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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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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思明刚离开京城就病了,可能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在马车上乌青着小脸吐了好几回,又低烧又抽筋的,却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大概小家伙的心里,到底还是堵着那口气。

慕白倒是很佩服他这股子倔劲儿,谁也说不动的倔劲儿,虽然有的时候,会害得她这个做姐姐的很下不来台。

思明连着病了十几天,请遍了姑苏城的大夫,总也探不出个病因来,都说是体质虚寒,开了满单子进补的药,每日数服地灌下去,却半点用也没有。于是思明就这么一直病歪歪地在床上歇着,任由满屋子的药味熏着,直熏到三月中旬的时候,方算是好了一些。

姑苏老爷自此也不敢再硬让思明习武了,同时为着调养他的身子,特意遣人在僻静处寻了间宅子,甚为低调地住了进去,并办起了一家像模像样的武馆。

姑苏城的这处宅子建得极为小巧,本身就比不得京城的府邸阔气,再加进一个武馆的规模,剩余的空间可就不多了,甚至整个宅子中,还成天响彻着武馆众弟子豪气冲天的哼哼哈兮,分外地荡气回肠。

当然,慕白是非常享受这种气氛的,虽然她还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跟着老爹习武,只能在自己的小院子中央,伴着一声又一声的吆喝,热血沸腾地练习那半套早已烂熟于心的逍遥伏虎拳。

可是慕白终归难逃读书的厄运。回到老家不久,姑苏老爷就马不停蹄地寻来了一位姓李的老塾师,为姐弟俩继续授课。

这位须发皆白的李塾师,为人刻板的很,动不动就打手心、罚抄书,分毫不肯姑息。李塾师第一日便来了个下马威,考验了一番两人的功课,发现慕白的不少漏洞,遂决定让姐姐从头学起。

敷衍惯了的慕白落到他的手中,所遭逢的这番大罪过,也就可想而知了。

两相比较起来慕白才明白,从前慕容先生对自己,是多么地宽容。

从此慕白更为艰苦卓绝地念着书,甚至每天都有一种大限将至的悲凉感。很久以后慕白才知道,这种异乎寻常的悲凉感,叫作孤独。

好在这种孤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过不了几天,她就遇到了一个堪称是志同道合的人。

在这件事情上,姑苏慕白无疑是很幸运的。

因为当同样的罪过分担到两个人的身上,即使这份罪过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却也会平添不少乐趣。

这个志同道合者的名字,叫作楚随。

关于楚随,慕白其实并不清楚他的背景,大概知道他家里很有钱,身边有个武艺高强的侍从左枫,仅此而已。

话说两人的初次见面,还是比较愉悦的。

当时慕白一个不小心又挨了罚,弓着身子坐在院子里捧着一本书,苦大仇深地试图背诵着。

楚随是被带来拜师学艺的。侍从左枫在里头跟姑苏老爷商讨拜师的具体细节,留了他一个人在外头瞎转悠。

巴掌大的一个院子,楚随转着转着,很容易就看见慕白了。

楚随向来非常不待见女人,可不知为什么,他对慕白却并不反感,甚至微笑着走了过去,非常和气地说道:“我一向欣赏才女。”

慕白的小脸凛了一凛,抬起头便看见楚随美丽而又真诚的笑容,有点僵硬地说:“我不是才女,我是侠女。”

楚随笑得愈发灿烂:“巧了,我更敬仰侠女。”

虽然刚才那一下是马屁拍在了马脸上,可是同慕容家众兄弟的冷嘲热讽比起来,楚随的话实在是如同阳春三月,慕白很是受用。

于是两人互相交换了姓名,并开始了长期而又坚固的友谊。

楚随自然是来武馆学武的,虽然他心里并不乐意。

这小子有千般万般的鬼脑筋,却始终是姑苏老爷最不得意的弟子。

起初慕白还指望他能够偷偷地教自己一招半式,楚随自然也很是愉快地答应了。可是那后半套逍遥伏虎拳,慕白越学就越觉得奇怪。

可是楚随分明自信满满的:“就是这样的啊。”

慕白不信,索性让楚随把整一套拳打给她看。

这一打可不得了,慕白终于发现症结所在了:楚随那一套拳法,简直是自创的。

后来慕白才知道,这位才华横溢的楚家少爷,平日最擅长的就是往招式里横添些花里胡哨却毫不抵用的动作,硬是把姑苏老爷亲授的各种威猛招式,改编得不伦不类,乃至风情万种。

慕白于此,终于深切地体会到老爹的苦楚了。

她最终悻悻地放弃了,并且极为无奈地说:“不跟你学了,以后我跟大师兄学。”

