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沉默的以贱犯尚（1 / 1）
我又回到了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延庆电子厂。
按理说我回到延庆电子升职又提薪这本应值得高兴的事，可我连强颜欢笑的力气都没。
下午，我畏首畏尾的步入延庆电子的厂门口，可还是避免不了之前认识的我的同事惊奇的问：“老邱，你又回来了？”
我强打精神的应付了六个这样的问句，感觉特别尴尬，精疲力尽。虽然我没在延庆电子干过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心里觉得自己像是找不到工作，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跑回老地方来混日子，骗工资。
我放好行李，出去买回生活用品后本想睡大觉的，又想到自己跟世泽有交情还欠人家钱，如果回到延庆电子都不打声招呼有失情理。于是，我掏出手机，拨打世泽的号码，说：“世泽，你回来延庆电子上班么？”
“老邱啊！我年初六就来公司了，现在在办公室，有什么事？”
“呵呵，没。就是告诉你我又回来延庆上班了。”
“啊！太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宿舍。”
“那么快啊！你吃晚饭了没？没吃的话我请你。”
“你吃过了没？”
“还没，豆豆说等下出去吃，你也一起来吧！”世泽热情的说道。他说的豆豆就是三藏妹吧，想不到相隔几个月，三藏妹竟然有如此荣幸，不仅得到世泽这么优秀的人才还被称呼的那么可爱。
“办公室就你跟豆豆么？”我担心见到人多尴尬，不知道怎么应付诸多的问话。
“不是，还有佳佳跟业务助理，李雅耘都在，怎么了？”
“没。正所谓好马不吃回头草，不好意思面对他们啊。你们两个现在出来啊，我在厂门口等你们。”
“这有什么的，都是出来混的可以理解。豆豆说你上来办公室聊聊先，等会再去，我也还有点事情，就快处理完了。”
“那好吧！我这就去。”
我走到办公室。这里还是如初一样，什么都没改变。
“世泽，在忙什么呢？”我假装轻松若然的口气，走到世泽的办工桌，说道。
“老邱，你来了。等会儿，我还在关机，这破电脑，早该换了。”三藏妹嚷嚷道。
“呵呵，我刚好忙完，这就关机。”世泽笑道。
我对世泽微微一笑，看到佳佳低头对着电脑。
“你是不是安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软件？我帮你清理下。”我对三藏妹说。
“不是，我帮她看过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导致开机跟关机都很慢，我正打算给她重装系统，看能不能解决这问题。”世泽说。
“唉，我看这破电脑就不是什么软件什么系统的问题，真该换了。”三藏妹怨愤道。
“那你很快就有新电脑用了。”我说。
“希望如此吧！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三藏妹问。
“刚到。”我回答。
李雅耘站起身，四处张望下，说：“邱翔景，你来了。来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还以为是谁来了，七嘴八舌的呢！你小子辞职是不是回家结婚啊？然后又来这里上班？”
我呵呵笑道：“是啊！结婚了。压力大，又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所以回来混日子骗工资，得过且过。”
“那喜糖呢？”李雅耘问。
“雅耘你还真相信啊？老邱哪有结婚，你被忽悠了。”三藏妹说。
“就是，这小子就爱骗人。”李雅耘说。
……
我疲惫不堪的应付了一袭废话，更是精疲力尽的敷衍了一餐饭，我径自买了单就跟世泽和三藏妹道别回宿舍睡觉。
我对这个社会的感触越来越深，变得越来越贪睡。很多事情都有无可奈何去面对的时候，唯有睡觉能让自己安然、踏实。
九点钟的时候，醒来，终于感到没那么疲惫了。
“小子，你怎么回来了？”猪喂狼叼着一根烟，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你小子不是做电脑耗材的生意吗？”
“亏本了，做不下去，又回来这里混日子了。”
“听说你在惠州还做过广告业务？”
“你听谁说的？”
“简林告诉我的。”
想不到四姐夫也是嘴巴无毛说话不牢，我说：“是又怎样？”
“业务很能挣钱啊！总比这里好吧！干嘛好好的业务不做？”
“既然业务那么能挣钱，你自己不去试试？干嘛还窝在这里？”
“我没那个能力，所以只能在这混日子。”
“我也没那个能力。”
……
想不到猪喂狼这扫把星，几句话就把刚睡醒的我弄得无精打采。
