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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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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恢恢】

“如意。。。。年十六时薨了。”

项婧脸上的笑意定格住,好像被冻僵了一般,眼神涣散的看着刘盈,刘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满面哀愁的回视。

项婧渐渐敛去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刘盈、侧着头看着刘盈,缓慢的眨着眼睛看着刘盈,一句话没有说。

刘盈虽然只认识项婧几日,但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须说太多,相见恨晚不过如此。

故而相处的日子虽短却很清楚项婧的性子,若大哭大闹,反倒无事。眼前这般安静的模样,越发让人心寒和心疼起来。

刘盈见项婧久久不语,只是眼睛盯着自己的玉佩看个没完,正想开口安慰,不料项婧眼一闭,砰的倒在了地上。

“婧儿!”刘盈惊呼,立即去扶项婧。

元宝守在外面一听里面有声响,一闪身就冲了进来,却看见项婧直挺挺倒在地上,刘盈正弯腰蹲下身去,忙的上前说:“陛下,奴才是不是。。。。”

“太医令!给朕找太医令来!”刘盈叫起来,说着就将项婧打横抱了起来。

“诺!奴才这就去!”元宝忙的点头哈腰,一溜烟就没了影。

在刘盈的催促下太医令用药极强,项婧缓缓睁开眼,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空洞的看着刘盈。

抬起手去拉刘盈的肩,紧紧抓着刘盈的外衫,放佛要将刘盈的肩压到地里去,死死抓着,嘴里嘟哝:“大。。。。哥哥。。。。哥哥。。。。”

“婧儿!不许死!朕不许你死!朕绝不许!”刘盈看着项婧煞白的小脸上浸满了绝望的神色,昔日绽放光芒的双眸蒙上了阴霾,心中剧痛难耐。

项婧却如同没有了灵魂一般,眼中透出死寂的荒芜。

谁在追你?

这位大叔好凶!大哥哥你可要护着我。

好。你不必怕,我定护着你。

。。。。。。。。

。。。。。。。。

大哥哥,我三哥来寻我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去长安罢!

一路顺风!

可还见得到你?

婧儿,他日若你娘亲允了你来长安,便来周府找我。记好了,周府,我姓刘。

晓得!晓得了!我记住了,大哥哥,婧儿一定会去长安找你的!

。。。。。。

。。。。。。

你不必怕,我定护着你。。。。。记好了,周府,我姓刘。。。。。他日若你娘允了你来长安,便来周府找我。。。。

大哥哥。。。。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项婧眼一闭,睡了过去。

刘盈见她又睡了过去,这才抱着躺在地上的项婧进了宣室殿侧殿。

一旁的小宦官福来想上前去接过刘盈怀中的项婧,元宝拉住了他,使了个眼色:只怕眼下是谁也碰不得。

刘盈将项婧放在床榻上,元宝跟在一旁想劝却不敢劝,想帮又不能帮,但资历深,从十岁起就跟在九岁的刘盈身侧,倒是稍稍心安。

离朱便刚领着太医令进来,元宝这才松口气,赶快将太医令请进来,走到刘盈身侧低语:“陛下,太医令来了。”

罢了朝身后招手,太医令立即上前跪下,“微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

“朕绝不许她有事!”刘盈端坐在床榻边,眼睛盯着项婧,看也不看他人,说道。

太医令刚起身,又扑通跪下,连连说:“微臣等自当尽力,自当尽力,自当尽力!”

三弟已离朕而去,你有他的玉佩,定是他在意的人。。。。朕绝不许老天再将你带走!

绝不许!

不知过了多久,药石的作用下项婧渐渐苏醒。

因伤口还未好,气血本就未调顺畅,又急怒攻心,使得一向身子好的项婧昏迷了好些时日,用了不知多少稀少药材,这才救回了命。

那伤口也微微发红,不是好情形。

刘盈留下了两个太医令,还命离朱和福来都留在项婧身边照顾,绝不许有任何差错。

“姑娘,醒了?”离朱声音轻柔,好似怕说重了就会将项婧吓跑似的。

项婧看了一眼离朱,眼中有些疑惑,渐渐暗沉下去,越来越低沉,扭开头不愿再看,闭上眼不愿说话,也不愿再动。

“姑娘,陛下去椒房殿看望皇后娘娘了,晚些时候就来看你。你渴了么?饿了么?奴婢伺候你吃些东西?”离朱试探的问道。

寂静无声。

离朱看这样下去也不行,轻手轻脚移开了床榻边,忙回头看了一眼一个福来。

福来又说,“姑娘,小的叫福来,陛下命小的和离朱伺候你。伤口可还疼?可还有不适?你可别憋着,陛下和奴才都急坏了!”

