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纸醉金迷的酒吧之夜(1 / 1)
在这一路上我们之间没有对话,可能是她有些累了,或者是那几瓶啤酒的酒精起了些作用。不经意间她靠在了我的肩上,这是今天晚上我第二次能够数出我的心跳。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从她的发间散发了一股香草的味道,但是还夹杂了一些酒精味。我真不知道在我身边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她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和她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感情呢?说实话我真的不够了解她。但今天晚上她让我心跳了两次,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可以给我这样的感觉,总不是今天是愚人节她为我准备的骗局吧?我真的不敢再想了。只觉得她靠在我肩上的时候,我的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不过这一次我更加近距离地观察了她,她的皮肤白而细腻,她的脸形比瓜子脸稍宽,鼻梁较一般的女孩子要高一些,至于眉毛是我一直希望长在自己脸上的标准帅哥的剑眉。她的双眸晶莹如水,我在里面看不出一点杂质,这也正是我无法了解她心思的原因,至于嘴巴还是比较普通的那一种,看起来一点都不性感,但是要是能长在我的脸上,估计我就能比以前帅很多。
这距离确实不是很远,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抱怨司机师傅开的太快了,竟然十几分钟就到了,大叔不用这么给我省钱吧?真希望他能绕着四环开几圈,最好明天早上再到,或者就这么一直开下去,别到站才好。
“多少钱?”
“十块。”
我从钱包里拿了一张递过去,“谢谢您。”他妈的现在是什么世道,我给他钱我还要说谢谢,我真佩服中国的教育竟能把我教育的这么好。
“不客气。小兄弟别太猛,注意点身体,悠着点。”还没等我回答什么,司机一踩油门,一溜烟不见了。
我站在那,扶着她,琢磨着司机的话,我怎么猛啊?有什么悠着点的?奇怪的司机。难道说?他以为,哦靠,算他识相。
“刚才司机说什么呢?什么悠着点?”这会她清醒了些。
“不不,没什么,谁知道他说什么呢,估计司机喝多了说胡话呢。”
“那他怎么把咱们拉来的?”
“呵呵,那就不知道了。你说的酒吧在哪啊?这里就有麦当劳啊。”我赶紧叉开刚才的话题。
“那不是吗。”
我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在一个灯火阑珊之处,有一个装饰的很雅气的房子。写着墨庐酒吧。靠,现在的酒吧都起这种名字,还装得跟个草堂似的,难道苏轼在里面泡美眉喝酒,还是王羲之在里面写字?说不定孔丘也在里面喝白兰地。给我的感觉就好象猫王穿了身唐装在唱歌一样。
看来她是清醒多了,她没有再让我扶,而且也不再挎着我。只是和我并肩走向了那个看起来像聚集了很多文人骚客的酒吧。她告诉我这个酒吧原来的名字叫岳阳楼,然后又改了名叫藤王阁,最后才改叫现在这个名字。真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怎么想的,估计是读了范仲淹和王勃的文章刺动了什么神经。他要是读了四库全书这里还不改叫阅微草堂,再读点论语什么的,估计就要把贡院搬来了。
我正琢磨着这老板的想法,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酒吧的门口。门口种着两棵树,一个是梅花树,另外一个似乎也是梅花树。在梅树上还挂着个牌子,上面刻有这样的四句话:“长恨漫天柳絮轻,只将飞舞占清明。寒梅似兴春相避,未解无私造物情。”我没有想到苏轼的《梅花》竟会在这里见到,这首诗还是当年李若冰在语文课的时候抄给我的,她说这首诗写得很像她。当时我并没这么觉得,因为她天天傻傻的样子,我实在想不出能和梅花联系在一起,直到我们分手的时候,我才相信这是真的。后来我也曾作了首诗给她:“微露秋水朱花蔽,淡然一笑落叶飞。落景迷眼无心问,只待杨柳又一春。”但是我不知道这首诗会不会也同样适用于我身旁这个女孩,不经意间我又看了看南方的天空。突然间有只手一把把我推进了墨庐酒吧的门。
“干什么呢,快进去啊。”
她就是这种性格,有的时候比爷们还爷们。所以他们嘲笑我的性趣向有问题。
一进门我的脸就被晃得睁不开眼,原来这里今天开舞会,正有一大群人在里面跳呢,但是我实在看不出他们跳的是什么,只是在那里蹦来蹦去,而且有些人还穿得西服革履,看起来很像白领,也是在那蹦啊蹦的。真搞不懂现在人怎么都喜欢这个,真是个颓废的年代,要是在20年前,我们都应该唱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青春属于谁什么的。其实我刚才在外面的时候一直在猜里面会是什么样子的,本以为会放点《二泉映月》、《将军令》之类的音乐。然后会有几盘棋局,几个先生在那里手谈。几个书童往来于桌子之间,为客人端茶倒水。不过估计现在的茶社估计都不会如此了,何况这是酒吧,我真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找了个稍微安静一点的角落坐了下来。
“你想喝点什么?不会是还喝酒吧?伏特加or威士忌?”
