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1 / 1)
江玫来过这后的日子里少瑾一直很少来,自尊心的作遂,我也很少与少瑾联系,事实上我已经切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除了上班几乎不与人沟通,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望着床上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得奶奶,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医生来查房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抓着医生问奶奶的情况,反正答案永远都是一样,最后她也不会再清醒过来,终究是要离去。
只是这个过程对活着的人是一种煎熬,并非讨厌这种照顾的工作,只是那些枯燥又没有希望的日子总让人打不起精神来,仿佛起进一个死胡同,却转不了身。
又过了几天,陈清来了,陈清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奶奶住院的事情他也是才知道的,陈清的脸上淡淡的,现在在他的脸上已经捕捉不到什么信息了,这半年来他成熟得很快,已经变得很会隐藏自己,我已经很难猜透他的心思了。
看过奶奶我们一起去了楼下散步,天气不错,正值金秋,是陈清最喜欢的天气,院子里有三三两两的人散步,也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穿梭其中,在这种地方散步,心情也很难沉静下来。
陈清说:“我准备回去了,回青城。”青城是陈清的老家。“哦。……”我还想说什么,想了想觉得没什么理由质问他什么,比如说他的事业怎么办,已经在C城争取的这些人脉怎么办,这十多年的生活就那么容易的全部放弃吗?
最终我还是没有问出口,无论他什么样的回答都已经不再重要,结论只是他要走,离开C城,以后的日子我们都没有可能再有交叉,这一次真的有诀别的感觉了。
闲聊了两句,陈清就要走,我送他到大门口,看着陈清驾车离开,忽然就有泪冲出来模糊了双眼。可恶,最近的眼泪怎么这么不争气,动不动的跑出来现眼,我一向自认为自己算是个坚强的女人,眼泪从来都不是我生活的必需。
十月底,奶奶真的走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清醒过来,那日的交待真的成了她的临终遗言,她走的非常非常的安详,好像也没有太大的痛苦。
这些年的成长已经练就我临危不惧的特性,即使再大的打击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我按部就班的处理着奶奶的身事事,住了两个多月的病房一下子就空了起来,和杨阿姨收拾过东西,又回家收拾,整理了奶奶所有的遗物。
因为太多,整理了三天才整理完,太多东西舍不得丢,准备留下来又没有地方存放,最终还是处理了,杨阿姨能用的上的都给了她,除了一些老照片,所有的都烧掉了。
这个期间少瑾来过几次,大概这段时间真的太忙所以才见不到他的人,没想到见到他的时候却精神焕发的,没有想像中的倦容,对奶奶已经耗去了我所有精力,已经无暇分心去考虑他空间发生了什么,本来也没有正式的通知,不知怎的消息就传了出去,火化的那天我在C城最亲近的朋友也悉数到场,甚至江枚也一起来了,我的心情跌到连日以来最低谷,不知怎么的突然见到那么多人眼前一黑头也好痛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是我近日来最熟悉的环境,四处一片白,白的很刺眼,是医院。
奶奶是我有生以来送走的第二个亲人,且也是在医院里,现在的我已经对医院有了排斥感,可以说我很怕呆在这个四处都是白的地方了。
我本能的坐起身了,却觉得身下一片模糊,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生理期一直都很乱,大概是精神状况太差,最近的一次生理期持续了半个月之久都还没有结束,正赶上奶奶的丧事,忙前忙后的没有注意,竟晕倒了。
所有的意识都回复以后见到的人是陈清和何谦,我不知道为什么是他们两个,但仔细想一想他们却是我在C城最好的朋友了。
有时候我觉得人真的很脆弱,面对很多事情都很无力,比如现在,我想去处理一下自己,面对两个男人却没办法开口,更不能叫他们帮忙。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回去。”陈清说:“你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放心你。”何谦也说:“少瑾有事委托我们帮忙照看你一会,等他来了我们就走。”
我没办法面对陈清,最终放弃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先择了另外一个,而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留在我身边的人却不是我选的那一个,多么讽剌。
打断了牙齿和血咽,没什么好后悔的,我自己的选择怎么着我也认了,只是现在这种状况,能不能现让我去处理一下?
“那个,我想去方便一下,你们能不能回避?”陈清说:“没关系,我扶你进去。”
我苦笑着摇摇头,身下的状况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不想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出糗,“不方便,你们到外面对。”
我已经吃力的做起身,每动一下都牵动着小腹痛不欲生,陈清见状,默默捶了一下床边,我跟着床体震了一下,陈清的怒意直达我的心底,一时说不清是感动还是难过,对于陈清,我除了歉意实在说不出什么。
最终两个人被我赶出门外,我吃力的下了床,还好,并没有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到洗手间简单整理了一下,因为事出突然包也没带在身边,这个时候连手机都不知道在哪里。
忽然后悔把陈清他们都赶走,现在我还真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哭都哭不出来,哭也没用。
幸好陈清很快就回来了,我已经躺回床上,问陈清借手机,在拔号码的时候习惯必的按了少瑾的号码,按完之后心更加冷了,删掉又重新输了金津的。
嘱咐金津帮我带些面包过来,我们女人堆里习惯把那种卫生用品称为面包,金津的声音很急切,答应得也很快,大概我晕倒的时候她也是见到的。
金津的速度一向是雷厉风行,如今更是风的速度,转眼就到了,把陈清两个大男人推出门,和我一起整理了身上,在卫生间里金津说:“你这么长时间都不走,别是得了什么病,正好在医院,不如全面检查一下。”“嗯。”“你说你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那个孙总多体贴啊,上次还嫌我照顾得不好把我赶走了,这次倒好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金津一向口无遮拦,这个时候提走少瑾,说得我理屈词穷,应不出一个字来。
中午金津回家帮我带了两件衣服,两人吃了点快餐,下午做了些检查,因为还在经期很多项目也做不了,不过依目前的结果来看没什么大碍,对于经期的紊乱只是我的神经太过紧张而至,放松下来也就好了。
对于这个结果金津仍不放心,和医生争论了很久,好像不查出点什么病来就不正常一样,我拉了金津回病房,一进门就看见少瑾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