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自做好心(1 / 1)
等郝慈将脚上的伤口处理的差不多了,那边厢处理地痞的工作也接近尾声了。
出门讹钱却忘了看黄历的地痞被揍得很凄惨,末了还要跪在郝慈和郝爸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做深刻检讨,只是这家伙身上也没多点儿钱,将他搜了个底儿掉,也才找到了十来个铜子儿,别说挡打碎的餐具钱了,就是他吃的那些白汤羊杂碎也不够钱买单啊!
事已至此,郝慈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总不能真把这地痞的衣服扒了来抵账吧?于是她只好收了那十几个铜子儿就放那地痞走了,周围的人见那地痞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无不是鼓掌叫好,接着又朝郝记的小摊儿围了上来——先前光顾着看打架了,午饭还没买呢!
“阿爹,尤哥儿~”
小莲见坏人被打跑了,这才蹦蹦跳跳的朝着自己阿爹那边跑了过去。
小莲的爹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因为长期在海上作业,虽然矮小,但看起来精干,身上的肌肉也是一块一块的,很是壮实。
他一把将小莲举起来转了几圈,然后才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肩头,接着和那位尤哥儿说了几句话,两人点头笑了笑,他就转身要走。
还好郝慈一直还分神注意着他们那边的动静,见小莲跟她爹就要离开,她赶紧招呼道:“小莲,你买的羊杂碎还没拿呢!”
小莲这才想起来,“啊”了一声拽了下她爹短短的头发:“阿爹,娘让我买的羊杂碎我忘拿了。”
小莲她爹“哦”了一声转过身来,尤哥儿这会儿已经快走到郝慈这边了,听到小莲的话,便转过头去说了一句:“你们站那儿别动吧,我帮你们递过去好了。”
“好。”
小莲她爹点点头,复又收住脚步,接着尤哥儿快步走到了郝慈这边问道:“小莲买的羊杂碎呢?”
郝慈端起先前小莲放在摊子上的砂锅递给尤哥儿,刚才她已经又往里头加了半勺羊杂碎,此时砂锅里头满满当当的,稍不小心汤汁就会洒出来:“那个,让小莲小心点儿拿,别烫着了。”
“嗯,知道了。”
郝慈此时跟尤哥儿打了个照面,这才看清楚他的正脸——不得不说,要是用现代的眼光看来,这个尤哥儿还真是个帅哥型男,五官深邃立体不说,身材也是男模级别的,皮肤虽然晒得黑了点儿,可是肤质还是相当光滑细腻的,黑的来也别有一番健康性感的美。
等尤哥儿将砂锅送还给小莲父女之后,郝慈也单独用个大碗给他装了一碗白汤羊杂碎:“这位大哥,不嫌弃的话,这个请你吃,就当是谢谢你们今天帮我们解围了。”
尤哥儿刚才给小莲父女送砂锅过去的时候就闻到里头那浓郁的羊汤香味儿了,别说,还真是有点儿馋人。
他犹豫了一下,郝慈已经将大碗递到了他面前:“看您是在这儿吃还是带回家吃,带回家吃的话,碗也不用还给我了,反正今儿个该打的都打完了,回头我正好得再买新的碗呢。”
尤哥儿闻言便也不再推辞了,接过碗道了谢就绕过人群走了。
过了没多久,郝记的面和羊杂碎都卖完了,人群也散了不少,这时候一个做僮仆打扮的少年才走了上来,将一个钱袋子递到了郝爸的面前:“老丈,姑娘,我家小少爷看到了刚才的事情,让我给你们送些银钱过来,说是代刚才那浑人赔给你们的。”
“你家小少爷?”
郝爸和郝慈异口同声的反问了一句,接着父女俩儿对看一眼,谁都没伸手接那僮儿递过来的钱袋。
“难道刚才那地痞是你们家什么人?”
这是郝慈的第一个想法。
那僮儿闻言,顿时哑然失笑:“当然不是!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只是,我家小少爷见你父女二人如此用心经营这小小摊位,觉得甚是感动……”
“啊行了行了行了,请收起你们有钱人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好吗?我们是不富裕,可是我们有手有脚自己能挣钱,今天不过也就是打了几个碗盘而已,难道这么点儿钱我们自己都给不出来吗?我们这里开的是食肆,靠手艺吃饭,并不是摊大手板跟人讨钱好吗?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吃的东西都卖完了,我们要收摊回家了,您要是想吃饭的话,下午请早,要是嫌钱多的话,城内有不少善堂等着你们捐钱捐物,再不行,你们自己开个粥铺舍粥给穷人也行啊。”
郝慈真是不知道这些有钱人的脑子都是些什么构造,难道他们父女看起来就是一脸急需钱财救助的衰样咩?闲的蛋疼跑来撒银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是大富翁是不是?
那僮儿见郝慈父女不愿意收下钱袋,有些无奈的回头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郝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穿着青衣、气质高雅、面如冠玉,帅的堪比现代某岛国杰尼斯事务所旗下美貌男优的少年正背着手朝这边看,他身边还有一个跟这个僮儿打扮差不多的僮仆帮他撑伞挡雨,想来这位应该就是那位“好心”的小少爷了。
郝慈的视线跟这位小少爷在空气中对到了半秒钟,郝慈估摸着也是气昏头了,居然无比幼稚的冲那个小少爷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等她做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多白痴,脸上一红,赶紧跟郝爸收拾了东西,然后就跳上推车,让郝爸推着自己和一大堆厨具回家去了。
那僮儿没完成任务,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回了那个青衣小少爷身边:“少爷,那对父女不肯收……”
青衣小少爷略显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让帮他撑伞的那个较为年长一点的僮儿接过钱袋收好,这才一撩青衫的下摆,缓步走下了那长长的搭板。
“四叔的人还没来么?”
青衣小少爷像是在雨中漫步似地朝码头方向走去,一左一右两个僮儿不时的四下里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人。
“好像还没……诶?来了来了,少爷,在那儿呢,是陈管事。”
三人又往码头里头走了一些,年纪较小的僮儿总算看到了来接他们的人。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蓄着花白胡须的长脸儿男子就匆匆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大老远的就朝着青衣小少爷拱拳作揖道:“珩少爷,对不住了,前头巷子的口子太窄,咱家的车太大,进不来,来迟了,您可别生气。”
被称作珩少爷的青衣少年点点头:“无妨,来了便是。”
陈管事迎了珩少爷三人往码头的出口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珩少爷,四少爷在家里给您摆了接风酒,您是想先回去稍事歇息呢,还是直接到饭庄去?”
珩少爷几乎是没有考虑的一下子就答道:“去饭庄。”
“好的,珩少爷,您请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