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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翻滚着黑色的乌云,天阴沉沉的,就要下雨了。
暮萧萧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在校园里,周围的人呼啦啦从她的身边走过,像是一阵大风刮过,大风过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乌云渐渐地从天边像中心靠拢,像是要包围什么,吞噬什么。
吞噬什么呢?
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热气在翻腾,恨不得从胸腔里用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畅快地呼吸。
萧萧回头,那白色的教学楼像失血过多的人脸一样,惨白惨白的。它的周围昏沉沉的,毫无生气,这样的天气吞噬了所有的生机。
类似于死亡的气息在蔓延。
又放学了,学生们在校园里迅速地聚集,又迅速地散去,很短的时间里,偌大的校园里就变得空空荡荡。
风刮得有些悲凉。
她总是这么磨磨蹭蹭,放学后变得就像行动迟缓的木偶一样,呆呆的,痴痴的,不愿去想,也不愿往前走。是在逃避什么?逃避那个毫无生气的像什么一样的家呢?萧萧想不出一个确切的名词来。可是自己有时候又会对它很眷恋,盼望着回去,可又害怕回去。
但总要回去。
把钥匙□□锁孔里,门很轻易地被打开,另人窒息的寂静迎面扑来,有些透不过气来。萧萧拉一拉书包的带子,沉默的脚步声瞬间被寂静吞没。
刚刚放下书包,刺耳的电话铃声就响起,震裂了寂静的空气,像是漆黑的夜晚被匕首的寒光划开了一道口子。
“你他妈滚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家?”
震天的吼声从电话筒里传来,是暮忠林的怒吼。萧萧平静地拿着话筒,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已经习惯了太多的东西。
“你姐姐她不行了,赶快来医院!”
脑中像是被投进了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然后一片空白,一切都静止。
如木头一般站在那里,听筒还抓在手里,脊背僵硬得发直,像雕塑一般,连脸上的肌肉动一下都会觉得疼。
听不见世界的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