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择(二十一)(1 / 1)
男子被白绫包裹,盘膝坐在竹榻之上,在登上竹楼时,他缓缓扯了扯白绫,将脸盖住。
刚来到屋内,菌人便随手将门关紧。男子的眉抖了抖,却悄无声息的朝竹床望去。
却见那床正凌空轻摆,山花摇落,如同花语。有女子低沉的呻吟声传来,好像隔世的呢喃。不多时,一只修长的玉手,伸展出来,朝他勾了勾。
男子起身,朝她踱去。
空气里只有女子娇弱的呼吸声,细细听去,仿佛还伴着轻声的话语。他听不清,只有加快脚步。
摇荡的竹床上,女人缓缓立起上身。男子的丹田,顿时涌上一道热浪,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的身体。
女子娇媚的笑着,雪白的肩膀轻轻抖动,雪峰乱点中,似乎传导出一股沉厚的引力,将男子牢牢的栓住。
那男子伸出手臂。
女子缓缓扬起雪颈,张开双唇,将他的食指含在口中,轻轻的允吸。
男子的眼开始迷离,有什么东西在汹涌。他想克制,却已经来不及。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去,女子温润的肌肤在他的指尖化开,像绽开了一朵娇艳的花。
女子娇喘着将他环住,双腿一勾,男子便动弹不得了。
她笑着伸手扯落男子身上的白绫。一路摸索上去,竟发觉男子的身体十分健硕。她的眉挑了挑。脸色一怔。
男子却已经俯首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朝她的胸前扫去。女子顿时发出浪荡的笑,任由男子抚弄。
忽然,一道蓝光闪过,女子猛的惊觉。
“你是什么人?”
男子却已经抽出她枕下的金刀,锋刃对准了她雪白的咽喉。
女子顿时咬住双唇,桃花眼里的放荡荡然无存。
“臭小子,竟然还敢回来!”
男子一歪头,抖落白绫,露出白皙清秀的脸庞,英挺的眉心,隐隐透出明亮的蓝光。
“哼,是半神。难怪有如此骇人的勇力。”女子的眼毫无顾忌的上下打量着他。
男子几乎****,身型健美有力。
“你到不比芒差。只是可惜了,竟留给那个丑丫头。”说着,她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那男子正是离盏。他心知女子在用话激他。经过了几日,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半神血统刚被开启,还不能很好的运用,若是有妖物的血刺激,怕是会发狂而走入歧途。想到这里,他只是默默的将刀刃朝女子的勃颈处推了推。
“天书在哪里?”
女子闻言先是一愣。
“天书?什么天书?”说着,她将桃花眼一眯。翻手在一弹,金光四溅,离盏的肚腹间豁然喷出一道血光。
他猛的一抖,女子已经金蝉脱壳。裸身立在一旁,一抬手,抓起衣服,披在肩头。
“找我要东西,自然不忍心杀人喽。”说着,她歪着唇角,露出一抹邪笑。
“是嘛,那可不一定。”
九娆登时一愣,一把石斧已经架在她的后颈。
“炀!”她冷哼一声,“我到大意了,你的情哥哥钻进我的被窝里,你当然坐不住了。”
“天书在哪?”我一抖手,石斧已经在她雪白的皮肤上划出血痕。
那头,离盏的下腹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且发出一丝丝轻微的生长声。
娆眯着眼睛。
“不错,天书就在我手里,不过,若是我不说,你又奈我何?”说着,她发出一个阴邪的笑。
许是见我和离盏同时在场,若是硬碰她也占不到先机,所以只是用语言来周旋,却不再有动武的意思了。
“我不要天书,我只要你的命!”岸飞身跃进屋内,一张俏脸冰冷如刀。
娆顿时一惊。
“你果然还活着。”说着,她狠狠的瞪着岸。
岸冷哼着。
“鬼娘之女,自然躲得过菌人的追踪。”
九娆的眸子里,红光闪烁。她没想到岸竟有鬼蜮的血统,难怪派出去的菌人总是被弄得晕头转向。这小丫头果然是鬼机灵。
而岸,经历了鬼蜮的历练,已经打开了身上封闭的气脉,如今的功力已经大大的提升。
“好,不就是要天书吗,何苦这么兴师动众。跟我来吧。”说着,娆轻声一哼,迈步朝前走去。
我和岸忙贴身靠在她的身后,石斧深深的嵌进她的后颈,血淋漓而落。我的火属性本就让娆忌惮,再加之离盏的神力,还有岸。九娆的确不敢妄动。
“去哪?”我低声问道。
她笑了笑,语气仍旧不惊不惧。
“回东山,难不成,我还会把天书随身带在身上。”
离盏看着我,缓缓点头。
我们将九娆掳走,由小路前往东山。一路上遇见不少菌人,他们不明所以,见我和岸将他们的王夹在中间,也不敢上前询问,只管乖乖的让路,目送着我们离开。
九娆面不改色,始终眯着眼,却不知在想什么。我只担心她油滑老道,怕是稍不注意便会着了她的道。所以越发的小心谨慎。
来到东山时,太阳已经过午。
经过岩缝,朝菌人的老窝走去。岸却惊讶道:“萤火虫怎么不见了。”
九娆冷哼道:“我只当你激灵,却没想到也是个蠢货。”
离盏不知她们在说什么,转头看我。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想必是他们制作腐肉必须将其挂在通风处,防止真正腐烂,整个菌人部都被高大的菌类和树木遮挡,唯独这个入口处还算清爽。而且,我看,那些萤火虫是被用秘制的药剂喂养长大,特地放在这里吸附其上,令其蚕食和寄生。我说的对吗?九娆。”
娆缓缓笑着,“到底是有些见识。”
我冷哼着,“在你的住处,我曾近距离的探察过那摊腐肉,结果发现,其并未腐烂,只是被虫子吃的面目全非罢了。”
娆冷哼着。
来到娆的住处,我们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娆是个诡计多端的女子,知道同时应付我们三个定然讨不到好处,所以极为顺从。离盏和我把她夹在中间,她却不住的拿眼睛瞟着岸。
她带着我们穿过层层楼阁,来到最里面的石屋。正是她先前沐浴的地方。一进门,便有阵阵沉檀的香气袭来,令人心一阵清凉。
举目四望,这屋子十分窄小,除了檀木桩,便只有一个竹制屏风。离盏扬手挑开迎面荡来的藤萝帘栊,四处探查了一番,扭身说道:“九娆,你不要命了?”
娆笑着看住他,暗红色的眸孔里闪烁着狡黠。
“天书在哪?”岸冲上来,用钢鞭缠住她的脖颈。
娆指了指檀木桩。
离盏一愣,转身便是一剑。噬魂划出一道白芒,一声巨响,那树桩裂成两半,的兰汤流淌一地。岸忙快步上前,伸头一望。果然,隐约可见一道楼梯。
我押着九娆,走在中间,离盏和岸一前一后。
越走越黑,空气也越发湿闷热。脚下是用石板铺就的细窄小路,两旁的土壁只有一个臂展宽。空气稀薄,岸的胸中发出沉闷的丝响。
“若是一会见不到天书,我便手刃于你。”岸狠狠的说着。
娆却始终不言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