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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十八章 心绪乱已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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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元旦了,祝各位节日愉快。大明朝传到明世宗朱厚熜这一代已是第十一位皇帝,这位新帝御极之后,面对“正德危权”,励志效法太祖、成祖推行“新政”,做一位后世称颂的明主圣君。然而,嘉靖十七年,因与杨廷和等朝臣在议其亡父兴献王尊号的问题上而发生了一场规模巨大、旷日持久的争论,史称“大礼议”之争。

此事件历时三年,这位年轻的嘉靖皇帝从此思想大变,他不但严厉打击旧朝臣和皇族、勋戚势力,总揽内外大政,皇权高度集中,还重视内阁作用,注意裁抑宦官权力,使得朝堂上下一片死寂,人人自危,因进谏而被处斩的官员不胜枚举,虽杜绝了内官干政,但与此同时嘉靖帝为求长生不老日渐迷信方士,尊尚道教。二十一年更移居西苑,一心修玄,日求长生。权臣夏言被打击后,他所信任的首辅严嵩专政二十余年,吞没军饷,吏治败坏,边事废弛,倭寇频繁侵扰东南沿海地区,造成极大破坏。当然此乃后话,但不可否认的是,嘉靖期间倭寇日益猖狂已经逐渐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一场恶战迟早会爆发。

半夜时分,北街吕宅的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吕长清正埋首在案前核对这几个月来的账目,此时的他只着了件绣样简单的白衫,胸口微敞,露出一大片光滑细腻的肌肤,映着明黄的烛光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只是当目光触及到账册上的某一处时,神色顿时一绷,指尖不停地往后翻动,每往下翻一页他的眉头便会蹙紧几分。

“宴喜,去请周管家过来!”合上账册,往后随意一靠,他揉着太阳穴淡淡吩咐道。

“是。”门外宴喜听他语气有异,不敢多问,赶紧领命离去。

不多时,门外有人叩了两下门,接着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爷,您找我?”

“进来吧。”

走进来的是个五旬老者,一身深蓝色暗纹长袍,虽头发花白但双眸炯炯有神,步态矫健,自有一股不凡气度。

“为何这几个月铺里的进账越来越少?”端起桌上的茶浅饮了一口,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问道。

周管家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说道:“倭人抱怨最近海上风浪大,朝廷的打击又越来越严厉,来回一趟不仅折损人力,而且沿途货物大量丢失,等运回倭国贩卖也只能勉强保本,所以……”

“所以他们想借机压低进价?”他淡淡地打断,道出早已猜测到的事实。

这几年倭寇泛滥,在东南沿海杀戮抢夺,更可恨的是其中不乏国人混在其中助纣为虐,但追究倭寇嚣张泛滥的根本还得从元朝末,大明朝初期说起,那时中华大地烽烟四起,来自倭奴国的盗寇趁火打劫,肆虐山东、浙江沿海一带。被明□□朱元璋打败的张士诚、方国珍残部逃至海上,也纷纷与倭寇合流,海乱有增无减。□□曾主动派出使臣与倭奴国修复元朝时候已经断绝的关系,重新开通倭“薄来”,中国“厚往”的朝贡贸易,以求平息海乱。不想节外生枝,发生了宰相胡惟庸阴谋篡权的大案,从中查出倭奴国王暗中援助奸臣欲取□□性命。□□因此龙颜大怒,不但坚决断绝与倭奴国的一切关系,还严厉实行海禁,海盗、海商“眉毛胡子一把抓”,以为这样就能杜绝海乱。殊不知这样还是难以避免一些地方“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干脆将下海捕鱼也列入禁止范围。信国公汤和曾奉旨“巡视浙江、福建沿海城池,禁民入海捕鱼”。如此禁来禁去,最终禁到造船这个根本上,先是禁造能够离岸较远的三桅船,随后船越禁越小,终至“片板不许入海”。

倭国的室町幕府从三代将军足利义满后,就政权旁落,处于风雨飘摇中,内乱混战不断,在战争中丧失家主的武士,成了无米下锅的野浪人,因战争无法谋生的渔民、农民,成了饥寒交迫的流民。大明朝断绝了官方的朝贡贸易,明朝的生丝、棉布、陶瓷、药品价格暴涨,一艘装满生丝的走私船开到倭国就无异黄金船。倭国沿海的大名、武士、富商自然心动,或直接参与,或提供场地和武器的资助,纷纷加入海贼的行列。

