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祟高的幸福(1 / 1)
“好,你不滚,我现在就让你吃了我!——啪!”她气势汹汹的猛一转身,迅即的重重一巴掌落在它身上,拍打之声犹如浪击海岸要多响有多响,似乎连她自己的手都被反弹之力害疼,因为她猛地收回手吹了两下,冥冥中趣性。
鸿飞是想笑又不敢笑。仔细一侦,发现大金蛇也正赶忙在后退,改成畏缩在一边来守护起她。
结果!就因为它的锲而不舍,小姑娘便连送了它连响的三大雷板。
当她再一次想逃跑时,黄龙终于发起了“龙威”,庞大的身子腾地而起近两丈高度,警戒的拦着她,虽无还击的意思,但也伸张着不可再逼它就犯的威严!
野性生物,能有这般耐性,是值得一敬畏的。鸿飞辛慰着。
可姑娘却似乎有了求死之心,乍而大笑三声,索性又赏了黄龙炸雷般的一掌:“啪!”
她保持着“哗雨”的笑容,这回真被一张翻江倒海般的血贫大口淹没,恶梦归真了,人生走向绝尽了,不会再忧伤了。
经过半天折腾,她无非是想要逼出黄龙这种大义灭亲的举动,现在还有什么好逼的?
他俩的感情有到这种生死俱灰的地步吗?她怎么能这样傻啊。鸿飞登时六神无主、拳力穷尽的一甩,立时大喊起来:“不...,...”这一声冲出九宵云外,他的额筋暴起。
也许是绝望到尽头,也许是无力再挣扎,一个万般亲切的朋友的身息到达它的喉里突被它重视“啊?不!我不要...”朋友如心肝,它可以不要一切,但绝不能没有这一个朋友。
“咳咳咳咳咳咳...”它开始向外咳,就算玉石俱焚也不想将朋友的尸身留在自己的喉里,
听那一声声咳嗽雄浑如妖魔的声候,让旁人都能感同深受它的痛苦。
怪只怪那傻丫头脾气太大,发一会儿脾气就够了,她却偏要没完没了。即使没有父母亲人,让她因为一件没有结果的过程去死,也很划不来不是。鸿飞简真是为她落寞和绝望兼倍,突见大金蛇一个劲儿的往外咳,才由惊愕渐渐转为兴喜。
黄龙喉部有个人影隐约在挪动,一会儿朝喉里,一会儿又猛向外送,五分左右还没出来,它便又彻喊一声:“嗷...,...”这一声可是冲出九重天界,仰望,似乎都能感觉到天空的气波在八方荡漾,又像是太平洋上面广阔的号角声,盖过了整片海洋,连岸上的树啊花啊草啊都要被它惊谢...
随即它万念俱灰,直做着与小姑娘共存亡的信念,绳据木断,像方才发出号角般的声音,最后一咳:“呃...,...咳”一呕。
小姑娘...终于掉在了地上,带着腺液和血液“啪”的一声落地。而它再也没有力气,瞬时便倒下地去。
黄龙朦胧的眼幕完全沉沦下来,吃力的抬着,大嘴不控而张着,形势惨劣,小姑娘的少半身本来还趴在它嘴边,这时也突然滑到了地上“啪”的一声,这次是掉在一滩血混模糊的液体上面。
“啊...小妹你还好吗?”鸿飞眸子一亮,兴喜若狂的急忙奔过去。
又用之前按|人中|的方法,将她按醒。
很快她抬起眼皮又有了喘息,但第一句却是苦笑道:“这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和谁都没有关系,而我再也不用恨你了。”睡在鸿飞上,她却是对黄龙说话。
一脸的腺液,鸿飞帮她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擦拭去,心切满怀。
也许是因为这个姑娘对刚才的事情痴迷太深,所以始终看不到鸿飞这个人。不久缓缓的腾起身后,她径自面向黄龙冷笑了一番,端着极度深寒的恨意,就准备又此颓然而去。
可,这次的离开的是它,见溯源站起身子,已经脱离被自己吃掉的危险,黄龙怜犹的望了一眼,眸中承载着许些感情及遗憾是人可以想象的。但它很干脆,仅是啜水一刻,便扭头离去,嘴上拖延在地上的血腺也被随之拉长。
它想,她的眼神里既然再也没有对自己的关怀,那么选择离去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解脱,同时终于也了解到之前,她非要选择离去自己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看透了彼此再也不存在心有灵犀的一面。
黄龙的尾颠再也不像常日离去时,那般灵活,只是由前身庸懒疲惫的拖着。
溯源呆了,它是否也看透彼此消失了默契?她并不高兴,瞧着这一幕她黯然失色,也有种望眼欲穿的悲望,可她却道:“走的好,我们始终都不是一个世界的生存者。是吗...”