所以楚随日日被左枫押送着到姑苏家的武馆里,其实也很有些得过且过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两人都被逼着做自己不甚喜爱的事情,慕白和楚随虽然口角不断,倒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不知道是谁说的,说这两人是城隍庙里的一对鼓槌,真是再精辟没有的了。

楚随总是很惋惜地摸着慕白的头顶说:“小白,可惜你不是男人。”

楚随是独子,在家被一堆女人围怕了,甚至闻多了脂粉香气,都会干呕半天,因此除了慕白,他和所有女人都保持着一丈开外的距离,并且扬言今生今世只爱男人。

楚随有那么一帮号称同生死共患难的弟兄,如果慕白是个男儿身,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活宝收归其中。

慕白闪过头,很不悦地皱眉:“怎么着了?”

楚随于是勉为其难地拍了她一下:“勉强可以当个男人用。”

楚随作为慕白在姑苏城的第一个朋友,最好的一点就是从来没有对慕白的外貌评头论足;他不会像欧阳九或者慕容家的小子那样,尖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她圆鼓鼓的身材。

他看着慕白的时候,不过是盯着她的眼珠子罢了,甚至慕白一年到头都穿差不多样式和颜色的衣服,他都不会太记得。

大概他一直是把慕白当成哥儿们,所以言行举止,也从来没个顾忌。

很久以后,当慕白回顾起年少时候的这段情谊,还是充满了欢快。

楚随这个人,哪怕是同他干起嘴仗来,也比旁人爽快利落。

只有一回,楚随犯了个戒。

两人认识约莫一个月的时候,楚随的老爹做寿,请了京城里的一个戏班子。

楚随记得慕白是从京城来的,料想她也会爱看戏,隔天便诚心诚意地单独请了慕白过来。

慕白很为难地说:“老师又让我抄书来着……”

楚随很义气地说:“什么书?我帮你抄。”

于是慕白就欣欣然地跟着去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去往楚家的路途,竟会如此波折。

从前慕白一直以为,自己家里处在这深山老林中,已经是很偏僻了,可没料到楚家人更有见地,居然大费周章地把偌大一幢宅子直接建到了山顶上,甚至这一路上去,连条正儿八经的山路都没有,真正的披荆斩棘,着实考验功夫。

那一日□□撩人,鸟语花香,楚随穿着件月白的衫子,风度翩翩地在前头带路。

起初慕白还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顺便享受着沿途的大好风光,楚随时不时地转头问她:“走得动么?”慕白很豪迈地小手一挥:“你带路就是了,废什么话。”

后来小胖兔子慕白就渐渐吃不消了。可是自己大话说在前头,又不好意思跟楚随诉苦,只得手脚并用,异常狼狈地继续前行,真正是爬山了。

最后她大汗淋漓地爬到半山腰,实在是没力气了,一屁股瘫在一丛娇艳的杜鹃花下,满手满脸都是沿途茅草的割痕,老老实实地坦白:“我爬不动了。”

楚随停下脚步,了然于胸地笑了:“我背你。”

慕白只当他是说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那你蹲下来啊。”说话间,她的那颗大头一动一动的,刚巧够着上头的杜鹃花,乍一看像是顶着个大花冠,不太搭调的样子。

结果楚随笑了一笑,真的就蹲在她面前了。

慕白一怔,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

楚随挺了挺背脊骨:“别客气。”

慕白倒不是跟他客气,只是不信楚随这看着并不结实的身板,能够背得动她。她缩着手脚,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楚随见她这样,似是很无奈地说:“那怎么办,你自己接着爬?”

慕白仰头看了看,发现无论是朝上还是朝下,她好像都没本事继续爬了,只得诚惶又诚恐地趴到楚随的背上,由他背了上去。

事实证明慕白的担心确是多余的。小后生楚随虽然背上多了个沉甸甸的姑苏慕白,照样轻轻松松就到了山顶。

慕白惊叹之余,不免有些疑惑:“你每天得费多大功夫来我家啊。”

楚随说:“有左枫啊,他会轻功。”

慕白瞠目结舌:“不,不能吧……”

结果楚随隔了一会儿又说:“骗你的,平时我住三哥家。”

这位三哥是楚随众多弟兄里的一个,叫秦烟。慕白彼时虽还未会过他,却早已闻得此人大名,此处暂且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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