项婧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转过头来。

动作虽小,福来立即会意,看了一眼离朱,拔腿就朝椒房殿跑去。

椒房殿。

“陛下,你瞧,恭儿的小嘴,多像你!”鲁元公主笑嘻嘻的弯腰逗着躺在床榻上的刘恭,朝刘盈笑说。

“是么?真觉得恭儿倒是尽像朕了,不那么像皇后。”刘盈不冷不热说道。

鲁元公主闻言,脸色一变,忙的看了一眼吕太后,不再说话。

“谁说的?哀家就瞧着恭儿的小脸和嫣儿一模一样,清清秀秀的,将来定是个聪慧的孩儿,担得起皇帝的重担。”吕太后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喝花茶的张嫣。

“嫣儿本就是朕的外甥女,一家人,像一些也无可厚非。”刘盈冷不丁又一句。

吕太后脸色一沉,“皇帝与皇后该是一家人!”

“倒是没听过流着同样血脉的一家人!”刘盈盯着母亲,毫不含糊的说道。

“陛下!”吕太后吼道。

“母后!”刘盈一把将手中的茶杯砸到了地上。

啪一声茶杯碎了一地,少有的名茶雪顶含翠撒了一地,粘稠的粘在了地毯上,看着黝黑恶心。

正在犯迷糊昏昏欲睡的刘恭被声响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

福来低着头刚跑进来,一见这陛下和太后正对峙,太子殿下哇哇大哭,皇后娘娘手忙脚乱的要去哄。

这情形。。。。吓得腿一软就跪在地上。

“放肆!谁准你进来!”鲁元公主指着小宦官骂道。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才该死!可陛下,姑娘醒了。。。。离朱这才命奴才过来禀告陛下。因陛下交代了一旦有消息就来报,奴才不敢怠慢!”福来的头紧紧贴着地面,吓得不敢动。

刘盈站起身说:“元宝,回宣室殿。”

吕太后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看着刘盈却又奈何不得。

“诺。”元宝立刻开道。

刘盈走了几步,忽的站住,回头看了一眼张嫣皇后,淡淡说:“皇后,晚些时候你到宣室殿来,朕许久未与你弈棋了。”

“臣妾遵旨。”张嫣行礼,规矩的说。

刘盈一甩袖,扬长而去。

项婧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半醒半睡,好似睡着了,却对离朱的发出的声响极其敏感,听得一清二楚;好似醒着,却又什么也想不了,脑子一团乱。

在楼兰时,自己学了一首歌,想着日后见到大哥哥便唱给他听,那歌谣顶好听,他听了一定欢喜!连周狄也一定喜欢。。。。

那时三哥还打趣:“哟,这鬼丫头一定想了坏点子。”

“谁说的!我学回去唱歌用的。”

“那你唱给我听。”

“不唱!”

“不唱不就是有猫腻。”

“没有!没有!才没有!娘!你瞧三哥!”

娘抱着一只大秦的小猫,慵懒的倚在床榻上,“我的女儿连自己的哥哥都对付不了,还有脸来求我?”

“二哥!大哥!爹爹!”项婧仰着头朝天叫道。

“陛下。。。。”

“嘘。。。。”刘盈打断欲行大礼的离朱,看了一眼闭着眼的项婧,走近了些低声说:“不是醒了么?”

离朱退到一边,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摇了摇头说:“是醒着呢,却又像没有醒。奴婢愚钝,实在看不出来。”

刘盈会意,叹口气后挥了挥手,众人除了元宝都退了下去。

刘盈轻轻撩起长袍,轻轻坐在项婧身边,看着这张憔悴哀伤的面容,心中隐隐作痛。

“你。。。。”刘盈吐出一个字,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只好尴尬的收住了话。

两人沉默的待在宣室殿里,刘盈沉默的坐着,项婧沉默的躺着。

久久,元宝蹑手蹑脚进来,在不远处停下,低声说:“陛下,吕禄求见。”

刘盈没有回答,依旧看着项婧。

“陛下,吕台、吕产一同求见。已经在外头等着了。”元宝再开口催促,罢了又补充一句,“吕芸小姐也随鲁元公主进宫了。”

刘盈淡淡移开目光,站起身,看向元宝说:“让他们到清凉殿觐见。”说罢看了一眼项婧,吩咐道,“好好伺候。”说罢就出了宣室殿去。

“奴婢明白,恭请陛下。”离朱跪趴在地毯上。

刘盈一走,离朱立即来到近处伺候。

项婧缓缓睁开眼,抬手去摸放在玉枕边的玉佩,离朱正在倒茶,没有在意,不想一回头见状,忙的上前去,连连说:“姑娘找什么?奴婢帮你拿。你伤未好,不要动了伤口。”

项婧置若未闻,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玉佩,触指冰凉,一颗心立即寒透了。

手一缩,哐当一声玉佩落在了地毯上。

“姑娘。。。。”离朱看着项婧,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真是折磨人!

