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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打开,是一条闪闪发亮的项链。周围用水晶似的闪闪发亮的东西镶成一条长长的花样链子,链子中间坠着一颗火红的水滴型“鸽子蛋”。林楚拿着用手指轻轻挑起项链,中间的那颗巨大的宝石在明媚的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辉。
她盯着那颗东西,忽然就想起了吸血鬼。就是那种出没在黑夜里高贵而神秘的绅士,他一见到人类就会露出本性,用白森森的獠牙狠狠刺在人的皮肤上,接着便是大滴大滴的血珠从他的嘴边滑过。这时候,他会抿出一个魅惑的微笑,眼睛闪闪发光。而那从他嘴边坠落的血珠也会因此幻化成一颗浓烈、深邃、摄人心魄却永远都涌动着血腥味的宝石。
她咽了咽口水,越看越觉得这颗石头看着阴森。
盒子里的卡片只有两个字:送你。下面署名是宋远。她丧气地合上盒子,自己好像说过不会收这些东西。他也答应了,这又是抽哪门子疯?
一整个白天脑子里都是那块美丽的石头,林楚觉得这件事可真是不能拖。于是提早请假下了班,就想着还回去。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那块石头放在包里就感觉沉甸甸的,就像她现在的心情,潘晓东肯定是怀疑了,昨天那样的情形,他怎么能不怀疑。可是出轨,不管是不是被迫的,就不可能说声抱歉就能解决的,而她,真的还没准备好。
忽然手臂一痛,肩上的包就被狠狠拖了下来。
待她反应过来包被人抢走了之后,那人已经撒开了腿跑出好几米外。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那颗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宝石,如果丢了的话,估计把她卖了都还不起。这样想着,她的脑子立马冲了血,也不顾得自己七八厘米的高跟鞋叉,撩起规整的西服裙就拼命追,气急败坏喊着:“别跑,还回来我的包!救命,有人抢我的包!!”
眼看着抢劫的人从视线慢慢要从视线里消失,她坡着脚喘着粗气在后面追着,几乎要绝望了,可那人竟被一下绊倒了。林楚扶着墙赶紧一拐一拐靠近,只看着一个靓丽的女子利落的再一个单肩摔狠狠把抢劫者扔到地上。
抢劫者吓得跪在地上就开始求饶,姑奶奶,姑奶奶不停叫着。
后面的林楚一喘一喘地叫:“我的包,我的包。”
女子从抢劫人手上抢过包,又照着脸上结结实实给了一脚:“滚!下回再让我看见你,那只抢的手就别要了。”
抢劫的人嘴里叨着感恩戴德,连滚带爬溜了。
女子掂了掂包,笑着看狼狈而来地林楚,稳稳把包扔进她的怀里。林楚却因为狂奔了将近二十分钟钟虚弱地晃了晃才接住。
定下来才仔细看清楚了帮自己抢回包的人,用美丽动人来形容眼前的女人,倒不如飒爽英姿来的恰当。
她身着一件贴身齐边的小夹克,咖啡色口袋粗布裤子,再加上一双高筒修长的黑色靴子。按说普通女子穿上那真正是不伦不类,可是配上她神采奕奕的脸庞、精致的五官和干练的短发,竟穿出了清爽帅气的感觉,可以说,这是林楚见过中性打扮中最成功的典型了。
女子垂眼看着林楚明显红肿的脚底不禁乐了:“呦,你倒是可以啊,鞋都追丢了。够拼命的啊”
林楚尴尬笑笑:“真是谢谢你,要是真被抢走了。我可能不是‘拼命’,是要没命了。”
“走路以后当心的,走神儿最容易被盯上。不过你这小身子板儿,估计追上也夺不过来。”
她说的很随意,可似乎很自然地带着一些掩饰不住的强势。林楚心想,看来女人也可以这么帅,今天多亏是遇见这个女侠了。
“是,是。不过我们其实刚才是不是该把他送公安局?这样跑了……”
“我对警察没什么好感。”
“哦?啊,也对。东西拿回来就好。”她刚说着就意识到自己还没看项链在不在呢。
立即拉开包地拉链,倒过来把钥匙,手机哗啦啦散了一地就扒着找首饰盒。
还好,还好,打开盒子,项链还安安稳稳躺在里面。因为只顾着找项链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此时,那人盯着项链,刚才镇定的脸庞此时有了一丝恍惚。
林楚起身收拾好东西要走,却被拦下了。女子犀利地眼睛上下仔细打量着她,这让林楚很不自在,况且加上女子身上的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更加重了她的不安。
打量过后,女子却露出一个在林楚看来有些诡异的笑容:“刚才你手上的挂坠子,方便告诉我是从哪儿来的吗?”
