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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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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藩是历代皇帝必修的一门功课。可是经过历朝历代无数位皇帝亲自实践出或成功或失败的经验来看,削藩确实是一件让朝廷上下十分头疼的事情。一个弄不好轻则脑袋搬家重则颠覆社稷。

现在的这位皇帝与他老子正好相反。他老子是个仁君可不是明君,而他却是个明君,性格又不怎么仁慈。上官玉成作为一名成功的武将、衷心的人臣自然要义不容辞地给皇帝陛下递刀子让他磨刀霍霍向藩王。

只是这藩王要怎么削权也是一门学问。比如说岷康王就不是一个吃素的藩王。他的封地在南昌,那儿可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由此可见□□有多喜欢岷康王的祖上,不然哪能将这么好的地方给他那一支系呀!再者经过岷王一支世代多年的积累,一般的皇帝还真不敢动他!

上官玉成当然不可能直接将蒋青舟带到皇帝面前去刺激皇帝早已苦思冥想的脑袋。第二天,他先是让蒋青舟算好时间去府衙告御状。然后自己再和几个都察院、刑部、锦衣卫的同事在这一时间段去天香楼吃酒,并且在路上巧遇了蒋青舟告御状的整个过程。

果不其然,一石激起千层浪。第二天,都察院和刑部像约好了一样将蒋青舟的案情向皇帝大大宣传了一番。字里行间的意思无非是:臣等给陛下架火锅、点柴生火。陛下一定要在这个案子上大做文章啊!

可是皇帝的反应却很是为难。这本来是件极取悦龙心的事,可岷康王也不是那种乖乖让他们宰的猪头。

这时,向来在朝堂上半梦半醒的内阁元老王大人睁开了他迷离的眼睛出列启奏。顿时朝堂上一阵叽里呱啦地争论。这个激烈的对掐整整持续了五天时间,最后皇帝决定先采取怀柔政策。

什么叫怀柔政策?联姻呗!女人呗!而且还要是个身份高贵的女人。其中太后与皇后的侄女、外甥女是首选。其次是一些异姓的郡主、县主。

皇帝以太后生辰为借口将各藩王世子们招进京。然后让他们与那些贵女结婚,最好是留在京里为质,等到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

在皇帝做了英明决策后,蒋青舟又像个皮球一样被踢了回来。现在他可是个潜伏在削藩这盘大棋里的先锋棋子。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到了九月,那不省心的蒙古大汗又惦记上了宁夏、甘州。前方战况激烈,后方藩王嚣张。皇帝是愁得吃不好睡不好。

到了九月中旬,还是传来了宁夏失守的战报。这下好了,上官玉成注定要重新披挂上阵了。

那天上官玉成快马加鞭地跑来见了关素卿一面后就离开了京城。关素卿又过上了清静得无聊的日子。

蒋青舟在郡主府总管这个岗位上过得是顺风顺水。经历过家破人亡之痛的他十分的沉默寡言,行事就像淬过火的刀一般锋利。有一回他发现主院外的一个嬷嬷受人贿赂在府里到处打听闵孝郡主的事。他先是按兵不动,等到确认无疑后竟然二话不说将人捆了关柴房里用刑。最后那嬷嬷当着关素卿的面什么都招了。说是尚书府的夫人魏氏给了她二十两银子托她打听郡主府的。

关素卿冷冷一笑,朝蒋青舟使了个眼色。他微一点头,从此之后关素卿就再没在府里看见那嬷嬷了。于是在与蒋青舟相处了一个月后,她得出的结论是:此人不去干锦衣卫真是可惜了!

第二天,关素卿去了趟尚书府与魏氏、二姨娘、三姨娘她们叙旧,顺便在茶席上得知锦红、木兰皆有喜了。那一刻关素卿真想无语望天长叹: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怎么男人结婚都这么早啊!才三十五岁的人怎么都要有孙子了?

魏氏的态度是所有人中最奇怪的。她看似很欢喜,可眉眼中又有一股忧色。

二姨娘是最得意的一个。她的儿子与丈夫一起在外头建功立业。最近常常有人当着她的面夸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女儿木兰出嫁后一切顺利,也即将为人母了。

三姨娘欢喜地看着已能朗朗背书的壮哥儿,一心全在他身上了。

席上魏氏好像无意地问起关素卿可有如意的人选没有。关素卿轻声笑道:“将来必少不了请叔母去郡主府吃酒!”

魏氏原本正在喝茶,一下子被她的话呛得咳嗽了数声。引得二姨娘、三姨娘她们都笑她心急。

这事笑过就这么过去了,只要关素卿心里明白、魏氏心里明白就行了。

十一月,关素卿收到上官玉成的回信。她知道甘州战事吃紧,所以上官玉成回的短短几个字就能让她高兴好一阵了。

几天后,那些藩王或是世子爷们陆陆续续进京了。据说他们将在京里待到过年后再回去(以上情报皆由敏雅郡主提供,如有出入概不负责)。

这天,太后又召集了众公主、郡主们去她那儿开茶话会。关素卿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观察着异常兴奋地众位贵女。坐在她身旁的敏雅郡主低声向她透露待会儿会有一些藩王世子爷过来向太后请安。关素卿这才知道原来今日开的不是茶话会而是‘非诚勿扰’。

过不了多久,有个太监进来通报说各位世子爷就要将来了。太后让一些宫娥太监们架开屏风,除了公主外,一些郡主贵女们都躲进了屏风后。

与众位不淡定的怀春少女不同,关素卿只想快点回家写信给上官玉成。敏雅郡主看着心不在焉的关素卿轻声道:“看来还有人与我一样觉得无趣的!”

这时,几个太监宫娥领着十个锦衣华服的青少年鱼贯而入。几个世子爷依次向太后叩首请安。到了第六个时众人只见一个穿戴华贵却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猪头青年出列向太后行礼。这时太监唱道:“岷康王世子向太后请安!”

可能是这位仁兄长得实在太抱歉太对不起屏风后翘首注视的众位贵女了,大家纷纷转头不想再看他。

“这就是岷康王世子?”

“真像只……”

“谁要嫁给了他……呵呵……”

“真是可惜了……”

直到最后一位行过礼,太后马上很有威严地道:“请各位世子去景华宫用茶。”等到众位世子走后,太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几位公主更是没形象的哈哈大笑。

“太后,你看……”

“太后,你别再宣他们进宫了!”

“你,快过来给我揉揉肚子!”端秀公主指着站在旁边的某个宫女道。

关素卿表示女人都是视觉动物,连前面的太后都不怎么待见他。晚上回去后,她躺在在帘子后跟恭恭敬敬站在帘前的蒋青舟讲了此事。蒋青舟满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这种草包,提他还嫌污了郡主的口。”

在蒋青舟的心中,闵孝郡主是个崇高的存在。他不一定要喜欢闵孝郡主,但绝对敬仰她;不一定认同她的话,但一定以她的想法作为自己的行事法则。比如说郡主要杀人放火,他就在后头挖坑埋尸,郡主要偷鸡摸狗,他就在外面看门把风。他就是郡主最忠心耿耿的心腹忠奴!因为他的命是郡主救的!

晚上,秦嬷嬷给关素卿捻好被子后很欣慰地说:“有青舟在府里总是让人放心。”

如儿听了后笑话说:“他啊,将姑娘当观世音菩萨了。”

关素卿闭着眼睛假寐实则躺着腹诽:这个死丫头,干脆说蒋青舟是女神的圣斗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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