第二天早上七点十分，我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盯着天花板，一片苍白。我在想，该早点去上班好还是晚点去上班。早点去上班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被欧阳安排的办公桌在哪，世泽说延庆现在人事变化很大，工程部已经辞职了一个跟新增的两个人。佳佳也不再是工程部文员了，现在跟秦颖一起负责总部那边的客户了。现在的工程文员是一个叫小娟的小姑娘，跟世泽一组的是一个大学电子专业的简帛，世上就是有那么巧的事情，同名同姓也见怪不怪的普遍。而麦克风去年年底刚辞职，所以我上班肯定是负责她的工作，也就是跟猪喂狼同一组。我发呆了十分钟后，想既然回来都回来了，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一直藏藏掖掖，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如大大咧咧的站直腰走路，像当初一样。
上班的时候，欧阳叫我坐在麦克风的位置上，说她辞职了，现在开始由我负责她的工作。郁闷，真要面对这畜生搭档。我陷入苦恼，打开邮件一看，发现业一有那么多事情没弄。我有半年没接触过ERP系统了，可用起来并不觉得生疏，反而更清楚那歩棸了。猪喂狼看到我发的邮件又听到我敲的哒哒作响的键盘，探过头来，惊讶的说：“想不到你小子建BOM的速度有增无减啊，比麦克风快多了。看来工程部除了秦颖外，没人有你这速度了。要不，以后业一的BOM都交给你处理了。”
叼你小姨，我心里暗骂道。我没跟他废话，作与世隔绝状，懒得理会这白眼狼。
后来我才知道，工程部现在已经有三个组长了。世泽被升为组长我可以理解，让人费解的是猪喂狼也升为组长了。我Q信息问秦颖，工程部加上欧阳才七个人，有必要升那么多组长么？秦颖回答，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去问欧阳。秦颖都不肯说，我更好奇了，于是Q信息问李雅耘。李雅耘说，你们课长都有神经病，没事瞎糊弄。我说，世泽被升为组长我可以理解，猪喂狼也跟着升为组长我就想不通了。李亚云回答，谁说不是呢！我见到猪喂狼就讨厌。
最近的几天里，很多繁琐的事情猪喂狼都很理直气壮推给我做，我念在想多表现下，三个月后好加多点工资，于是并没有说他。
猪喂狼每天让我一个人加班，那BOM也是我自建自核，出什么错了我一个人担当，自认倒霉，也没一般见识。一次，我看见一个客户很多事项要处理，我一个人根本处理不来，我跟猪喂狼说了，他说你的事情慢慢处理，我一个工程师组长手头上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再帮你。我靠，什么叫帮我，都同一组还是搭档，你丫的有什么事能瞒的过我。可我并没有兴致跟他争锋相对，管那些事情急不急，我尽量做，做不完赶不上期限，我也无能为力。
果然，期限赶不上。业一的业务员不好惹，投诉到邱协理那去了。邱协理找到欧阳，欧阳找到猪喂狼，猪喂狼找我，问：“你说的那个很急客户你都先弄什么了？”猪喂狼是Q信息问我的，看来他被欧阳臭骂了一顿，气在头上，又不想跟我正面冲突。
“我先弄制程划分了。”我回道。
“谁叫你弄制程划分了？”
“我叫我划分制程的，怎么着？”
“制程划分是工程师弄的，你是什么？”
“我是产品工程师。”
“就你？还是工程师？欧阳问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高中生。欧阳还说你姐夫的爸爸过年的时候苦苦求情，才让你回到延庆，顺便给你冒牌的产品工程师做。你还真好意思当自己是工程师了。你太有意思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其实我也知道关于你的一个好消息，我也告诉你吧，算是回礼。有一次我从邱协理的办公室经过，不小心就听到邱协理对欧阳梅峰说，诸伟晾到底是不是一个大学生，连高中没毕业的邱翔景都会pro/E，他一个大学机械系毕业的pro/E不会就算了，却蠢的连电阻的误差值的替代关系都搞不清楚。哈哈！我是高中没毕业怎么着？pro/E、Auto CAD，Photoshop，CorelDRAW平面设计与三维软件我都会，ERP操作的速度比你有效率，包材设计不逊色于你，料件承认我也会，可以说你会的我都会，你凭什么可以做到工程师组长的？难道传闻是真的，别人都说你认欧阳没疯做干爹了？”我故意打了错别字的，又回一条信息：“欧阳梅峰。”
猪喂狼用力一砸鼠标，喝道：“他妈的，别人干不完的事情就怪到我头上来，什么世道。”
靠，骂我随便来，可是骂到我家人就没那么好讲的了。我也用力一砸鼠标，吼道：“你他妈的傻逼，牲口，贱货，扫把星，自己什么事情都不干，就会推给我，事情不做又想拿工资，人渣。”
……
