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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番外 绝杀圣诞节(霁日)(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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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浅吓一跳,反射性一把捂着她的手背,触到粘稠的伤口,闪电般往回缩,不过咽了口口水,庞浅帮霁日将手包扎。

火炎跳动不明的光在迷惘的面庞留下一层阴影,庞浅嘴唇抿得紧紧的,斩钉截铁地说。

“你这不是兽化,你是冻伤!”

霁日听她这样说,顿时满怀希冀。

“对对对,我是冻伤,冻伤!只要能出去,到外面,就一定能治好的!”

“嗯!霁日,接下来你要小心,大家都很不友好,你不要被发现。”庞浅有点心虚地叮嘱。不就走出校园么,平常每天进进出出几回,很快很随便的事情而已,是否冻伤心知肚明的两人同时选择撇开不提,她们二人决定三缄其口。几天之内必定就能离开这个被病毒污染的鬼地方,不能断了霁日的生机。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要小浅你不告密,不会有事的。”霁日开心了。

容易抛弃烦闷的人,和容易多虑操心的人,二者区别在于,庞浅还一整宿地为此事发愁以至第二天精神不振,而得到保证趴火堆前安稳熟睡的霁日,第二天醒来,稍整仪容,吃过早餐,就锲而不舍去招惹姓梁的。

“我和小浅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们要逃就会一起逃的!互相扶持的哦!”她大声宣布。霁日和庞浅是三个月相识成为舍友,于是就是“最好最好的”等级,至于罗丽莉姓梁的等人才认识不过两天,也算朋友,霁日的发言引来大家肆无忌惮的嘲讽,这点纯挚感情与如今环境格格不入啊。

昨天很多滞后在队伍后头,没有活成的人,统计一下,有四成是大一新人。罗丽莉点出来,让她们当心,吸取教训,临阵莫要慌乱,昨天被踩伤的人也不少。

好厉害,霁日冉起了崇敬之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罗丽莉,这就是老道之人和新嫩菜鸟区别吗,罗丽莉跟别人八卦聊天收集了情报,而昨晚,霁日庞浅两个只会像冬天的小鸟儿互相取暖呢。

“梁冬概,你今天的头发好乱哦,哈哈哈。”队伍又走了半天,霁日闲不住,伸手去滤捋梁冬概的头发,把他头发一呼噜往后推梳。好多手多脚的女人!姓梁的双眼喷出危险的怒火,霁日还自导自演继续哈哈笑。“好看,小浅你来看一下,哈哈哈,哈哈,梁主席是不是这样好看好多啊。”

这是不大不小的插曲。

“小浅,既然你有了海鸥,梁冬概让给我咯?你别出手哦……”

霁日踌躇满志,誓要继续倒追主席战术。

梁冬概对这个变本加厉的女人无法忍耐,终阴沉着脸当着很多人的面前,不留情面,冷酷无情地拒绝了霁日。

“滚开,要男人找别人。”

很多人面前发生的一幕啊,又让霁日沦为日渐僵死无趣的队伍中的一个笑柄。幼稚,发花痴,虚荣无能的大一新人,大家尽情拿她当黄色笑料。

“你滚开,你也滚开!”霁日边哭边发疯,推开不知如何安慰她的庞浅以及罗丽莉。

结果庞浅午后偷偷给霁日带常用的皮肤伤药,霁日马上勃然大怒。

“谁让你去拿药?!你去问别人拿药,不是明摆着告知别人我有伤,我快变成怪物!庞浅,你出卖我?你这个居心不良的人,我早就该知道,你不会真心待我好的,你们都是自私冷血的人,你们都是!”

