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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第 5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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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了,林心一直默默端坐在门前,望着这条溪水缓缓流过。几乎一整天,她都维持同样的姿势。

这是阿里山深处,茂密的原始森林中。十年前,一个偶然机遇,林心曾在这里小住;她很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干脆从原住民手中买下这个竹棚子。

棚子后面,有个简易的菜园。沿着小径,走不出二里路,就有原住民村寨。山民待客热情,时而来送她一些特色食物,她本来饭量也不大,再吃一些野果子,竟不需太动炉灶,生活也悠然自得。

她喜欢这样远离人群,远离人烟,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荒野里,独自一个人,看看蔚蓝的天空,看看清澈的溪水,听着大自然最原始的音乐。

她需要这种暂时的逃避。她需要积蓄力量的时间。当她离开这儿,再次踏入人群,她就不能回头、不能脆弱、不能流泪、不能伤感……。

终于,林心走出竹棚子。沿着小径,步行走出深山,搭载小火车,来到一个更大的车站,坐上通向台北的火车。

出人意料,车厢里越来越比较拥挤。原来是沿途在台北上大学的学生搭车返校。他们一张张年轻的、欢快的笑脸,将沉闷的火车旅途变成了歌声、笑声的海洋。虽然彼此不认识,但青春就是没有界限,不需几分钟,他们很快就能成为朋友,天南海北的闲聊。

想要隔绝他们的快乐并不容易。林心却决定来试验自己的定力。她打开书包,从中取出她的书:《唐诗三百首》。不料随着这书,一个东西也滚落出来,掉到地面上。

“这儿!”还没等林心弯腰去找,一个女学生已经替她捡起来,问,“是你的订婚戒指吗?好古老呀!一定是家传的宝贝。”

她身旁的女学生也好奇地探看,叫道:“它好美也!你看,太阳下,似乎有水流!”

先前的女学生将戒指还给林心,自我介绍说:“我叫尚紫英,她叫何卓尔。我们是台大外文系二年级的学生。”

“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来自南部?”林心说。这趟列车是贯通南北的主干线,多数南部学生是乘坐这趟列车北上的。

“我们是去南部游玩!”何卓尔笑说,“这是我们的大学计划之一:游遍全台湾!”

“是啊!”紫英兴奋地说,“哼,她们都崇洋媚外,去什么巴黎、纽约,我最看不起,自己的土地不去了解,反而跑到人家的地盘去!”

“我们不但要了解自己的土地,还要了解我们的人民!”何卓尔宣布。

“所以我们正计划,到明年暑假,要组织许多同学,和我们一起骑脚踏车,环游全岛!”紫英说。

两个女孩同时击掌,热烈欢呼,仿佛她们真的已经实现了壮举。

年轻真是无敌!林心不由得发笑。

“你看什么书?”紫英好奇地张望。何卓尔也探过头来。

林心合上书,让她们看封面。

“你好无聊!”紫英十分直爽地评论。

“未老先衰!”卓尔笑道,“像我叔叔。”

“你叔叔不正常!”紫英叫。

“不正常?你还喜欢!”卓尔叫。

紫英满脸羞红,举拳打她;卓尔忙起身闪躲。两个女孩子就在车厢里上演起“追逐战”,嘻嘻哈哈,肆无忌惮。

午后,玩闹了一个上午的学生们突然安静下来,互相依靠着打盹、假寐,有得已沉睡,车厢里,不时有鼾声大作。

难得的清静,林心竟忽然感到了无聊,不禁也瞌睡起来。

这时火车徐徐驶进一个无名小站,缓缓停下。

敞开的车窗外,忽然飘来一个清脆的喊叫声。它像一枚绣花针,快速插入林心已有些绵软的思维里,立时将林心唤醒。她倏然抬头,循声望去。

一个小站台,一个锈迹斑斑的站牌:雾峰。浓烈的九月阳光下,远方的山坡上是望不到尽头的茶园,像天上织女精工细作织就的绿色锦缎。

“我会小心!”

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像是一条粗棍,重重击打在她脆弱的心头。林心遽然转向,将目光投向窗外几米远处。

那里有一群人正将一堆箱子快速搬运到火车上。在这一群男工人中,竟还有一个女子。她身穿背带裤,利落的短发,像是个台北的大学生。

不知是否因阳光太刺眼,林心竟感到眼前一黑。她闭紧眼睛,用力甩一下头,再张眼观望:那个女子还在。

或许是姐妹的心心相印,林凡倏然转头,正对上了瞪大眼珠的林心。

这突然的相遇,使二人都目瞪口呆,许久无法回神。

等到林心反应过来时,火车已经开动。她无奈地附在车窗上,望着她的妹妹逐渐从她的视野中消失。

小凡!她那娇气傲气的妹妹,如今竟然在和一群苦力工作?这一幕,太震撼,以至于林心感到像是她的幻觉,然而它太真切,犹如有一把斧子一下又一下,用力地凿刻进林心的心间!