停止吵架后，怒气难以抚平，不管我手上有多急着要处理的工作，完全没有心思做事。我的心太乱，可这人性更乱。他妈的，有些人总要仗着自己比别人优越的地方而狗嘴里吐出象牙来；有些人总要表现的有多强势来显示自己不好惹，可你不惹别人，别人又怎么会惹你？可以说我是该死的好胜，但更恰当的是我混账的倔强。谁都不会轻易的屈服于谁的淫威□□，谁都不想轻易就被贱格的强势逼迫而面对淘汰，你用拳头攻击、我不会用拳头还击，而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是我在延庆电子第一次那么没素质的砸桌子骂脏话。跟我有交情的同事都好心的对我说，别跟那傻逼较劲，犯不着。更让我费解的是，连湖南的同事会计组长都跟我说，要是真觉得那傻逼可恶，就动手打一架，怕个鸟，我站在你这边，你打不赢的时候我就去劝架。当然，一般人这样对我说，我肯定会顾虑是在煽风点火，可会计组长跟我的交情并不亚于我跟世泽的情谊。
发呆了很久，我的心情终于平缓过来。想到自己刚才的形象确实不雅，更何况在佳佳看来，会是如何看待。我心里的滋味立刻又翻倒了五味瓶一样。
一个星期后，我发现自己一个星期没说过话了。
欧阳课长把我叫到楼顶，说有事跟我谈。
我心事重重的走到楼顶，想，是不是被猪喂狼参了一本，欧阳找我来训话。也许，我把梅峰打成错别字没疯，猪喂狼投诉课长了；或许，我被猪喂狼说成没能力，有猪没邱，工程部容不得我，叫我滚蛋……
“课长，找我有什么事呢？”
“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
“喔。”我并不善于跟人交谈，谈心就更加免了。
“邱翔景，你高中都学些什么？”
“语文数学英语是主课，物理化学生物是理科选修，历史政治地理是文科选修，特长是体育、美术，怎么了？”
“那你是学什么的？”
“我是选文科，历史兼美术。”看来，猪喂狼那傻逼没骗我，欧阳梅峰确实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一个高中生。
“可你的毕业证还是假的。”欧阳梅峰呵呵笑道。
“我美术联考没过，差几分，知道本科没望，所以最后一个学期没读了。本来是能拿毕业证书的，不过因为那班主任没及时通知我，其中一些因素自己没来得及上缴，拿不到毕业证书。”我想，欧阳梅峰这伪君子肯定不知道联考是怎么一回事，更不会知道我最后一学期不读又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已懒得详细解释，事隔多年的我极其憎恨提起当年有关失魂落魄的梦想的事情。如果我的能力不能证明自己是高中生，有文凭又如何？也许，有文凭的话，就算我的能力不怎样，或许不会让欧阳梅峰如此贱笑我。就像猪喂狼那般，摇着大学专科文凭耀武扬威的，什么事情都懒得做却能拿高薪。
“看你最近挺忙的，幸苦你了。”欧阳梅峰看出我心里不爽，于是岔开话题说道。
“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眼前我还不能跟他正面冲突，三个月后还要他给我加工资。于是，我心平气和的说。
“怎么样，还忙的过来吧？”
“真是惭愧啊！忙得无头苍蝇一样，老是出问题，给您也给工程部丢脸了。”我想我不可能不被猪喂狼嚼舌头的，既然他先惹到我心情不爽，自己怎么可能不把握机会来个苦肉计，又何必对猪兄客气呢。
“嗯！我也知道，你有什么困难要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处理的。”
“大问题倒没什么，就是你提拔的那个工程师组长，组织能力有点差强人意，以致很多事情都我一个人承担，压力太大，所以很多本来能完善处理的事情都弄得不尽人意。”先是苦肉计再来个反间计，我倒是很享受你对我不仁我对你不义的过程，猪兄大可不必对我这只沉默的羔羊失望，因为我们始终势均力敌。
“我都知道。这段时间你就挺挺，我会尽快调整的。工程部还要招几个人，你有没有朋友介绍来呢？”
“真的么？我刚好有一个朋友失业，如果课长不嫌弃的话，我叫他来试试，要是你觉得我那朋友可以胜任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感谢课长的。”
“好说，好说。”
“嗯!我还有工作没完成，先去忙了。”
“好的。”
……
因为我拖延工作期限的事情，IQE工程师那边发出要工程部写检讨的时候，欧阳课长先是找到我，我没理由推脱这次责任，不可能栽倒猪喂狼身上，索性干脆说这都是我的错，我会写好检讨的。欧阳听了心里很是舒服，还教我要怎么写检讨才不会被上级跟陈总骂。我感激一番，回到座位上认真写检讨。不肖片刻，猪喂狼也被欧阳课长叫去了。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后来听到猪喂狼抱怨道，这又不是我的错，干我鸟事。然后欧阳课长很不满的说，你也有责任……。