“算了吧,把你自己卖了都买不起。还是要两杯苏打水吧。”
那好吧。我站起身来到吧台前,“服务员,伏特加多少钱?”
“200一杯,先生。”
“那橙汁呢?”
“50一杯。”
“你这里现在有200瓶人头马xo吗?”
“有的。”
“不麻烦你了,我还是要两杯苏打水,谢谢。”
“一共30,先生。”
我从兜里掏出了三张十块的递了过去。服务员,拿在手里,点了点,然后他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向我捻了两下手指。
“怎么了?不对吗,我给的是三十吧?”
“哦,对,是三十,正好,先生请稍候。”他很失望的把手插在兜里,转过身去准备我的苏打水。
“小伙子,你是学生吧?”旁边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子发出这样的声音。
之所以我觉得这声音是发出来的,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他说话的嘴。他茂盛的胡子只能让我辨别他鼻子以上的器官。
“恩,对,您是?”
“现在学生也流行过愚人节啊?我是这里的老板,鄙人姓孔。”他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这时候我才确定他的胡子里面确实有个嘴,“哦,呵呵,我只是和同学出来玩玩。”
他抹了一下挂在胡子上的酒水。“你觉得我这里怎么样?和别的酒吧比起来有什么不一样吗?”
因为我实在没去过别的酒吧,所以我只能迎合几句,“还可以,这里很有文化气息,只是名字是不是改叫阅微草堂更好一些?”
“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是你们大学生有文化,不错不错,我马上就改。”
啊?他不会真的要改吧?纪晓岚你地下有知,这事可不赖我,真的不是我的错。看着这个大胡子老板如拾珍宝的样子我已经有几滴汗从鬓角滑到下巴。
“先生,这是您的苏打水,两杯。”
“小兄弟,你给了我这么好的建议,一会我请你喝酒。”
“好,好,您太客气了。我先回去了。”我赶忙转身开溜,难免自己一会不说出哪个居士的栖身之地,省得再被他糟蹋。
我回到座位上,看见她进酒吧时点上的那支烟已经抽了大半截。我把水递给了她,但她没有喝只是继续吸自己的烟,仍然在那里喷云吐雾。我本来想劝她不要吸烟,但是这话我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在她心中有没有这地位,所以这话就一直咽在嗓子到现在也没能说出来。她把最后一口烟吸完了,然后很轻巧的把烟头按进了我刚给她买回来的苏打水里。烟头在杯子里发出“呲”的声音。这一次我真的是目瞪口呆了,我嘴巴张的足可以放下一头大象。她看见了我诧异的面孔。
“怎么了?我不爱喝这苏打水。但又不想你太破费只好让你买这个了,不过我今天实在是不想喝,你不是要说你想喝吧?”