目睹小凡的现状,忽然使林心对小晖产生了危机感。他正在读大学,正是思想最活跃的时期,万一他也受到那些自由主义的影响而走上歧路呢?

于是一下火车,林心就直奔台大。

台大的校园里已经悬挂出迎接新生的条幅。一些老生们已经摆出迎新的桌子,甚而已经有社团打出广告招募新成员。

林心先去了小晖的宿舍。小晖不在宿舍,他的舍友告诉林心:林晖很可能去了自习室。一路打听,林心来到了物理系的大楼外。

看到厚重而威严的门厅,林心竟望而却步了。

这是一种自卑的却步。她也曾幻想上大学,也曾梦想坐在大学的草坪上看书,憧憬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听课。然而,国破家亡,打碎了她所有的梦!

正当她前后迟疑之际,一个熟悉的声影走出大楼。

“林老师!”费明大力向她挥手,满脸惊喜。

林心忙整理思绪,笑迎上去,说:“您好,费教授!”

“欢迎来台大物理系!”费明热情地说,接着关切地问,“您一切都好吗?您的老朋友怎么样?”

“都还好。”林心谨慎地回答。老朋友?一定是杨立仁不想让费明担心,所以才编出了一个理由吧。

“舅舅说,因为听说老朋友出车祸,您匆忙赶去看望。我还大惊小怪,差一点儿,就要去派出所报案。”费明羞愧地解释。

一边说,他的目光一边扫向林心的手指。

林心马上醒悟他的用意,右手不动声色的遮掩一下左手,同时说:“我来找我弟弟。他同学告诉我,他在这里上自习。”

费明诧异,赞扬道:“明天才正式上课,今天下午已开始上自习。好啊!孺子可教,将来必然大有前途。”

“我担心这是他的借口:打着学习的幌子,在外面疯玩。”林心笑说。

费明劝道:“年轻人,也不能逼得太紧。有时,不小心,反而要弄巧成拙!”

费明本是劝话,但却立刻勾起林心更多的紧张和不安。打小,她就对小晖十分严苛。她对小晖寄予了太多期望。可是万一物极必反,小晖产生逆反心理呢?最近她一直专注于杨立仁的事情,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不曾和小晖好好说说话了。

正当林心和费明说话时,一个50岁上下的男子昂首疾步往教学楼而来。第一眼,林心觉得他有些眼熟,似乎在何处有过一面之缘。

“咦!小费!”他热情地招呼费明,“你的试验怎么样了?”

费明连忙上前,和他握手,说:“还得等等看。”

男子鼓励道:“别着急,也别在乎旁人如何看,只要自己认准了方向,就咬定青山不放松!”

费明点头,道:“我一定会努力。”

男子扫了两眼林心,问费明:“还没请教这位小姐芳名?”

费明急忙介绍道:“这位林老师!”

“我在费先生府上做家庭教师。”林心快速插话,截断了费明余下的介绍,“我弟弟在这里上学。我来找他。”

“这位关智信教授。”费明向林心介绍这男子,“是我们系的前辈。”

“哪里?”关智信谦虚地说,“不好意思,我觉得林老师有些面熟。您是物理系的毕业生吗?”

林心连忙摇头,心里却一沉。既然他也这样说,那肯定他们曾经相识。然而她也不记得在何处见过这人。以前她怎么可能接触到台大物理系的教授呢?

这时,林晖和一群同学结伴,说说笑笑,走出教学楼。

“姐?”望见站在楼前的林心,林晖无法掩盖的吃惊,连珠炮似地追问起来:“你怎么过来了?你在山上的工作全部结束了?妈说你去看朋友了!她还好吗?”

