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无知的以贱犯尚（1 / 1）
一种莫名的伤痛感埋藏在我心底，这种感觉道不明说不清，好像是因了没有志同道合者，或者是弱不经风的爱情，又或者是前路的迷茫，也许就是年少脆弱的自己无法面对这纷纷扰扰庸庸碌碌的生活。你烦躁，你苦闷，你孤独，你悲哀，你沉默，你还能怎样？喝酒，抽烟，发泄吧！让自己昏沉，摆脱眼前清醒又清晰的不堪。
我手里握着瓶零度啤酒。其实，我还是较喜欢青岛。只是这零度比青岛便宜且开盖有奖，再来一瓶的中奖几率特别高，我拿过四瓶中四瓶。现实好比如此，你虽然不喜欢这样的，明明喜欢那样的，可是这样的诱惑力大一点，等这样的诱惑力失去诱惑力的时候，你喜欢的那样的喜欢就会变得难堪。零度的中奖几率降低了，我喜欢喝的青岛还是可以买来喝，可是生活却不堪回首。我失去了一次机会，我实实在在的后悔了，我不该回到延庆电子，我该去自己喜欢的室内公司做学徒，可是一旦机会错过了就不再有。这些日子我在网上投稿了很多室内设计的职务，可是一直杳无音讯。也是，我没学历没经验没技术，有谁会要。有人要的时候自己却没选择。
生活中的选择无法用清晰的词语来言说，勉为其难的恰当词语就是无奈，不为人知的无奈。
云飞手里握着瓶零度啤酒和我碰杯，说道：“你很有能耐，在这里骗到那么多的人信任你，对你好！”
骗！对，现实生活的我，只能靠招摇撞骗来形容，我对别人的付出，是真的是假的别人都无法看得清楚，世泽、佳佳、三藏妹、欧阳、李雅耘、猪喂狼其实我都有很真诚的对待，只是很多时候我发现其中互相的成分中带有利益干系，所以我知道了，自己所有的真，相对来说都是假的。我沉默着，云飞继续说：“也许现在这样的你很喜欢你，我很受别人的无视，可是将来也许很多人都会讨厌你这样的人。”
对！很多时候我都失去自我的讨厌自己。也许，在我未落魄之前，很多人都喜欢现实中看来如此虚伪的肝胆相照，但在我落魄之后就遗忘我，嫌恶我如此的虚情假意。现实就是如此，不然我真的无法理解邱云飞话里的含义。云飞是深思熟虑，行事谨慎的那种人，而我敢给自己绝路逢生的冒险，敢心高气傲的无视一切，敢有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想法，我无法做到委屈求全，无法逆来顺受，这就是我活着在这世道格格不入的致命缺点。
又是喝醉的一晚，这种醉晕晕的感觉很好，再来一根烟，无法言喻的快乐。快乐到累，累到黯然入睡。
第二天醒来，清醒的思绪又在责怪自己如此颓废夜晚，又在悲哀自己如此软弱的逃避。习惯性的在此刻最清醒最朝气蓬勃的早晨点燃一根烟，烟雾袅袅，穿衣，穿鞋，挤好牙膏，丢掉小半截烟头，又拿出手机放一首beyond的《光辉岁月》，一首歌听完后，刷牙洗脸梳头就搞定了，提着笔记本站在门口等云飞锁门，出发上班。
三根烟后，就熬过无聊的上班时间。我并不想用无聊来形容上班，因为劳动也是件很有乐趣的事情，可是在这里，这里的人给我某种不纯的心里直觉，再就是我不喜欢这份工作。
下午下班后，云飞提议去打篮球。我不会打篮球，于是断然拒绝。云飞说：“打打篮球，运动运动，每天下班不是喝酒就是上网，你上班也面对电脑下班也面对电脑总不好是吧！喝酒只会让人越来越颓废。去打篮球吧！”
我淡漠道：“你觉得几个人在球场上跑来跑去抢一个篮球有意思么？”
云飞看着我像是看见火星人一样，讶然道：“那你吃了饭又要拉出来，你喜欢打的台球打进洞里去又要拿出来打进去不觉的无聊么？”
“是啊，人不是活在无聊之中就是在痛苦之中，没意思。”
“是没意思，很多事情你看着没意思，其实你身在其中会发现很多很有意思的事。”
“好吧！你说的话好像也很有道理。”
我们来到公司设施的篮球场，猪喂狼，保安队长，还有产线几个，我们分成三队，轮流上阵。
几番热战，正是挥汗如雨之际，我看见云飞三步跳投篮的雄风正好撞上来阻挡的保安队长，我以为瘦削的云飞会被撞飞，不料保安队长跌倒了。云飞的膝盖撞伤了保安队长的膝盖，大家都以为只是撞痛了，都笑说没事的一会就好了。保队队长坐下揉揉膝盖，说自己的膝盖骨头好像被撞碎了，又站起来走走，结果摔倒了。大家才紧张起来，猪喂狼打电话叫厂里的司机送去医院，我们也悻然跟去。
生活中总有这样活那样的意外，虽然我们不想面对，可事实已摆在面前。我比云飞还担心，因为医好起码要一万多块钱，这数目对于打工仔来说实在不易。云飞倒说我不是了，你干嘛显得比我还紧张不安，打球受伤是难免的事，怨不得谁，这医药费我可以出也可以分文不出，按情理我出多少都说得过去。
