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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四十四章 日夜兼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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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哪怕什么都没有呢!

珑芷穿好那一身红衣,赤色的前襟衬得她的容颜清丽无伦,两颊红嫣,如同一朵初绽的玫瑰。

听风阁前暗香汹涌浮动,苏蓦寻牵着她的手步过长廊,来到儿时他们相互嬉戏的那潭清湖旁。

那清湖平静无波,上面开满了无数荷花,夜色之下,美丽难言。

“这是今夏最后一拢荷花了。”苏蓦寻道,转而跳下湖中的一叶小舟。

“过来,阿芷。”他向她伸出双手,珑芷走过去,在他的搀扶下也跳下了舟中。

仿佛是茫茫天地间,唯独开辟出这样一方与尘世相隔、恩怨相隔的天地,他们静静躺在狭窄的小舟上,周围是荷花的清香,眼前是漫天的繁星和皎洁的明月。

他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溢出流光华彩,似比天上的繁星更加夺目:“天地为鉴,日月为证,你是我苏蓦寻心中唯一的妻子,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其实在今夜,他那样对她,她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可是这样的正式让她感到恐惧,她不是不欢喜,而是害怕,说了这样的话便是一生的责任与承诺,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责任与承诺还能够延续多久。

她愈是感到幸福,心中愈是愧疚。

苏蓦寻见她不语,转过头来看她,戏谀:“怎么了,不想成亲了。”他倾身过来,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事都已经做了,可容不得你反悔。”

珑芷一愣:“做什么事了?”

他揽住她:“要不然再来一遍?”

珑芷脸霎时通红,怪叫一声,将他推开,展开笑颜:“天地为鉴,日月为证,纳兰珑芷是苏蓦寻的妻子,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事实证明,誓言与承诺太过于单薄,即使是两人执意遵守,也终究抵不过命运的作弄。

起初,珑芷只是每日失眠梦魇,后来,她不再做那些光陆虚离的怪梦,倒是每日混沌,越来越贪睡起来。

一切的症兆如同陈绥远所言,苏蓦寻也不是不知道。

珑芷觉得这样也好,至少苏蓦寻不必半夜起床为她弹琴催她入睡,他那些日子过来,眼睑留下了淡淡的暗影,比她还要憔悴许多。

深秋转眼而至,往生谷除了听风阁和春晖堂,其他的庭院皆已荒废无人,难言萧索。

珑芷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苏蓦寻有所察觉,每天入夜,也不再和她亲密,只是紧紧抱着她。她本是多言的性子,到最后话语越来越少,一日十二个时辰,常常要昏睡七八个时辰。

其实即使勉强处在清醒之中,她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苏蓦寻的脸。陪他下棋的时候他总是输。她想和他说话,就像是以前一样,可是反应敏捷如他,聪明沉稳如他,却是变得比她更加迟钝起来,后来她干脆不说,变得越来越沉默。

直到这一年的寒冬,第一场大雪如期而至,漫天飞舞的白雪覆盖了听风阁门前的庭院,他们成亲的那潭湖水也被寒风凝成了半透明的冰。

她拖沓着白裙,冷冽的就像那冰冷的白雪,她顺着台阶一头栽倒在地上,意识消散之前,她已经晓得这是她体内的毒性爆发了。

生命如同手中沙,流逝如此之快,她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的死期,这真是一件太过可怕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她醒来,张开眼睛看向他,看他如同黑玉般的发衬着他那绝世的容颜,可是恍惚间,竟看见他额前少许碎发间有两根白头发。

心作擂鼓,鼻尖酸涩,她笑着摸他的脸,可是她的表情再也回复不到之前的俏皮可爱:“我总是想着为你生个孩子,可是你都不再和我亲热了,要是我们之间有个孩子该多好,可是终究是不能了。”若是两月前她说这样的话,一定说不出口,脸一定烧到不是她自己的了,可是现在说出来,脸上徒留苍白病容。

“要是我们有个孩子多好呢,他以后就能代替我陪着你。”

苏蓦寻的脸上浮现怒色,他站起身来:“我是你的丈夫,就算我们有了孩子,他又怎么能困住我,我从小到大没有爹娘,也过的很好。”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冲动的话,他脸色变得惶然,顿了片刻,他转过身:“想要孩子,等你好了,我们想生多少都行。”

他这一辈子,真是提前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说尽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事全都做完了。

珑芷望着他的背影隐没在遍目的纱帐之中,抬了抬腿。

一路跟到听风阁的书房,她倚在门外,静静留下两串眼泪。

书房之内,十几年来情绪一向没有什么波动的苏蓦寻,九岁就能克制住洛倩华的秘密的苏蓦寻,此时此刻,却开始砸东西,该砸的都砸了,直到无物可砸,房内才归于一片空死寂静。

夜幕垂落,天地被遍地雪光映的通明,两厢漠漠。

窗冢处落了一只黑色鸽子,珑芷记得,这是苏蓦寻从前传信专用的信鸽。

心中蓦然产生一股恐惧,她却没有阻止,苏蓦寻还和洛安那边有所联系。

“是谁写的?玄墨还是蓦曦?”她问,无论是谁写的,若是能让他离开,倒也不错。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在空中飞旋,脑中的兴奋让他几乎痛快喊出声来。

珑芷诧异:“怎么了?放我下来……阿寻……”

面上是他的喜悦笑容:“你知道吗?陈大夫已经配好了解药,你有救了!”