庞浅很受伤,那药是她故意在别人眼前不小心割破了手,才借到的,没想到霁日会这么想。

虽然事后霁日道歉了,但事情一而再发生,霁日开始对其他人都呼呼喝喝,动则发怒,性情变幻不定,连罗丽莉也察觉霁日的情绪起伏之大,性情诡变之突然令人咋舌,私下,丽莉不放心,慎重认真地盘问庞浅,问霁日到底是怎么了,庞浅哑然无以应对。

对不起,对不起嘛……小浅。

我心烦,我控制不住,你再原谅我一次。

“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霁日眉堆褶皱,说着呓语。

霁日屡屡发疯打人,然后认错,保持反复,短短几天,这个曾经活力十足的女生,脸颊凹进去几寸,大大的眼睛也变得无神死浊,她有时说了上句,忘了下句,不然就陡然变脸,对别人的好意残忍践踏到底。

被以为脾气很温顺的庞浅跑去给了梁冬概结实一巴掌,又将他臭骂一顿,那发狠又伤心到死的样子,让姓梁的只是冷眼瞪她,忍下了这巴掌。

“没事的,霁日不过是受不住刺激,她压力太沉重,她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出去,找一个心理医生,谁没有脆弱不堪的时候呢。”庞浅还在众人前帮霁日极力掩饰。

霁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被踩着脚背又一碗水倒扣泼脸,头发湿漉漉的庞浅脸色发青,疼得很,还要镇定地开口。目光凄然地说,你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么样,我以前很好骗,很好耍。耍疯的霁日冷冷地说,发僵的身体,麻木地让手背的腐烂蔓延至手肘,肩膀,脖子。

庞浅给她围上一条捡来的破围巾,霁日抓着围巾一呆,目光趋于暖和,像往常一样咧嘴笑着,欢快地对她说谢谢。

霁日这样时而正常时而心神错乱。六神无主的庞浅偷偷背着所有人哭了几回。

罗丽莉拉着尹霖与庞浅,庞浅牵着霁日,尹霖另一边站着梁冬概,最初开始协力逃亡,五个人吃尽苦头。

天空没有太阳,就看不到那个日出日落的轨迹,时间如此悠长,每一分一秒都像溺水般痛苦难熬。

水越来越少,大家很渴,庞浅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尽力照顾霁日,刚服侍霁日吃了碗做得不太成功的粥,倦极的庞浅小心酣睡一会儿,却被别人狠狠一脚踢醒。

“起来,瞒着大家,瞒着大家,你该死。”几棍生生敲到脑袋和肩背,庞浅眼前一下发黑,双手抱头蜷缩身子。

瞒不住还是露了馅,大家将霁日捆起来,准备将她虐杀,用石头砸,挖坑活埋,霁日蓬头垢面,先发出尖锐叫声,后意识丧失跌倒,她阵挛性抽搐,口吐白沫。人群中,惶惶然的尹霖抱着罗丽莉,罗丽莉捂着脸不敢看。

庞浅爬起冲出去,霍然张开手,靠一个人之力,企图抵抗所有人。“不要,求求你们,我们不是马上就要到大学生活动中心了吗,我们不是马上就可以逃出去了吗,不要伤害她,她对大家是无害的!”

“蠢货,你看清楚形势,装什么圣人?!”

“你敢拂逆大家的意思?!”

庞浅她的头摇得似拨浪鼓。

“霁日她不坏,她从没有做过大奸大恶的坏事,她没有彻底兽化,还有救的!你们不要随便判她死刑!!”

蹲坐坑中的霁日稍稍恢复神智,她被塞住嘴,无法说话,默默地流泪。

“呜……呜呜呜……”

有人心软了。“喂,要不我们放她们两个走吧,把她们赶出队伍就行了吧?”

“胡扯!放屁!等人完全变成那种兽化怪物回过头来吃我们呀?除非你是不爱惜自己生命的浑人,否则,放虎归山留后患,不斩草除根,要死的就是我们了!”

因为求学桥那次大家走散了,郭老师带一部分不知道去了哪儿,他们这一批是后知后觉重聚为队,想着如果比另一支队伍晚到了活动中心会否吃大亏,大家郁积委顿也不敢拖沓进度,人杀还是不杀,哪里需要商量,挡路的都等死,有威胁的都得死。

“那,人你来杀,万一到外面算谋杀罪什么的,我,我不管!”

“喂!”

“对哦,杀人犯法……怎么办?”

