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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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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六博】

眼看着项婧和鸳鸯走远,七公子笑睨着范靖不说话。

范靖视若无睹,继续喝茶吃菜。

七公子盯了半晌觉得无趣,骂道:“死小靖,竟然帮着外人了!”

“请教阁下,谁是外人?谁是内人?”

七公子两眼放光,“你的意思是她是内人,我是外人了?好说,好说,这个外人我倒是乐意当!”

“我没有说过,你少给我戴帽子。”范靖放下了茶杯。

“老三,以你的品性样貌家世气度,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若是看上项丫头,那便手脚快些,省得看得我心烦!”

“谁说我看上她了?”范靖侧头看着七公子。

七公子怔了怔,指了指范靖,坏笑道:“说你看上她了,你又为何去勾搭那吕芸?那个死老太婆的侄女可不好惹,你倒是也敢。说你没看上项丫头,你留着她做什么?府里丫头当初可是你一口拒绝的,如今嫌丫头少了?”

范靖道:“吕芸的事不过是为了公主府,你想多了。”

“避而不答!老三,你大有问题。。。。大有问题!”七公子指着范靖笑道。

范靖正要说话,余光一撇,忽的说:“你还是去后院换身衣服的好。”

七公子脸色一变,一眨眼就没了人影。

“三公子是个好人。”鸳鸯缓缓走着说。她虽看不见,但却走的很稳,倒是省去了项婧的担心和小心。

项婧脸一红,故作镇定说:“我没有说他不好。”说罢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二公子也是。虽然看起来他们一个冷漠无情,一个放荡不羁,但他们是鸳鸯看见过最好的人。”

她说的是“看见过”。

项婧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七公子不过是玩世不恭,心地是不坏,不然我也不会只是让他食不知味呀。。。。他对你应该很好。”项婧避开了另一个人,只说了七公子。

鸳鸯却是有些苦涩的一笑说:“二公子对女子都如此,你无需多虑。”

项婧忽然很佩服鸳鸯。

她倾心七公子是人人看得出的,就连项婧刚刚见过她的人也看得出。她却也知道他三心二意,但竟然非但不怪他,还照顾他、替他说话!果然是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

“他对你很特别。”走进伙房,项婧一笑,拿起筷子,顿了顿又问,“你这般温柔可人,为何不赎身离开如意居那地方呢?七公子和清靖寡欲都非寻常百姓,要拿出钱来救你,不难。”

“二公子和三公子一直想替鸳鸯赎身,但鸳鸯过去。。。。必须留在那里。。。。不过,今日三公子已经为我赎身,所以今日我才要随二公子回去。”

有什么非留在那里的理由?

“为何过去不走?你欠债了吗?”

鸳鸯拉着项婧往外走,笑说:“算是罢。家里的债,我在等人。”

项婧听得似懂非懂,却也知道是个人的事,也不多问,走了一会儿又问:“他们是兄弟吗?为什么你们都叫清靖寡欲三公子,叫七公子为二公子呢?这样的称呼真是麻烦,是因为他们兄弟有七个吗?”

“不是的。二公子家中有八个兄弟,他排行第七,所以不少人称他七公子。叫范大哥三公子是因为他是二公子结拜的三弟,二公子是他的二哥。”

项婧听得一头雾水。

排行第七的二公子,有一个三弟?怎么有些复杂。。。。正想继续问,鸳鸯拉住项婧,皱着眉看着屋内。

项婧看过去,屋内坐着两个男子,却不是范靖和七公子。

七公子不知所踪,他的位置上正端坐着一个身穿华服的男子,气度很是张扬,但又偏偏目不斜视,让人心生敬意。

范靖正和男子说话,余光看到项婧和鸳鸯,脸上依旧笑着,看着很是云淡风轻,眉间却隐隐透出一股担忧。

项婧心里紧了紧,是什么人让平日很少皱眉的范靖如此?

