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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赤杕之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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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月职始无前例地批准一个祭司会成员带着孩子工作。

那个孩子就是紫泽烝。他已经断奶,学会说一些话,刚开始学会走路。

那个孩子倒也听话,神职的祭司们都忙着的时候,丢给他些玩具,他也就安静地自己躲在一边玩;谁有空了去逗他,教他说话,他也高兴地学。于是,他从小吃的就是祭司会食堂的伙食,听的是神庙里昼夜不停的诵经声,玩的是祭司的法器经卷,学的是神职的专业术语。烝学东西极快,也不认生,渐渐地,不只是神职的祭司,其他祭司只要是碰巧有事经过神职的,都会去逗他。大概这就是他日后总能一副高兴活泼的样子的原因吧。他的父亲当然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他的关注,不需要展示出大祭司的威严的时候就把他抱到膝盖上坐着,闲来无事甚至开始教他识字。

现在的日子看起来很美好。因为公务繁忙,他尽可以推掉所有紫附离的私下召见。只要不是正式场合,他都乐呵呵地穿着旧的牧师制服,到处奔走着,平民见他只是个牧师,说话并不会避讳他,祭司会的人看习惯了,也就不理他了,反正祭司服的符咒只是约束低级祭司不能穿着高级祭司的制服罢了。烝看起来健康聪明。黍离正在为使光之方更加富强,削弱皇权做出自己能做的事情,虽然每一件事情都会受到皇族,实际上是紫附离的百般阻挠,但最终,紫附离总还是能考虑到光之方的强大,讨价还价之后,也就通过了。

只可惜沃若不在了。纵然家里还保留着她的痕迹,她的衣物、用具都还在原位,似乎她只是出去买菜,片刻就会回来,知道的人看了,不免觉得凄凉。于是,包括御龙越——他的妻子已被调到外地,他又不能一同前往,正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时光——在内的一干人等,都在想办法劝他续弦,好高兴起来。

秋天,暗之方再次派出了和亲的使节。因为紫黍离是单身公子当中职位最高、最有钱——事实上,除了他根本没有哪个皇族公子拥有自己的商队和家产——的,紫附离又是公然宣布的命令,紫黍离也就没有推托,答应去见使节。

会见当日,众人,包括紫附离、御龙越,还有殷郢,欣喜地看着黍离穿着笔挺的神职制服准时走进祭司会的会客室,对使者微笑着道,“如果贵方的长老之女不介意在下在与她生活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亡妻,处处拿她与亡妻作比,并且还保持着亡妻的一切生活起居用品的话,我相信我还是可以给她幸福的。”

使节及在场的众人骇然。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人再动令他续弦的念头,也再没有任何女子对这光之方首席的钻石王老五抱任何幻想。就连原本有些内疚而希望能找到一个替代沃若的女子来补偿他的紫附离,也对这件事情再也没有热情了。

一八四七年,因为商人们在战争中和之后的改革中积攒了大量的财富,再加上光之方的羊毛因为光之方远洋贸易——他们甚至已经和以前从来没有过通航的北方大陆建立了航线——的发展获得了世界人民的喜爱,光之方毛纺行业快速兴起,羊毛产业获利倍增,商人们便开始大量兼并土地建立牧场,农民失去土地,被迫进入牧场或农场成为雇佣的廉价工人,又或者进入城市成为工厂工人,还有的,则是开始流浪。这年秋天,流浪的农民因为无粮可收爆发了暴动,在火职的铁腕镇压之下,数万农民被投入监狱,数百农民被杀,另有数百牧场、农场经营者在暴动中被杀害。神职在这时提出了限制圈地和救济失地农民的法案,最终却被皇族否决,因为皇族与大商人多有各种各样的利益关系,本身也有经营商业的,更要考虑到光之方的发展需要自由的劳动力、城镇化和农业的发展,农民个人的利益相比于这些并不那么重要,真正实施的法案,就变成了通过一定的手续可以合法圈地,而流浪和闹事的农民则要遭受极为严酷的刑罚。