庞浅偷偷在解开霁日身上的绳子,她用的是最快的速度,趁着大家不注意。“死丫头啊,她把人放了!快,拿起家伙,乱棍打死她们!”大家惊地叫喊。

霁日不人不鬼的样子能令人产生一种非常急迫欲呕的感觉,一旦恢复自由,霁日手中仿佛死死握着什么东西,谁敢靠近就挥舞出去。她们二人逃窜,此时来得更巧,有人发现有丧尸群逼近,“靠,死尸的味道!大家转头看看!”昏沉夜色掩盖之下,成百成千绿莹莹发光的眼睛,迎风而来一股股好像暴晒多日的长蛆死尸的浓郁臭味,丧尸啊,好多丧尸啊!

怎么这种时候,有丧尸群来袭击?

大家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跑啊。”

幸好这个时候没睡着,大家没闲情去抓人了,三岔路的路线,一条是来路,一条能分辨出黑压压一片的丧尸群,好快,发现人肉的丧失群恍若被激活的猛兽,移动速度快如奔马,回去南区?桥都断了!那只剩下一条路——往大学城居民小区跑。

小区多岔路小道,变异动植物四处埋伏,后头丧失群追赶。

“不,不,它们从活动中心那边往这里来的!我们能去哪儿?”差一刹的天堂地狱,触手不及的翻盘机会,几日亡命奔走的心血付之流水,同伴一个个落入丧尸口中,痛哭流涕的人们发现一件令人陷入绝望深渊的现实——活动中心,大概不用去了。活动中心已经沦陷危险。

“老天没眼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2010年12月26日,深夜,庞浅脚软摔跤,脸在石子地面痛快地磕,牙齿全是血,咳咳几下,尝试数次站不起来。

“霁日,霁日。”她唤。

黑暗中,摸索另一张脸,触感糟糕得难以形容,惨厉地粘着血,皮肉整块整块地融化掉落,这是人的脸?

“……”

一件冰冷的物品缓缓贴到了庞浅的手心,庞浅握住,却是一锋利细长的碎片。庞浅的心不由一抖,似乎霁日又后悔了,几秒之内夺回了碎片。

大半边脸烂了化脓,全身冒血脓的霁日奔跑,闯入人群。

庞浅震惊了,凄婉地坐地上喊,望着好友的背影,撕心裂肺。“霁日!!不要去送死!!”

这是,最后的。

霁日走后,庞浅仿佛不清楚自己在哭,表情不悲不喜,从两眼溢出的晶莹清澈的液体滑落沾湿了衣裳,毫无意义,苍白无力。

“你怎么坐这里。”

有人焦急地牵起庞浅纤细的胳膊,抽泣的庞浅应声回眸看,神色异常的罗丽莉站在她附近,担忧地问她,站得起来吗。

只是刚好罗丽莉与尹霖也往这里逃,坐在地上哭的庞浅显眼,遇上了便不能坐视不管。

匆匆关怀问一句,所谓有缘分就是如此。居民小区复杂迂回的小径众多,漫漫黑夜,牢牢攥着自己的命,没有选择,一头扎入就围绕着小区转悠,忽高忽低的阶梯小道,水洼,斜坡,泥地,还要当心植物。

居民楼大部分大门紧锁,跑上楼也属于自找死路,人贱如茅草,好多人是被丧尸逼着从几层高楼往下跳的,死无全尸。

扑面而来的杀戮血腥。

逃命的没有一个不狼狈的。

“丽莉姐……”庞浅颤颤地伸出一只手。

能多带一个人逃就带吧!罗丽莉刚如此想着,未及开口,啸声刺耳,从天而降三只虎背熊腰的丧尸,长长四肢及地,流着哈喇子唾液,地面给它们弄震一震,它们像人猿泰山,在建筑与高树之间跳跃前进,跳下来还在地面刮出一道长的摩擦痕迹。

尹霖及时奋起,以一种无畏巨大的力道及时护着罗丽莉往左侧一滚!尘土飞扬!

