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盲人摸象(1 / 1)
正是半跪之势,后背的助力撤去,在师傅绝望的眼神中我向肉垫砸去,身下一声闷哼,撞上双肘又麻又痛,想起昨夜师姐一身修罗气息,连忙跪坐起来,可师傅面目扭曲,已是两眼翻白。
“师傅!”师姐撑开清云的手疯狂扑到地面,抓着师傅的手把起脈来,吓得我是往一边倒去,完了,完了,一醒来就谋杀亲师,非得被师姐分尸不可。
“别装了,师傅她无碍。”师姐有些好笑但仍然中气不足的声音传入耳中,不啻于天籁,我睁开半只眼,师姐释然地坐在面前,我这才翻了翻身一股劲地跳起来。
“三师姐。”这句话居然出自清云,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伤方才才做了些表面治疗,恐怕你有些时日不能驭术负重了。”
师姐点头。
“想必这位定是师叔空悬名份已久的四师姐了,改日回昆仑定要亲自讨教一番。”说完那双漂亮德眼睛充满兴致地看着我,我不由得脊背发凉。
“清云,这流光散还是你交还华山吧!”师姐手里的突然出现了一块甜甜圈——中空环状通体蓝色的宝物,师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华美宝物,心里痒痒的,就要开口却被抢了白。
“这如何使得,这可是你们擒狰而得之宝,此功当之有愧。”清云轻轻摇头,我在一旁狂点头。
“清云!你们此次下山正是出理这里的事件,是我们师徒害你们无功而返,这东西你自可收下,再说此次我们要直接回昆仑,并不会山华山,你去还也省得些麻烦!”师姐摆起架子来也不马虎。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清云在我灼灼目光下收起宝物,一声哨响,轻轻一跃,一道白光飞至她的脚下,升于半空,这才清楚看见那是一只美丽的仙鹤,身上随粘了些血污,却是众人中最为整洁的,如此光景甚是赏心悦目,女声飘下,“那清云先走一步了。”
师姐颔首,白鹤璧人直指远方,。
“两位师姐告辞,清云师姐等等我呀!”耳边又一哨响,举目望去,倾慕的眼神立刻散去,清草正狼狈地追着人影跑,双腿一绊,整个人扑到地上,林间闪出个灰影——灰狼,叼着他追了上去。什么是差别?这就是差别啊!
“你怎么不用剑哪!再怎么不才,也应知道利剑挡利爪。”师姐有些愠怒地替我上药,力道之大啊!惹来哀嚎阵阵,否则杀猪也没这么凄惨,幸好四下无人,只有回音响彻一方。
我和带刃的东西有仇,用纸也能割到手。先不说别的,光那指甲只要长出0.2毫米,约莫可见的长度,我的身上就开始见红,一条条长长短短位置不定,取张薄薄白纸,我也能用它来锦上添花,就是自行车上的几个铁片搭成的支架,也可以将我脚的中指划出一条口子,最恐怖的是那菜刀,那可是那一世唯一常见的真刀啊!一日,切完菜放在一边灶台,一手抓起锅柄,那把刀就飘飘然地翻飞而下,靠在我左脚边,刀刃向上贴着我的脚管,自此以后我知道了带刀刃的东西绝对不是用来舞的。
为难地看看师姐,再看看扣在腰际的软剑,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算了,你也是头一遭遇到如此敌手。”师姐轻叹,“对了,你何时习得如此仙法,竟然一招钳制住那条巨狰。”
“哈?”一时脑袋不灵光,拧着就是毫无头绪,伸手一敲,豁然开朗, “师——师姐,你该不会看我打架碍手碍脚,最后还睡着了,存心要报复我吧!”你看,你看,想我一个正常四好青年,被师傅训得需要靠敲脑袋思考,是在是悲哀啊!
“呃!”师姐愕然地看着我。
“伤口处理好了没?”师傅脸色已经是雨过初霁,彩云朵朵,只是那对眼睛寒光闪闪啊!“好了就起程。”
残垣断壁,枯草乱石,原来这个破庙原是院中院,只因夜间未曾看清这倒塌的围墙让内外林木相连成片,昔日的繁华早已逝去,那密密的人影也都沉沦泥中,唯剩满地黄纸随风卷。
半途中有人兴起,有人遭殃。
“拔剑不是这样慢腾腾地抖出来的!要干脆利索,然你命休矣!”声声催命,字字锥心啊!
左手退了推担子,右手小心地将剑塞回剑鞘,心中滴血地看着这两个有脸皮没人性的家伙:“这个担子这么重,单手这么拔啊!”这东西你看多危险啊!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开窍呢!现在是你师姐受伤,为师也毫无反抗之力,要是有什么无耻妖魔、恶霸拦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我师徒三人岂不是呜呼哀哉!可怜为师一生正气,却落个如此不济的下场!”师傅悲戚戚地靠在师姐肩上,身体微振悲怆黯然,催心肝。
“我试!”手腕转动再度握紧剑柄,抬头,师傅亮亮的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我的手,算我又栽了!“叮——”电光一闪,很不错,试了那么久终于有成效了,又快又狠,直线飞驰,就是脱手了。
“啊——”刚好路过的襦裳妇人的方巾被死死地钉在对面的树上,妇人也失魂地坐在地上,头发稀薄皆白披散在惨白如纸的脸上,那脸上深深的纹路,赫然是正牌的老者。
一时为难看向师傅,不看还好,一看火恼。
“师傅,累了就先歇歇脚。”不知师姐哪里般来一块软垫,铺在路边,扶师傅坐下就捶肩捏背好不殷勤,“来来,喝口茶水。”这两人分明是看戏。
“芝儿就是孝顺!”喝了一口,满足地抹了抹嘴,看见我时还故作惊讶,“哎呀!那不是位老妇人吗?天哪!小丫头,世风日下,怎可欺负老者,成何体统,还不速速扶起,看看安否?”
嘴角抽搐,头顶青筋直跳,放下担子走到老妇面前,拍拍她的背:“老婆婆!没事了。”
“哇——”转头看向我黑瞳恢复光彩,一口气喷出来,眼泪就飞流直下,这可把我吓坏了,生平最是奈何不了老人了,更何况哭个稀里哗啦的老人。
“啧!啧!啧!小丫头,原本看你走向老妇,以为你会改邪归正的,可看你还把人给惹急了。唉!实在是——幸好我师门从不出此败类!是吧!芝儿!”转瞬间,踱步到我旁边,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
“师——”芝儿脸上有些泛红,欲言又止。
不用猜了,现在我的脸黑得堪比包公,更胜锅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