“不不,没什么,那你想喝点什么别的吗?”这是我进酒吧之后的第三次流汗。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喝。刚才你买水的时候,服务员没和你要小费吗?”
“他向我捻手指,应该是这个意思吧,但是我没有给。”
她笑了笑没有再往下问。
“哦,刚才我和这的老板聊了两句,他好像姓孔。”
“对。”回答我问题的同时她又点起了第二支烟。
“他不会真的叫孔明吧?”
她摇了摇头,吐了口烟。“他叫孔二。”
“仆。”我一口苏打水喷了足有2米远。
周围几个桌子的人都转过来看我,像看稀有动物似的,还指指点点互相耳语几句,然后捧腹大笑。不过他们在我眼里也只是狒狒和火鸡而已。
“怎么了你?水有问题吗?”
“不不,我去一下洗手间。”我赶忙逃离了众人的视线。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个老板非要和咱们的中华文化过不去吗,起这样的名字也不怕折寿。我正琢磨着,推开了厕所的门。我相信如果我现在嘴里还有苏打水我能喷出5米远。就在厕所的墙上写着,“慎独”两个大字,我为这个酒吧再一次汗颜。他还真对的起他的名字,不愧是儒家的圣人。
我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她已经把第二根烟放进了苏打水里。
“你常来这里吗?”
“是的,常来,所以我对这里还比较熟悉。”
“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对这个问题我确实很好奇,因为刚才在买苏打水的时候,旁边一个正喝白兰地的男子穿了一件阿曼尼的衬衫,令我这身性感的套装黯然失色。
“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大学生,有社会青年,还有一些高级白领。你看那个喝酒的男的没有?”我顺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正是那个令我黯然失色的男子。“门口那辆BMW7就是他的。还有那边喝红酒的那个女的,通常都是开奔600。”我清晰的看见这个女士的挎包上有L和V两个字母。然后我也没在多问什么以免受更大的刺激。
这个时候那个老板走了过来,坐在我们对面。把嘴里的啤酒又喝了一口,“你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里?看你好长时间没来了。”
看得出来老板和刘川枫已经很熟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这两个人的对话似乎有一种默契在里面。在语气上给人感觉他们已经是好几十年的交情。刘川枫递一支烟给老板,然后把自己的zippo也递了过去。
“这小伙子不来一根吗?”
“不,谢谢,我不会吸烟。”
“哦,呵呵,现在像你这样的好青年可不多了啊。”
这个老板看起来像是个比较厚道的人,不过他接下来的话,确实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他吸了口烟,对我旁边的女孩说:“你男朋友呢,他怎么没来。”看来他显然知道我不是她的男朋友。
“恩,他出国了,已经半年多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这么久没什么消息,去那哪里了?”
“英国,在剑桥读硕士。”
“不错啊,这么有出息,怎么你没去?你们分手了?”
她摇了摇头吐了一口烟,“以后再说吧,谁知道他现在在那边泡几个外国妞了。”
“呵呵,可别这么说,说不定以后还会回来呢。”
“谁知道呢,懒得想那么多,半年多只来了一个电话,连我的生日全忘了。”
“那是有点过分,那你怎么办,就这么算了,这边又找了个小白脸?”