“浅!”眼睛入沙的罗丽莉流着泪喊这么一句,心就往下沉落深渊。

“走啊!”尹霖叫。

坐在地上尚且来不及反应的少女,被三只暴躁嗜血的丧尸分尸而食了吗?

“没事了,那三只没有追上了,丽莉。”

“尹霖,……我们快点,快点离开这里。”

疲劳和恐惧交织造成的四肢蔓延开去的酸痛,也比不上罗丽莉心底深切的凄楚悲凉。她在尹霖用力搀扶下踉跄继续逃跑,是的,有了食物的丧尸会停下来享用食物,不会再追逐其他的活物,罗丽莉对伪善的自己的厌弃痛恨达到了极点,她没能救下可爱善良的庞浅,她也没能救下活泼的霁日。

我们回去救人吧——这句话卡在喉头,如何说不出口。

……

变成此等狰狞模样的霁日已不怕死了,她义无反顾地抛下了庞浅,一句告别都不留。

她想死,她想死在梁冬概的手中,或者,应该让梁冬概陪她死,唯独达成此最后的执着愿望,她的灵魂才可得到永恒的安息。

姓梁的在哪里。

霁日的味道嗅起来一点都不好吃,甚至啃了会伤胃口,丧尸们对霁日兴趣缺缺,除非没其他活食,否则不想对这个“半同类”下嘴,霁日如鱼得水,混入丧尸群,逃亡中的人们见她都是无一例外清一色的刷白了脸尖叫哭号,她如何都不算是人了。

气管和肺部也被病毒毁了,呼吸一口很多紫褐色的肉末子血泡涌出来,两百多根骨头噼啪作响最后全断,骨刺斜插在内脏,越发松软酥脆,不久她就会变成一滩蠢动的软肉,她赶时间。

或许这不是爱,最初只有一丝憧憬与迷恋,才认识梁冬概两天,但世界上最令人扼腕神伤的,就是求不得,由怨生恨,恨爱纠缠,她临死要拖一个人垫背,这垫棺材的,一定必须是姓梁的冷血男人。

听到他的声音了,很快就可以确定他的方位。

在寂静的黑夜,短促有力,清晰浑厚的声音,不断回荡,他在喊庞浅。那么骄傲的人,为什么大难临头,还气急败坏呼喊着另一个女生的名字?哈哈哈,姓梁的着魔了?他岂会是深情之人,哈哈,哈哈哈!!!

学丧尸们悄然在建筑墙壁之间攀爬弹跳,树枝沙沙沙地剧烈摇动,徐徐落地,堵住路口,霁日来到他的面前。梁冬概露出第一个惊异愕然的神情。

“这身衣服……霁日?”

下一秒,风驰电掣,他往一个方向跑。妈的,阴魂不散的女人!该死,该死!梁冬概想尽办法甩掉这个“软体怪”,最后还是被缠上,他如此贴近死亡,死神向他发出盛情不可拒的邀请。

怨怼的双目死死地盯人,用腕足牢牢缠绕着,扑上这个狼狈求生的男人。

“滚开!”他吼,挥拳。

听到这句霁日更癫狂,怨恨丛生,急需发泄。

“噗噗噗……”

尖锐的碎片从身体的一端撕裂穿破到另一端,扎进抽出,结结实实喷出血花,血肉模糊,霁日一共在梁冬概胸膛和双臂上扎三个窟窿,又快又狠,从她破碎的声带咽喉发出最恶毒的笑,她肆无忌惮地嘲笑他,嘲笑妈的难看又脆弱的生命,嘲笑这个荒诞且可恶的世界!

谁?!

