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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眉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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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我和景非都喝了许多酒。但终是他喝得更多。

到后来,他边喝着酒,边笑道:“任兰舟,你为何只愿做他的任兰舟,却不愿做我的周凌?”

他是醉了,到最后迷迷糊糊趴在桌上。我唤来阿织扶他到客房休息。他很听话,顺从地歪在阿织肩头,由着阿织扶着他去。

第二日清晨,我睁开眼,阿织便过来告诉我,景非早早起床走了。

我问,有留话没有?

阿织摇摇头。

此后大半个月,我没有再见到景非。

半个月后的一晚,溶溶过来看我,她告诉我,景非在绵城筹款差不多了,又去了杭州。

然后又过了大半月,溶溶再来告诉我,景非又去了金陵。

日子呼啦啦过去,最近的一次,是听说西疆又下了暴雪后,溶溶来告诉我,延喜王景非筹款完毕,回京复命去了。

溶溶得了景非的交代,时常来看我。

我渐渐少出门,只每日和阿织在家里弄些吃食,然后是写字、观鱼、看花。

夏容他们举办的品鉴书画的聚会,是我唯一出门的时候。

我见到夏容,和过去一样和他打招呼。他也和过去一样。其他人会打趣他不得考取功名的事情,赵亦昭仍然会和他争争嘴,拿官办织造和民间织造的事情吵上几句。

景非应该没有和他说更多我的事情。

这是我来绵城之后,过得最舒心的日子。

过去,我在太子景成府中的时候,就幻想过,若有一日,我离了景成身边,离开了太子府,离开了京城,我又能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人。太子府中的人,都是知道自己家乡在哪里,从哪里来的。可是我,并不知道。

但是现在,我喜欢绵城。这座城不错,似乎,是可以一直住下去的地方。是可以,以周凌的名义,一直住下去的地方。

景非说过,他叫我周凌,是为了让我不再做任兰舟,忘记了前尘往事。

此时此刻,我似乎是真正有些忘记了前尘往事。

以前,偶尔在梦中,我会回到大景朝的京城,回到太子景成的府中,回到他的书房内。

他烛光下看书写字。他唇边带笑。他取笑我要学他的字。

还有在户部的小屋子里,他来看我。在户部前厅,他并不救我。

或者,我会梦到小时候,和景成景非他们,小脑袋凑到一块儿,商量了老半天,然后到御膳房去偷东西吃。

但是,近来,我有好些日子没有再做梦了。

我虽然还有些谜团没有解清,比如景非为何要救我。但他既然不回答,我又安生地住着,我便也不再追问。

景非回京城复命,沈如亮、孟客之和曾阅他们,也随景非一同离去了。

于是这绵城,便也没有了京城人事的任何影子。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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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个月,还和溶溶学了琴。溶溶琴艺,在我看来,自然是极好的。

《孤江瘦月》这首曲子,太悲戚,我不忍猝听。于是溶溶教了我新的,《春江花月夜》之类,透着喜气的。

学了春江花月夜,虽然还不甚熟练,但琴音乐景,让我也喜欢了在星光璀璨的夜晚。绵城有湖唤作眉湖。虽没有春天江水的气势丰媚,但应了“眉”字的秀美,星光月色之下,也是诗情画意,沁人心脾。

我极爱这眉湖。于是常在夜色降临后,借了溶溶的小船,独自荡舟眉湖之上。赏月赏星,偶尔,也弹奏几声琴。

或者只是躺在船中,静静停靠在树影里,什么都不想。

这一日,我又躺在树影里的,正昏睡之时,却听得湖上远远的,有琴音传来。

琴音凄切,如泣如诉,但又不似《孤江瘦月》那般,透着哀怨不忿。

我躺在树影里,听琴音低徊,高音处生生压抑,低音处揪人颤抖。这样徘徊纠结了许久,突然琴音转为铿锵,到后来越转越高,让人闻之心疼愈切。

我不禁起身,走到船舱外,之间远处隐隐亦有一小船,船舱暗暗一灯。

高音突然戛然而止,片刻之后,琴音又起,此时极低极细,嘈嘈切切,错杂如诉。仿佛心事绵绵,又不能尽情倾诉。又仿佛极致悲哀,只能独自饮下哀愁,却无人能解。

琴音千回百转,不知缠绕有几时,终于声音渐悄。我独立船头,冷风飘然,但我却似浑然不觉。

我仰头,天上月色沉郁,再也无春江花月之透亮娟美。脸上不知何时,早已是满布泪水。

我整整仪容,也不知为何,竟大起胆子,轻摇小船,向那条船靠过去。

近得船,我看到船舷上立有几位侍从,虽然夜色之下,看不分明,但可以看出他们举止谨慎,衣着讲究。

他们看见我,喝道:“来者何人?”

我拱了拱手,答道:“在下周凌,听闻你家主人琴音美妙,心生仰慕,特来拜见。”

一人冷笑道:“我家公子身份尊贵,岂是你凡夫俗子可以见到的。”

我叹了口气,笑道:“周凌自知身份卑微,公子琴音如此清雅,自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拜会。只是……”

只听得船舱内传来声音:“只是什么?”

那声音近乎嘶哑,听上去,他们家的公子仿佛已经有四十多岁年纪。但他们仍然称其为公子,似乎甚是奇怪。

我一心想着琴音,也不及细想,答道:“只是,只是适才我听得公子所奏琴乐,虽然极美,但悲哀非常,却又不似一般女子闺怨时所奏的那样柔弱无助,别有一番精妙在。周凌听得,想起,想起许多事情,心下悲哀,但仍然不舍离去。”

我大着胆子,道:“如若……如若公子不弃,能否请公子再奏一次?”

我说完,咳嗽了几声。许是刚才站立船头许久,招了风寒。

船舱内那人静默许久。

那些侍从似乎要上来驱赶我,却听得船舱内人道:“也罢,你可入内。我,为你再奏一曲吧。”

我随着侍从上了船,进得船舱。

只见船舱布置精巧,熏香清幽。舱内一侧,布有重重纱帐,隐隐有一人独坐纱帐内。那些侍从禀告了那人,举止恭谨敬畏。

我向前施了礼,道:“再下周凌,参见公子。”

他轻道:“你,叫自己周凌?”

我点点头,道:“正是。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他静默了一会儿,方才道:“我姓齐,单名一个礼字。”

我点头,又拱手道:“原来是齐公子。齐公子琴技卓绝,真让周某万分佩服。”

他“嗯”了一声,又道:“你,亦学过琴?”

我笑道:“只不过才学了几个月。之前,只不过是听人弹奏过。”

他道:“你既然深解我方才所奏之意味,想来……想来自小,也听得不少琴吧?”

我摇摇头。以前和景成在一起时,景成虽然琴艺很好,但总是不愿意多弹。他总是说声色雕虫小技,不能沉溺其中。所以,我总是不能一饱耳福。

我笑道:“周某自小孤苦,身边之人对琴上也是不甚喜欢的,所以总是不能一听尽兴。今夜听得齐公子所奏,真乃周某平生一大乐事。”

他似乎笑了一下,道:“你,倒是很容易满足。”

我点头,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况且不能参透不能解释的事情更是数不甚数。周某情愿混混混沌,听喜欢之琴,谈喜欢之事,不去想劳什子的困苦。”

他的声音从重重纱帐中传来:“你倒是参得透。你小小年纪,竟然出此言语,莫不是遭逢了什么劫难?受到了什么冤屈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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