另一方面,东南滨海地区地瘠民贫,从宋元以来,当地百姓一直将出海贸易视为衣食之源,海商、水手、造船、修理、搬运加上种种行当,可以说大海养活了起码百万计的沿海百姓。从倭寇来华贸易中,这些百姓看到了禁海令越严,则获利越厚,所以趋之者愈众,不惜铤而走险假借倭寇之名进行海上走私。

吕长清之所以能够在短短的四年里发迹并成为池州首富便是借着海上走私之力,虽然并不算太光彩,但比起一辈子在戏班子里当戏子,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刚从商的头一年里,吕长清几乎都在船上渡过,那时候一面要避过朝廷的严查,一面要防止倭寇、山贼、海盗等匪贼的袭击掠夺,他几乎不怎么敢合眼,而且他那时身子单薄,又从未上过船,每每都是一路吐到倭国才算完事,直到第二年才终于习惯了海上漂泊的日子。第三年的时候,他手头上也赚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资金了,但他并不想一辈子以海上走私为生,毕竟这干的是掉脑袋的事,并非长久之计,他开始转向经营商铺,主要经营的都是倭人喜爱的生丝、棉布、瓷器、药材等,一面垄断国内南方市场,另一方面暗中继续向倭人供货。

在商场这几年,吕长清不仅结识了不少朝中官员,也与许多相当有势力的倭人暗中交好,故而生意越做越大,极少碰到什么难事。只是自从朝中发生“大礼仪”之争后,嘉靖帝性情越发难以捉摸,不仅连斩多名劝谏的官员,在对待倭寇的态度上比□□、成祖更加严厉,使得海上贸易举步维艰。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倭人为了谋得最大的利益,便乘机压低进价。

“爷,如今朝廷刚换新主,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倭人找不着地撒气,只好故意压低进价以图获得更多的盈利。”周管家缓缓答道,言语中颇有些无奈之感。他这几个月里为了此事整日与倭人周旋着,但对方偏偏死活不肯松口,眼看着都已经入了来年新春,库房里存放丝绵、药材等却堆积如山,订单比往年少了一大半,真是急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闻言,吕长清目光霎时变得犀利,冷峻的面容上扯出一抹极浅的笑:“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每年不知要从爷我这儿捞去多少好处才肯罢休。”语气却是平静无波的。

周管家一怔,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接话。却听吕长清问道:“交代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是。据老奴派出的人所查,郁小姐这些年在牢里确实遭了不少罪,似乎是有人故意为难她,据说刚进牢里那会还被严刑逼供过,打断了两根肋骨……”

“你说什么?!” 一个箭步跨到了周管家面前抓住他的肩膀问道,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相信。“接着说,不许停!”

周管家被他一反常态的样子吓住,却很快恢复如常,接着说道:“郁小姐一直在等爷您去看她,但自那次打断了两根肋骨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每天都望着头顶上的窗口一坐就是一整天,若不是适逢新帝大赦天下,县太爷见她表现好,才破例提前放了她。”

听到这里,吕长清颓然地松了手,突然感到很无力。他缓缓闭上酸涩的眼睛,一股自心底腾升的哀伤无意识地散发出来,令他俊美的容颜血色渐失。

“为什么?为什么那时不来看我?”

“为什么不来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来看我……”

那晚倾月一声声的质问至今在耳边回荡着,如烙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从不曾想过倾月是以怎样的心情为他担下那状罪责,他那时想的是,她既然喜欢他,为他坐牢又有何不可?就连他们之间的那个婚约也是信口一说,并不曾想过真的娶她……他甚至曾为此庆幸过,庆幸自己不用再每日被她纠缠,却不曾想到她却在牢里遭受了如此多的折磨,难怪她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难怪她如何也肯再原谅他?

可笑,他还为倾月不理会他在池州受伤之事而生气,他有何种颜面要求她的和颜悦色?

跟了吕长清这么些年,周管家还从未见他露出过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在他们这些下人的眼里,吕长清总是沉默寡言,目光深沉如海,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连笑也是极少见的,从不曾抵达眼底,何况是如此失意。

再三犹豫,周管家还是决定实言相告:“爷,还有一事很是蹊跷,据那看守的人说,过去的四年里,每月总有十天左右是见不到郁小姐的,没有人知道她被关在哪里,可就连县太爷也从不过问此事。”

吕长清面色微怔,眯了眯眸子,冷声吩咐道:“我不管你用何种办法,三个月之内我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是。”领了命,周管家一刻也不敢停留,赶紧去追查此事。

门重新合上,四周安静的令人窒息。

“倾月……”

吕长清颓然地倒在椅子上,脑子里第一次乱得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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