这句话显然是在说我,不过我并不气愤,因为老板把我给美化了。我转头看了看她,她只是不断的摇头,吸烟。这时候那边的音乐放了一首《绿光》。
“你们还不去那边跳跳舞,年轻人就应该挥洒青春,像我这样已经没办法了,要是倒退几年我也能来一段华尔兹什么的。”靠,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你在芭蕾舞蹈团跳了二十多年王子。也不看看你那肚子,估计一胎下来,至少也能有五六个一起出来。不过这话我还是忍了,要是姚三腿敢说这话,我早就一大堆挤兑的话甩过去了。
“去跳会舞吗?”我站起身来,很绅士的发出了这个邀请。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邀请女生跳舞。也许我和电视上学的还不够像,不知道是导演安排还是演员本身的魅力,他们每次都能成功。
“不了,我不太会,今天头有点晕,你去吧。”她冲我笑了笑。
我也只好对他笑了笑,从这个时候我们的打招呼的方式就基本形成了。其实我很无奈,但是还是没有办法,绅士通常是不会发出第二次邀请的,所以我也不例外。
“你们聊吧,我去运动一下。”
老板依旧拿起酒杯习惯的向我抬了一下,然后也很轻巧的把烟头按进了苏打水里。说实话当时我真想拿苏打水泼他们,那些可都是钱啊,我15块钱就给他们两买了一个烟灰缸,还是一次性的,用完了也不能带走,靠。
我站起身转身就走,再也不忍看他们糟蹋我的苏打水。
来到酒吧中央的舞池,这里大概有二十几个男女在这挥洒他们所谓的青春。估计他们的青春就是在这样的跳来跳去中变成了尘埃。我其实很喜欢绿光这段音乐,跟着节拍,我跳起了踢踏。双手插在腰间,然后脚下不挺得打着节拍。这还是我在高中毕业之后特意去学的,因为我身材还可以所以跳起来还有一定客观性。学舞的时候本来是想在大学里的晚会上能出个节目之类的,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用上了。周围的人再一次投来看稀有动物的目光,但这一次我不用再避开他们的视线。因为他们的注视不足以让我挥动青春,这样的步伐我只为她而舞,挥洒的汗水幸福的流落,每一滴的晶莹都闪动着我的心扉。
刚才一直和老板有说有笑的她这时候也注意到了我已经成为了舞场的焦点。她坐在那里,向我投来一个恬静的笑,并竖起了大拇指对我晃动了两下。我望着坐在那里的她,加快了脚下的节拍,在触地的一刹那我更加的用力,因为我没有穿踢踏舞蹈鞋,所以节拍的声音只能靠力量来弥补。这是我学舞以来跳的最用力的一次,也是我舞的最好的一次,青春的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衬衫,但是我并不疲惫,因为我知道她一直在注视着我。这样的眼神,足以助使我有一课永恒跳动的心。“啪啪啪,啪啪,嗒嗒,啪,啪。”心虽不会停但是舞会结束,我终于停住了自己的步伐。
我拖着蹒跚的脚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因为刚才太过用力,脚下的血管已经不太通畅,从小腿一直麻到脚趾基本上没有什么知觉了。
“想不到你还会跳舞,看不出你挺多才的啊。刚才周围的人全看你跳呢。”
“呵呵,高中的时候学的,本来想在大学里展现一下,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用上了。哎呦……”我拖着麻木的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你,刚才跳的太猛了吧?脚麻了?”
“恩,是有点猛,脚都不会动了。”
“好了,你们聊吧,我要去照顾照顾生意,有事打个招呼。”老板站起身来,也同样用蹒跚的步伐离开了座位,不过他可不是因为脚麻,而是因为他那一大块的腹肌太过沉重。说实话,这老板估计天生下来就是来人世糟蹋东西的,登喜路的西服穿在他身上有一种包包子的感觉,而且还是个大馅包子,在他肚子那一块已经近乎包不住了。再好的西服在他身上估计也要变成露脐装。看见他晃晃悠悠走回吧台又打了一杯啤酒,这也难怪他肚子变成这样,不知道这一天要罐多少啤酒。
“你脚怎么样了?”
“还是有点麻,血液不流通了,看来不经常运动就是不成啊。”
“不行,就别逞强,结果弄得自己难受。”说着她按掉手里的烟,俯下身去,两只纤细的手按住了我的小腿肚子,然后开始轻轻揉捏起来。我的身体仿佛触电了一样顿时僵住了,我想去制止,但又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清楚地数我的心跳。她的秀发自然的垂落在我的腿上,还是散发出一股香草的味道,因为酒味已经很淡了,所以更显得一种纯的感觉。不一会我的腿稍有知觉了,透过我的裤子我感觉到她的手很凉,和她这张冷俊面孔很相配,但是她却让我的身体热起来,尤其是我这颗易动的心,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你好些了吗?”
