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小少的男秘(1 / 1)
第二天各自上班,少瑾远比我要忙得多,没有时间儿女情长,这段时间他好像比年前更忙了,我偶尔会和何谦小聚,从他口中听说少瑾正在筹备一个新的工程的竞标,地点就是奶奶家的那片地,我想起他刚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过,他还说那块地很适合开发,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动作了。关于投资的事也有所进展,不过最后少瑾没有入股,他现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进了新的工程,何谦这边根本无瑕顾及,但何谦还准备留下来,也已经在着手成立公司的事情。
何谦的新公司我当然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又苦了陈清,前前后后的帮他跑,经常是他们忙了一整天到晚上的时候碰个头,商量一些细节,托何谦的福我经常参加他们这种餐桌上的小会,对于他们工作的进展也大略知道些,偶尔提个什么建设的,有时候也是点睛之笔,何谦就会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帮他指点迷津。
忙完了公事就吃饭,现今社会吃饭这个词的含义已经不仅拘泥只是吃那么简单了,包括很多其他的东西在里面,我喜欢和熟知的朋友在一起吃饭,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很舒服。
有时候我会觉得很难面对陈清,但他从来没有给我任何压力,如果事先知道会与陈清碰面都会让我有点踌躇,但看到他时完全没有我想象的尴尬,无论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是和很多人在一起他都会把我们中间的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很微妙。
在不开车的时候陈清还是会送我回家,先送何谦,然后再送我,至于为什么是这个顺序没有人有争议,仿佛天经地义。分别的时候他会嘱咐我早点睡之类的,语气很平静而温和,亲切得就像兄长一般。
周末的时候回了奶奶那里,天一直阴雨,奶奶的膝关节疼的老毛病犯得厉害,走路都很吃力,两条腿被她贴满了膏药,满屋子的味道。我背着她去医院看了,拍了片子,几年前摔了一跤,骨头有裂缝一直都没好,也没什么好药可治,只能做些物理治疗。一共疗程四个星期,第一个星期每天来一次,每二周隔天一次,第三周和第四周都是隔两天一次。做这个治疗贵在坚持,以前痛得紧的时候也有做过,奶奶不忍看着我每天背着她跑医院,总是做不到一半就放弃了。
这两年奶奶更加老了,体重已经只有七十多斤,背她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难的事,第一天检查完了做了磁疗回来奶奶叨唠了很久,大意就是老了不中用了,却又死不了拖累年轻人跟着受罪,顺带想起儿子孙子,又是老泪纵横,我只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不插话,一来劝解也是无用,等她发泄完了就好了,二来听得次数太多也会变得麻木,那些悲伤被她复数太多次也便觉得正常,心渐渐变得都硬了。
如此坚持了四五天,奶奶的腿痛还没有大的好转又想放弃了,我却不肯,和程学民打了招呼每天晚两个小时去上班,一大早就准备好逼着奶奶去医院,奶奶在我面有时候也同孩子没什么两样,见我生气,也不敢坚持,乖乖的跟着我去医院。
坚持到第二周的时候在医院遇到了少瑾。奶奶在做磁疗的时候我在一旁没事干在医院里乱转。先是看到了少瑾的助理文铮,文铮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二三岁,是少瑾从苏州带过来的,我见过他几次,对这个面相斯文白静的男孩子印象不错,他在公司具体做些什么不太清楚,经常陪伴在少瑾左右,鞍前马后的,有点像男秘。
他也看到了我,我笑着和他打招呼。这男孩大概不爱笑的,弯了弯嘴唇算是回应。我问他:“怎么在这里,哪里不舒服吗?”他摇头,神情不是很自然,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还是说了,“不是我,是孙总。”“孙总怎么了?”“孙总昨天去工地出了点小意外。”