“真的?”珑芷忽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苏蓦寻点头:“我得尽最快的速度回洛安,明天一早我就走!”多一天对她来说都是危险。

“这么快?要多久呢?”珑芷扯住他的手。

“快去快回!来回大约半月,你在这里等我。”他拥住她,横下心来,他想这一生这一世他再无所求。

这黑色信鸽竟在最后赐予她无上的好运,她真是感激它在她绝望时带来了如同雪中送炭的消息,她点头,任喜悦充斥着跳动的心脏。

他离开时,天还没有大亮,他连见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带,只是带了些路上必须的银两。

珑芷身上覆了件大红色鹅绒披风站在雪地上,像刚刚做了他的新嫁娘似得。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此次的分离预示着将来的相守与相依。

“我等你回来!”离别前最后一次相拥,他低头吻她,由疯狂到温柔。

这十五天倒像是过了十五年……

珑芷不再嗜睡,反而压制着困意,夜夜期盼他的归来。

沈嬷嬷随身侍候,只是苍老着声音和她说些小时候的回忆,她只是甜甜蜜蜜的听着。以后的十年再十年到最后她和苏蓦寻都会变得白发苍苍,她开始在心中盘算他们以后的岁月该做些什么事,生几个孩子,怎么教孩子武功,心中盘算好,想睡都睡不着了。

可是半月后,他却没有如期归来。

她穿着冬衣,整日整日不顾严寒站在往生谷的入口,宽阔的道路已经被好几场大雪淹没,脚印寥寥。

从半月等到一月,再从一月等到两月,眼看就要到元月了。

他没有回来。

珑芷坐在往生谷入口的石阶上,消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刮散。

他一定会回来,他绝对不会食言。

直到一日明媚清晨,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马蹄声。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挺拔身影,珑芷几乎要扑过去,却猛然顿住,看着眼前身着黑衣的男子。

那是玄墨。

溺水冻成寒冰,毒蛇冬眠于地下,团雾被白雪掩净,他来的如此轻易,又如此让人诧异。

“你怎么会来?”珑芷惊道。

玄墨淡淡望着眼前的身影,良久不见,她竟然已经病到如此地步。他浅笑:“是公子命我来的。”

珑芷呆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玄墨漫不经心的拂了拂身上被风吹乱的衣袍,沉声:“公子说,你不必再等他,他要成亲了。”

“不可能!”珑芷退后了几步,他已经有了她,又怎么会娶别的女人?她绝对相信他,没有丝毫怀疑。

“我只管传达公子的话,信不信由你。”玄墨微笑:“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珑芷嗤笑:“滚!”她转身快步离开,不想看玄墨那副可怖嘴脸。

休想再让她相信他们的阴谋诡计,珑芷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冲到了一处。

她要去他那里,以最快的速度,她不想到死那天都等不回来他!

珑芷一袭简衣,骑上快马,透支自己全部的力气,发死一样狂奔在树林之中,一个时辰已经远远将玄墨甩在身后。

开始几天,她没日没夜策马狂奔,路上只吃几口干粮,直到脑中空白一片,睡意已经不可抑制。她一定是快要死了,可是她不能死!

最后她实在不能骑马,干脆雇了辆马车,日夜兼程赶到洛安,而洛安的陈绥远居住的小屋已经茫无一人。

不知是怎么来到定北王府的,只知遍目铺天盖地的红色,宾客盈门,熙熙闹闹之声不绝于耳,依稀如同倾城山庄举办文武大会时那般的盛景非凡。

珑芷冲进去,若不是大喜日子不允许见血光,或许她早已死在乱刀之下。

珑芷奔到苏蓦寻居住的镂月阁,镂月阁的鎏金牌匾上挂满了赤红色的锦花,即使在白日,长桥上也点燃了一盏又一盏红烛花灯,分外隆重。

她深呼一口气,想要走进镂月阁,苏蓦寻却已经出来。

依旧是她初次在镂月阁前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那棵桃花树只剩下光秃的枝桠,没有翩飞的花瓣,只留一地清冷的阳光。

他周身赤红色的新婚礼服,那精细的刺绣和华美的衣料衬得他俊颜如雪,在冬日凄然的光景中,显得那般的突兀。

于是,他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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