这时我才如梦初醒,“恩,好多了。”我赶忙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我好多了,谢谢你。你的手好凉,你冷吗?”
“恩,还好,我的血稠所以手爱发凉。”
我把她的两个手拢在一起,然后用我的双手握住,尽量能给她一点热量。我清楚的看见她的脸上显出淡淡的红。她低下头,垂下来了头发几乎挡住了她的脸颊,我们之间安静了1分钟左右的时间。她突然挣脱了我的手,然后把长发向脑后甩过去,就像洗发水的广告一样。她的脸膀再一次清晰的展现在我的面前,刚刚显现的红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就只是冷色的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用冷这个字眼来形容她,尽管她总会给我一个阳光的笑,但是这个笑容的温度却是很低很低,几乎已经可以冻透我的骨髓。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就算捂暖了,一会还是会发冷的。你的脚可以动了吧?”她又点起了一支烟。刚才递给老板的时候,那盒烟几乎还是满的,可是现在还只剩下半盒。
“我腿没事了。你抽烟很凶啊,这么会就已经半盒了。”我原先只是知道她吸烟,但是没有想到她比老六和三腿他们吸烟的还要猛。
这一次她终于点头了,“恩,有的时候一天一盒,通常是两天一盒,不过这也要看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多一些。”
“那今天呢,心情也不好吗?”其实我是想说和我一起出来不开心吗?但是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觉得这么说好要一些。毕竟我们之间还不了解,所以我在她面前还是要绅士一些,因为根据以前的经验,和前辈们的说法,女孩子们心中的白马王子都是比较绅士的那一种。
“也不是,因为今天要熬夜,所以多抽了几根。你要不要喝点咖啡?要不一会你要睡着了。”
“不用了,我还支持的住。有人聊天就没什么问题的。”其实当时我很有喝咖啡的欲望,但是我的钱包估计已经不具有满足我这个欲望的能力了。
我突然想起老板和她的对话,终于我还是问了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你男朋友在国外?怎么你不想去吗?”
她隔了几秒钟才回答我,“不知道,我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你也不要问了,总之我不想提他。”
“哦,好的,那我不问,你真的很爱禁锢自己。”
“禁锢?也许吧。我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对于感情上也不一样,和别人我很少提起我感情上的事情。即使是我的好朋友她们也不知道我的感情是个什么样子的。她们都觉得我是个怪人,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和别人解释,所以我就不解释。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子的,很多人和我在一起都受不了。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也许你需要看看心理医生,时间长了会得抑郁症的。”不过她提到“以后”这两个字很让我开心。
“呵呵,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呢,就算我抑郁我也不会自杀的,放心吧。我只是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和别人不一样而已,别人可能不会理解,但是我也不需要他们理解,只要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就成了,做我自己开心的事情。你呢?你以前是有女朋友的吧?”
“是的,最近刚刚分手了,大概是因为性格不合吧。所以就分了,不过我每次分手都是由女朋友提出来的,也许这是我在感情上的原则吧。”
“这不是你的初恋?你交过很多女朋友吗?”
“也不是,就两个,刚刚分手的是第二个。”
“那第一个呢?为什么分手?”
我也学她的样子摇了摇头,“她去了南方。”
“为什么呢,不再回来了吗?”
“她去上学,应该会回来的。”
“那等她回来不就可以继续你们的感情了吗?”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感情破碎了,就像花瓶碎了一样,即使再粘起来也会有裂痕。况且也没有人再有意去拾起这些碎片。心伤了,可以治,心碎了,就再也无药可医了。你能明白吗?”