皇族的决定被大量平民所诟病,农民自不必说,就是市民也抱怨整日在城中搜查流浪农民的所司代和那些进城来的土得掉渣的农民。提议失败的紫黍离得到了大量平民的同情,声望进一步提高,但包括他自己,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本人正是圈地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德记商队,现在叫做德记商号,的所有者。

一八四八年,以商人为首的平民要求成立平民议事会,相比于皇族和贵族,拥有一定的参政权利。首先给与支持的,还是神职大祭司紫黍离,不仅提出了议案,还给出了明确的时间表,最终是皇族以不合传统为由否决。

一八四九年,明次席被调离职位,外放就职,紫黍离升任明次席。虽然从上到下都认为这是众望所归,表明紫黍离在首席之路上更进一步,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但他自己知道,这是紫附离的谋略,不能让他在如此炽热的时代条件下直接接触法令、提案方面的事情,由一个更听话、更安静的人来充当神职大祭司,让平民慢慢冷静下去,所谓革命也就无法爆发,趁着这喘息之机,他尽快完成称帝的准备工作,称帝之后,无论是镇压还是疏导,都不会有人碍手碍脚了。

这时候,烝也已经大到可以进入神学院附属的育幼院,而作为明次席的黍离也不方便把孩子带在身边,紫家也凑热闹,以蔓荆的名义送来书信说要照看烝。黍离看了看那封连蔓荆的亲笔署名都没有,而是加盖了印章的书信,挑了挑眉毛,和对面的育幼院长商量好了烝具体的入院日期,还付了订金。

所以,烝完完全全地没有受到任何皇族教育的浸染,而他的成就——这是后来的某些无聊人士说的——也证明皇族确确实实的是有优势的人种。

这年春天的创世节祭礼,包含了紫黍离正式升任明次席的就职仪式。这一次,光之方史无前例地迎来了暗之方的使者,一个名叫暗冥的十六岁的年轻祭司,他代表首席大祭司夜乡晨以及五位长老挨个向升职的祭司致以诚挚的祝贺,而当紫黍离问到夜乡晨原本说要亲自访问,为什么最终没有来,那个祭司回答说,首席大人身体有恙,已经一段时间没有参政了。

不知为什么,紫黍离竟有些怅然若失。

他应该还不知道沃若已经去世了吧。

一八五零年春天,创世节之后的宴会上,紫附离站在刚刚和神职大祭司聊完,一个人喝酒的紫黍离面前。黍离不可能就这样转身走开,只得不情愿地听他讲话。

“你这做弟弟的,我喊你都找各种理由不愿见我,我要去见你又前呼后拥的,最后还是在这种场合,你才总算被我逮着了。”

附离笑着拿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黍离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黍离笑着,也喝干手中的酒,道,“我不知道族长大人还能和我说什么。我们目标不一致,手段不一样,人家可是说,道不同,不相与谋啊。”

附离怔住。这句话,是数年前晴川临终时说的。黍离应该不会知道。只怕他们现在的对立,比当年他和桓邑之间的对立还要严重。而黍离与桓邑不同,那时的桓邑不过是一个孩子,能够依靠的只有父亲给与的权柄,现在的黍离,是光之方第二位的明次席,手中有实权,身上有战功,背后还有妻子留下的家产。他现在只怕比那时的子衿的实力都更加雄厚。他如果狠下心来独立,恐怕就不是建一座城,而是一个真正的独立于光之方的国家。还好他的目标比这更大,所以近期还不会实现。

附离笑笑,打算换个话题,道,“越说你恐怕是用了驻颜术,以前不是不愿意的吗?”

黍离看了他的脸一眼,眼中写满了——你果然什么都不懂——的表情,转头唤来仆人又倒了杯酒,眼睛不知望向什么地方,脸上却有怜爱的神情,道,“以前是因为想和沃若一起变老,现在,是怕将来遇到转生的她,认不出我。”

“黍离你……”

附离想要说什么,这时御龙越拿着酒过来,旁边跟着回京述职的源御黎,虽然她看到黍离时脸就冷下来,但御龙越还是上来和黍离热烈地攀谈起来,被晾在一边的附离没有办法,只得笑着开始问源御黎外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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