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离她太近了（1 / 1）
外面风雪连天，积雪已有数尺，路上行人一个也无。悦来客栈早早便关了门，掌柜的陪着老婆孩子在大堂升火取暖，聊着过年事宜。
正说着家里的腊肉得挂得再高点，旁边的李家挂得低不知被谁偷了去，便听到有人敲门。
掌柜的嘀咕了句可能是王婶又来讨米了并不打算开门，却听到门外有个异常悦耳的声音传来：“有人在吗？”
掌柜的想看来是生意来了，便招呼了家人上去待着，自己忙不迭地去开门。
刚一开门，冷风呼地灌了进来，刚刚还温暖的屋子立马便有些冷了。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天寒地冻的到里面说话。”掌柜的看着生平仅见的俊俏人物，愣了一瞬，便立马迎了进来，关门时，却见外面积雪上一个脚印也无，顿时心中一惊。
“掌柜这儿可有多余住处？我俩路经此处，还望行个方便。”李慕然收了伞，任小雨将他大氅解下抖落上面积雪，语气淡然。
“有的有的，只是不知二位是要什么样的客房？今日可巧房间倒是全为二位留着哪！”
“你们这儿房间都什么价啊，我们先看看。”小雨将大氅放在一边，习惯性地先问价格。
掌柜的见二人虽然衣着有些简陋，可仪表不凡，气质不俗，何况这大冷天的谁家客栈还开门迎客啊，自己不多赚点那是对不起自个儿，于是有意提了些价格。
“什么？！你不如去抢！”小雨听到价格这么贵，开始打算去下家了。
“掌柜的这价格的确有些高了，我俩并非有钱人家，还望掌柜的给个便宜。”
小雨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家师傅，跟师傅相处的这几年，小雨当然知道这人除了不会经商，不会与人打交道，还有性格比较宅，其他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真的打死她也不可能会想到如此不流连红尘的人也会讲价啊！看来神仙也有江湖说得一点也不错。
掌柜搓搓掌，本想拒绝，可一想到刚刚看到的积雪上没有脚印，又看看他腰间的宝剑，就明白过来这人定然是江湖中人，自己得罪不起。于是立马笑道：“这个好说好说。”然后把价格又拉低了点。
听了掌柜的报价，李慕然语气温和：“如此，便要两间普通客房吧。”
“不！一间！”小雨听到立马插了进来。
“小雨！”李慕然看向小雨，眼神里有责备之意。
“师傅，路途遥远，我们盘缠并没多少，能节约就节约吧！”小雨拉住李慕然的胳膊摇了摇。
“姑娘不可，哪有一大姑娘跟男人同住一房的道理！”掌柜忍不住提醒。
“掌柜说的确有道理，便如此定下来吧。”李慕然给了银子，便往楼上走去。
小雨瞪了掌柜一眼，又转头跟上李慕然脚步：“师傅，等等我！”
是夜，小雨怎么睡也睡不着，早习惯有师傅相伴，以前经常说没师傅会睡不着那是骗他的，现在是真的会这样，自己对他的依赖竟如此之深。
半夜，实在忍受不了的小雨决定去师傅房里找他，可到门房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小雨知道是师傅在躲她，便有些委屈地对着房门说：“师傅，小雨好冷……师傅，你开开门吧。”说完不见回应，便顺着门板坐了下去。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小雨转身抱住身后人的腿，用脸在上面蹭了蹭，嘀咕了一声“师傅”，心完全安定了下来后睡意立马就来了。
李慕然叹了口气，抱着她进了房里，将她身上的被子去了，又像往常一样在床上搂着她，掖了掖被脚，也不说话，举目望着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雨揉了揉眼睛，强忍住睡意，抬头望向师傅的脸：“师傅，你以后不要赶我了，你走哪儿我便跟到哪儿，没有师傅小雨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的。”越说越困，最后闭着眼睛，声音也越来越小。
李慕然听完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外面寒冷，被子里却温暖舒适，连心窝都热得发烫。他想，自己以前离她那么近，是不是错了？
第二日小雨醒得很早，她看着身边的师傅有些意外有些喜悦。几年来她每次醒时师傅都不在身边，这还是第一次在起床时便见到师傅的脸，还是昨晚抱着她睡觉的姿势。
小雨幸福地笑了笑，就着晨光看着师傅的脸，越看越欢喜。啊，原来师傅睡着时是这种样子啊；啊，原来师傅眼睫毛有七十二根呢；啊，原来师傅也有鼻孔啊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鼻屎呢；啊，原来师傅的脸比我粗糙呢呵呵。小雨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伸手去摸师傅的脸，摸着摸着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一抬头，却发现师傅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小雨心里一惊，手不自觉地缩了回去，呐呐道：“师傅，你醒了……”
“嗯。”李慕然淡然开口，背着她着衣起身。
“师傅，刚刚小雨醒时怕吵着师傅所以无聊才摸……摸了下师傅的脸。”小雨绞着衣角，脸有些红，“师傅不要放在心上。”
“为师明白，小雨快起身穿衣吧。”李慕然背着小雨，将头发拢于身后束紧。
早上掌柜来送热水时发现两人昨夜是睡在一起的，他惊了一瞬，不过转念又笑道：“两位真是恩爱，连称呼都这么有情调。”
听到这话的小雨立马红了脸，看了看师傅发黑的脸色内心有些酸有些涩，她赶紧道：“掌柜去做些吃的吧，再准备些干粮，我们路上好用。”掌柜点头应了声，看了看他们装扮，那女子明显是未婚姑娘，遂皱了皱眉，也不多言，便匆匆走了。
待掌柜的离开后，小雨就着热水用帕子拧了拧打算去给师傅擦脸，没想到李慕然却夺过了脸帕自己动手擦起来，脸上又回到最开始见他时那种淡淡又温柔的表情了，眼神也有些冷。这种眼神表情无疑给小雨清冷又疏远的感觉，就像这几年来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没有发生过一样。
“师傅是在生气？”小雨试探开口。
“没有。”
小雨扁扁嘴，这明显是在撒谎嘛。她走上前像往常一样打算挂上李慕然脖子，却被李慕然一步后退躲开了。小雨呆呆地站在那儿，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雨，为师以为，日后我俩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李慕然放下帕子，有些冷淡。
听到这个，小雨的心有些疼，可是早就知道的不是吗？这么小的打击算什么呀！
于是小雨走上前再次打算挂上李慕然脖子，却被他再一次后退躲开了。小雨抬头笑了笑，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师傅说什么呢，我们一直都睡在一起的啊！有何不妥啊！”
“小雨，你毕竟已经成年，日后要成亲生子。师傅永远都是你的师傅，就和你爹一样，以前你小跟师傅睡一处还情有可原，可现在都及笄了，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了。”
看到她急于要说什么，李慕然伸手打断：“不必再说了，为师心意已决，日后绝不更改。”说完便出了房门，留下小雨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跟她在一起这么久，小女孩儿的心事他以前再回避经过昨夜和今晨他也明白了。
她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迷恋越来越火热，他经历过多次，又怎会不知？
只是小雨应该是正处青春期接触的异性较少的缘故，只要多带她接触些青年才俊，她对自己的心意必然会慢慢转移到他们身上。
想到这里，李慕然已有了些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