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无情泪(1 / 1)
她的神志刚刚恢复,身体有些站不稳,不由像水一样在空气中晃了晃,忽柔的去扶自己的额头。
醒来的样子,完全不同于睡时,眼神虽无光且朦胧,却也有她朦胧极至的美妙。
好个美呀...
鸿飞因她逃走时被推倒在地上,现在看着不远面前站立的她,也就保持着原来倒卧的姿式,两手撑在后缓呼着气,再也不想离开视线。
这就是一见钟情吗?原来世上真有这回事。
看她正摇摇晃晃柔弱的样子,莫名的心疼使他站起来,又一步步关慰的向她探步而去:“小妹你...还好吗?”
本是一番好意,但刚步到离她一米时,还是被她冷漠的阻止下来:“诶!你别过来,呃。”想逞强,却依眉目紧蹙,自然是很不适。
“呃。”她差点再度倒去。
“啊?”鸿飞索性彻彻底底的放开心思去扶她,紧急道:“姑娘你还是让我扶你吧!”
一旁久候多时的大金蛇,盼望姑娘醒来望的肝肠寸断,好不容易等到姑娘醒来,自然不等他外人靠近,威冠的大金蛇立时赶来,就要撞开他:“嘶嘶嘶!”好像是在对她说:我来保护你了!
几乎同鸿飞异口同声,就快出现在她面前,但鸿飞对它不屑一顾,还是抢前一步:
“小妹...”他轻轻的唤,“别逞强了好吗,”没有非份之想的看着她,温文一笑:“姑娘你这样防备我,真让我伤心诶。
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刚刚我喂你水喝又喂你肉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只是想掀起聊天的趣性,才竭力提起自己的功劳,却不曾真这样想过,只希望像和自己的兄弟一样和气。
这让她大吃一惊,瞪若木鸡的仰望面前的他,自己和这男子素昧平生,他怎要对自己这样好?想着,只是轻轻的推开他,勉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斟酌起刚刚与以前的事情,不由感觉自己像睡了百多年,嘴里直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头似乎没有停止疼痛,因为她不时的去扶,身子也仍站立不稳。但诧异的盯了鸿飞好一刻,很惊讶一醒来不仅第一个看到的是他,且躺在他怀里,心中不由惊恐万状,深山野岭,一个男子和自己独处一地,他该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不轨之事吧?
鸿飞不好插话,正安静的望着她,待她发话。
那样子令姑娘一羞,语气也由此压下:“谢谢...你”
“你相信我的话了?”之前他告诉她,不久前自己对她有救命之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指这话。
“恩——呵。”姑娘似乎也找不出任何漏洞来反驳,所以只得承认他说的话,害羞的保持着一米多距离。
“那你打算怎样谢我呢?”鸿飞没有跟上前,想要与人平易近人的交往,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要吓到别人。看她温温弱弱的样子,他打算就这样和她展开交识。因不会玩花弄样,这种举止便是他见到心上人,不需用言语代替的本能反应。
“呃这?
——呵,呃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呵呵算了。只要你会记得我这个大恩人就好。”看她巧妙的躲避,鸿飞感到乐趣,同时也了解到她根本不想回答。所以这样的撤退话题。
撤退之后,他的脸上却是一直挂着合不拢嘴的笑容。姑娘只好也礼貌的抿嘴一笑,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可谁都避不过冷僻的尴尬之境,越是这种情况,便越是让人只想找话题说说。
在静若闻息时,姑娘忽忍不住问道:“请问大哥贵姓?”
鸿飞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想到和自己进行交识,有些受宠若惊,张口便结舌,没有注意此时大金蛇正在姑娘身后发起脾气,且在劲力摇头,然后“呼”的从姑娘的身后盘绕而来,带着悬旋阴风。
看到它这燥动不安的举止,鸿飞才顿住口,以为它要干什么,引得姑娘也凝神注目,示问:你怎么了?
还不知大金蛇已向她面前绕来,铺天盖地的庞大身子似乎要赶走她旁边的一切,将她独霸拥有,以前叫护食,现在叫护亲,它嘶嘶道:“朋友...我等了你那么久,难道你把我忘了吗?”
姑娘大惑不解慢慢转过头,那金光闪闪的鳞片啥时已庞然浮现眼前,同时一股浓过汁墨的腥气飞入鼻骨,“呼”刺激的腥味蓦地带来一面十分熟悉的恐惧掠过脑海,姑娘抱头便“啊”的大叫起来:“啊...不,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个畜生,你再也不要碰我,我不要你碰我...”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鸿飞惊慌姑娘是受惊了,大金蛇对她体贴入微,两者相见情况真不应该是这样。不禁感到惶惶不安,希望自己搓合两者不是弄巧成拙。
看姑娘还在大叫,鸿飞只好上前帮忙,其速如疾风,焦虑倍至,但刚到离近在两三步距离时,大金蛇向他冲身发出恐吓“嗷...”声音没有大到震聋欲耳,也叫人肝胆皆废,血盆大口那是要吸人魂体啊,它是不准他亲近她,要不然,就要大张旗鼓对他破吓到底。
大金蛇的恶意就是这般因如食果,凡人了解也其奈无何。鸿飞立时退却三大步,留在青山,见机伐木,但因气忍不住大喝道:“好你个大金蛇,说翻脸就翻脸...啊——”没想到话未落音,结果机未再来,反又恶遇,像风火轮一样,滚出个无敌地筋斗。
大金蛇可没管什么雷打不动的人:“叫你还树在我面前!找死!”
