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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上他的坟,我带了百合花和一本写我成长的书,烧完了纸钱,烧这书,火旺旺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读得很快。我一边陪伴父亲读这本书,一边对他说了上面这些话。血缘关系固然重要,父亲与我之间,却超越了父女天伦:他虽不是我亲生父亲,却是我最爱之人,他身上的善良、同情心,使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未葬于污浊的黑暗之中,因为他的存在,让我始终对这个世界不彻底绝望。

父亲生前有个愿望,希望骨灰回家乡。母亲和哥姐都不肯,怕父亲的魂回了老家就回不到重庆。所以那年我从伦敦回来,兄弟姐妹一起选择了面临长江的山坡上,让他的坟朝向江水,以便他的灵魂可顺着江水去家乡探望,再顺江水回来。

但是父亲的愿,我必须还。八十年代末我到上海读书,我学得不够地道的上海口音,让我在上海商贩手里吃了不少苦头,连坐公共汽车都被指错方向,售票员厌烦地说“:外地人,拎勿清。”

近年我到上海做过几次签名售书之类的事,上海记者却惊喜我能学上几句宁波腔。

最终我与上海还是“隔”。

但是,作为小说家,我却有一个多年修炼得来的移魂术:我能让我的主人公替我还父亲的愿:在上海长大――冒险上海,征服上海,败绩上海。

冥冥之中,我觉得父亲会喜欢这个故事,让我代他生活在上海。

我从重庆到上海,与所有的外地人一样,被上海人看做小月桂一样的乡下人。这没有什么错,并非每个上海人都是大慈大悲的佛陀,不必皆知众生苦。

我想问自己,上海引以自豪的现代性是怎样出现的?这成了我的一个悬疑。我不得不想像“如果我与上海一起长大”。

而我母亲的第一个丈夫是个袍哥头子,他在旧重庆的西餐馆,或是两江一带码头呼风唤雨,对女人却很有**本色。母亲还是逃离了他。

我开始准备写这本书时,本想写一个革命者怎么一步步成为一个**人物,后来发现最可写的是一个女人,如我的母亲,她那双大脚,如何从乡下踏入摩登世界。怎么遭遇奇迹,陷入地狱;又从地狱返回,历遍人间。

这才出现这本“虚拟自传”。

写完这本书初稿,去年已落的桃花,又一次花开,又一次花落。我很想让父亲知道,我花了整整一年半时间,为他还了一个愿。

我今年回重庆,去上坟的那天夜里,梦见父亲,背景是一片烂漫的桃花,他还是一口天台话:“客舍如家家如寄,谁问花开尚如昔?”这半通不通的奇怪言语,把我惊醒了,难道父亲的灵魂陪我当了文人?

我看拂晓的窗外,果然如父亲托梦所言,梦中的那片桃树,长到了梦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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