鸿飞被她的话所吸引,不由从黄龙身上将目光调转向她,呆愣了,心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人生难得真情,而且失掉就不易回来,这个严重性,鸿飞比她还要清楚,而他又最讨厌看到悲局,如今这种事就在眼前发生,他当然要管,片刻后他恍然醒目,火速走到不远处提起一只蓬满蚊蝇的小灰兔,道:
“你这个傻丫头你看它对你多好。
你可能不知道,我都是被它抓上来后才救到你的。
其实真正救你的恩人是它啊,是它掳下我特意来救你的,你明白吗?这只灰兔就是它准备喂你的证据!”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让它离开了?
他想要把话说完,可生生的被眼睛酸涩的悲份给顿住,红透了眼眶:“虽然它发臭了,但就越是表明它耽直与忠执,这么忠实的宠物,你上哪找去,你还不赶快把它给唤回来!去呀!”
溯源的眼泪早如雨下,已经不起什么打击,但在这种心痛与后悔的矛盾之下,是最受不住一丁点挫骂,也最受不住一丁点来于外界的鼓动,然而却偏偏听到他晰如寸心的解释,溯源蓦地回神,浑身颤抖起来,想到自己刚才一次次狠心对黄龙的逼迫,终于感受到刚才它完全是被自己逼迫才选择离开的,立道:
“你说你是被它衔着上来救我的?它还为我衔来了这只兔子?这怎么可能...”她虽然嘴上这么说,泪唇却已经悲痛的裂开。非常想去追回它,只是在羞愧的面前又总是拉不下面子来。呆在了原地。
鸿飞一见,都急不可耐,又道:“不要再想了,你快把它叫回来啊,它真的很可怜。它为了把你吐出来,连命都不要了,你没看它嘴里全是血吗?”
他猜那些血决对不是从她身上流下来的,仅凭感觉,因为她此时安然无恙。
这下溯源真的忍耐不住,“啊”的一声痛叫,终于跌跌撞撞的向黄龙去处奔去,不断的呼唤起来:“黄龙我错了...你回来啊你回来啊黄龙...黄龙我好想你呀......”
古云: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刻骨铭心的情是不宜分开的...
明知,为何还要做监狱上的匾,悔之不及呢。
溯源的声音比她的脚步要奔出几万倍,心中却一直害怕再也看不到它了,所以一路上都旷散着她无尽的呼唤。
忽然面前刮起一瞬风,迎面情意腥风,只见不远处草木颤动,溯源便以为它一定就在这附近。
缓缓绽开笑容,她以为是黄龙回来了,在原地转了几个圈,那笑容犹如万绽定艳含苞漫放,又如春天的甘露普遍大地。
结果,没想到等了许久也未有它的动静,使她蓦地又绝望,垂下了肩膀,抱着膝蹲在地上呜咽起来。
鸿飞随后跟来,一路上也有闻到不远处旋来的蛇血腥风,看她蹲在不远处对面,他叹息的跨步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寻探了一周,又望向黄龙的去处漫不经心的道:
“不会啊。我想——”它应该会来的。就凭他这不受任何打击而清醒的脑袋,对这熟悉的蛇血腥风的判断,说黄龙在这附近的存在,根本是深信不疑的。
不料刚焦急着,后面的话便被一个庞然威武的身影给打断。他痴呆的立马拍了拍溯源的肩膀“喂喂”。
当溯源抬起头,那一个卧长亦高大的身影,真的已矗立在她眼前,四周甚飘起树叶,“嗷...,...”是它激烈的嘶嚎声震阔的景象。两者一见真是恍如隔世,眼中只有彼此。
这一次当着溯源的面离开,它是深深明白了被感情牵绊的纠结之苦。幸运的是,它一直都跟人类的视野一样,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她的样子,对于它来说,这已是最祟高的幸福,然而如果某一天,能够听懂她说的话,便是福可盛祥了。
庞大的黄龙正朝这边奔过来,后来在十米距离停住,趴下身来,满心欢悦,悲喜一聚胜过沧桑!瞬间活跃的像一条蚯蚓一样,向她扭了过去:“嘶嘶嘶”哈哈哈...
“哈哈哈哈......”刚到边,溯源便被它用尾巴圈起来:“黄龙我们都犯过错了,所以现在可以扯平了...
——我们扯平了...”她呐喊。他们的怨恨终于化解了。
黄龙用尾巴是将她上上下下的胡乱抛起,一会儿放进嘴里,一会儿又拿出来,最后又定至头顶。好像欢停不下来。
看那两个家伙如此兴奋,鸿飞呵呵的发笑,笑叹分分离离竟成了他俩的游戏,不禁道:“害的我也跟你们一起瞎搅和,真是的。如果传出去,还没人会相信呢。
——祝你们永远开心永远不分离吧。”
不过他的目的从此也是和这位姑娘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