我们回来的路上，刚好下雨了，还打雷。
我们垂头丧气的回到住处，我买了两瓶零度啤酒中了两瓶。
我咬开啤酒盖，喝了一大口，开启电脑。云飞也在开启他的电脑。我链接上网络，登上Q，云飞才开启好电脑，惊讶道：“翔景，我的电脑怎么半截了？”
“什么半截了？”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屏幕只显示半截了。”
我走过去一看，我嚷道：“怎么回事？你的电脑老化了？”
“不会吧！”云飞面无表情道。
三藏妹跟世泽从房间里走出来，三藏妹抚弄着头发道：“我下班回来玩了下，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你这电脑太老了，应该是老化了。”
世泽说：“刚才在打雷，可能是打雷的缘故造成的，这样吧！云飞你明天拿去电脑维修店去修，多少钱我给你。”
……
我突然觉得人相处的太近了不好，总要有点距离。比如我学什么软件看什么资料云飞总要冷嘲热讽一番，我知道他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我也并不想听太多意见不想辩驳的人。我们几个的关系出现了裂缝，多数时间都变得沉默。我本是打算辞职的，缴了这个的房租我也不管其它的，省的日后麻烦，迟早是要散的。我问云飞要不要跟我一起搬到宿舍去住，云飞断然拒绝了。他说至于要省那点钱嘛，住宿舍人多混杂，打扫卫生都推三阻四的，住起来不舒服的。我沉默了。
不过一个星期，我跟云飞提议按情理要去看望下保安队长的。
云飞说好，于是下班买了水果篮去医院。
不看望还好，看望了保安队倒是心安理得赖着云飞要出钱，看那保安说话的气势起码得出一半的医药费才善罢甘休。
我催着云飞别误事，结束跟保安队长的谈话。借着有事情，我们溜出来了。
介于保安队长的医药费咄咄逼人的情况下，云飞已主动跟我商议自离的事情的。可是，眼前工作难找，我去面试过很多室内公司，都因为我没学历没经验没技术而断然拒绝我。云飞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又是一碟炒米粉两瓶啤酒的夜晚，叶经理竟然又打电话催我要人。我知道，他暗里想叫我去，明里叫我把张科举叫过去。连科举现在刚辞工没找到工作都打探清楚了。于是，我要了三个名额，且都是做楼面部长。我很清楚张科举眼前没工作，只要我肯去叶经理那儿，他也会去的。
我挂了电话，问云飞有没有意思去酒楼做楼面部长。云飞说，我们两个一起走的话，别人肯定会怀疑的，不如你先去那儿做着先，如果我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去那儿混。”
看来云飞并无心去酒楼做。我拨通科举的电话，说：“科举，最近过得可好？”
“还好！你呢？”
“听说你辞工了，还没找到工作？”
“是啊！现在工作难找啊！你那里招不招人呢？准备跟你混咯！”
“刚好我们部门招人，不过这里并不好，我不想拉你进火炕，再说我也不想在这里做了。”
“那你准备做什么？”
“准备去叶经理那儿混个楼面部长做着先。我是这样打算的，在叶经理那做半年，期间去夜校学室内设计，明年去做室内设计师，你觉得如何？”
“好是好。你在延庆电子做得好好的，工资由不低，也可以去夜宵学室内设计啊！干嘛要辞职呢？”
“一言难尽，就是不想在这干了。我去叶经理那做，你去不去啊？”
“叶经理也打电话给我了，他跟我说先在他那帮帮忙，等找到工作立刻放我走。”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啊！”
“那你要跟他说啊！把待遇那些谈好。翔景啊，我跟你说，叶经理可跟原来的那个叶经理不一样了，人家现在是大股东了，你要有心里准备。”
“嗯，待遇那些说好了，两千块钱月，包吃包住。”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明天刚好发工资，后天自离去他那边，到时我们在那边会合。”
“好的。”
我陷入纠结的狂躁情绪之中。在不久之前我决定选择吃回头草的时候就印证了自己是多么的无知，我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室内设计。而现在自己投了668份应聘室内设计师的简历却没有一个电话肯邀约自己去面试。内心深深的懊恼以劈天盖地的责备来通缉我摇摇欲坠的乐观。