男子回头,看见鸳鸯,眼光顿了顿,看向项婧,反倒没留意。

范靖起身道:“周公子,这是。。。。”

他微微一顿,指着项婧,笑的理所应当说:“这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项氏。”

项婧一惊,来不及说话就被鸳鸯搀扶着拉进了屋。

鸳鸯虽是盲女,但心思很灵敏,立即扮作丫头替男子倒茶,手法娴熟,丝毫看不出是盲人。

“范公子果真是有福之人。”周公子一笑,不再看着项婧。

范靖也不说话,将项婧拉到身边坐下,搂住项婧的肩,柔声问:“外面冷吗?”

项婧眼前一晃,怔怔说不出话来。

鸳鸯笑说:“有些凉。鸳鸯伺候少夫人去添件衣服罢。”

范靖看一眼男子,男子立刻说:“不必拘礼,请便。”

范靖看着项婧,眼中柔情似水,几乎要把项婧溺死,抬手理了理项婧耳后的碎发,低声道:“我很快去陪你,你先随鸳鸯回去罢。”

项婧恍恍惚惚,迷离梦幻的出了神,等回过神,自己已经和鸳鸯走在廊子里了。

“那人是谁?”项婧回头看一眼来路,追问。

鸳鸯摇头,只是拉着项婧尽量快步走着。

不一会儿就进了东厢,一进屋,还未点灯,鸳鸯急急叫:“二公子?”

“在呢。”长公子不耐烦的声音从床榻那边传来。

项婧只觉得身旁的鸳鸯立即松了一口气。

心知,来人一定不简单,单看气度就不是常人,更不必说鸳鸯和范靖的反应。。。。走到桌边点了灯说:“你怎么不吃了?来了个人,你不去喝酒?”

鸳鸯走到床榻边去拉懒洋洋躺着的七公子,低语:“三公子要我们收拾东西,今晚就走。二公子快些起来,鸳鸯伺候你更衣。”

“那人是谁?为什么七公子不敢见他?”项婧心下明白几分。

范靖的担忧,原来是源于七公子。而七公子躲在此处,正是为了避见刚才那人。

七公子哼了一声,无所谓的说:“谁说我不敢见他?他算老几?老四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你四哥?”项婧更糊涂了。

“二公子!”鸳鸯嗔道。

“小靖一向小心谨慎,他大惊小怪,你还拉上我一起。真是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他什么!”七公子一边抱怨,一边被鸳鸯拖起来,只好坐在塌上。

鸳鸯不理会他游手好闲的姿态,自顾自收拾着衣物,“二公子,三公子是为了你好。”

“也就你们几个小丫头信老三,那小子。。。。和我比。。。。坏起来,那是我拍马也赶不上一丝!”七公子嘟着嘴,模样极其可爱。

项婧斜看他一眼,“我看未必。”正准备去帮鸳鸯收拾,门一开,范靖立即走了进来,盯着七公子,也不说话。

七公子一愣,连连摆手说:“好!好!好!我走!立刻走!”

范靖看着鸳鸯说:“不用收拾了,他也不缺衣服穿,你们立即就走。我送你们出城。”

鸳鸯皱眉,想了想便停下手里的活,去拉床榻上的七公子。

范靖看也不看项婧就要走,项婧一把拉住他说:“我也去。”又忙的缩回手,讪讪说,“七公子和鸳鸯好歹也算我认识的朋友,我也去送他们。”

范靖看了一眼她,点点头拉起项婧就往外走。

四人骑马出了府邸,鸳鸯因看不见,自然是和七公子共乘一骥,其余各人各自骑了一匹马。

匆匆赶往城郊,疾驰了好一会儿,终于出了城,七公子的马缓缓减慢了马速,项婧也赶快拉紧了缰绳。

“三公子、项姑娘,夜深了,你们便回去罢。”鸳鸯开口。

项婧忽的心中浮出不舍。

倒不是对七公子,而是鸳鸯,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温温柔柔本就惹人爱,加之是盲女,却又让人觉得怜爱,可她却丝毫不需要任何人的怜爱,这又让项婧心生几分敬意。