“娘娘慢些。”身后突然传来宦官的声音。

离朱忙的回头,只看见张嫣皇后正缓缓走进来,忙的跪在地上行礼:“奴婢拜见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张嫣不过十一二岁,分明是个孩子,偏偏却一脸的威严冷漠,稚气的脸上带着不该有的尊荣,挥挥手不说话。

张嫣皇后身旁的丫头倒是聪明,立即往前几步,捡起玉佩,恭敬的递到了张嫣手中。

张嫣摸了摸玉佩,凉冰冰的,上面的雕花倒是少见,龙,却是两头,栩栩如生,刻的也十分生动。玉也倒真是好玉。

张嫣握着玉佩看着床榻上闭眼躺着的项婧,这才明白了陛下要自己前来所为何事。

“离朱,后日是个好日子,命太乐令挑了东西来,上表给陛下,早些赐了名分。”张嫣虽小,办事却很有皇后的风范,看来吕后□□的确实不错。

离朱一怔,瞥了一眼项婧,忙的跪下说:“皇后娘娘,陛下好似。。。。好似。。。。好似不愿册封。。。。”

张嫣微微皱眉,想了半晌,“你们出去。”

离朱看着皇后这样冷漠,项婧又不死不活,实在不知道当初元宝下令“务必护她安好”的口令,是否包含了寸步不离。。。。

正犹豫着走不走,张嫣眼光一扫,离朱吓得忙的跟着退了出去。

项婧心中有些疑惑,这皇后娘娘来看我,我与她并无交情,莫不是怕我抢了陛下的恩宠来示威来了?

张嫣站了一会儿,淡淡说:“你既不愿做舅舅的宠妃,为何要进宫?听闻你是从公主府出来的?”

舅舅?刘盈。。。。

项婧懒得理会。

“你真幸福。”

项婧没有理会,继续闭着眼。

张嫣又说道:“你真幸福。。。。你不愿做宠妃,舅舅便不愿逼你留在这未央宫。。。。这是全天下女子都没有的福分。本宫也羡慕你,很羡慕。”

项婧闻言,心中的好奇和疑问越来越大,缓缓睁开眼,侧着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一个女孩,青丝用金钗绾在脑后,头上顶着硕大的一个凤冠,凤凰的口中衔着一颗珍珠,晃晃悠悠摇摆在她干净的额头。脸上稚气未退,鹅蛋脸,白皙水润,唇红齿白,身穿白底红边裙裾,外面套着一件水绿色襦裙,长长的尾摆拖到了四五尺外。

张嫣见项婧看着自己,歪着头一笑:“本宫就知道你醒着。”

项婧被她童真的笑打动,想了片刻,翻身坐起来,盘腿坐在床榻上说:“民女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长。。。。”

“无须多礼,你坐着就是。”

项婧也不客气,只管坐着不动,“不知娘娘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要本宫来宣室殿弈棋,本宫还以为是何等大事,原是因为姑娘你。”张嫣往前几步,稳稳坐到了垫子上,与项婧相对而坐。

“民女不知娘娘的意思。民女只是巧合救了陛下,陛下感激才待民女如此,待身子好了,便会离开。”项婧眼下也不清楚这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只能顺着话说。

“这玉佩。。。。”

项婧看去,张嫣手中正握着大哥哥的玉佩,转念才明白想来这皇后是把玉佩当做了陛下的,以为陛下宠爱自己,还将这玉佩交给了自己保管,忙说:“皇后娘娘,那玉佩是民女的,并非陛下的玉佩,娘娘认错了。还请娘娘物归原主。”伸出手。

张嫣一笑,“陛下的玉佩,本宫怎会认错?”

提起玉佩,项婧心中不快,又极力掩饰悲伤,所以全都化作愤怒,噔的站起来,没好气的说:“那就是我的玉佩!”

张嫣吓得一愣。

“嫣儿?”身后传来鲁元公主的声音。

张嫣回头,随手将玉佩放在了一旁,忙起身行礼:“嫣儿见过母亲。”

鲁元公主伸手虚扶,又行大礼道:“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说罢极快的扫了一眼项婧,项婧也不想行礼,随意的说道:“民女拜见公主。”

“陛下仁厚,不代表你可以漠视宫规。”鲁元公主气怒。

“母亲,陛下在清凉殿,嫣儿随你去罢。”张嫣却是嘴角带着笑意,打断了鲁元公主。

项婧却因为张嫣此举多看了一眼这个皇后,她为何护着自己?

