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四十三（1 / 1）
堂里跪着一并丫鬟婆，都怯生生的低着头，身甚至有些发抖，老夫人坐在堂上没有了往日的亲和，满是凌厉，“是谁剪坏了善姐儿的礼服？！”语气清冷，都知道三姐是老夫人的心头肉，谁敢触这个眉头。(·CM)
老夫人见没人出声，冷笑一下，仿佛当年管家时那雷厉风行的主母，“不是么？全部掌嘴，掌开口为止！”
下面丫鬟婆身微动，一个个响头重重的叩在冰冷的地上，发出一声声响音，哭喊着“老夫人我们冤枉啊，冤枉。“
敬善只是冷眼瞧着，难不成算是白养了这些人么？反倒被咬了。
一个丫鬟转了下眼珠，抬头道“老夫人，奴婢，奴婢好像见有人进去放礼服的房间了。”
“你见了谁？”
丫鬟怯生生地着老夫人，又了周围，敬敏的时候停住了目光，敬敏绞着手帕，咬着嘴唇，心里竟也生出几分害怕来。丫鬟颤抖着指着敬敏，“奴婢见五姐进了房间，还拿起了礼服，本以为五姐是想瞧瞧那礼服，好奇而已，没多言。”丫鬟低下了头，二夫人恨不得冲上去给这个丫鬟两耳光，却生生的压住心里的火，上有老夫人还有徐嗣安哪里容得她造次？“你一面之词又岂能相信？你又有什么证据呢？”
那丫鬟不出来话，二夫人勾起嘴角“这蹄胡八道还不掌嘴让她记住？！”声音尖锐且冷冰，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
满屋的人都把目光落在敬敏身上，被二夫人一又转回这丫鬟身上，只有老夫人死死盯着敬敏，“敏姐儿是怎么了？怎么发抖？是病了？这屋里烧着那么大的地炉，难不成还冷么？”最后一句听得让人越发的发寒，敬敏尽量让自己起来正常，可手却还是不停的抖，索性豁出去，“是我。”
老夫人吼道“还不给我跪下？！”
二夫人往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的着敬敏，扶着额头，被身后的蒋林家的扶住，敬敏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老夫人声音又高了一些，“还不伺候五姐跪下？！”
两个虎背熊腰的婆按住敬敏，“五姐，奴婢得罪了。”这五姐向来霸道，今个儿正好是报复的好机会。
敬敏被两个婆按下，二夫人一旁哭哭啼啼，“敏姐儿你倒是解释啊，不是你！”一边解释，一边揉着头，使着眼神，有些事不用那么诚实非得承认。
徐嗣安十分不耐烦回过头“闭嘴！”二夫人立即吓得缩回了头。
“你倒是，你为什么要剪了那礼服？”老夫人问道，却更像是逼问，敬敏扬起头，“一件礼服而已，剪坏了赔一件不得了？”
徐嗣安箭步上前，伸手是一个耳光，硬生生打在敬敏的脸上，“还不认错？！”显然徐嗣安被气糊涂了，他忘了从把敬敏宠大，这是头一次动手打她，是那时敬敏与敬蕙打架也不曾动过手。[]
敬敏有些不敢置信，捂着被打红了的脸，眼睛里流出两滴泪，“我是不得她好又怎么了？凭什么她订了好亲事，她得父亲与祖母喜欢，自从她回京我何时过得舒坦过？！”
徐嗣安指着敬敏“你个逆女，那是你长姐！家里正经的嫡长！”正经的生生刺痛二夫人的心窝。
敬敏不再话，老夫人虽生气，但也极力控制，为这样的孙辈生气实在不值，气病了可是自己的事。
“破坏长姐及笄礼，顶撞长辈，这怎么处理？”老夫人向徐嗣安，徐嗣安恭敬道“儿明白，没有教好敏姐儿是儿的错，儿知道怎么处理。”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了徐嗣安一眼，徐嗣安道“罚你去静心庵一年，好好思过。”
敬敏睁大眼睛，立刻向二夫人求救，无奈二夫人比敬敏还惊讶竟一下晕了过去，蒋林家的掐了好半天人中才掐醒，徐嗣安冷冷道“把夫人送回屋静养，外人不许打扰！”
一句话便断绝了二夫人所有帮敬敏求情的机会。
敬敏一边哭一边恶狠狠的着静静站在老夫人身后的敬善，敬善也早收起当初对敬敏的怜悯，宽容，有些人不值得。太纵容反而得寸进尺。如敬敏。
敬敏被带回流芳苑，第二天便启程，老夫人觉得乏了也回了寿安堂。一场闹剧，散散了。
敬昭与敬善不同路但却依然坚持送敬善回流芳苑自己再返回一品斋。
一路上给敬昭紧握着拳头，狠狠道“真是得寸进尺，那丫头不给颜色是不行的。难为你一直忍让。她倒是恩将仇报！”
敬善没有出声，敬敏嫉妒是没什么不对的，人天生有七情六欲，喜欢一个人没错，错错在她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算没有敬善，李容夏的妻也不会叫徐敬敏。
人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的不如意强加在无辜的人身上，即使敬善不觉得自己无辜，但敬敏这偏激的行为依旧让自己觉得厌恶。
得不要毁了，真是狠手段，若不是及时发现，是不是以后的嫁衣都会被她剪坏？！敬善摇摇头。
一路上两人都彼此沉默，敬昭以为敬善心情不好便没有多。
走进流芳苑院里的时候正好瞧见帮敬敏收拾行李的丫鬟，来来回回，不是替她打包带走，而是送敬蕙屋里去，毕竟去了庵里什么金银首饰，玉器古董统统用不上了。
敬昭勾起嘴角，“可算走了个眼中钉。”曹操曹操，眼中钉立刻出现在敬善与敬昭面前。敬敏朝敬善走过来，站在敬善面前，冷冰冰的“是被送了庵里我也不后悔，是不得你比我好，你夺走了该是我的一切。”
只听啪一声，敬善一巴掌抽在敬敏的另一边脸上，这一巴掌使敬敏的脸起来对称多了，敬昭都惊叹敬善怎么会有父亲那么大的力气，兔终于被气极了，也知道咬人了。
“这一巴掌我不是为自己打的，你这般糊涂何时对得起你自己了？以前忍让你是因着你是妹妹，但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以为我会一直任你胡闹，一直由着你欺负？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硬抢也抢不走。算没有我，表哥订亲的对象也不是你，何况我在。我从未夺过你什么，不过是你太自以为是，从娇惯便觉得自己想要什么有什么，那我今天告诉你，你从来没有什么。论嫡，你不是元配所生，不过是继室之女。论宠，父亲不过是把对我的愧疚加之在你身上，百般顺着你。论幸，我除了父母还有祖母兄长在身后，且了一门好亲事。所以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它们本是我的，不过是借了你一阵。人最不该的是自不量力，妄自尊大。自己想不清楚不要总是为别人添乱，你的添乱只能成我的锦上添花。”敬善淡淡的完一席话，任由婆拉着自己面前要冲上来的敬敏，“还不把五姐送回屋？这病又犯了，出了什么事明天怎么交代？”
婆一个激灵赶紧把敬敏往回拉，“姐，咱们回屋吃药吧。”
敬敏大喊“我没病！”病没出口被捂住了嘴。
敬善只是冷冷的着，自己向来是进水不犯河水的人，只不过你若非要来犯我，我便加倍奉还。
敬昭瞧着有些陌生的敬善，心却稳稳地落下，敬善若是有这般魄力，以后便不用怕她受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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