项婧不舍的说:“再送送你们罢。”

“如何?不舍得我?那便随我回淮南去也可。”七公子坐在鸳鸯身前,依旧一副软绵绵的模样靠着鸳鸯,真是搞不懂谁是男人,谁是该被疼爱保护的女子。

“也好,你们先回去,我已经传了书信给洱海月,等你们近了淮南,她会来迎你们。”范靖全没有在意七公子的话,板着脸说道。

鸳鸯颔首。

“也请你乖乖回去。”范靖突然瞪着七公子,脸上带着怒气。

七公子不屑的一哼:“以我的身手,也没几个人动得了我,小靖,你无须。。。。”

鸳鸯拉了拉七公子的衣袖,七公子这才停住了话,看了一眼范靖,看了一眼鸳鸯,笑嘻嘻说:“是是是!小靖是老好人,我是麻烦精!我回去!”

鸳鸯脸上透出笑意。

项婧倒是惊讶极了,鸳鸯看不见,但却对七公子的行事作风以及习惯了如指掌,并且对范靖的心思举动也是掌握的很有分寸,倒真是不得不那个人佩服了。

这三个人的关系也很是奇怪,明明是兄弟,却觉得有些防备;明明是主仆,却觉得心思相通;明明是朋友,却了若指掌。

不简单。

“好了好了,告辞。”七公子朝范靖挥挥手,眼睛看向项婧的时候,嘻嘻一笑便扭开头去。

“三公子,鸳鸯定护着二公子安全回到淮南,只管安心。”鸳鸯又“看向”项婧的方向,笑靥如花说,“珍重,告辞。”

话虽短,却道尽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项婧一直随着父母兄长四处闯荡,倒是满身的江湖气息,一向都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之说,所以与七公子和鸳鸯相处时间虽短,但情谊却已经满满在胸,眼下要离别,也是万般愁闷的。

“一路顺风。”项婧淡淡一笑。

鸳鸯立刻打马,两人的身影立即没入了黑夜之中。

项婧和范靖却一直目送着两人,站在原地久久都未动一步。

许久,马儿不耐烦的开始在原地打转,项婧惊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手脚冰凉,忍不住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回去罢。”范靖开口。

项婧点点头,转身拉着缰绳要走,却被范靖一把拉住手臂,“你。。。。”话才说出一个字,人已经从那一匹马背上移到了范靖身前稳稳坐着。

“你。。。。”项婧瞪着眼睛。

范靖看也不看项婧,幽幽说:“夜里凉,我替你挡去寒气。”

项婧面对范靖突如其来的示好,有些不知所措,愣愣的点了点头,嘟哝:“多谢。”

两人都未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背上。

项婧伸手抓着马鞍,随着马儿一摇一晃,身后的身子不断的和自己擦来擦去,既尴尬却也暖和不少。

走了一会儿,快要进城时,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就在项婧觉得快喘不上气的时候,只好赶快转开话题,“今日来的人是谁?为何。。。。”

范靖眯着眼盯着项婧,那个眼神竟然让项婧止住了话,看的有些不明白,也有些害怕。

“此事因我和他事先有所约定,但你既然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倒也没理由瞒你。”范靖说的及自然,好像确实是这样似的,顿了顿,伸手环住了项婧的腰,两人贴的更近了,项婧依稀嗅到身后的一股竹香幽幽萦绕在鼻端。

但项婧能感觉到,范靖的手看似环着自己的腰,其实只是轻轻一放,动作看着亲昵,实则只有两人心知肚明,做样子罢了。

“今日前来拜访的人是代国人。”范靖声音极低。

项婧从情绪里挣脱,皱着眉说:“代国?”