鲁元公主拍了拍张嫣的手背,笑说:“嫣儿,你先出去,母亲与她有话要说。”

张嫣看了看项婧,点点头,“嫣儿告退。”说罢朝项婧微微摇头,走了出去。

项婧本还对这个不请自来的皇后娘娘有几分厌恶,可这微小的一个动作,立即令项婧改观,这个小皇后,真不简单!

看来,未央宫内,果真是藏龙卧虎。

项婧正想着就被人一把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

“婧儿,我来了。”

项婧浑身一怔,抬头看去,是范靖那张清秀俊美的脸!

“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项婧叫起来,又立即皱着眉往四处看了看,屋内竟然只剩了鲁元公主一人。

项婧脸一红,吓得忙的往范靖怀里躲去,缩着身子,瞪着黑黝黝的眼睛,模样很像只受伤的小鸟。

“让公主见笑了。”范靖脸上淡淡的晕开一圈红晕,朝鲁元公主行礼道。

鲁元公主打量着项婧,笑说:“你这妹妹倒是与你性子相差甚远,调皮的过了头。好在陛下仁厚,也没惹出什么大事。”

妹妹?项婧看向范靖。

范靖淡淡一笑:“多谢公主!今日之恩,范靖没齿难忘。”

鲁元公主宠溺的看了一眼项婧,“无妨。她不过长了嫣儿几岁,长得甚是可爱,本宫也喜欢的,只是下一次可不许把这未央宫当做玩闹。你自己也惹了一身的麻烦,可不要再惹事。本宫到外面走走,你们好好叙旧。”

鲁元公主说完理了理发丝,盈盈走去。

范靖微微俯身行礼,待公主一走,立即打量着项婧说:“你受伤了?”

项婧有些迷糊,点点头说:“那一日半道上遇上了刺客,被刺中了右肩。你怎会与鲁元公主在一起?你如何进来的?她带你进来的?私进皇宫可是死罪!你惹了什么一身麻烦?”

“你一次问这么多,我如何答?”范靖轻笑。

项婧叹口气。

“伤可严重?刺客?苍山雪难道私自去救你了?”范靖眼中闪过愤怒,迅速又否定了,“她不会。。。。你可见到刺客的长相?”

“苍山雪?”项婧更迷糊了,顿了顿惊讶的说:“你。。。。你你。。。。你想扮作刺客将我救走?”

范靖微微颔首,立即说:“只是如此想过。被七公子一通骂,才意识到行不通。”

项婧心里透喜,范靖所言,为了救自己,竟失了理智吗?我有这般重要?

“若刺客不是你找来的,那是谁?我当时也想过会不会是你们,所以才半信半疑的敢引开刺客,赌一把的。。。。”

范靖摇头,眼光犀利道:“此事不急,想来与吕产吕禄脱不了干系。陛下将你带来,可。。。。”顿了顿,才缓缓问,“可册封了?”

项婧脸一红,摇头。

范靖心中大松一口气,点点头说:“如此。。。。便好。”

“清靖寡欲,你和鲁元公主怎会在一起?”项婧追问。

范靖淡淡说:“我先前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她,刘章做引荐,自是有把握的。想来我费些口舌,她也无法,何况眼下朝中无人,鲁元公主只怕想将我引荐给陛下,好讨一个名声,这便带我进来了。记住了,你是我妹妹,可不要说错了。”

项婧点头,“那她说你惹了麻烦。。。。”

“吕芸。”

项婧明白了,哦了一声垂下头。

范靖伸手摸了摸项婧的脸颊,将她的脸抬起,眼中透出疼惜,缓缓道:“脸色这般差。。。。再等等,我会将你带走。”

“清靖寡欲。”项婧低声唤道,接着便扑进范靖的怀中,靠着不动,低声哽咽起来。

范靖一向心思灵敏,只是项婧这样的一声轻唤,便已经足以细腻的捕捉到什么了。

但范靖的性子一贯深沉,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伸手轻轻环住项婧的腰,“我在。”

“还记得我托你寻的大哥哥么?”

范靖听出了这短短一句话的意思,她没有在发问。

范靖淡淡的嗯了一声,“此事不急,待你离开未央宫,我们成亲后,再寻他也不迟。”

“清靖寡欲。。。。”项婧抬起头看着范靖的下颌,不自觉的看着看着,伸出食指摸了摸范靖的刀刻一般的下巴轮廓,沿着下颌一直滑到耳边,颤抖着说话,声音中透出哀伤和惋惜,“大哥哥是。。。。刘如意。。。。你可认得是谁?”