眼前的这份工作更让我透彻的领悟到做事不看东累死也无功，我的愤愤不平我的烦躁不安更让人看起来是心高气傲，说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其实更像是好高骛远。李雅耘说我心态不好，心高气傲，一心激进的想闯出名堂终将注定一事无成，实属无知莽撞的冲动。而邱云飞建议我去尝试楼面部长能学到的东西远远比在延庆电子做BOM哥好，趁着年轻多走些路，开阔自己的视野与见识。
十月份，和去年一样，我也这个时候离开延庆电子的。不同的一点是，当时给自己后路了，很有职业道德的辞职了；而现在，我毅然决然的让自己走上绝路，选择自离。回头草确实没什么味道，而且也啃不出原来的味道。
还是简单的行囊，出来打工两年多了，依然是几件泛白陈旧的衣服。
我和科举中午时分就到了乡里乡亲客家酒楼。叶经理安置好我们住宿，一番琐屑事情，下午四点三十分吃了晚饭，我们就开始上班。
我和科举都没一米七的个子，酒楼也没订制小号的西裤、衬衫，叶经理叫我们不用穿西裤，穿上部长的衬衫跟领带，戴上楼面部长的工牌，这使我又感触到自己是冒牌的。
初来乍到，我和张科举都很低调，默默无闻的端盘子，服务客人，打扫卫生……我压根感觉不到自己是个楼面部长，我俩除了去点菜外跟一个服务员相差无几，因为这乡里乡亲客家酒楼有八个楼面部长八个服务员，这让我觉得非常的滑稽。服务员的年龄跟自己一般，有两个甚至比自己还大很多。相对于初来乍到的我俩，他们老员工更趾高气扬，指手划脚的叫我俩做着做那，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对于没有管理经验的我俩一把火都没敢点，倒是点起了自己闷声闷气的满腔怒火。
客流量少下来的时候，科举叫上我去厕所抽烟。科举一边点烟，一边啧啧叹气道：“翔景啊！我说的没错吧！这楼面部长没那么好做的，你看那些服务员一个比一个牛逼，他们嘴里叫我们邱部长、张部长都不是尊称，却用来使唤我们，唉！这生意也太好了，累死了！”
“呵呵，你这就受不了啦？才开始呢！”我吐了口烟雾道。
“是啊！我想马上打包走人了。要不是看你一面，十辆坦克都拉我不来。”张科举笑呵呵道。
“忍辱负重嘛！眼看离过年不久了，我们尽快找到成校学好室内设计，明年就可以踏上理想里程。”
“但愿如此！”张科举把烟头熄灭，又说道：“该回岗位了，他们可能都在找我了。”
“谁敢找你？除了叶经理，你怕谁？你不用怕那些老员工，等熟悉这环境后，我们再好好治治那些人。”
“嘿嘿！还是景哥牛啊！好了，我先走了。”
……
九点三十分酒楼打烊了。
下班的路上，我看到科举打包了好吃的，于是问道：“科举你提的是什么？”
“好吃的，有炭烧猪颈肉，有卤味拼盘，还有烧鹅那些，我负责二楼的包房方便打包，所以就带回来送酒。”
“客人动过的没？没必要那样，我们现在是部长，要做好榜样，大不了我们去烧烤档喝酒也不花多少钱。”
“没动过的，很干净，没让那些服务员看见，我偷偷打包的。”
“嘿嘿，我负责大厅的，看见那些客人点的海鲜野味也蠢蠢欲动来着，可是不好下手啊！”
“我们在这里吃吧，回去不好！”张科举指着小巷的台阶说道。
“嗯，你等等，我去买酒。”
不肖片刻，我乐呵呵的买酒回来，忍不住喜悦的对科举嚷道：“买了两瓶，中了两瓶，我的运气还不赖吧！”
……
入秋的夜晚特别凉爽，昏黄的路灯，朦胧的淡雾，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这是多么安静而美好的夜晚。
我离开延庆电子两天了，我以为自己的悄无声息，别人也会无所闻问。
“你走了，只剩我一个了。前两天，我买了几个大苹果，削了一个，却不知道跟谁分，结果咬了两口，觉得没胃口就丢了。还有几个，都被我搁坏了。”这是我离开延庆电子两天后，李雅耘发给我的信息。李雅耘很喜欢带东西在办公室，由于我习惯睡懒觉，每天来不及吃早餐就去上班，所每天十点左右我就肚子饿，经常像个孩子跟李雅耘要东西吃。
“办公室那么多人，有好吃的还怕没人要？怎么能把好吃的放到发霉都不愿拿出来跟别人分享呢？”我回了信息。
“不是不愿意，是没那种心情。”