“代国。”范靖颔首,“他叫周亚夫,是代国。。。。做一些兵器生意的商人。我想和他做一笔买卖,所以找了他。不料他今日来访,事出突然,所以。。。。”

范靖最后的“所以”拖着长长的尾音,半晌才停住。项婧明白的点点头:“做生意为何要避着。。。。”

范靖打断项婧,“厉君并非代国人,也非长安人,这样人多眼杂,难免让周亚夫不舒心,所以少些人在场,总是好的。”

项婧想了想,七公子不是代国人,也不是长安人,今日急匆匆赶去淮南,难不成是淮南人?范靖又做什么要做兵器生意?

“你为何要找个代国人来做兵器生意?”

范靖夹了夹马肚子,马儿加快了些脚程,“生意上的事,女人无须多问,你若有这等闲心思,倒不如想想如何救你朋友的婶婶。”

范靖一提,项婧惊呼一声,抓住范靖的手臂急急问:“怎么样了?你找到法子了吗?”

“法子是有。。。。不知你可会六博?”

六博?

“会一些。。。。我大哥给我讲过,三哥过去玩的时候,我也见过,却没有自己玩过。”

范靖点点头:“如此也无妨。明日你和苍山雪一同跑跑腿,帮我去一户园子里玩几场六博,不必赢钱,玩的尽兴就是。”

项婧眯着眼看了看范靖,嘟着嘴说:“赢钱?你是说。。。。我去赌钱?”

范靖颔首。

“我听大哥说,大汉的高祖明令禁止赌钱,长安城内也没有赌坊,你要我去赌钱,莫不是要害我!”项婧叽叽喳喳开始抱怨,“再者说,我也玩不好六博,万一输了,那可是一大笔钱,我可没有那么多钱!”

范靖笑起来,揉了揉项婧的头发,“你只管玩的尽兴,黄白之物。。。。便是我的事。那府邸是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的家园,你大可放心,官府查不到那里去。”

项婧转了转眼珠,看范靖一脸的坚定和善意,只得先答应下来。

汉朝严格控制着赌博的行为,不说远的,至少长安城内是没有人敢赌博的,那可是小则关押,大则掉脑袋的大事,平常百姓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偏偏,项婧就是大胆的那一个。

自己在西域时曾见过赌坊,甚是气派。一掷千金,乃至万金,挥金如土,纸醉金迷,倒真是有几分好玩。

自己跟着苍山雪来到范靖所说的那户人家——齐府。一路廊腰缦回,曲折离奇的廊子庭院,足看得出这院子的主人何等富庶了。

项婧一身男装跟着齐府家奴往内院行去,苍山雪则跟在项婧身后几步外,不近不远,紧紧跟着。

如果说项婧是来玩的,苍山雪则很清楚自己所为何来。

家奴领着项婧和苍山雪来到屋内,行了一礼便退下去了。项婧看了一眼苍山雪,环视着屋内的摆设。。。。

“范兄,多日不见,身形消瘦不少。”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粗犷的笑声。

项婧回头看去,一个横眉竖眼的男子立于身后,看他长袍加身,身穿黑色外袍,再看他举止,项婧猜到此人应该就是这齐府的主人——齐公子。

来之前,范靖告知,此行只是为了讨齐公子高兴,齐公子在长安乃是当今惠帝身边天子侍中的远亲,若让他开心了,他随口打点一下,萧清漪的婶婶便轻松就能出来了。

项婧眼看着救星近在眼前,立即扯出笑脸,手中握着折扇,朝男子行礼,按照之前预定好的道:“齐公子许是认错了人,在下乃是范靖的堂弟范青。”

男子不语,神色却有些不满意的打量着项婧。

“齐公子恕罪,堂兄偶感风寒,想来怕染给今日前来的公子们,又不愿推了齐公子盛情相邀、心中感念齐公子的照拂,这才遣了我来,还请齐公子海涵。”这几句客套话,先前范靖已经设计好,项婧背了几遍,早就烂熟于心,这样说出来,倒也是十足的气度和礼数。