“赵王。。。。刘。。。。如意。。。。那是当今陛下刘——盈的三弟呀。。。。”项婧含泪。

范靖心中震惊,立即眯着眼看着项婧:“你如何。。。。”

项婧本以为范靖会因刘如意的身份而震惊,确实范靖也很震惊。可范靖眼中的震惊并非是因为“大哥哥是刘如意”,而是因为——你怎么知道了。。。。

项婧从范靖脸上看出了些什么,那是。。。。那不是自己原本想看见的神色。

“你晓得?”项婧眨了眨眼,逼着自己看清楚些。

范靖没有回答,反问:“你的玉佩在何处?”

他知道。

范靖虽没有回答,可他的这句话正是答案。

他知道!

他竟然一直知道自己千方百计要找的大哥哥就是赵王刘如意!

“你晓得?”项婧又问了一次。

范靖抿着唇,神情极其悲痛,一向平淡如水的范靖,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悲痛神情,一恍惚都快让人认不出了,他淡淡颔首。

他一直知道,却瞒着自己。

“他已。。。。死,你可晓得?”

范靖身子僵住,紧紧闭着嘴。

项婧又问,“你可晓得?你瞒着我,可是为了不惹我伤心?”声音不住的颤抖着,嘶哑的嗓音在最后一个字突出后彻底没了声,化作喉间的一阵急咳。

项婧弓着腰咳得撕心裂肺,整个殿内只剩下“咳咳咳”的嘶吼声,越发的响,越发的痛。

范靖伸出手,却迟迟没有拍在项婧的背上。

——他死了,我又怎会不知道。

范靖忽的抓住项婧的肩,将项婧扶起,咳得满脸通红的项婧正定定看着自己。

范靖声音坚定而果敢,眼神却透出柔情,“再给我些时日,我定会将所有的事说清楚、做完。”

“自相识起,我始终信你,可你一再骗我。。。。”项婧眼中含泪,咬着牙,强忍着泪水,不想透出心中的悲伤,却不知欲盖弥彰,“娘告诉过我,夫妻应同心同力,你何时与我同心过?”

范靖心中一痛,还欲再解释,项婧却扭开头说:“清漪的事,玉佩的事,藩王的事,哪一件你与我同心?”说完又看着范靖,直直盯着范靖的眼睛质问道,“七公子是谁?你当真以为我不知吗?”

范靖惊讶的瞪着眼睛,片刻后压低声音,一把抓住项婧的手臂说道:“婧儿,厉君他的身份绝不能告诉陛下,藩王私自进长安,非死不可。你不要冲动。”

项婧看着范靖说:“淮南厉王。。。。七公子刘长。。。。”

项婧缓缓吐出这几个字,自嘲一笑,“若今日我不问,你还要瞒我多久?一辈子吗?还是。。。。那一日你口中的永远?”

范靖紧闭着嘴没有回答。

她说的不错,若今日她不问,七公子是淮南厉王,并私自进长安的事将永远是个秘密,就算是自己心爱之人也绝不能分享的秘密。

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范靖不后悔,也没有一丝自责,因为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这一点。

“咕咕咕”

外面传来一阵鹧鸪的声音。

范靖猛地恢复往日的冷静,他明白,鲁元公主在告诉自己,有人来了。

“婧儿,给我时日。”范靖低声说道,声音没有哀求,却听得出他的急切。

项婧一行泪流出,沿着脸颊滑落,“七公子那样的性子,世间少有,何况他出手阔绰、贪恋美色、放荡不羁,姓刘,在淮南长住。。。。就算那一日我没有恰巧瞧见他怀里的厉王的兵符,你也该猜到,有一日会有今日的局面。”

“婧儿。。。。”

“咕咕咕”声音越来越急。

范靖极快的瞥了一眼殿外,又看向项婧,“孩提私下约,此生手相执,长大隔天涯,誓言早遗失;暮年偶相遇,泣悔终成迟,青春已不再,花为谁羞涩?”

“不要留在刘盈身边。”范靖匆匆留下一句话,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项婧痴痴看向门边,身子一滑坐在了地毯上,手轻轻将桌案上的玉佩拿起来,那冰凉的玉佩,此时竟然比胸腔里的那颗心暖。

孩提私下约。。。。

此生相执手。。。。

大哥哥。。。。

是婧儿食言了,还是你忘掉了我们的孩提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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