林楚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外人面前露着那么大一颗宝石有多唐突,可是这时越掩饰反而越有问题,她也跟着笑:“啊,是一个朋友送的地摊货,估计是夜市里淘的。”
“哦?”她盯着林楚手上的宝石淡淡陈述:“这倒是和我前几天看到的一颗叫做‘沁血’的钻石很像呢。”
“那是什么?”
“那块钻石是我拖一个朋友从扎伊尔带来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它浑然天成,独一无二,所以”女子来到她身边盯着那颗坠子有些入神:“我想要是假的话,怎么能做得一模一样?”
林楚收收手:“嗯,现在中国的仿品能比真品还真呢,呵呵。”
“嗯”她拖着长长的声音似是慨叹,似是玩味。
她接着说:“‘沁血’不同于一般的红宝石,你可以仔细看,它的红色总是很浓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可是,却也会带着一种犹如黑夜般的深暗色。配上原来本就浓重的颜色,是不是”女子看着林楚:“有一种沁了血的感觉?”
“这颗宝石被它的挖掘人认定的含义是,决绝的背叛和血一般的惩罚。意味着戴上的人对配偶的绝对忠诚,否则就会有血腥的惩罚。”
“嗯,哦……”林楚显然有些懵,手里的坠子是不是女子所说的“沁血”呢?
女子看着林楚神情掩饰不住的紧张,于是转而轻快了起来:“本来只是觉得好看要送给一个位挚亲的,不过被一个没礼貌的小子以高价截了去。失之交臂啊”她摊摊手:“不过我看也许是我误会了,跟你说这么多,不会烦吧。”
林楚看着女子带着亲和却仍旧气势过人的脸微微一笑:“怎么会,没有了。我还有事,那么先走了。”说着,就像要逃一样转身要走。
又被女子拦下:“这位小姐,我有一种感觉我们还会再见。那么认识一下如何?”
林楚不想再纠缠,随口说了一句:“我想应该不会再见了,不过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林楚。”
女子莞尔一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林楚。我叫宋竹。”
宋竹,宋竹。林楚念叨着总是觉得耳熟,可是那么扎眼的人她见过的话没理由没印象。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主要的,现在她要做的事儿是赶紧和宋远做个了断。经过昨天,她最终明白,侍奉两个男人这活儿她的确做不了,反正一个月马上就到了。
林楚到他家的时候,宋远正在书房。
看她来了,他只是抬了一下头,随后又低了下去:“你先给我做点儿吃的,别太麻烦下点儿面就成。”
“你还真是把我当老妈子了?”林楚直挺挺站在他跟前,从包里拿出项链盒子,扔到他眼前:“这个,还给你,我说过你不用送我这些。”
宋远放下手中的文件,舒身靠在皮椅上看她:“这个不一样。你收下吧。”
林楚忽然就想起了刚才那个叫宋竹的人提到的“沁血”,不过她现在可没什么功夫想这些个东西。
她摇摇头:“宋远,你说的是。一天之内我没法伺候两个男人。”
“那是,也没听说过三只鸳鸯一块儿扑腾玩儿水的。”他的样子倒是很淡然。
“那我们就恢复鸳鸯本来的模样,总这样我也受不了了。咱们就到此为止吧,好聚好散的。”
好聚好散?宋远也说过这句话,他曾经不止一次跟齐媛媛提过,现在才微微明白这比分手这件事本身更伤人,因为那个词似乎有些从未认真过的意思。
“跟我散?”宋远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林楚跟前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也是,好像我他妈一开始就是硬□□来的,是不是?”
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林楚有一种沉到心底的压迫感,她微微后退:“一个月也快到了,我们说好的。宋远,你再怎么不要脸也不能把说过的话再吐出来吧。”
宋远也没说话,还是动也不动盯着她看,林楚有点毛,他的眼睛很深很深,也很亮可是有点空洞和迷茫,在这样的注视下,让人有一种想逃走的冲动。
宋远的眼神扫过她的眉眼,鼻子,然后是嘴唇,最后停在微微敞露的锁骨上,空洞的眼神一下就凌厉起来:“你脖子上是什么?”
林楚下意识捂住脖子,意识到那是潘晓东留下的痕迹,可是她和自己的老公亲热法律都管不了他凭什么插一杠子:“关你什么事。”
宋远也没再说什么,一把拉过她就要扯衣领,林楚吓得一边护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叫:“你干什么,宋远你混蛋放手!干什么?”
“干什么?检查身体!”一句话刚说完,只听刺啦一声林楚整个前领几乎被他扯下来,扣子也噼里啪啦掉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