“嘿嘿，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你就一个小屁孩，能知道什么是爱。”在李雅耘看来我就像个小孩，只需要别人的顺从，只知道自己的自尊，只想得到更多的爱，却从来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袁夜也对我说过：“你不会爱。”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给家里拨过电话了。别人都是十天半个月打一次电话回家，而我却是一个月或几个月才打一次，不是我不惦记家里，而是我爸总唠叨讲电话贵，能省则省。
“喂！是哪位？”是我妈接的电话。
“妈，我是翔景啊！”
“下班了？吃饭了没？”
“下班了，也吃过饭了。家里还好吧？要多买些肉吃，别太省了。”
“家里吃的好，倒是担心你在外头饿着了冻着了。”
“怎么会呢！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听说舅舅要盖新房，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呢！舅舅还说表哥会出几千，到时候我也不会少的。”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舅舅那个人喜欢吹牛皮，他的十句话有九句是假的。”
“喔！那他现在怎样了？”
“他在家给别人做小工。”
“他又老又廋小，还废了一只眼睛，还做什么小工啊！”
“不做有得吃啊！他自己不挣点钱，等着谁来养他？”
“妈，好歹他也是你唯一的亲弟弟，你怎么能这样说舅舅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
“要不叫他来我们酒楼做保安，我们酒楼正好在招聘保安。”
“你什么时候跑到酒楼去做了？”
“上个月。妈你别担心，我在这酒楼做楼面部长，不辛苦。”
“喔！你舅舅这样怎么能做保安呢？要不叫你爸爸去，反正你爸也每天闲在家里没事做。”
“妈！爸都幸苦了大半辈子了，就让他在家里安享天年了。”
“好了，好了，不说你爸。你能把你舅舅带出去上班就好了。”
“嗯！我跟我们经理说好了，我就回家请舅舅来上班。就这样吧！有空我再打电话回家。”
“好，你要照顾好自己，就这样了。”我妈那边挂了电话。
……
我找机会跟叶经理说了，也实话告知了我舅舅的情况。叶经理答应了，也批准了我请假带我舅舅来上班。
本来，我因为这件事情非常非常感激叶经理的。后来，我却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实在在的跟叶经理的关系决裂了。我舅舅没上到一个星期的班，二姐夫打电话跟我说叶经理的酒楼不要保安了。同时，我接到二姐夫的电话的时候，我舅舅也在收拾行李了。我还在上班，叫舅舅别走先，等我下班，我会辞工一道走。
我是愤怒，愤怒叶经理要炒掉我舅舅都不跟知会一声，为什么炒掉我舅舅？我知道，我舅舅人老廋小，还单眼，佝偻着身躯走路的样子我看着都心里寒酸。对！我舅舅不适合做保安，炒掉他也在情理之中。既然这样，在这里做楼面部长说好两千的却压到一千八，做个楼面部长比服务员更服务员，那些老员工稍微叫他做点事情都要看他心情，心情好还要看你的语气是否委婉是否客气，心情不好就顶撞要不就拿辞工说事，我受够了这窝囊气！我有什么理由继续委屈求全，有什么理由不辞工？
叶经理一直在包房陪客人饮酒，我不好一走了之。我一边在包房偷吃喝客人留下的剩菜剩酒，一边不耐烦的等待酒楼打烊。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员工都走光的时候，我找到叶经理。
“叶经理，还没回去？”我敲开办公室的门，对在茶几泡茶的叶经理说道。
“嗯！喝完这壶茶就回去，喝多了，醒醒酒，你也来喝，这是好茶！”叶经理笑道。
“叶经理，我找到好工作了！过两天就上班，你让我辞工吧！”
“现在酒楼正好缺人，唐部长也辞工了，刘部长怀孕了也辞工了，你在这里做完今年嘛！”
“你之前说过的，来您这帮帮忙先，等我找到好工作你会放我走的！”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企业，你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
“那我现在辞工，你同意么？还有，我明天请假一天，我送我舅舅去黄江，暂时也找不到工作给他，让他在我姐夫家住着先。”
“好！我批，不过你别说出去。你那边什么时候上班？”
“十八号！”
“那就是大后天。”
