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再见(1 / 1)
姥姥?原来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也只能做个看客,即便是那么近的距离也不能够帮上一丁点的忙。“啊!对不起!”我抬起脚,习惯性地对被踩的人说了句对不起。
外祖母蜷了蜷手指,皱了皱眉头。
呆呆地看了看哭得差点没气的父亲,再转头看向母亲。“咳咳!岳母大人,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难道您想让你的儿子哭瞎了双眼不成!”母亲紧握着双手,并且额角凸起似有继续增加之势。
“哎呀!然儿,长青你们怎么回来了。蜀郡家中这几日不是正在收种子吗?如此繁忙时期怎么可以轻易离开呢!”外祖母睁开双眼,茫然地看了看我们,张开嘴唾沫横飞地大放厥词,“天啊!怡然啊!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哭成两个核桃待会还怎么见人哪?长青!你居然感欺负我的然儿,我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弘,给我去咬那个坏人!”毫无意外地伸手指向母亲。
麒麟大叫一声,前蹄拨弄了几下,低头朝母亲冲去,刚腾在半空中。我的眼睛抽了抽,麒麟那厮瞅见我,尾巴一甩,身子一扭,硬是拐了个弧度,远远地绕开我,向母亲扑了上去。
“扑哧!”父亲靠在祖母肩上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儿你这么大了还在孩子面前一哭一笑的,像什么话!”外祖母轻轻拍着父亲的背,嘴角也弯了起来。
“幺儿。你不随师傅一起回昆仑,怎么还在此地。”娘拍了拍身上没有的尘土,慢慢踱步回来,手又放在我的肩上,眼睛的视线却半点不离外祖母。
师傅?我四下查看,哪里还有她老人家的身影,要不是地上还躺着师姐和梓泆我还真以为她已经逃之夭夭了。什么二子已嫁到至汉中郡,我爹不是一直在蜀郡涟园吗?估计她的话是从来假多真少。而这个外祖母,似乎也是一路的。头开始有些疼了,为什么总是碰到这样的人。“她刚才还在这里,转眼就找不到认了。”眼角一片红影,那个麒麟又蹭到外祖母的身后去了。
“二师姐恐怕早躲起来,一见面就点我的哭穴,让我在小孙孙面前丢脸,要不是当时太过悲伤没空和她折腾,早就要她好看。现在克星来了自当要躲得远远的。欺软怕硬的老怪物!”外祖母哼了哼。哭穴?难怪她从一见面就直指揪着我的袖子哭个不停。我无奈地半眯着眼睛。
接着转头慈爱地看着我,招了招手,“幺儿!我的小孙孙你也回来了,一个多月前才说要回去,现在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想外祖母了吧!”
一个月前?我不是刚回魂吗?这里面一定有谱。我犹豫片刻,母亲略施力,我便踉跄地到祖母的跟前了,头上承受着一个手掌的重量,不过那手怎么那么重呢?只好侧头歪着说话:“祖母。”
“怎么没点精神啊!哦,我看你似乎拜了那个老匹夫为师啊!不行,你这么老实,一定是被欺负了,过两天给你一个法宝,定叫她不敢动你。”头上的手一转,正眼对上外祖母那精神饱满的神情。
“咳咳!娘,再怎么说师傅也是道教掌门,左一个老怪物,右一个老匹夫,终归不太合礼数。”父亲尴尬地扶起外祖母。
含糊地随便说了点什么,外祖母直嚷嚷要休息,终是一群人抬的抬扶的扶,方才散了一地狼藉。还看一圈,居然没有任何人敢靠近刘熤怀也就是我的二姑姑,连带师姐还躺在那硬邦邦的地板上。
“那妖怪被弘收了,熤怀那应是没有危险了,幺儿,还是你亲自送她回房罢!”母亲轻叹了一声,背过身去,出了厅堂。“滴滴答!滴滴答!”门外的唢呐鸣响,锣鼓震天似是婚礼还是有条不紊地开始了。无论如何还是要学些本事才行,有些头痛地单手按压鼻梁两侧的精明穴,走到二姑姑身边,半蹲下,抓着她的手臂,使了些劲,就把她半拎在空中。
蓦然两道暗光射来,二姑姑已然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近处一看,却和爹爹有九分相似。
“姑姑——”待要继续,左胸传来刺痛让我感到莫名其妙,低头一看,一把带着寒光匕首,大半都已经没入我体内,温热的液体正一点一点地从那伤口流出。
“怡然!你这个伪君子,自小我两就长得如此相似,可为何总是你赢,连请个西席也能没过我上过正规书院的小姐,道长收徒也只选你上昆仑,呵呵!而母亲她,居然——你可是个男子,难道嫁了人,还要霸占我们刘家的财产吗?哈哈!如今你死了,我看你如何阴魂不散!哈哈哈!”疯狂之色愈盛,二姑姑紧握着匕首,向左旋转,揪出,满脸血痕地仰大笑,几近痴颠。
一道柔和的光线悬住了我差点散失的意识,熟悉的紫色在将近绝望时闯入了我的视线,他手中的紫光堵住了我身上决堤的血洪,小心地环过我的肩头,另一手托起我的脚,打横将我抱起,几次点地,跃出了嘈杂的刘府,这又是梦吗?擎着笑皱了皱眉头,头往里缩了缩,有些颠簸,紫蝶的怀中怎么会那么不稳。
脸上掠过几道冷风,却不是从正面刮来,带有紫蝶特有的花草香,身体不沾片叶,也没有任何树枝的刮伤。迷迷糊糊地虚晃了几下,来到一处避风地带,被平置于床榻上,朦胧间似是回到了当初的我住的那一间房。软软的指腹摩娑着我的脸,我的唇。额前贴近了一片温热,大手从后颈托起我的头,两瓣沿前额轻啄直到相触,下巴抵在我的头上,灼热的液体打湿了我的额角,头上一松,手指插入我的发中,一点点理顺着我的发髻,青丝的温度直达我心底。
他另一手滑过我的腰旁绕到身后,双臂将我紧紧匝住,身体颤抖传来深深的不安和恐惧,耳边时舒时缓或低或沉地有一两句话钻入耳中。眼神渐渐涣散得看不见眼前的他,一团迷蒙。
“莲,今生最后一次相见了,你——忘了我罢!”一只手抵在我的额前,意识飘渺入坠云端。
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掐住了咽喉。
“不要!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