“无妨,无妨,既然范兄身子有恙,阁下来也是一样。”齐公子闻言倒很是客气,先前的不满一扫而空。

看来范靖说的不错,齐公子不过是纨绔子弟、无知竖子,显然对他来说这种溜须拍马的伎俩很受用。

项婧在心里佩服了一下范靖的心智,竟然如此拿得准人的性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范靖明明没有生病,却推脱有别的事,实在不便前来,所以要自己扮作堂弟前来赴会。

范靖也说了,大家不过是泛泛之交,只需玩个尽兴,其余都不必理会,所以项婧想了想,不过是玩几场六博,赢了钱是自己的,输了钱是清靖寡欲的,还可以救了清漪的婶婶,实在算得上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便一口答应了。

“不知范兄身子可无碍?”齐公子寒暄起来。

项婧还在出神,苍山雪看了她一眼,只好用手推了推项婧,项婧忙的回过神,看着齐公子,完全不知道方才在说什么。

“公子,方才齐公子说。。。。”苍山雪想提醒项婧。

“久闻范兄是个生意人,生意远做至西域匈奴,怎的今日一见,却是个清瘦矮小、不懂礼数的无知竖子。”正面走来一个男子,约莫和范靖年纪相仿,比起齐公子年纪稍小,模样倒是很大气,就是说话实在刻薄。

“二弟,不得无礼。”齐公子轻声呵斥。

足以见是两兄弟,而且感情不薄。项婧忙的行礼:“在下范青,范靖是在下堂兄,得以相识齐二公子,何其幸。”

“你。。。。”齐二公子盯着项婧看着,眼中闪烁着光芒。

苍山雪一怔,生怕被看出端倪,忙的开口:“齐公子,我们家公子虽未前来,但命奴家带了公子想要的东西前来,还望公子笑纳。”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卷玉筒,里面不知装着什么。

项婧疑惑的看了一眼苍山雪,这是什么?范靖怎么没有和我提起?

“如此。。。。我便多谢了。”齐公子伸手拿过去,瞥了一眼,随手放置在桌案上,看似很不上心,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神色还是被项婧看出了端倪——齐公子很在意这个范靖命人送来的东西。

正想着,齐公子开口:“范公子,这边请,这便去里屋六博。”

项婧点头一笑,示意齐公子和齐二公子先行,两人推脱着,齐二公子倒是毫不客气,抬脚就往里屋行去了。

六博是用黑白两子来执子的游戏,在汉代颇为盛行,几乎男子都会玩。项婧虽是女子,但三哥上天入地,无所不会,六博自然是不在话下的,项婧一向爱粘着三哥,一来二去也学会了。好在此行扮作男子,倒是可以放开了玩。

玩了几局,项婧一开始采取韬光养晦的战略,都没什么胜败。过去听大哥看兵书,上面说起“韬光养晦”一词,曰:须韬光养晦,再看天时。

彼时项婧听得云里雾里,追着问大哥,大哥只拍拍项婧的头:“女子,无须知晓这些,你快去瞧瞧你二哥带来的新奇玩意。”说罢一拂袖离去。

只好去找三哥。。。。可是三哥一贯嗜睡,又自视甚高,哪里肯给自己解释这些!