她很配合的做了一个同样的笑容,“这个我明白,看来你很爱她,为她付出的一定很多。但是爱人爱到至深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你说的很对,我并没有在乎我的付出多少,更没有在乎结果,她爱上了别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她给我留下的就只有一点牵挂和一份思念。每当我在记忆中看到她的背影,总是有涌上心头的哀愁,我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远去,逐渐消失在远方的黑暗里,我却无可奈何……”说到这的时候,我的声音已经有微微颤抖,眼睛也不知不觉的有些模糊。“每当现实吞噬我记忆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大哭的冲动。其实这几年来我一直有一个心望,就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坐在星空下看星星,谈起一些开心的回忆,或者幻想美好的未来。但是直到我和她分手的时候,我也没能和她说出这个愿望……现在一切都逝去了,而愿望只能停留在梦里面,现实还是在继续,我的心里好难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几乎哽咽了,嘶哑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中缓缓的爬出,但是已经不成语言。可是我的泪并没有落下,因为我不想在这个女孩的面前流泪。我低下头直到我的眼泪在眼眶里风化,不流一点痕迹,我才再一次去看她。
“看来你是个受了很的重伤的人,但是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那么爱她就没有再去争取一下吗?”
我的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我摇了摇头,“不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也许我应该学会忘记。但是上天偏偏却给了我很好的记忆能力,不知道这该算是上天的恩赐还是惩罚。”我不再往下说,并不是怕会钩起伤心的往事,而潸然泪下。其实是我不想向这个女孩倾诉我的情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以讲给别人听,但是我始终觉得她不应该是我的听众。
“一个人有这样的记忆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啊,它至少可以你让你变得成熟。不过这事情让你伤心,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我发现你会的东西还真不少啊,你还会什么呢?”
“呵呵,其实我真的不会什么,每样东西我都想学,但是我学得都不精,拿出来还是让人家贻笑大方。”
“才不是呢,你太谦虚了。今天你不就露了两手,让别人都刮目相看。”
“这个真的不算什么的,都很简单,你要是学很快也能学会的。但是说实话,这些也没什么用,只是暂时让别人眼前一亮而已。还不如长的帅一些,就像你一样,随时都可以让人眼前一亮。到哪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可别这么说啊,我自己都没觉得什么时候成了焦点了。不过你说我长的很帅是真的吗?”
“那当然了,难道没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帅吗?如果你把头发剪了,一定会有女生向你表白的,不信你就试试。”
“你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想被女生追。”说着她又灿烂的笑了,并且露出了她雪白的牙齿。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李若冰,至少她们都是长的很帅的女孩。在她这一次的笑容中我又沉浸了很久……
她轻轻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把手掂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她没有再和我说什么,只是一直望着天花板,她的眼睛很明亮,仿佛看见了远方的星空。在她眼中我似乎看到了我在游三峡长江的时候看到的银河,镶嵌在深蓝的天际之中,给人以无限的幻想,但是这种幻想却在最深的地方冻结了,形成了一块无比大而透彻的冰山。最后,她的眼皮终于盖住了晶莹的水晶,刚才惊涛骇浪般的梦境突然间变的死一样寂静。周围的音乐虽然还是震人耳脉,但是我却觉得很安静,而我就在这安静里静静地看着她,只有微微的呼吸在我和她之间回荡。
我看看表,已经是凌晨5点钟了,她还是像刚才一样的安静。酒吧的温度比刚来的时候低了很多,因为周围的人也大都安静了下来。没想到在这样的聒噪地方也会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突然间一股冷风不知从何而来,我打了一个寒噤。忽然我又一种想看的日出迫切,我站起身顺手拿起我的大衣,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她依然保持一张宁静的面孔,冷俊而美丽,我忽感一丝酸痛从我心中穿过。我赶忙转过了身,向门口走去。