我跟在文铮的后面进了少瑾所在的病房,他正半躺在床上翻着文件,手上还输着液,没看出哪包扎,不知道伤在哪里。我轻轻的走进去,他神色微微有些惊讶,文铮在后面解释了一句,少瑾说:“你去外面等下我,还有事要交待你。”文铮应了一声退出去。
“坐吧!”少瑾对着我说,我对医院一直有种恐惧感,看着少瑾躺在病床上心有些慌,表面上却故做镇静着,找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等他说话。
“没受什么伤,就是他们小题大做,怕有问题让我住这观察两天而已。”我略感放心,看外表的确没什么伤,精神也不错,应该没什么大事,心里一口气舒出来,神情也放松了些。他好似看出来了,“怎么了,担心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被人看穿心思我又有点不安,慌忙掩饰,“你总这么自信不怕人家说你自大吗?”“自信与自大的标准本来就很难界定,我很自信从没自大。过”“你这么说就是已经是自大了。”他笑笑,转了话锋,“你怎么在这?”“奶奶这几天不舒服,我带她过来做磁疗。”“哦?哪里不舒服?”“腿,都是老毛病了。”“不能走路吗?”“现在好多了,勉强可以走。”“怎么不告诉我?”“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前也常来。”“下次不要这么自作主张,以后奶奶的事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做安排。”少瑾又问了一些关于奶奶做磁疗的细节,又叫了文铮进来,交待他以后和我一起接送奶奶来医院。文铮点头,我想说不用了,没那个必要,但少瑾的决定我一向没什么反驳的权利,只好做罢。
时间差不多了,奶奶那边应该快结束了,我说要回去,少瑾又嘱了几句,让文铮跟着我,文铮一路跟着我来到奶奶这边,奶奶看到突然出现的小伙子很奇怪,我说:“少瑾的助理,正好来医院办点事碰上了,非要过来看看,等下送你回去。”“哦,少瑾啊,挺长时间没见他了,你是给他做事的啊,今年几岁了啊?哪人啊?……”奶奶问了一大堆,文铮都用很简洁的语言回复了,一般来说遇到这么少言寡语又不了解的人很难有什么话题聊的,奶奶充分的显示了她的无敌神功,一路上就没停过,对文铮轮番轰炸,还好这小伙子也挺有定力的,不愠不火的回应着,我看到他额头上有轻微的汗,在一旁偷着乐,这种待遇也不谁都能享受到的。
到了家文铮直接把奶奶背进客厅,我帮忙撑着伞,老实说有文铮在倒是让我少事不少。奶奶还要留文铮吃了饭再走,我说:“少瑾公司忙得很,文铮事情也多。”奶奶道:“忙啊,大家都忙,小文,你有空常来玩啊!……”文铮说:“奶奶,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啊!”奶奶自以为是客气话,也没多留,放我们都走了。
到门口的时候我看到文铮似乎擦了把汗,我笑出声来,“奶奶就这脾气,多少年了都是这样,不过人是好人,你别介意。”他点点头,“没事,我还扛着住。”
第三天早上文铮准时出现,奶奶乐不可支,拉着文铮的手夸他是个好孩子,心情特别的好,自然又少了不一顿唠叨。到了医院安顿好奶奶我便要去找少瑾,文铮说:“孙总已经出院了。”“哦,没什么事吗?”“轻微的脑震荡。”这词倒是经常听,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在外面等的时候文铮接了个电话,对方说了些什么不清楚,他大都用一个两个回应。然后把电话递给我说:“是孙总。”我接起来应了一声,少瑾的声音悠悠的传过来,有点遥远,他说:“这些日子太忙了,没时间陪你。”“我知道。”“东城这个工程定下来之后我会有几天休息,那时你想干什么?”“没想过。”“那你想想吧,回头告诉我。”
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文铮,他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玩手机,都没有多余的话,文铮做男秘做得很称职,最重要的是从不多说一句话,让人觉得他很神秘总想去试探,却又一无所获。
过了一个星期,奶奶的理疗已近尾声,文铮总能在约定的日子准时到来,奶奶很喜欢这个男孩子,觉得他年轻又不失稳重,说他是个成大事的料,文铮弯弯嘴角算是笑吧,奶奶眼睛不大好,没看到,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兴致。大约是心情不错,她的腿恢复得也还不错,雨季仍没有结束,时不时的还是会下雨,她已经好多了,去医院根本不要人背了,只是动作比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