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杀死他,忽而一道气息传来。

恍然无数针尖刺入皮肤,承受一阵难以忍受的苦痛,霁日哀嚎地跳离,强大的压力桎梏她的行动范围,她在地上滚几圈,身上的脓包悉数破裂,黄绿混杂带腐蚀性的液体嗞嗞地滴落石板。

霁日继续惨叫,颤抖打滚,声音越来越虚弱,渐趋于无。

却还不死心,好像坏掉的木偶玩具,她废了颗眼珠,用剩下的一只,艰辛地扭动着看不出原样的脖子,她先是看着躺在一个手臂距离外的昏迷的男人,还是无法释怀,想动一动手指,却不知道自己手指在哪儿了。

为什么……阻止我……

汹涌而来无法抑制的悲哀和恨意,漫延至头顶,淆乱溃散的意识,失焦放大的瞳孔,肌肉神经仍然坚守岗位发挥作用,时不时抽动几下,弧形弯曲的血管叭叭地发声碎掉,再没有人承认这坨仿佛从馊水桶捞起来的隔夜东西,曾经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

为什么……

啪。

来人毫不留情。

庞浅……

陷入无尽黑暗前,记住这二字,霁日的头被踩成一堆稀巴烂,霁日就这样死了。

雾气似乎比之前重了许多。

疼醒的梁冬概,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简单的包扎,火辣辣的疼痛,他流着汗的颤巍巍站起来,观察四周环境,霁日的尸体惨不忍睹,他只瞟一眼。

一双的鞋映入眼底,其中之一的鞋头沾满花花白白的脑浆,穿鞋的人没有擦拭掉,就这样俏生生地,双脚并一起,自然的站姿,鞋是好的,人是好的,对比之下,含蓄恬然之外,甚为狰狞。

潆洄潋滟的夜,凄艳邪魅的死人花,于无声处弥漫绽放。

“果然是你有问题……我没有看错……”梁冬概眼底浮现痛苦的神色,他失血过多而发昏的脑袋很疼。“庞浅。”

“为什么救我?”

瞳色变成恐怖全白的少女不回答。

他尽力保持平静语气,但无法维持平和的表情,他目露凶光。“你一定知道这次病毒是怎么一回事,你同谋呢,庞浅,那些该死杂碎在哪里。”

少女不回答。

“你想做什么?”

少女指路。

我知道,路该往哪里走,通向光明的道路只有唯一一条,我带路。

而你,必须负责,护送,我,出去。

他牵动脸皮干笑,倚靠着墙,如同一只陷入困境的狮子。“凭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摘掉他的平光眼镜,用干燥的手指抚摸他的脸庞,从眉骨滑落鼻梁,披散的黑发在夜里如蛇般舞动,交缠,惜别分离。

于她的身后,是刚才觅食完毕的丧尸群,密密麻麻,浓重到凝固在空气的腥味和杀气,这群丧尸好像跟着母亲出来玩的孩子,乖巧整齐地排列在她身后。

……

2011年1月3日。

刚刚只回想起一点点东西的庞浅歪了歪脑袋。

摆着手指头数,她丢了七天的记忆,目前只梦到第一天的一点,其他六天的呢?哦,问别人别人会说么?

大红色的外套软趴趴地成条搭手臂,庞浅很老实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她用哭半天发哑的嗓子,问脸上贴着两块止血贴的罗丽莉,“那个,丽莉姐,我可以解开额头的纱布了吗?”趁着天没有完全黑下来,大家卖力往唯一一辆车上塞物品,食物和水,开车的徐旭和梁冬概在低声交谈,其他人还在收拾。

罗丽莉笑着说,可以啊,大概应该愈合得很好了,解开拿下来吧裹太久也不好,需要我帮你吗?

“我自己来好了。都不晓得怎么弄伤的……”庞浅她对着车窗费力地照了下,有了一条短短的肉色疤,摸着鼓鼓的,隐隐作痛。嵌在眼眶的偏浅色眼瞳眨了眨。“刚才哭得,嗓子都哑了,看看你,喝口水吧。”罗丽莉递过来一杯水,庞浅不好意思接了。罗丽莉问,“那么喜欢德雅姐?被她不搭理就伤心成这样了?”“嗯……”庞浅想了想,“德雅姐叨叨絮絮的时候,口吻样子很像很像我一个朋友,好朋友。”庞浅很没出息地将人家两个人重合一起看了。

姓梁的男人暂止了谈话,微微侧颈,拿开嘴里的烟,看她。

他慢慢从往日回忆中回过了神,面上依旧不动神色,捂住自己一只眼睛,他冷然说,给我滚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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