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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白桑之二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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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不知多久。夜乡晨,暗长老,还有其他人,竟然都没有出现。

奇了怪了。

沃若每天能见到的只有稷。

稷找来各种各样她不知道的暗之方玩具来教她玩,似乎知道她几乎没有玩耍过,是多么的热爱那些小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

稷和她在院落里放风筝,见她无聊了,又去找些别的东西来逗她。

稷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小猫,她就养在房间里,照顾猫吃喝拉撒的却是稷。

稷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她确实也看起来很开心,直到某一天她和稷在院落里斗陀螺,她斗不过,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稷不知怎么劝她,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道,“你们把那两位商人怎么样了?”

稷默然离开,片刻之后,当他回来,手上捧着的是一套素白的丧葬礼服,礼服上面,放着那只锦盒。

她颤抖的手接过礼服,打开上面的锦盒。

那是父亲那一次忘记带在身上的羊脂玉手镯,纯白的,有玉石特有的纹理,还有柔和温润的光泽。玉镯很小,只有沃若这样细的手腕才能戴得上。父亲就刚好买了这样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捧着手上的东西问稷,声音颤抖着,虽然早已知道,却不愿意相信。

“二位大人,已经……薨去了。”

“你在说什么啊?”

“那两位大人在三十天前,过世了。”

“骗人的吧。”

她一边说着,已经跪倒在地上,眼泪已经再度流下来。稷只是摇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做什么了,你们要杀了他们?”

“没有,二位大人是自尽的。”

“你们是推卸责任吧?反正我也不会开棺验尸。”

“小姐……明天就是……葬礼了,所以……”

她跪在地上,抬着一张挂满泪水的脸,只是在说,“我不相信,他们不是会自尽的人,他们不会留下我一个人,你们觉得他们死了我就会投降吗?……绝对不会,永远都不会……”

“小姐……”

她说出的话从清楚的语言变成了喃喃自语,最后终于只有哭声。她跪在院落里粗糙的石板地上,脸埋在双臂之中,只是没有声音地抽泣。稷站在她前面,不知所措。

那只被捡回来的猫,跑到院落中,不谙世事地在沃若腿边轻轻蹭着。

————

次日清晨。

稷为夜乡晨打开院落的大门,眼中只有担忧。他让开身影,夜乡晨看到的,是空荡荡的院落里,穿着素白丧葬礼服、同样苍白的沃若,静静地坐在院落的台阶上,怀里是那只安静地趴着的猫,双眼红肿,有淡淡的黑眼圈,脸上却是安静的表情,没有泪水,腕上是那静静发出粲然而又柔和的白光的玉镯。

见到来人,那只猫飞快地窜开,沃若的手指只是微微收紧,然后便随那猫儿去了。她的眼睛只是微微随着夜乡晨的身影转过来,只是平静,如同一潭死水,没有指责,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夜乡晨叹了口气,道,“走吧。”

她便顺从地站起来,跟在夜乡晨身后,穿过府邸深深的院落,直到门外。稷在马车上伸出手来,她也就扶着那只手上车去,平静地看着前面马车上,两具棺椁被抬了上去。

她前后看着堪比皇族葬仪的仪仗,仰望数不清的高大的雪白经幡,脸上甚至有几乎看不见的笑容。

夜乡晨在她车前,骑着高大的黑马,只是穿了一袭正式的黑色礼服,没有任何暗之方祭司会的徽号标志。担任葬礼牧师的,是俘虏中的一个光之方的祭司,骑着白马,也在车前。扛棺、掘墓,以及参与一切礼仪之中的,是俘虏中自愿的人。

所谓的堪比皇族的葬礼,其中的光之方人,都被暗之方的士兵包围着,虽然那些士兵、祭司,都没有佩戴暗之方的徽号和标志。

随着夜乡晨一声令下,庞大的车队开始移动了。中心便是装饰着白色菊花和百合,以及两生花的棺椁。

墓地选在了城外距府邸不远的山顶上。从这里,可以清楚地望见光之方的边境。视野之内,有青龙之森,贯索江,甚至还有光之方宿营的帐篷。她站在墓穴旁边,看着巨大的坑穴被掘开,两具棺椁被放了下去,墓坑填上,上面放上石板,墓前立起崭新的石碑。

祭司站在墓前,为死者祷告,吟唱安魂曲。

已经是夏天了。这时已经接近正午。周围身着礼服的众人已经汗流满面。只有跪在墓碑之前的沃若,脸上没有一滴汗水,似乎凝神在读墓碑上的铭文。

葬我于高山之巅兮,以望故乡。故乡之不可念兮,归途漫长。食琼魄而渡贯水兮,长歌怅惘。饮甘露且步青森兮,无喜无悲。魂速归而无徘徊兮,乘风云之飞扬。

安魂曲唱毕,她的脸上终于流下一滴泪水。不知为何,众人竟因此松了口气。

她轻轻地说,“女儿不孝。”

没有人注意到夜乡晨向前走了几步。

她一头撞向墓碑,竟被夜乡晨抱住,紧紧按在怀里,虽然她奋力挣扎,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但终于,被按着,平安地度过了葬礼。

她当然不会注意到,抱着她的夜乡晨,脸上也流下了泪水。

————

她的双手被绑在幔帐的柱子上,嘴里塞上了木丸,脸上是正在流和已经干涸的泪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猫儿只是趴在她膝上惬意地舒卷着尾巴,

因为稷实在是拉不住她,夜乡晨也不可能一直在她身边,最后只能这样对她,免得她再去寻死。

已经四天了。

院落中树上的蝉鸣不知疲倦,此时却戛然而止。

她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看起来,她只是在继续这两天做的事情——研究对面墙纸上花纹的变化规律。

她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没有见过的面孔。因为她没有注意而毫无征兆地闯进她心里的那个心灵显示,这个人无疑是一个光之方人,虽然他有黑色的眼睛,穿着暗之方祭司的制服。

她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含着木丸的嘴里终于想要说些什么,发出的却是呜呜的声音。

那个矮小普通的男人有些鬼祟地看了看外面,伸手从她嘴里拿出木丸。

她的脸上还带着泪水,说,“那个夜乡晨的咒灵随时会进来,你想干什么?”

“放心好了,我带着屏蔽暗之方玄术的宝石,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你听我说,我说完就走。现在光之方很需要一些突破性的情报,这里的影职都没有办法因为很多东西只有夜乡晨一个人知道,所以现在你在这里,对我们帮助会很大。你想办法,在他书房里、或者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探听一些东西,不管重要不重要,记下来就好了,你不要想这件事情,免得被看出来,我会找机会过来问你,如果我出了事,会有别的影职来,明白么?”

沃若点点头。

那个男人又细心听听外面,确定没有人正要过来,就决定多说一句,道,“你对我们很重要,所以不要再寻死,好吗?”

沃若又点头,眼里终于恢复了神采。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把木丸放回她口中,在门口翻上屋顶。脚步声都没有。

她恢复了观察墙纸的行为。感觉却似乎突然都回到身上。脸上被蜇得很痛。眼睛也肿得快睁不开了。那木丸原来那么粗糙,嘴里很难受。绑着手腕的绳子也太紧了。这么多天不食,不眠,不休,也已经这么累了。

更重要的是,蓦然想起,虽然确实是自己引起了父母亲的死,但他们的死,是为了自己的活。

堂堂皇族安能为逼降自己儿女之砝码,名节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她明白,道路是自己选择的,而她,也要学会靠自己活下去。

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早。

她突然记起自己曾经的决心,无论如何,要从这里活着离开,要等到黍离。无论那是什么时候,那时的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终于明白了的她竟然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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