林心一边应答林晖,一边随意向那几个男生扫过两眼。一个姓欧阳,是林晖的同学兼舍友;另两个也是林晖的同学,林心见过两次面,但一直没问他们的姓名;还有一个女生,穿着简朴,站在几个男生中间,并不特别注目;靠这女生旁边,又站立一身形高瘦的男生,相貌有些眼熟。

这个男生似乎也特别注意到了林心的观察,显出惊异与研判的神情,直直迎向林心的目光。

是那个吕明夷!林心的心头一沉。他不是法律系吗?为何小晖会认得他?这是她最害怕的事情。当初小凡就是接触这种危险人物,才误入歧途!突然之间,这晴朗的九月天空,似是飘来一股西伯利亚的寒流,扫荡过林心的全部神经。

觉察出林心的表情变得凝重,林晖忙说:“姐,我和同学还有事情,你先回家吧。”

“什么事情?”林心立即责问。

林晖马上预感到情形不妙,陪着笑,答道:“当然是学习的事情!”

林心皱眉。他肯定没好事!

三十六计走为上!不等林心多说话,林晖已拉着同学跑走;林心想要厉声喝住他,但有外人在旁,她也只好暂时按下怀疑。

拒绝了费明送她回家的提议,林心折回林晖的宿舍,留意察看了一下小晖的书橱和衣柜,除了专业书籍,并无思想类的东西。一直等到晚饭时间,小晖都没有回来。林心不由得焦躁不安。

直到上灯了,林晖终于和欧阳以及那个女生回到宿舍。

“你还在?”小晖大惊失色。

林心按住满腔的怒火,沉声命令道:“我们必须马上单独谈谈。”

欧阳向着小晖做个鬼脸。

“姐!能不能等到我回家,咱们再说。”林晖恳求。

林心严厉地道:“不能。”她又面向欧阳,“拜托,你们先请到隔壁宿舍坐三五分钟。我和林晖谈点儿事情。”

欧阳忙招呼几位舍友赶快离开。

看着同学都离开,林晖的脸色也由嬉笑变为严肃,很不耐地道:“好了,他们都走了。你想要说什么,尽管说!”

“下午去做什么了?”林心问。

“参加社团了。”林晖回答。

“什么样的社团?”林心又问。

“一个读书会!”林晖说。

“读什么书?”

“历史书。”林晖傲然回答,不待林心再问,他又快速地说,“姐!就算我是学物理的,难道都不能读历史吗?姐,我知道你的担心。你害怕我走二姐的路。可是,姐,你不能因为二姐,而把我也当成嫌疑犯吧!我都不能有一点儿个人自由吗?”

林心语塞。小晖的话不无道理:她正是因为有鉴于小凡的先例,才如此担忧小晖的思想倾向性。

“姐!”林晖诚恳地说。“我理解你的苦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令你失望的。我向你保证。”

林心默然。

“姐,其实你也可以试着理解一下二姐。”林晖又说,“她的本意也是好的。她又不是杀了人。她……”

“她的罪过,比杀人还厉害!”林心厉声打断林晖的话,“小晖,你最好深刻体会这一点。杀人犯,是杀一个人;而一种错误的思想,却可以将很多人杀死。杀人,是人人皆知的罪行;而错误的思想却可以披着美丽的外衣,招摇过市,蒙骗世人,其流毒可以毒害几代人,甚而整个国家都要蒙受其害。”

“这是不是我们对于丢掉大陆的一种反思?”林晖沉声问,“共产主义的流毒,从欧洲蔓延到亚洲,至今占据了世界上如此广阔的国土。为何这种思想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何那么多的民众会被其蒙骗?是不是我们也该反思我们的思想意识?□□,任何一种形式的□□,无论它们打着何种的外衣,都无法抹杀它独断的本质。”

林心盯着她的弟弟。她必须正视:他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思想。

“无论怎样,小晖,有一条,你要记着,小凡没有叛国。”林心沉痛地说,“她是因为比任何人都爱国,才会被引入歧途。”她看着弟弟的眼睛,“你一定要在任何时候,都坚持住你的国家立场。”

林晖点头,说:“姐,你放心。大事上,我绝不会糊涂。”

林心狠狠瞅他一眼,道:“只有你做好了,我才能放心。”

林晖轻笑。

“笑什么?”林心不悦。她心情沉重,而弟弟却吊儿郎当,看似长大了,却又没有完全成熟。

“姐!我同学说,你至今待字闺中的原因就是我!”林晖用力忍住笑意,认真地说。

林心迷惑。

林晖解释道:“有人有恋父情结,姐姐你有恋弟情节!怎么办?我也有恋姐情节!”说到最后一句,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林心无奈地笑两声。

何人能体会她这个姐姐的心意?小晖,并不仅仅是她的一个弟弟,而是两个弟弟!他不但有他一人的责任,还有那个早逝的哥哥的梦想。面对这双份的爱、双重的责任,她怎么可以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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