但是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谁知三哥一改作风,一边靠在榻上和阿棋弈棋,一边说道:“所谓韬光养晦,乃收放自如也。我有,但我不愿做;与我没有,所以我不能做,结果相同,皆为不做。可期间过程却大有说法,大相径庭。韬光养晦者,便是前者,有而不做也。”

“为何不愿做呢?”项婧追问。

三哥瞥一眼项婧,落下一子,只见阿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额头冷汗直冒。项婧晓得,可怜的阿棋又要输了。。。。

“匕首为何需要鞘?长剑为何需要剑鞘?”三哥不答反问。

“为了护住刀剑。”项婧回答。

三哥翻个白眼,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棋盘,阿棋吓得一颤,忙的落下一子,“公子。。。。”说着眼泪险些落下来。

“刀剑的锋芒,尚需鞘来护。人的锋芒,也需适当的遮掩。。。。韬光养晦,这挡的便是锋芒。只有先护好了剑锋,待时机成熟,再快刀斩乱麻。”三哥一边说着,也不含糊手中的进退,接着就落子。阿棋一声惨呼,用手捂住脸坐在榻上哀嚎一声。

项婧晓得,阿棋又输掉了。

余光瞥了一眼棋盘,上面棋子大半都是白子,处处是杀机,逼得黑子走投无路,去无可去。。。。

三哥真是个狠心人!

项婧一边想着便拍了拍阿棋的肩,起身离去。

随着渐渐长大,此时项婧明白了“韬光养晦”的道理。所以此次玩六博,虽说是玩,可是一向好胜的项婧自是奔着赢钱去的,少不了使些手段。

中途玩得兴起,项婧接连胜了两次,心中甚至欢喜,就差没有暴露本性,站在桌案上仰天长啸了。

“公子倒是厉害。”角落里传来一声轻蔑的笑。

项婧看过去,一个素衣的公子,长相颇为清秀,少了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稍稍阴柔了些。

有些眼熟。。。。

男子走过来笑说:“不如与在下玩一局?”

项婧自然乐意。

但静下来等着开局时,项婧打量着对面的男子,忽的想起什么,起身欲走,又看见站在一旁伺候的苍山雪,忽的想起她交给齐公子的玉筒。。。。

一箭双雕!

“齐公子、齐二公子、这位公子、诸位公子,在下略有不适,去外间透气,你们尽兴。”项婧规矩的起身,行礼。

那比赛的公子虽有些不悦,但齐家的两位公子都未说话,他也没有多说,项婧朝他点点头表示歉意,穿了屐履出了里屋。

出屋前苍山雪看过来,项婧微微摇头示意她无须跟来,便一人独自出了屋子。

若是没有认错,那公子应该是那一晚自己在如意居见到的女子,那个姓吕的小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为何也女扮男装前来六博?

难道她为了见范靖?

项婧一边想着已经来到了前厅,看了看左右无人,立即赶到方才放玉筒的地方,抓起玉筒便打开了,是一张绢条。

范靖写信给齐公子做什么?项婧越发好奇起来,忙的拆开来看。

如尔所愿。

什么意思?项婧前看后看,反复的查看绢条,绢条上只写着“如尔所愿”四个字。

难道。。。。范靖和齐公子有别的来往?

若真是如此,齐公子应该是向范靖提了要求,而范靖答应了,所以说“如尔所愿”。可总觉得这样想来,未免太简单了。

范靖又为何会与齐公子来往?生意上的来往还是。。。。范靖又为何不亲自来送信,要我们来?

正想着,忽的听见里屋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项婧吓得忙将绢条叠好,收进玉筒,规矩的放回桌案上。

刚刚站起身来,苍山雪一个箭步闪过来,速度极快,项婧都没有看清楚,她已经站在了身边,一手拉住项婧的手腕。

“出什么事了?”项婧忙问。

“官府来了人。”

项婧一个冷颤。

“三公子先前有令,一旦官府来了人,我便立刻带你走。”苍山雪环视四周,眼神很是犀利,全不像平日那个温顺规矩、柔美娇小的女子。

范靖还真是料事如神。。。。

“走!”苍山雪话音一落,扯着项婧就快步往齐府外跑。

项婧也顾不上别的,加紧了步伐跟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生怕有人追来。

倒是运气好,苍山雪功夫极好,项婧本身也有些功夫,直到苍山雪带着项婧翻墙出了齐府,两人也没有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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