我推开门,一股冷气顿时钻进我的衣衫,寒风如冰一样擦过我的脸颊,虽然没有划破但是还是隐隐做痛。我抬起头,看见北极星依然还在天空闪动,可是月神已经骑在西山的腰间。忽然一箭金色的光从我的身后射了过来,我知道久别的日出终于出现了。我转过身来,看见微微的光,缓缓的我闭上眼睛,暖暖的阳光充溢着我的全身,童年时候的微笑不自觉的浮现在我的脸膀。
“干吗笑的那么开心,像个小孩子似的。”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她的笑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曦阳中她的容貌显得更加的精致。
我望着她,没有作出回答。
一阵初春的风吹过,舞动起她的长发,并且在青丝之中闪动着日出的光辉,晶莹而剔透。我知道春风也吹乱了我的发,并且一样的光辉同样的闪给了她。我们两个很有默契的嘴角同时向上微微翘起。
“傻了吧你,穿这么少出来受冻啊。”
她赶忙过来,把手里的大衣披给我。不过我的动作比她的快,我按住她抓大衣的手,然后把大衣反转过来披在了她的肩上,紧接着帮她把扣一个一个的按好,这毕竟是我的衣服所以摆弄起来要比她灵活的多了。完成了这项工作以后,我摆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
“你这是干什么?我穿厚衣服了,你看你都冻成这样了,还逞能呢。”
“你这叫什么厚衣服,就两件单衣。”
“那也比你就一件衬衫要强啊。”
“好了,你别跟我争了,咱们俩必然有一个人要挨冻,但是这个人是我,不是你。你就好好的给我穿着吧。你要是生病了,我可担待不起。”说着我又帮她把领子竖起来,能够尽量护住她的脖子。
她只是有一点无奈的表情挂在脸上,但也没有再坚持把大衣脱下来。
“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学校吧,你也应该回去休息一下了。这一夜你都没睡。”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啊?”
“因为你一直在看啊。”
“我在看什么?”
她不再作答,只是坏坏的看了看我,像孩子似的撅了一下嘴巴。
“好,咱们回去吧。”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困,而且很乏。临走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看这毛草屋似的酒吧,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到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这时候老板已经正站在了门口,他看见我们两个,把手里的酒杯微微的抬了一下,也算是告别的表示。
我独自站在蓝蓝的天幕之下,夏天的微风夹着草与花的气息在我的身边缭绕。恍惚间我看见一个女孩从很远的地方向我的方向跑,她一直在跑,但是我只能看见她的长发在飘舞,脸部却很模糊。不过从她矫捷的身影我觉得她应该是刘川枫,所以我欣然的朝这个女孩的方向翘起了嘴角。
“好了,别睡了,到学校了。”
这时候我才从她的肩膀上惊醒,原来是一个梦。我们原来还在出租车上,但是已经能看见学校的大门了。
“睡着了还笑,一定做什么美梦呢吧?”
“呵呵,没有。”我不知道在她的肩上睡了多久,不过在我离开她肩膀的时候,在她的身上给了我一种很寒很寒的感觉。
这一次是她付的车费,在我下车的时候,司机对我说了一句,“哥们晚上太过了吧?到现在才睡。注意身体啊。”
现在的司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晚上出门和早上回来的人脸上都写着嫖客啊。这个年轻的司机的话尽管很无聊,不过还是让我在心里开心了一下。
我把她送到她们宿舍楼下。在晚上的时候这个楼下通常都会站着很多人,大家很自觉都是两人一组,不是抱就是啃,而且错落有秩,就是比较有碍观瞻。不过现在是早上6点,楼下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这些恋人们的感情还没有亲过他们的被窝。说明他们比较理智,并没有恋昏了头。至少比电视剧里那些笨蛋要清醒的多了。
她把衣服脱给了我,“赶紧穿上,快点回宿舍吧。”说着已经迈上了楼门的台阶。我站在那没有动,手里抱着衣服看着她。
“怎么了?”
我哽咽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这次我先向她笑了笑。她看见我的笑容也很自然的回敬了我一个微笑,然后便踏进了宿舍的楼门。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我才转过身离开她们的楼下。从那时起,我们每次见面打招呼便有了一个规范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