鸿飞腾身再起天就暗黑,哎...他叹,原来友谊的头上竟扎了把刀,老子还以为你跟自己从此要好呢,回头再跟你算帐!救个人得到这等恶气,是好人都要气成疯子!“等我出去一定要抄了你的老窝!”
姑娘嘶喊过后,看到他和大金蛇在面前彼凶此利的争斗,沉默了下来,可眼中似云朵挤出的水花,逐渐占满眼眶,然后“哇”的一泻肝肠之痛。
是一种心疼与心狠在怒火交织间,强烈磨擦出的矛盾的火花,是脑海中终于完完整整浮现大金蛇因抢夺她的食物,血腥般对付她的情境,它一时两劣,第一劣它差点吃了她,回头猛冲向她,嘴赫然一张;第二劣它再次回头用嘴衔着她站起,故意在她害怕之时鄙睨的舔她遍身。
“黄...龙...”她眼眸曝睁,摇摇头一脸心灰意冷,步子且慢慢后退,只因为这家伙在她死之前,给过她至命一次打击。“啊...”她不甘心的放声呐喊,它不再是自己患难与共、心有灵犀的大金蛇了,再也不是了。
曾有共度风雨时,落迫却被井下石,当时的她已至饥饿难挨,还不顾自己分它一半的食物,但它却半无灵性,不仅夺光她仅有的填饥残食,甚发脾气差点一口吞掉她。那种狼狈与恶气叫她怎能咽的下心。
一声情不自禁呼唤后,她泪如雨哗,脸上全然是绝望,道:“我已经说过,下辈子也不再见你,我们早已经永别了!之前的‘那个’溯源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吗?”溯源是她自己。
她行如阵风,一刮,随即远去。
黄龙是锲而不舍的迅速追上去“嘶嘶”,只稍一扭奔,脑袋就又送到她面前。
溯源看也不看它,便冷厉吼道:“我再也不认识你!你不要跟过来!我们不是朋友,不是。如果你再跟上来我就要不客气了!”胸峰急促的上下起伏着,看似满腔怒火。
黄龙分辨不出她眼中复杂的感情,带着渴望瞧着她,但它听的出朋友的语气中夹杂着怒火,因为它不是第一次看她这样。而它也始终记得在有一次自己吃皮蛋壳的时候,朋友曾这样对自己凶过。
当时是因溯源为它好,不准它吃皮蛋壳,可它不懂,一心以为她故意捣乱,就在她为惩罚它轻轻拍打了它一下后,它才用力反击将她撞倒,并差点吃掉她,要不是她躲的快,世间上可真的不会有溯源这个人了。死中幸逃的酸楚可是大患还需大患抵。
让她一次沉睡了十多天的怨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姑娘句句狠心肺腑,面目狰狞的直言道:
“你受伤了受了委屈,我为你治病疗伤,吃不饱睡不暖;帼政再次追捕你,我也不论生死与你同穴,呜...这些事情你都忘了?
我为了你的身体好,只是不让你吃蛋壳,你竟然就用那种恶劣的方式回报我,甚至撞倒我想吃我...呵呵呵,是我输了,是我的家人们我的朋友们说对了,你是没有灵性的,是的,是我错了。
所以我现在要放你自由,你还跟着我干嘛?干嘛?我不会再跟着你了,我真的放你自由了,你走啊...”其实还是因为根本舍不得离开它,才跟它说这么多话。只是怒火就抱怨的更大,眸光就显得更加锐利。
黄龙跟了她几个月,这一点凶狠还是一目了然,于是哀呼起来,仍不让她离开的左右围拦着“嗷呜...”一声后又直接横档在她面前,尾巴伸向前来,准备将她圈起。
哀声下气的它,像在可惜自己不能说话,否则一定会向她好好的解释一番。而其实当时,它正处于盛阴之时,身上的黑影忽隐忽现,是不是它自己对她遭成伤害,它都不知道。
与溯源不同类的语言,越来越让它自暴自弃,近乎失神落魄,只希望最后能靠着感觉,让她体会自己的苦处。
溯源被它用尾巴圈起送到面前时,它目不转睛察视着她的眸子,渴望着看到一线曙光,她不理解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就这样,两者在原地沉静了许久,似乎双方正处于渐进融洽之时,让人也稍许欣喜、感慨,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情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远的鸿飞看他俩这样,是有些爱莫能助,只得静观其变。如果一定要帮忙,那就是待看清状况后介机行事。只是目前来看,情况再差,好像那纯挚黄龙也不会吃了那姑娘。
鸿飞正想,意外接下来的情况完全又出乎他的意料,小姑娘竟和大金蛇展开大吵大闹的架势,有意激怒它,估计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她满目狰狞,举起手掌就要向黄龙腰上落去,这还不让黄龙生吃了她?傻姑娘啊。
急的鸿飞立时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