“嗯。”
叶经理自顾自的抽起烟来，沉默了十多分钟，我索性走人当他同意我辞工了。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舅舅和张科举正好在喝酒。张科举不喜欢喝酒，最近也常喝起酒来，可想而知他在这做的也很苦闷。都怪自己一时冲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又把好朋友拉进火炕。
喝完一瓶酒后，我把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科举也一道说起叶经理的不是。
喝完两瓶酒后，舅舅对我说道：“翔景，你二姐夫叫我明天去他家住，他帮我找工作！”
“那我明天送你去黄江。我也正好辞工了。”我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你辞工了？叶经理批了？”科举急切的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吧！我跟他说我辞工了，明天不上班，他没说话。”
“那你准备去哪里高就啊？”
“惠州。抱歉啊！科举，我在惠州找到了做绘图员的，刚去的话两千八，等我在那公司稳定后，我看机会把你介绍进去。”想不到自己连好朋友都骗。
“哇噻！那么厉害，刚去就有两千八百。”张科举显得很惊讶。
“你现在有多少钱？先借我点。”
“我现在有一千块钱，借你五百。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
……
喝完四瓶酒后，我二姐打电话给我了。
“翔景，那个经理说你辞工了？为什么辞工？”
“他把舅舅炒掉了，如果不炒掉的话，或许我会给他做到过年。”
“你姐夫说你别得罪那经理，你别去惹他那种人。”
“什么叫得罪他？什么叫做我惹他了？你是不是我姐？竟然这样跟我说，你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你再数落我好不好。”可以说是因为喝酒后的原因，可以说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我从没谦让过四位姐姐，可以说是因为叶经理的不仁不义，我说话异常的激动。
“我只是这样跟你说下，你姐夫骂我，叫我让你不要辞工。”
拿我姐夫跟姐姐来压我么？以为这就能将我一军？我更是愤怒的口气说：“我没你这样的姐姐，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也懒得跟你联系。”我挂了电话。
“你怎么这样跟你姐姐说话？”张科举惊讶的问道。
“我怎样跟我姐姐说话了？我觉得我跟我那些姐姐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就没什么关系。我从没得到过他们的关心，我在广州学画的时候饿肚子就不说了，买画具都没钱的时候是谁帮助了我？是我的同学，是我的画友，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都比他们对我好。
张科举于是说起他的哥哥他的表姐对他有多好。
我没心思听他说话，我拿起电话给叶经理拨，打了十多次，都不接。
“你别说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有言在先请我过来你酒楼帮帮忙之后找到工作就放我走。我姐叫我别惹毛了你这大人物，我也不想得罪你这大人物，我跟我姐姐断绝关系，从此也不再认识你，我得罪不起你。”这是我打了叶经理十通电话还打不进后发的信息。我记不清当时自己发的信息的一字一句，因为当时我确实喝醉了，喝醉了还不想睡觉的我也许发的信息更偏激更愚蠢更滑稽。这条信息我大概记得的就是这样，如今想起，当时的自己确实很愚昧可笑。愤怒让人失去理智，曹操说的很对。可是愤怒加上醉酒会怎样？无知，滑稽还是愚蠢？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无知的以贱犯尚的行迹，将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下比装逼都要恶心比屎都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