后来的几天里，经过我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猪喂狼与欧阳课长并没有之前如胶似漆般的父子关系了。其实，我并不喜欢勾心斗角于此。我比谁都喜欢那首《爱的奉献》比谁都爱听那句：“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可是，我一个人老是听这首歌曲有什么意思，大多数人都在听苦情歌听摇滚听非主流；就像我一个人上善若水有什么用，别人的勾心斗角逼着我尔虞我诈；我想，谁都很难做到像小学课本里写的《蛇与农夫》的那个农夫那般愚昧的善良吧？敢问，玄奘真的存在过世上的话，谁能确定他真的没吃过一块肉？至少可以确定玄奘肯定闻过肉香。生存，本来就是如此，身不由己。
我纯真无邪的心灵，就是被猪喂狼那样的人渣给毁灭的。
除了工作，我唯一能缓解心烦的就是袁夜的电话。虽然袁夜给我的爱情里留下过阴影，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是个贴心的好姑娘。虽然，一句“你上班累不累？”“今天过得开心么？”“天气冷，记得多穿件衣服！”“下雨了，我想你了！”这些说起来无关痛痒的话却实实在在的给了我一股力量。有时候，想想，也许贱格的自己还不配袁夜这般好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个疙瘩，就因为那次与猪喂狼争吵时的不雅形象，总是惦记着佳佳会怎么看待。于是，我连续几天Q了佳佳，试探下她对我是不是更冷淡了，或者是不是心有所属了，又或者，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曾经心仪的姑娘是不是对自己更失望了。
“早上好！”我还附带了一个微笑。
“早！踩狗屎了，心情那么好？”
“？”
“少见你那么热情过！”
“曾经有过，只是你太冷了，不敢太经常过于热情。”
“自我保护！”
我不明白她的自我保护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的追求不怀好意么？
“你那么有才，暗恋你的小女生不少吧？”佳佳见我许久没回话，问道。
“长得抽象，有‘柴’没‘米’！”
“干柴才能烧出烈火。”
“天气不好，运气没光顾我，干柴也烧不出烈火！”
“慢慢等吧，会有的。”
“我等的人就是你，可你却无动于衷。”
“你不是都结婚了么？干嘛现在还跟我说这种话。”
“谁说我结婚了？我还没结婚。”
“我也是听说的。反正不管你有没有结婚，我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心有所属！”
第一天老天爷就让我如此轻易的验证佳佳确实心有所属。
“忙么？”
“有什么指示？”
“不敢。你忙的话我帮你建BOM啊！”
“哇塞，感动的呀……”
“是么？有那么感动话，发个飞吻给我！”
“刚刚飞给他了。”
第二天，老天爷助佳佳一臂之力，沉重的打击了我。
“我赢了，我跟朋友打赌，结果我赢了。有人要寄巧克力来了，给你一个，呵呵！”
“受宠若惊！是赌什么赢的？”
“细节就免了，总之赢了。也没打算真送你，你我太陌生了，所以，客气！客气！自己吃，每天一颗。”
“能吃几天？”
“不知道，下个星期才知道。把最后一个留到过期的前一天。”
“为什么？”
“有一次我把妈妈煮的鸡蛋留了两个月，最后扔了，一样的道理，舍不得。”
“那你舍不得还扔了。我之前给你的画也扔了？”
“你还记得啊，没特意仍，搬一次家后就不见了。”佳佳现在没在宿舍住了，已搬到外面的租房。
“三藏妹说你把我的画放在枕头底下，还偶尔拿来看。”
“那时候背单词，把你没画的部分当草稿。笔和书也在枕头下呢！你一个人活在虚拟的世界里，我告诉你现实。”
……
第三天，这是佳佳第一次主动Q我，也是唯独一次主动来击败我。
其实，我早就该放弃佳佳了。只是，心有不甘，放不下。或许，真应了那句俗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曾经的我甚至犯贱的想过，就算我得不到佳佳，只要能讨得她一丝的笑容一点的好感，我都会沾沾自喜一辈子；若她对我说三个字，我爱你或喜欢你或我恨你又或者是讨厌你这些能证明在她心里存活过的痕迹，我对她的爱都会生生不息。不过，她没有，我沉默了。也许，沉默了不代表我放下了，但证明我死心了，因为我不再奢望什么，就算偶尔会惦念，但我已没有奢望什么了。
我从中思忖，也许这精神上多少叛离了袁夜。可是，难于捉摸的人心，人世的感情有时也抽刀断水般，与生俱来的善变情绪，谁又真的一心一意的喜欢着一个人，毫无杂念的一路走来，善始善终？也许，理智的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爱情。因为理智对待情人，才知道情人的缺点优点，才能更好的权衡生活中的摩擦，尽善尽美。可以说，感性的爱情必然是始乱终弃，现实生活容不得一见钟情、一厢情愿，只有日久生情、两情相悦才能善终。所以，佳佳只是在我心里住着的一个讨厌的鬼；所以，在现实中肯给我力量给我温暖的袁夜，才是我该珍惜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