信递给了她。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过来?”急忙将信接了过来。

宴喜躬着身子答道:“……有些事……刚、刚刚耽搁了。”

由于太过在意那封信,倾月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宴喜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

飞快的拆开信,一阵扑鼻的墨香,倾月霎时怔在那里,眼眸里如一夕间绽放的春花般灿烂。

我爱你,月儿。

她呆呆的望着信纸上的这几个字,渐渐的,一丝甜蜜的喜悦涌了出来,他说了,他终于说出这句话,她仿佛能够想象得出他写下这句话时,俊美的脸上温柔惑人的笑容……

“呜呜……”

突然,耳边传来宴喜压抑的抽泣,倾月回头看过去,只见宴喜紧捂着嘴全身颤抖的躬身站在门边。

“发生何事了?你哭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只是唇边的弧度已经僵硬。

闻言,宴喜竟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道:“呜呜呜……二夫人,主子他、他乘坐的船在海上遇难了!”

像是一下子从高空摔在了地上,脑袋里嗡嗡作响,她几乎是没有表情的问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是告诉我长清他去了潮州吗?怎么会在海上遇难呢?”

痛哭中的宴喜停了下来,委屈的说道:“……主子他不让我告诉您实话,他是受了加藤野竹在倭国的余孽所胁迫……他们威胁主子,若是不亲自前往倭国,便会谋害您和小主子的性命……主子怕您担心,所以只对外宣称去了潮州。”

倾月安静的听着,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却,变成了苍白而透明。

“哈哈哈……”突然,她幽幽的笑了起来,眸光迷离而恍惚。

“二夫人?” 宴喜一时间忘了哭泣,担忧的看着她。

她却蓦地停住了笑,颤抖拿起已经被揉皱了信纸,轻轻抚平,眼泪滚滚而下,一滴、两滴……渐渐模糊了纸上那深情的墨迹。

紧紧的将信纸贴在胸口,她再也压抑不住心里仿佛要将她吞噬的疼意,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身后的宴喜第一反应是想要追上去,但想了想又停了下来,这样悲伤的时刻,也许一个人呆着更好吧。

今晚的月光分外清冷,明明已是春暖花开的三月,为何却透着刺骨的冰凉?

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凤玉堇独居的北院,与老旧的东院相比这样算得上雅致了,只是院子内外幽静冷清,寒风飒飒,实在不适合长久居住。

刚转身想要离去,原本沉寂的院子里突然有人唱起了戏来,“江南风雨细无声,桃花坞里游人多,从来只识桃花艳,雨落嫣红碎一地,有谁惜春光?”

那嗓音绝妙,余音不绝于耳。

倾月继续往前走,谁知那人却说道:“既然来了,就留下来陪我说说吧。”

一回身,洒满清冷月光的院子里,身穿一袭淡蓝色戏服的凤玉堇垂袖而立,容颜艳丽如初,只是那头上青丝不知为何竟变成了满头的花白。

“你……的头发……”

见倾月震惊的盯着她的头发,竟忍不住笑了起来,几分自嘲的说道:“许是报应吧。”

倾月一怔,想起长清的事情,踌躇地问道:“长清他在海上遇难了,你可听说?”不论如何凤玉堇也是他的妻子,她有权知道他的事情。说话间,好不容易干涸的泪水又一次决堤。

“知道。”凤玉堇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哧哧的笑道:“去倭国前他来找过我,我以为他是来接我离开这里的,可谁知他却是跑来警告我。”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精致的面容此刻看起来有些骇人,瞪着呆滞的目光看着她,声音轻柔异常:“你知道他为什么娶我吗?那是我逼的,你和刘大富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威胁他如果不娶我做正房,便会把你的丑事捅出去!哈哈哈……”

“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倾月震惊不已,她曾真心以为长清是出于喜爱才娶凤玉堇的,却没有想到竟是为了……她?!

“哈哈哈……为什么?除了因为嫉妒你觉得还能是为什么呢?”那满头华发下的容颜虽然依旧娇艳,却因为眉目间的狠戾而显得丑陋不堪。

“我恨不得你死。”她幽幽的看着倾月,语气充满怨毒。

“所以……你串通加藤野竹令他前去天秀激我接下《半世残月》,为的就是想让我一尸两命。”倾月平静的打断她,淡淡地瞥着她骤然剧变的神色。

“你、你知道?”她惊讶不已,但很快就释然了,笑道:“原来终是我作茧自缚,不论我如何努力都得不到他的爱,我早就应该醒悟的。”

“其实你根本不懂爱,伤害他人换来的爱情,只会让你变得面目可憎。”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向来时的路离去。

凤玉堇恍惚的立在原地,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往前跑了几步,放声喊道:“那日……那日他来找我是为了警告我安分,不要趁着他离府的这段时间为难你们母子!”

踏在青石板上的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

“现在,我知道了。”淡淡的仿佛没有情绪的回答。

脚步却加快了节奏,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月光里。

“江南风雨细无声,桃花坞里游人多,从来只识桃花艳,雨落嫣红碎一地,有谁惜春光?”

……

许久,那绝妙的唱腔又起,透着无尽的凄婉悲凉,但闻者皆不禁潸然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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